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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这是什么味道?从门口飘来,香得几乎要勾去她的三魂七魄!蛋炒饭!蛋炒饭!她从设计图中抬起头,认为自己饿昏了才会闻到饭香——然后——她先看到一个饭盒,真实的散发出香昧,又看到饭盒旁边是一杯五百CC,她朝思暮想的玉米浓汤。她跳了起来!最后——她终于看到站在门口含笑看她的男人——邵飞扬。
“过来!”他坐在沙发上,对她招手。
她立即飞也似的冲到他面前,很快的坐到他身边。双手平放在膝上,很渴望的死盯着桌子上的食物,只差没流下口水了。
对于这种情况,邵飞扬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哭。她对他做的食物显然比对他本人的兴趣还来得大,永远是食物第一,他第二。不过,他安慰的想,至少娥媚只会对他煮的东西有这么垂涎的反应。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她对食物说。天!好久好久没吃他做的东西了。
而据允恒今晨的反应是说,他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蛋炒饭,没有那一家饭馆比得上,还一直问她去那边买的,以后一定天天去买;她好恨昨晚没有先偷吃几口。
“开动。”他说着她以前天天说的一句话。
效果是很吓人的,她完全没有形象的大口大口扒着吃,不会噎到可真是奇迹。
喝玉米浓汤时更像是在灌蟋蟀,一路仰饮到底,他记得汤还是有些烫。不过,她以前一向如此,倒也不必现在再来大惊小怪。
但他仍是有些担心的轻拍她的背脊,怕她噎到。
纪娥媚瘫在沙发上,双手放在肚子上,一副非常酒足饭饱的模样,只差没有打嗝而已;他做的东西真是没话说!问题是,他到底来做什么?
“你——不会——是——专程做饭来给我吃的吧?”她小心翼翼的看他。
“明天是周末。你周末下午还工作吗?”他问。在工作中的她长发披散,只用发圈定位。他手横过她后肩,放在沙发背上。手指轻卷她发丝,与以前一样的长发,只在肩膀下十公分,再长她就嫌太多不好整理了。
纪娥媚对这种动作感到心慌意乱。以前他也会这么做,不过差别在他会搂她入怀。
“哦……明天下午没有,有什么事吗?”
他下一步的确是搂她入怀,他不满足他们之间仅保持在礼貌上的距离。
她不知道该不该反抗,现在做这种事好像太老了,可是他的怀抱是她永远抗拒不了的诱惑,何况她没有反抗他的习惯……反正她是靠入他怀中了。
邵飞扬下巴轻轻摩挲她的脸蛋。
“与我一同出去,到阳明山。”
“看雪吗?太早了吧!”她被他点点的胡渣子刺得好痒,记起阳明山美丽的回忆!可惜,以前那一片空旷如今已被高级住宅区占领,而且,很少很少会有下雪的时候了,现在的天气没有以前的冷,阳明山已经不下雪了。
“不看雪,去看我住的地方。”他要她去看看他当初承诺下的梦想。
他的确是有能力在阳明山买大宅。
“要设计吗?几坪?几个房间?我得先有个底。”她以为他是来找她设计的。
邵飞扬没辄的叹了口气,她怎会以为他是专程来找她谈生意呢?好吧,就让她那么认为也好,免得她不想去。
“两层楼,一层占有两百坪左右。一楼有五个房间,二楼有八个房间。”
“那么每间至少可以做成欧洲式的房间,卧房处还可以隔成起居室、小客厅、更衣室、浴室——”她正想表现出专业,可是他让她住了嘴——这次可不是亲一下就好了,他吻得很彻底,将她抱坐到他膝上,扶住她后脑,深深占领她的唇——封尘二十五年的热情只为她激起……不管她想要以怎样缓慢的步调拉开他们过往的亲密,过着老朋友的生活,他都可以接受,但他无法看她而不碰她。天!他压抑了二十五年!那不是一个距离的说法,而是他已无法再抑忍的尺度。二十五年!
“我——我们……都已经……老了,这样不行……”她很结巴的低语,心跳与他一样的急;而她的双手——老天,甚至习惯性的搂住他脖子,她的身体会自动在熟悉的身体上找到适当的地点放置,让她的意志无法控制。
“如果我们是二十五年前亲热到现在,那么热情也许会转为感情。可是我们分别了二十五年,在我们彼此还眷恋不舍时就被迫分开,到现在才接续。我要一直吻你,吻到我觉得够了才会停止,老了吗?你是说我,还是说你?我们白发苍苍了吗?不!我们正值壮年。你仍是我最想要的女人,除了你,我没有抱过别的女人,你还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他轻轻的低语,沙哑的声音像和风吹过树梢。
他不会骗她任何事,她知道,但……
“男人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吗?何况……”何况以前他几乎天天都要抱她。他说过的,欲望的东西一经碰触,就会无止无休,不能再回到无欲的生活。
“只要他想,他就能。我比较有洁僻,没有碰第二个女人的打算。”他轻抚她的唇瓣。“现在我会渴切的想要你并不是很奇怪的事。你打算怎么弥补我这二十五年的空虚?”他的暗示已经是很明显了。
“我们不能慢慢来吗?”她脸红了。
“是的,我们会慢慢来。”他允诺。
她放心了,可是她会知道她放心得太早了。今天她就会知道,邵飞扬慢的标准与她略有差别。
所谓经理级以上的干部,其实单指“飞扬”大楼内部而已,不包括分公司与其他子公司成员。所以大型会议室在二十楼,只有二十位经理、四个协理,总经理是邵平远,而总裁终于出现了,邵飞扬带回他的得力助手——跟了他十二年的秘书,精通四国语言的棕发美人,汀娜·克林;而他的小弟邵镇云只是顺便露脸而已,因为他将主持子公司的营运,尤其专长在建设方面。他身边也有个红发尤物,叫艾珊·沙朗,身份不明。
纪允恒唯一没见过的就是邵镇云,然后心中偷笑得快中内伤,是他!那个风骚男人!看他此刻手抱美人好不风流得意,等会见他去开车时会笑不出来,大概也哭不出来。想想,他还是自己的叔叔呢!可是,欺负凉秋的人他都不会轻饶。
全场中最年轻,最出色,与邵家三兄弟光彩可以相提并论的,就是纪允恒。他一派闲适自得,坐在主席位右侧第二个位置。他漂亮出众的容貌是长得很讨喜的那种,让人很乐于亲近,所以他从来没有敌人。
邵飞扬太深不可测,邵平远太严肃,邵镇云又太风流自负,所以纪允恒引人注目是必然的。两个鼻子朝天的外国女子也偷看了他好几眼。
邵飞扬不动声色的打量他的儿子,第一次真实的看到他本人。他比较像娥媚,一双淘气的眼,往上扬爱笑的嘴,整个外形都像,只有浓眉、身高,与笑起来的表情像他自己。但这孩子并没有娥媚的天真无邪,所有外在的无害笑容,都是一张保护的面具,他的内心,百分之八十是强势遗传到他。
“接下来一个月,我要以我的方式评估各位的能力,做一次调动。以什么为根据我先不讲,反正各位尽量表现!各位都是高级主管,我想知道你们下一个目标是谁的位置。如果你们以目前的地位为满足,我劝你们可以回去养老,飞扬机构不要没有企图心的人。”邵飞扬坐下来,指示邵平远。
邵平远站起来。
“由各位经理开始,各部门、行政、企划、业务、会计——依流层推算下去。”
也许是第一次见到总裁太紧张,每个主管都有些冒冷汗,生怕自己答得不好,让上头听了不高兴。
“我——当协理。”行政经理先报告。
“我,协理。”企划经理口气不明。
纪允恒站起来,一手指向邵飞扬。
“事实上,我比较喜欢那位置坐起来的感觉。”
众人低呼。
“年纪轻轻,不怕风大闪了舌头!”邵镇云对他的狂妄大大地起了反感。
他挑高一道眉毛。
“真正有企图的人才会这么说,敢狂妄也要有本事;何况我还年轻,没有什么不可能,即使没身家背景也是一样。”如果他的父亲能白手起家,就没有纪允恒不能的事。他坐下来,发现邵飞扬与邵平远直盯着他,他很淘气的抛过去两记眼光。
邵平远突然咳了一下。
邵飞扬微微一笑,他让他想起娥媚。
“是呀!也许数年之后,这位置是你的,毕竟我没有子嗣,不是吗?接班人也许就是其中一个。”
“我不喜欢接手别人打下来的江山。”这话更大胆。
“别说得太早,要接也要有本事。”
接下来各个经理也不敢太大胆,顶多说要当总经理。没有更高的理想了,年纪愈大,愈明哲保身,不敢锋芒太露。纪允恒听得快睡着了,开这种会没意思。他开始在想今晚要吃的大餐,他要带凉秋去超级市场买菜。他已经列出一串菜单,卤白菜、炸排骨、辣子鸡丁、红烧狮子头……
这小子肚子饿了,邵飞扬确定的想,那种表情实在是代表……他非常了解的垂涎。这会议的目的只是要看他,其他实则了无益处。他喜欢这个孩子——纪允恒,将来一定会认祖归宗为邵允恒,他会以有这个儿子为傲。
“以后有大笔交易的业务,直接交给他做。”他对平远交代。以前上亿金额的客户都是三兄弟其中一人去负责。
“他还做不来,那些客户是老狐狸。”邵平远不确定的看纪允恒。
“可以的。我要看他能做到什么程度。如果这难不倒他,一个月后调上来,让他管理五个部门,加强他各方面的能力。”一个协理掌握五个部门的事务。
在散会后,三兄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