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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二战-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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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立即有人塞了一瓶啤酒给他,问,“你哪个营的?”

“我不是,我们是野战医院的。”

“原来是医生啊。”那人笑了笑,喷了他一身烟雾,道,“我们以后的命运就捏在你们手中了。”

“那她呢?也是医生?”旁边的人向林微微努努嘴,问。

沃夫冈伸手挥了挥,驱散空气中的烟味,道,“是的,我们是一组的。”

“哈哈,没想到我们的军医还有外国人。”

“这有什么?我们的军队都有外国人,第六军团里三支外援,你不会不知道吧。”

“她哪里人?”

实在害怕又说出日本两个字,林微微急忙插嘴道,“中国。”

那个硬拉着她跳舞的

男孩一听,眼睛顿时亮了,道,“中国?我知道,我以前去过中国。”

“你去过中国?”她不由扬起眉头,有些惊讶。

“是啊,我父亲是药商,在南京、上海做过买卖,我十七岁那年就是在那里度过的。”

听他这么说,她顿时对他有了些好感,道,“你去过上海吗?我是上海人。”

“去过,还在那里待了半年。上海是繁华的大都市,那时我们住在法租界,不过后来日本人把我们都赶走了。”停顿了下,他凑近一些,在她耳边悄悄地道,“你真漂亮,比我看见过的华人女子都要漂亮。”

没料到他会说的那么直接,她不禁脸上一红。被人称赞,心里多少有些飘飘然,正想说些什么,就听到他接下去说道,“主要是你的胸部比我所见过的任何一个中国女人的都要大……”

林微微一听,笑容僵在嘴边,刚产生的那些好感,顿时烟消云散。尼玛,原来这位小哥看人先看胸。感情不是她漂亮,是她胸大!(╰_╯)#

白了他一眼,林微微再次确定和他们没有共同语言,还是保持距离为妙。

这边林微微受了刺激,那边沃夫冈也没好去哪里,他这人向来爱干净,偏偏还被人喷了一身的烟味、一脸的口水,心里郁闷到不行。想走走不了,被人强留着东拉西扯,最后忍无可忍,他终于怒了,言辞犀利地道,

“难道你们不知道,我们此行去的是俄国,俄国意味着战争,而战争是死亡的代名词。”

“当然知道。”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这么放纵?”

那人不以为然地打断他,“就是知道,所以才放纵,谁知道还有没有下一秒!也许现在是最后一口烟、最后一支舞、最后一首歌、最后一顿饭、最后的相聚……最后的欢乐!”

沃夫冈被堵得一时说不出话,见他怔忡,那人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将烟塞在他手里,道,“放松一点,小伙子。”

沃夫冈举手想吸烟,还没放到嘴边,一下子反应过来,嫌恶地将烟头给捻灭了。车厢里才安静了不到一秒,就听见有人在车窗前咋呼。

“唉,你们快来看,火车是不是绕了个圈子?为什么我觉得这个地方2个小时前就开过。”

“你看走眼了吧你。”

“俄罗斯很大啊。”

“阿道夫答应给我建造一条高速公路,可以直接开回家。”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嚷了一句。

“你做梦去吧!”哄笑声随即而起,说话的那个被当作人肉包压在了最底部。

……

听军官说,火车有专门的休息处给医护人员,可两人从头到尾走了一遍都没有找到。教授他们根本不在这节车厢里,而前后两节车厢虽然相连,却不相通,必须先下车,从站台上才能过渡到前一节。

列车快速行驶着,半途没有站头,两人只能先找个地方安顿。折腾了近24小时,火车终于开出了乌克兰,进入俄罗斯。天渐渐破晓,林微微迷迷糊糊地靠在墙角正在打瞌睡,突然耳边传来了一声尖锐的汽笛。车厢晃了晃,然后彻底停了下来。

有人在身边推了把,睁眼,看到的是沃夫冈。他精神奕奕地站在那里,道,“我们到了。”

林微微心头一振,顿时清醒了,用手撑了下地板爬起来,将目光投向窗口。入目的情景让人震惊,一如2012年的电脑战争游戏,不像是真的。整座城市都沉浸在硝烟之中,天空上笼罩着灰蒙蒙的一层浓烟,到处都是废墟,放眼望去几乎没有一座完整的建筑物。

大街上有被击落的轰炸机残骸,马路崎岖不平,铺满了碎石,抬头望出去根本看不见太阳,鼻子里能闻到的都是冰冷的战争气息。

“这就是斯大林格勒。”她忍不住道。

听见她的话,立即有人接嘴道,“这只是近郊,我们还没进入城市。那里的轨道被敌军摧毁了,只能通过卡车分批运输。”

闻言,沃夫冈拉了她一把,道,“我们必须找到教授。”

两人飞快地整理起东西挤到车门前,可是,事情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顺利。战线告急,前来接管的军官急着将士兵运往前方,根本无暇顾及其他。沃夫冈的话还没问完,他就不耐烦地将他一推,指着几个带着红十字袖章的人,道,

“跟着他们上那一辆汽车,战地上会有指挥官安顿你们。”

沃夫冈回头耸了下肩,表示无奈,“看来我们只能自己行动了,希望教授不会对我们太失望。”

林微微不知道说啥,索性啥也不说了,跟在他后面,向红十字报到。

“你们是大学的学生?”红十字的人皱了下眉头,“真是胡来,怎么连学

生也弄来了,我们要没有经验的学生做什么,只会碍事。”

他的话说得刺耳,林微微能忍,但沃夫冈是多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怎么听得进去,他不服气地反驳道,“我能做很多事,我也在医院实习过,有过临床经验。”

闻言,那人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道,“好吧,你们暂时跟着我,我叫奥托﹒卡尔克,是这里的军医之一。我们一会儿去的是B线,斯大林格勒的工业区,那里正在上演激烈的战争。敌人的火力比想象中的要强大,战士们前进的步伐是缓慢的,他们不是一片一片地攻占,而是一寸寸的土地抢夺。所以,每走一步,都可能赔上好几人的性命。当然,我们不是战士,不必守在最前线。我们驻守在固定的战壕中,勤务兵会将受了伤的战士送回来,因为设备有限,我们只抢救和医治有希望活下去的。我们一队救护人员,一共是十个,六个护士,两个医生,两个医生助理。你们临床经验不足,暂时编排在护士一组。”

卡尔克交代了下现状,向前走几步,又停下来,道,“这里是战场,不是儿戏,我们不光要保住自己的命,还要保住这些年轻战士的命。他们是祖国的希望,也可能是一个家庭的支柱,所以我不管你们是因何目的而来,都希望你们能够认真对待。”

见他尖锐的目光扫过自己,林微微忙点头应许。

卡尔克从一个宪兵手里接过纸板和笔,递给他们,吩咐,“把你们的名字写下来给我。”

“沃夫冈﹒特奥道﹒祖﹒古藤贝格?”卡尔克瞥了眼,然后问,“萨克森﹒特奥道﹒祖﹒古藤贝格是你什么人?”

“我祖父。”沃夫冈回答。

卡尔克笑了声,道,“他们舍得你这根独苗上战场?”

“我已经满了18岁,有自由选择的权利。”

听他这么说,卡尔克也不再说啥,又将纸板递给林微微。然后,看了一眼她的名字,“袁若曦。”

基本每个人都会以为她是日本人,所以她等着他发问,没想到他只是道,“我们这里有一个饮事员是个越南人。”

登记好之后,他又关照了几句,便带着两人去候车厅。

“要等战士运输完毕,才能轮到我们后勤人员。你们现在这里等着,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过半个小时候来接你们。”他用飞快的语速说完后,又问,“你们还有问题吗?”

两人面面相觑,然后摇了摇头,目送着他离开。这个车站又乱又阴湿,只有一片昏黄的灯光,看着就让人觉得压抑。四周不停地有摩托车和卡车开过,还有运输的马匹,汽油味混合着牲畜的排泄物,空气糟糕到了极点。听卡尔克说,因为将有两辆运输机到达,地上已经躺满了伤病员,和这些新到达的充满朝气的新兵相比,他们狼狈、憔悴、甚至生命垂危,可是他们也曾是这样神赳赳气昂昂地来到这里。

气氛十分沉闷,两人都有些坐不住,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忍不住站起来跑到了室外。

深深呼吸一口满是硝烟的空气,沃夫冈问,“袁,你后悔来这里吗?”

林微微摇了摇头,道,“目前还没有,你呢?”

“我也是,我不会被这些小困难打倒的。”

聊了会,后方传来一阵喧嚣和脚步声,他们急忙回头。原来是德军压着一群苏联战犯路过,那些人浑身是伤,满脸都是血,显然受伤不轻,但没有人给他们治疗。拖着蹒跚的步伐,跌跌撞撞、摇摇晃晃地被德军赶着向前。

这一场苦战,双方死伤无数,已经将人们最残忍、阴暗的一面逼出来了。记得有人说过,战争不会带来快乐,带来的永远都是最黑暗的一面。

这些德国士兵对俄国人恨之入骨,因为他们的顽固驻守,让他们伤亡惨重、让他们回不了家、让他们不得不苦守在严冬下。这些怒气自然发泄到了战俘身上,对他们拳打脚踢,用语言侮辱谩骂。这场战争,已经让人失去了耐心和本性。

一个俄国人腿上中枪,伤口没有处理,已经溃烂流脓。他踉踉跄跄的,摔了一跤,然而,他的同伴还没来得及扶他,就被德军拉开了。一个宪兵模样的人,上去就对他狠狠地踢了一脚,将那个战俘狠狠地踩在脚下,厚重的军鞋碾着他的脸,一边口中还在叫嚣。

“可恶的俄国猪!”

那人挣扎着,怎么都爬不起来,尊严被践踏,双目如死灰。虽然战争是残酷的,但她还是不忍心去看,逼着自己将目光转开。

“我们德国人的骑士精神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沃夫冈捏着拳头,怒道。

见他跨出脚步想要冲上前,林微微急忙一把拉住他,“你疯了,难道你要当众帮助你的敌人吗?”

他一震,随即收住了脚步,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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