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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瞳-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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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铁正长挖完墓穴回家,没敢告诉父亲自己是去唐家帮忙。他很怕惹父亲生气,怕他病上加病。他不知道父亲为何会对唐泽一家那么痛恨,很早他就被教导要防着唐泽。父亲说他们一家都是害人精,爷爷是,父亲是,到了孙子肯定也是。
  铁正长不明白原由,父亲不说,他就不问,只是顺从地听着。但他想不出唐家何曾害过铁家,他不信是真的,至少他知道唐泽不会害人。父亲或许是病糊涂了。
  可他不能没有父亲。母亲早已过世,父亲是此间唯一爱他和他爱的人,尽管爱得心力交瘁。
  铁正长照例向父亲问安,然后动手煎草药。他把熏得黑黑的药罐拿去井边,汲水,细心涮去上次残留的药汁,之后将半浊的污水倒进水池,看着它从青石铺就的水道上流出院外。接着换上净水,和上满罐的草药,重新为父亲熬上一罐热气沸腾的煎药。再倒出药汁,冷凉,端给父亲一口气喝下去。这个过程他已做了数年,但总也做不完,那种棕色的药汁对父亲的病似乎并无大用。
  通常这个时候,他会给父亲倒杯茶水消去口中中药的苦味,然后去张罗午饭。但这次父亲突然叫住他,说正长,你过来。
  铁正长有些意外,关切地转向父亲:爸,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铁老四说没有,你过来,让我闻闻你身上的味道。
  铁正长很惊讶,不知父亲什么用意,但还是乖乖地靠过来,在父亲床沿上坐下说:爸,你怎么了。
  铁老四并不答话,而是忽地坐起身来抓住儿子的衣袖,上上下下仔细地嗅起来。铁正长被父亲的举动惊呆,不敢深问也不敢走开,只呆呆地说了一句:爸,是我衣服臭了吗?
  铁老四还是一言不发,嗅得更加仔细和认真,并且越嗅也激动,眼中渐显出奇异的光芒。后来他突然停下,盯住儿子的眼睛问:你晌午去哪里了?
  铁正长一惊,不想父亲会问起这个。本来父亲突发的怪异举动已令他害怕,现在更是惊惧,一向擅长的说谎此刻出现阻碍。他咕哝一声,没说出半个词语。
  父亲的目光更加紧逼,再次问:去了哪里?
  铁正长终于编好理由,慢吞吞地说:去,去四婶家刨地了。
  父亲显得狐疑,又问:你碰见什么了?
  铁正长说:什么都没见……哦,碰见四婶的儿子铁国栋了,怎,怎么了爸。
  胡说!铁老四怒起来,你碰见佛瞳了对不对?你又去唐家了对不对?
  铁正长大惊,吞吐说:什么?没,没有……
  铁老四扬手“啪”一声给儿子重重一记耳光,吼道:兔崽子,还敢说谎!这个味道你老子到死都能认出来!你小子良心让狗吃了?胳膊肘往外拐!
  铁正长已经傻掉,懵然地望着父亲失去言语。
  铁老四狂躁起来,愤恨地从床上一跃而起,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他颤抖地下地冲向对面的桌子,开抽屉取出一把乌黑的剪刀,手腕一翻刀尖指向自己的咽喉,向铁正长狠狠地怒吼:说实话!不然就给老子收尸!
  铁正长骇然失措,双膝一软,向着父亲扑通跪下去,含泪地喊着:爸……

  清醒记:重操旧恨

  在得知唐家挖出佛瞳的事情后,铁老四先是怔怔的发呆,随后忽然是一阵仰天长笑:天意啊,天意!
  铁正长被这忽如其来的笑声吓坏了,他跪在那里,瑟瑟的望着父亲。铁老四笑过后,缓缓的放下尖剪刀,伸手扶起了发抖的儿子,含泪说道:儿子啊,你不知道,他们唐家这帮龟孙到底欠了咱们多少血债!
  之后铁老四擦了擦眼泪,拉儿子一起坐在床沿上,说:来,儿子,现在我就把我忍了半辈子的事情都告诉你,让看清唐家人的真面目!
  接着,他便把唐铁两家如何因风水而结下恩仇,以及唐顶山如何深夜创入铁家坟地,用佛瞳害死铁家两条人命等等事情,全都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
  在提起这段往事的时候,铁老四依旧是目光凶狠。他对儿子说他永远也忘不掉那天黎明前的黑夜里,唐顶山从他身边走过的情形。
  那日,铁老四忽然夜半心惊,无故失眠。多次辗转之后终究无法入睡,便穿上衣衫,打开院门去外面散心。
  天上无月,铁老四在被星光冲淡的夜色中独自慢行着,想着自己蓦然来袭的心悸,不禁的烦躁。他在一处石桥停下,抽起了香烟。
  忽然,远处依稀可见一团黑影和一抹金光在快速靠近。铁老四心中微凛,以为是见了鬼火,他的第一反应是逃走。但好奇的天性使他最终壮起年轻的胆子,弓身躲在桥头粗大的栏杆后面,等着一睹鬼火的风采。他从未见过鬼魂,那是个在他既可怕又无比诱惑的东西。
  鬼火近了,再近了,铁老四却失望地发现那其实不是鬼火,而是一个中等身材的青年,提着一把闪烁光芒的戒刀。随后铁老四便感觉一股怪味袭来,那是股奇异的味道,是寺院里经常点燃的檀香和血腥混合才能发出的味道。
  铁老四更加好奇,紧紧盯住目标不放。在黑影从他身边走过的一刻,他看清了戒刀上那颗闪动的水滴,还有唐顶山夜色下行色匆匆的脸。
  当时他并不知道那就是盛传的佛瞳,更不知道唐顶山已经用佛瞳注定了他家的灾难。他只记得自己很好奇,以及好奇下的狐疑。直到他把这事告诉了父亲,从父亲骤变的脸色中才知道大事不妙。
  果然,他和父亲赶到爷爷的坟地,坟前石碑已断。在坟冢四周,渗出一圈尚未风干的血液,散发着与他昨夜桥头闻见的相同的怪味。
  铁厅看到这情景,忽然老泪纵横,对铁老四说:那是佛瞳沾了你三个哥哥的血啊……你要给我记住,这是佛瞳头一次沾人血,它以后永远就是这个味道了,以后你闻见这个味道,就是遇见了佛瞳,你一定得给我毁了佛瞳,杀了持刀人,给你三个哥哥报仇啊!
  从此,铁老四对那味道记入骨髓。
  铁厅和铁老四猜的果然不错,佛瞳断去了铁家的灵根,铁家不久的败落也验证了他们的猜测。
  只是他们只猜到这结果,却猜不出那过程。这是他们不及唐氏父子的地方。
  他们也猜不出,或者不愿去猜,唐家在被他们一路逼来会是何等痛苦,以及在绝境中还能为铁家留下后人的用心。他们更不会去承认,也不愿去承认自家亲人的落马,实则是因果有道,缘法自然耳。这是他们更不及唐氏父子的地方。
  仇恨。只有仇恨。
  铁老四的仇恨一直至今,未曾有半点褪色。
  铁正长在听父亲讲述这段恩怨的时候,已经将佛瞳再现的经过和盘托出了。誓言和父亲的生命相比,显然失去了重量。他深知父亲品性刚烈,说出就能做到,父亲的脖子已经被剪刀划出了浅浅的血痕。他在违背誓言的那一刻,有着深深的内疚,但他已别无选择。
  而在听过父亲描述的那段铁家血泪史后,他的内疚渐渐减轻了。如果父亲说的一切属实(铁家陷害唐家的真相被铁老四歪曲,在他的描述里,唐家确实全是十恶不赦罪人),唐家的确是铁家的头号仇敌。难怪父亲如此仇恨唐家,难怪父亲一直阻止他与唐泽来往,现在总算一切明白了。铁正长懦弱外表下的刚强终于渐露倪端,他已经在愤怒了。这在他像是个奇迹。
  但他还是忍不住狐疑,在他印象中,唐家一家对他和父亲一直都很好,只因为父亲的敌视,两家关系才一直僵硬。假如唐家是坏人,那他们为什么要对自家好?又为什么都那么宽厚善良?况且这么大仇恨,父亲为何到现在才对自己提起?
  算了,不多想了,父亲是不会害自己的,铁正长暗自说服自己说,唐家那样做只是装好人罢了,会咬人的狗都是不叫的。
  之后的两天里,铁老四彻底燃起儿子的怒火。
  于是第三天下午,铁正长怀着满腔的仇恨,带着父亲的叮嘱,向镇上的电话亭走去。

  清醒记:阴谋

  铁正长在路边公话亭拨动号码的时候,夕阳西下,漫天云霞,这是个美好的秋季傍晚。
  可铁正长的心绪并不美好。父亲的话将他一向亲近的唐家位置扭转,转眼成为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他仿佛一个忠实的信徒,突然被人告知自己一直笃信的信仰其实只一场虚念。他失落而愤怒。
  他准备着报复。他将用一个电话为父亲一手策划的报复揭开帷幕,而这个开端需要他和远在他乡的姑姑一起完成。
  他开始噼里啪啦地拨号码,但是被告知电话卡余额不足。他竟一下十分恼火,将手中听筒猛地狠摔在话机上,听筒断作两截。他被自己的行为吓一大跳,如此暴戾的动作他还第一次有,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摔听筒,他只是潜意识里身不由己。这还是以往的自己吗?他不禁的吃惊。
  他叹口气息,向四周环顾一下。他需要重新买一张话卡。
  他来到一家百货铺,瓮声瓮起地说出自己要买的东西。
  一个短发的女孩正在低头看杂志,听见铁正长的声音,忙抬头露出一贯的微笑,说好的,你要哪一种币值的——咦?正长哥,你好啊,好久不见了。
  铁正长很是一愣,旋即认出她是唐泽的妹妹唐小婧。两年前她去遥远外地读大学,有两年多没回丝竹镇了,怎么会忽然在这卖百货?铁正长意外地打量她,发现这个他从小到大唯一的女性伙伴,已经出落成一个俊俏明媚的大姑娘了。她是丝竹镇上唯一一个愿意对他笑的女孩子。
  她的眼睛还是以前那样清亮,笑容还是那样亲切,只是眼角多出一份凄凉。这凄凉他在唐泽脸上也见到过,那是他们爷爷的去世给他们留下的印记。
  唐小婧见他看着自己发愣,呵呵一笑,说:嗳,干吗这么看着我,不认识了?呵呵,也难怪,别人也都说我变了。你看看,我是丑了还是好看了?
  说着她在铁正长跟前转了一圈。
  铁正长面对她的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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