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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二战-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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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锁住的小狗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即将到来的厄运,在那里发出了呜呜地叫声,像是临死前的悲鸣,听在耳里十分凄惨。林微微心中苦涩,不忍心去看。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就是大自然残酷的定律!

交换了食物,林微微开始烧水,弗里茨睁着一双绿眼,一瞬不眨地望向她。他靠在墙上,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整个人颓废而苍白,可是这一刻他的大脑却很清醒,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林微微正忙着煮水,给他换药,就听见他略带嘶哑的嗓音从那一头传来。

“你明明就不是简妮,可为什么我却从你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他问,一字一句,无比清晰。

听见简妮两个字,她心口一紧,不由自主地抬头向他望去。

作者有话要说:姐妹们,圣诞快乐!!!

下一集预告:

弗里茨抽了抽嘴角,仰头望向洞顶,嘲讽地道,“这一次我们的梦倒是不谋而合!”

话音刚落下,两人的肚子就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咕噜声,应时应景。见状,他转过头对着她,嘴角线条上扬,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她不禁怔了怔,这一次,他的笑容是那么纯粹而清澈,里面没有半点让她感到威胁、恐惧、或是害怕的物质存在,只是一个简单单纯的微笑。

……

大概是被热汤灌饱了肚子,弗里茨心情和精神都不错,于是又问,“我的名字用中文怎么说?”

林微微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洋鬼子。”

“Jang gwei tsi?”弗里茨用带着浓重德语口音的语调重复着。

见她点头,他又念了一遍,神色认真。

“怎么听起来和德语完全不一样?”他问。

……

☆、第一百七十三章 从地狱逃生(九)

苏联老头在吹口琴;一支不知名的俄罗斯乐曲;调子委婉忧伤。妇女抱着两个小孩;一边团聚在火堆旁边相互取暖,一边跟着曲调唱歌。而另一边的角落;是弗里茨和林微微。

虽然喂了他退烧药,也打了抗菌素;可是;他的体温还是居高不下。这里实在太冷,出不了汗。围在火堆边;才勉强达到零上的温度,要离开火堆走远了,就是零下几十度。倒出去的水;还没落地,已在空中结成了冰柱。

弗里茨时而清醒,时而昏沉,胸口就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闷得慌。身边传来苏联人的歌曲,听在耳里就像是送终时的哀乐,本来就浑身不爽,现在更是让他头痛欲裂。

他卯足了劲,突然坐了起来,睁着一双赤红的眼睛,极其暴躁地吼了一句, “老子还没死,奏什么哀乐?统统给我闭嘴!”

音乐戛然而止,四双眼睛,加上林微微那双,一共五双,同时望向他。虽然听不懂德语,但他们还是很有默契地停止了这唯一的一点娱乐。

弗里茨又砰的一声倒了回去,抱怨道,“Unglaublich。(岂有此理)”

霸占人家的地盘,还要禁止人家的自由,到底谁才是岂有此理??林微微不可思议地瞪着他,一时间觉得这个人真是不可理喻到了极点。

感受到两道注视的目光,弗里茨转过脸,向她望去,“看什么?”

她哪敢接话,忙取出锅子里煮得沸腾的布块,拧干,敷到他的额头。滚烫的热感钻入感官,让皮肤上的毛孔张开,这种感觉很舒服,他满足地沉吟了一声。伸手拉下布头,遮住眼睛,身上那份躁动的气息逐渐平静了下去。

见状,林微微喘了口气,这灭世魔头终于太平了!一抬头,正好撞见那一家老少的视线,不停地在自己身上打转,她尴尬地向他们耸了耸肩,传达出她的歉意和无奈。

虽然人和人抱在一起会暖和许多,可是在她身边的这个人不是迈尔,不是鲁道夫,更不是弗雷德,而是心思叵测的鬼畜男弗里茨!谁知道什么时候,他一个不高兴,就将自己当成靶子射了?这种事情又不是没发生过。有时候她在想,为什么他能够成为王牌狙击手?那是因为,他在集中营里当看守的时候,不知有多少囚犯,莫名其妙地成为了他枪口下的怨魂。至今,还清楚地记得,他如何一枪射在钢琴师布鲁诺的后脑上、又是如何玩猎狐游戏射杀苏珊娜的儿子恩斯特的。这些血腥的记忆,历历在目,忘不掉,只怕要一路带去坟墓了。所以,就算她林微微向老天借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往他身上靠的。

坐在离火堆最近的地方,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勉强抵御寒冷。原本的一双芊芊玉手,现在长满了冻疮,惨不忍睹。冬天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管是痛还是痒,都让人麻木到感觉不出来。

冷得睡不着,于是林微微索性从背包里掏出纸和笔,开始写日记。转眼,已经要1月底了,这场可怕的战役就要进入尾声了。她会和弗里茨一起被俘吗?还是冻死在这冰天雪地里?命运究竟会将她引去哪里呢?

实在太冷,手指僵硬,就连写出来的方块字也是歪歪扭扭,丑的要命。她一生气,将笔和本子丢回了包里,靠在墙上望着火堆发呆。

在绝境中,身心皆疲乏,让人的意志也变得脆弱。她不禁叹息,为什么,这个时候,和她出生入死的人不是鲁少爷?这样,虽然身体受着寒冷的侵袭,但至少在心理上能够得到慰藉。可是现在,面对着弗里茨,除了冷,就是害怕,她感受不到半点温暖。

唉,人生太残酷,想要的总得不到,而不想要的,又总在眼前晃动。逆来顺受,这确实是个境界。

她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也许真是累极,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在梦中,她看见自己坐在餐桌边,一个鸳鸯火锅摆在正中间,呼呼地滚着热气,四周放满肉牛卷、羊肉卷、贡丸、牛肉丸、虾滑、虾球、鱼丸……各种肉、各种蔬菜,看得她眼花缭乱,口水直流。

林妈妈笑着在那里说,微微,今天是中国春节,你又长大一岁了……

她吞了口口水,饿狼扑食般地投向了桌子上的肉,可无论她怎么往嘴里塞食物,肚子还是咕咕地作响。

朦胧中,有人踢了她一下,头一沉,顿时清醒了。张开眼睛望出去,没有妈妈,没有火锅,没有肉,除了冰天雪地,什么都没有……1943年的春节,除了孤独只有寒冷!

心中的那股子失望劲儿,都无法言语,一瞬间淹没了她,按住空空如也的胃,她不禁恻然。原来刚刚的美景不过是场梦,梦清醒,什么都没留下。

踢她的是弗里茨,见她睁眼,他随即道,“我饿了。”

她没好气地嘀咕道,“我也饿,如果不是你弄醒我,至少在梦里能够饱餐一顿。”

听她这么说,他有些好奇,“你梦见什么了?”

“吃的!”她叹了口气,补充道,“一桌子的美食。”

弗里茨抽了抽嘴角,仰头望向洞顶,嘲讽地道,“这一次我们的梦倒是不谋而合!”

话音刚落下,两人的肚子就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咕噜声,应时应景。见状,他转过头对着她,嘴角线条上扬,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她不禁怔了怔,这一次,他的笑容是那么纯粹而清澈,里面没有半点让她感到威胁、恐惧、或是害怕的物质存在,只是一个简单单纯的微笑。

翻了翻背包,清点了下食物。他们的运气不错,除了面包干之外,包里还有几个压缩过的肉罐子,是她从俄罗斯人的农庄顺手牵羊借来的。

弗里茨躺在地上,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突然道,“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将自己的粮食储备暴露在敌人面前。”

林微微一愣,好半晌才意识到他口中所谓的敌人是谁。她转过脸看了一眼,只见那一家老少都安静地靠在一起睡觉,不禁反驳道,“他们都只是普通人啊。”

他闻言笑了起来,将没受伤的那条手臂枕在头下,道,“你太高估人性了,饥饿会让人疯狂。”

“可是为了抢夺食物,而去动手杀人,这和野兽有什么区别?”

“走入绝境的人还不如兽,弱肉强食,这是天性,这一点人和兽也没什么两样。”

“人有自制力,有理智,有感情……”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冷笑着打断,“在这里,自制力、理智、感情都是奢侈品,我们消费不起!”

所以,在这场残酷的战争中,像弗里茨这种能够背弃人性道义、没有原则底线的人,总是更有可能活着爬出这座人间炼。因为,他唯一要顾虑的就是,如何让自己生存下去。

在这种时候和他争论人性没有意义,也许他是对的,为了能活下去,必须放弃很多。但,在关键时刻,也就突显出了人与人之间的思想、教育和文化上的差异。各自追求的信仰和人生观不同,采取的行动自然也不会一样,她虽然不反驳他,却并不代表她苟同。人性的丑陋,她不愿去相信,但后来事实证明,被鬼畜说中了……

林微微爬起来,哈着气走到洞外,弄来几根冰柱,放在锅子里煮了。本来想开一罐牛肉,可又怕味道太香会引起对方注意,只能作罢。将面包掰成一小块儿,然后扔进锅子,活在一起,煮成了面疙瘩一样的东西。

味道和梦中的小火锅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但至少能够填饱肚子,这一招还是她向战地里的士兵们学来的。据说,这样就能让食物在胃里呆得时间长一点。

她呼着气,向着天空举高了碗,自言自语地道,“微微,祝你新年愉快。”

这一句话她是用中文说的,所以弗里茨没听懂,一声不吭地看着好半晌,问,“什么意思?”

本来不想多作解释,可他的目光太深沉,出于对他的畏惧,她还是下意识地回答道,“中国人的新年。”

“今天?”

具体哪一天,她也不知道,只是梦中提起,不由感慨万千。每逢佳节倍思亲,本来一个人流落海外,就够孤单了,现在还身陷战场,更是胸中苦涩啊。

“你们中国人怎么过新年?”

弗里茨只是打发时间随口提一句,却还是让林微微着实震惊了一把,没想到这个严重种族歧视者,竟会破天荒地对他眼中低贱人种的文化感兴趣。

“吃。”

“哈。”听见她的回答,他抿唇笑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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