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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也曾想到,她是爱慕着顾无忧的,可每当顾无忧向她靠近的时候,她灵魂中总是会有些抗拒和反感,并不是对顾无忧的反感,而是对丈夫这个身份的反感。
“夫人你有没有话同我说?”顾无忧不擅长哄女人,平日里看得尽是兵法,又没有什么朋友,接触不到红楼那些,所以他虽然温和,但却不会甜言蜜语。
“我没有话说。”
独孤氏摇摇头,黑色的眸子闪过一抹苦涩和抗拒,她知道自己变得奇怪,但她觉得这是件好事,至少自己不会在糊涂的活着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我们许久未见,我对你很是陌生,你……再给我点时间吧。”
“……”
顾无忧微微一笑,反正以后日子还这么长,他不急,他们是要过一辈子的。
“夫人你早点休息,我去书房看看兵书。”
“好。”独孤氏此时又恢复了冷静和淡然。
等到顾无忧走后,独孤氏彻底沉默着,沉默着洗漱,沉默着躺在床上。
默默的闭上了眼睛,她很好奇,今晚她又会梦见什么。
也许不是梦吧,是她的另一段人生。
独孤氏渐渐入睡,可她总觉得自己没有睡着,她走在一个悠长而又古老的青石砖路上,走了很久很久,她终于看到了一角宫殿以及奢华的红毯延伸在她的脚下,
一个个身穿宫服的人凭空出现在四周,一只修长却布满了茧子的手伸在她的面前,她猛地抬头去看,只能隐隐看见那人的面容,却不是很清晰。
四周尽是礼炮打鼓的声音,她将手放在他的手心,与他携手走过似无尽头的宫道,宽大的袖袍掠过一地花香,独孤氏微微低头,便看见他腰间的香囊正是她锈的。
缓缓走上一步步台阶,她与他居高临下,接受百官朝拜。
另一个貌美如妖姬的女子巧笑嫣然的走了过来,谦卑而恭敬的站在他的身后,不知是不是她眼花,为何她会看见他们的手在宽大的袖袍里紧紧相握。
独孤氏突然感觉身子一轻,眼前的画面再次发生了变化,娇暖华丽的宫殿,她看见了一个与自己长得一样的女子,穿着凤袍,坐在梳妆镜前。
笑容不再明媚,多了几分稳重和凌厉,她的发,不再散于腰间,而是高高挽起,其中布满华丽而冰冷的凤钗。
她看着那女子,在如流水般的日子,变得不再年轻,眉眼间充满了阴狠,她,不再是那个温婉柔美的女子了。
直到整个宫殿挂满了白霜,她在幽暗的红烛照映的空寂大殿里坐着一夜,无泪,因为她恨的男人终于死了,还不够,她要他断子绝孙!
只是一夜间,她老了。
独孤氏品尝着滑落的泪水,如鲜血一般咸。
随后,她看见,那朵深宫玫瑰是如何用自己娇弱肩膀扛起整个江山,三从四德禁锢不住她的步伐,演绎着属于她的繁华。
最后,是一个清透干净的小镇,一个女子,如海棠般娇羞的容貌。
隐隐听见,有人在唤:“雉儿。”(未完待续)
129宫宴(上)
顾清颖知道就算自己给独孤氏服软求情也是没用的,还不如快些回去抄书。
看见荷香走在她前头未她提着灯笼望路,顾清颖心里才滑过一抹暖流,至少她还有荷香。
主仆二人回到院子里,见到里面只有顾清颖的房间是亮着灯的,其余的丫鬟想必都睡得跟死猪一样了吧。
顾清颖看着漆黑一片的下人房,突然感觉心里像是被无数蚂蚁啃咬,主子成这样了,这些小蹄子竟如此没心没肺的睡觉!
“把她们都给我叫起来!”顾清颖越想越不舒服。
“是。”荷香恭敬的应道,转过身时脸上却露出一抹讽刺,不过也是一可怜虫,欺软怕硬。
顾清颖先回了屋,就这么静静的坐在书案前。
两个小丫鬟睡意朦胧、不明所以的进了屋请安。
顾清颖起身,走了过去,劈手就各打了一巴掌。
“小姐?”两个小丫鬟怯怯地捂着脸,满是惊恐,却又不敢哭。
七小姐一向温柔出尘,如仙子一般,今儿这是怎么了?
顾清颖看着她们弱弱的样子,心里不知怎么的升起一股邪火,拔下头上的蝴蝶簪子照着右手边的一个小丫鬟脸,猛地刺了过去,“让你们睡!你们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子!”
本就胆小的丫鬟呆呆地站在那里,脸上被尖锐的簪子划过,立刻多出一道深深的血痕。火辣辣的疼痛让她人不知尖叫起来。
另一个小丫鬟也在这时回过神来,转头就跑。
“站住!你敢跑?”顾清颖抬脚就追上去。
站在一旁的荷香忙拉住了小丫鬟,自己挡在了小丫鬟面前。对着顾清颖道:“小姐!”
“……”顾清颖顿住了脚步,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看了看手中带血的簪子,脸色一白,似触电般将其丢得远远的。
若是自己就这么追出去了,保不定又要惊动独孤氏,那她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毕竟刻薄下人的主子不是没有。可那都是在自己屋里关起门来的事,要是闹得沸沸扬扬的那她就成了全京城的笑话了。
顾清颖心里慌乱极了。这是原主前世从来没有过的情绪,那时的她什么都圆满,举手投足万事顺心。
可现在的她呢,因为一连串的变故。如今想要压垮她,也许只需要一根稻草的事儿。
顾清颖揉了揉眉心,她想到了,为什么原主能完成的时,到她这里就总是出错,因为她的心太浮躁了,以为有了前世的记忆就能顺风顺水,没有一颗身临逆境而保持的平常心,这才是原主最可贵的东西。
可惜她实在学不来。她不是和原主一样在古代长大的,她是从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繁华世纪穿越而来的,原主将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了她。她也触手可及,但唯独人的心是怎么也给不了别人的。
顾清颖拉耸着脑袋,默默地回到了书案前,扫了一眼捂着脸不停哭泣的小丫鬟,叹了一口气,脸上是疯狂过后的平静。“荷香,你去帮她上点药粉。”
等到房中再无一人的时候。顾清颖咬牙咽下了泪水,从书架里拿出女诫女律,铺开宣纸,奋笔行书。
书写本能使人静心,可她想到自己今晚发生的时候,却是怎么也沉不下心来,尤其是她熬夜罚写,而顾清萱却可以裹在暖暖的被窝里,舒舒服服地碎觉觉!
荷香上完药粉,安抚了两个小丫鬟几句,便回到了顾清颖的房里,“小姐放心,院子里有许多杂事要做,离不开人,她们会忙得出不了院门。”
“荷香。”顾清颖勉强忍住泪水,她居然被感动地要哭了,“你回去睡吧,今晚我会睡不成了。”
荷香微微一笑,摇头道:“奴婢不困,再说奴婢要睡了,谁替您磨墨呢?”
“是我没用,连累你受苦。”顾清颖第一次感到愧疚。
荷香走到了书案旁,并未说话,而是静静的磨着墨,足以代替所有语言,也足以迷惑人心。
顾清颖含泪,加快了书写的速度。
时光流逝,主仆两人不断的打着哈欠。
“小姐,您不觉得今晚的事很奇怪吗?”
荷香的声音,冷不丁地在静谧的夜晚中响起。
顾清颖的眼皮子都在打架,当她听到这句话时,睡意瞬间就没了,问道:“怎么说?”
说实话,她也是觉得奇怪,她约得是青儿,怎么青儿没来,却来了一个丑陋的家丁,还正巧不巧地被独孤氏给撞见了!
“小姐您想想,您给青儿送信,青儿回了您,但是她却没有准时赴约……”荷香抿了抿唇,道:“这其中定是出了大问题。”
顾清颖放下了毛笔,揉了揉酸胀不已的手腕,道:“我也在想,那么晚了,独孤氏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花园子里,仿佛知道我会在那里一样。”
“夫人会突然出现,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她的确是误打误撞,只是这个可能小姐您会相信吗?”荷香反问,道:“如果夫人是刻意守株待兔呢?”
“守株待兔?她怎么就那么确定,我会出现!”顾清颖觉得不可思议。
荷香沉吟,道:“那就只能是另一个可能了……”
“另一个可能?”顾清颖皱眉,随后恍然大悟,声音不自觉提高了一些,“你是说,有人给她通风报信!”
荷香点头,“只是这通风报信之人是谁呢?”
“这件事,除了你我,就只有青儿知道……”顾清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抹恼怒。“是青儿!是她将此事泄露了出去!”
荷香惊愕,“小姐,青儿不是您的人吗?”
“可是除了她还能有谁?”顾清颖恨得牙痒痒。她千算万算却算不到人心隔肚皮!
“就算是青儿透的密,那家丁又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呢?”荷香露出困惑的神情。
顾清颖只是略一思索,就瞬间有了答案,“这还用想,一定是青儿那个小贱人被顾清萱收买了,故意来陷害我!”
“她……”荷香一脸愤怒,“小姐将她当成心腹。她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哼!”顾清颖冷哼一声,全身被气得发抖。青儿特么又是什么时候叛变的?
“吃里爬外的贱人!”顾清颖只觉得一口老血在自己的喉咙里上上下下的,别提多憋屈!
荷香愣然,“小姐,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是不会放过她和顾清萱的!”顾清颖闭上了眼睛。任由胸中血气翻涌。
荷香附和道,“小姐您就是太善良了,人都是善变的,尤其是青儿不在您的眼皮子底下。”
顾清颖在心里闹腾了一场,终于还是再次拿起了毛笔,咬着牙,继续写着。
第二天是宫里的庆功宴。
顾清颖一夜没睡,只是洗了把脸,就匆匆赶去了独孤氏的院子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