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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虎只是憨厚,脑子还是很够用的,情商也足够高,他马上回答道:“昊哥,我知道,你是信得过我。你放心,我肯定会全心全意管好商号,不会让你吃一点亏的。商号里如果有谁敢吃里扒外,就算我答应,我的拳头也不答应。”
“这样我就放心了。”苏昊道,“至于说商号的rì常管理,回头我会把陈老道和戴书吏都找来,我们一齐商议一下,有不懂的东西,你们两个平rì里多向他们请教。这个商号,总得掌握在咱们自己人手里,心里才踏实。”
“昊哥你放心吧!”苏小虎响亮地回答道,陆秀儿也在一旁拼命地点头附和着。
和苏小虎对好了口径之后,苏昊找了个时间,把陈观鱼、戴奇都叫到了自己家里,加上苏小虎、陆秀儿在内,五个人在苏昊的书房里召开了“苏氏科贸商行”的第一次高管会议。
商行以东家的姓氏命名,在当年也是比较常见的做法,这一点大家都没有什么疑义。但“科贸”二字,就纯粹是苏昊的恶趣味了,在当年并没有这样的说法。苏昊想突出自己的商行与其他商行的不同之处,那么以科技为基础的贸易,就是最大的卖点。他相信,这个词现在会让一些人觉得不适应,未来肯定会成为一个流行词的,他并不拒绝成为引领时尚的第一人。
在苏昊定下的五名高管之中,最激动的莫过于陈观鱼,他哪里能够想到自己会被苏昊指定为商行的账房先生,经手所有的银钱交易。苏昊最早向他说及此事时,他先是死活不相信,拼命地在心里猜测苏昊的用意。待到确信苏昊是真心实意聘他时,他立马跪倒在地,指着自己的十八辈祖宗以及什么张天师、李道长之类的神灵向苏昊赌咒发誓,说自己绝不会辜负苏昊的信任,如果有半点贪赃渎职之举,必将遭受最恶毒的下场。
苏昊微笑着接受了陈观鱼的誓言,同时告诉他,只要好好干,年底的分红是少不了他的。干上几年,弄个一两千两银子不在话下,届时他也可以衣锦还乡,好好去得瑟一下了。
第一次高管会议开得非常和谐,苏昊在会上给众人进行了分工:
陆秀儿是大掌柜,负责管理商行的rì常内部事务,一定额度以上的花费必须由陆秀儿画押才能支出。
苏小虎是二掌柜,负责一些必要的接来送往,以及需要下乡、出差之类的事务。
陈观鱼当账房先生,相当于总会计师,负责记账、出纳,此外,他还要用他丰富的江湖知识,对商行的各项经营活动出谋划策,应对诸如流氓滋事、消费者投诉之类的琐事。
戴奇是商行的隐蔽股东,参与rì常的各项决策,主要负责协商与官方的关系。
苏昊是商行的大股东,拥有最终决策权,可以监督所有人的工作。同时,苏昊也是商行的总工程师,用后世的时髦术语来说,就是CTO,负责技术开发。苏氏科贸商行的核心业务都是基于苏昊拥有的技术,以一家以技术为核心竞争力的商行。
除了苏昊等高管之外,苏氏商行的许多业务,还需要工房那些有技术的衙役以及苏昊在书院招的那些生员来完成,不过苏昊暂时还不打算让这些人参与决策。他现在的根基还很浅,控制不了这么多的人,因此整个管理层的结构,要越简单越好。
商量完各自的分工之后,戴奇着急地问道:“苏师爷,现在咱们的商行就算是建起来了,你看咱们先做哪项生意为好呢?”
苏昊想了想,说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先采煤吧,我们要烧石灰、冶铁,都要用到煤,先把这个问题解决了再说。”
戴奇点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我记得师爷你曾说过自己jīng通找矿之术,不知有几成的成算能够找到大煤藏啊?”
苏昊笑道:“这个问题,你就不用cāo心了。我在乡下勘井的时候,已经积累了一些材料,近几天我打算再出去走走,找到一两个大煤矿肯定是没问题的。我只是不了解开煤矿的具体手续,老戴,你对此事可否了解?”
戴奇道:“采煤一事,一直都是工房在代管的,所以属下对此事略有几分了解。民间采煤应有官府所颁窑照,否则即为盗掘,比照‘盗无人看守物’而论。设若煤窑出产少,则可由县衙先出一个窑照,未来统一到布政司去报备。如果煤窑的出产多,就要先得批准,而后方可开采。”
苏昊点点头道:“咱们的煤窑,要么不开,要开肯定就是大煤窑,一年怎么也得有个1000万斤的出产吧。所以,老戴,你抓紧去把窑照办下来,别耽误后面的事情。”
073 申办煤矿
明朝zhèng fǔ对于煤炭的生产一直都采取积极支持的态度,因为煤炭的供应不但关系到经济的发展,甚至可以上升到维持社会稳定的高度上去。
中国民间传统上都是使用木柴或秸杆作为燃料。如果仅仅是维持家庭做饭的需要,则田里产出的秸杆,加上少量的薪柴,也就足够使用了。随着经济的发展,烧砖、冶铁、酿酒、烧瓷等等产业都需要大量地使用燃料,这就使燃料供应出现了危机,薪柴价格不断上涨,直接影响到了居民的生活成本。
此外,由于大量砍伐薪柴,许多地方还出现了植被破坏、水土流失的情况。有些地方的青山短短几十年时间就变成了光秃秃的荒山,生态环境急剧恶化。
在这种情况下,从皇帝到各级地方官吏都开始重视矿物燃料的使用,以官办和民办相结合的方式,加强煤炭的勘测和开采。
例如,在嘉靖年间,四川马湖府有位名叫完素的郡守苦于“万室之国,斧斤相寻,则南方之薪不可继……百姓病之”,于是组织人手在府治范围内开展了大规模的煤炭勘测工作。嘉靖四年三月,勘测人员终于在一个叫新滩溪的地方找到了煤炭矿藏,完素大喜,亲自前去视察,还摆上了供品去祭煤神,随后便开始了大规模的开采。
当时,马湖府的百姓还不习惯于用煤做燃料,于是完素又专门在府衙的东西大门之外架上煤炉,派专人向百姓演示煤炉的使用方法,“自是煤火万千,无复有艰薪之患矣”。
丰城是南昌府治下传统的产煤县,采煤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宋代,在宋人谢维新的笔记中曾记载道:“江西路丰城、平乡二县皆产石炭于山间,掘土黑sè可燃,有火而无焰……”到了明代,丰城全县已经拥有数十处煤窑,只是受勘探技术的限制,这些煤窑的产量还十分有限。
古代人对煤炭的勘探知识,主要是来源于实践。负责勘探煤藏的专业人员被称为“煤师”,他们寻找煤炭的方法,一是观察石层,二是查矿苗、辨土sè,三是视草木。
例如,当时的人已经知道“凡脉炭者,视其山石,数石则行,青石、砂石则否”,其中“数石”是指页岩,“青石”为石灰岩,“砂石”为砂岩。从这句话中可以看出,当年的煤师对于煤层的围岩xìng质和沉积规律已经有所了解了。
但这些基于经验而形成的勘煤技术,在苏昊眼里,就显得太过粗浅了。也正因为当年的勘煤技术有限,所以丰城的采煤业虽然一直都未间断,但发展却十分缓慢,每年产出的煤炭也就够城市里一些大户人家冬季取暖之用,间或有一些烧石灰、冶铁的作坊采购一些。由于产量低,煤炭的价格也居高不下,影响了其使用的范围。
苏昊在下乡的时候就已经了解到了这些情况,他敏锐地意识到这是自己的一个机会。如果能够找到一两个大煤田,加大煤炭的产量,那么不但自己能够从中得到丰厚的回报,整个丰城县,甚至于南昌府、江西布政使司的百姓,都会因此而受益。
苏昊做事情,总是要考虑其对国家、对百姓的意义,这也是他前世作为一个国家级专家而养成的习惯。但戴奇、陈观鱼等人就没这样大的理想了,他们看到的只是这件事对于自己的价值。一个年产1000万斤煤炭的大煤窑,扣掉矿税、工钱、物料损耗以及打点各方官吏的支出,最终起码也能落下几千两银子的利润。自己在中间不管是拿半成还一成的分红,那也是好几百两。
按照明朝zhōng yāngzhèng fǔ的规定,像戴奇这样七品衙门里的书吏,一个月的薪俸是一石米,其中只能提取3斗,余下的部分要折成宝钞,而宝钞早已贬值到马里亚纳海沟里去了,拿来当手纸都不够用。各地的衙门知道这点钱不足以养活下属,于是便会想方设法给下属增加薪俸,饶是如此,戴奇一年下来的薪俸也就是三四十两银子,如果不是能够在工程中捞点回扣,一家人都要喝西北风去了。
现在,苏昊一个点子就让他一年多了几百两的收入,而且在可预见的未来,这样的收入是不会减少的,这样的好事,普天之下上哪找去?
钱帛动人心,在开完会议之后,陈观鱼、戴奇便像打了鸡血一样狂热地行动起来了,一个去搜罗挖煤的工匠,一个去办理开煤矿所需要的执照。陆秀儿和苏小虎两个人在这些方面都没有经验,只能给陈观鱼跑腿打杂,却也被支使得团团转,陆秀儿终于不再惦记她卖茶叶蛋的那番事业了。
在与苏昊进行了充分交流之后,戴奇执笔撰写了一份申办煤窑的报告。在预计的产量方面,他在苏昊的计划基础上打了一个对折,声称年产大约在500万斤左右。这样写一来是避免万一苏昊预测有误,实际采不出这么多煤,二来则是可以有效地规避矿税。
矿税的标准是按煤窑的生产规模计算的,至于实际的产量是多少,官方的监管人员也只能是简单地估算一下,不可能看得那么准。更何况,等监管人员来了,戴奇自然有大大的红包送上,届时就算1000万斤煤就堆在监管人员的鼻子底下,他也会视若不见的。
报告写好,苏昊和戴奇一起来到县衙,求见知县韩文。韩文在县衙的三堂会见了他们,师爷方孟缙出于避嫌的考虑,没有参加这次会见。
“韩大人,这是学生草拟的一份呈文,是关于开采煤炭的有关事宜,请您过目。”苏昊把报告递到韩文的面前,说道。
韩文早就听苏昊谈起过采煤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