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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婴是一些巫蛊师养来延年益寿的,是一种用畸形婴儿做蛊的邪术,很残忍。”樊守说到这,看了那个坑一眼,叹口气,“看这蛊婴,大概是三头连体婴做的蛊,所以有三个脑袋,一具身体。”
“原来如此……可是,他们为什么脑袋是婴儿的,身体是成人的?”这一点让我很疑惑。
“那具身体是吸人畜养分的储藏库,养分充足时,就会发育成人,等巫蛊师吸走他们身体里的养分后,他们的身体就会缩回原来的样子。最近五六年,这山里经常有人失踪,所以我估计,这蛊婴大概是五六年前被下在这里的。”樊守说到这,肚子咕噜一响,他就揉了揉肚子,转移话题了,“我饿了,咱先回家吃点饭,准备足够的咸盐和柴禾,回头把这蛊婴给烧了。”
我点点头,“这害人的鬼东西确实该毁掉!”
不然还会有人遇害的,也不知道是那个巫蛊师这么狠毒,居然养这么邪门的蛊害人!
要不是拐卖到这里,我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见到这些东西,就是有人说给我听,我也只当作是胡扯,无所谓的一笑而之。
可现在,我真真实实的经历了之后,我才体会到那句“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的涵义了。
之后我是被樊守背下山的,因为山里下完雨后,黄泥粘脚,我走不动。樊守嫌我太慢,就二话不说的把我背起来的。我的手环住他的脖子,看着他一步步艰难的走下山,也感受到他的汗水顺着下巴滴到我的手背上,我心里生了丝丝异样的感觉。
他这个人除了丑一点、色一点,其他地方都不坏。
“守哥,你以前的老婆,都是怎么死的?”
等他下山后,牵着我的手往家走时,我问了一句。
他牵我的手紧了紧,扭头扫了身后的我一眼,目光里有些悲伤一闪而过,“和你一样,笨死的!”
“呃……我没死。”我嘟起嘴道。
“快了,照你继续这样不分敌我,早晚和她们一样,死的很惨!”说话间,他甩开我的手,不理我,自顾自的往前走了。
我怕肚子疼,忙跟上去。
回到家后,他拉着我去小溪里洗了洗,但这一次,并没有对我做过分的举动。这让我松了口气。
洗完,回家他做了饭,我们吃完。我以为他就要上山去除那个蛊婴了,没想到,他却拉着我去了村里的祠堂,并且敲响了祠堂中间挂着的很大的锣。
因为太刺耳,我捂住了耳朵。也不知道他敲了多少下,随后白胡子族长和一帮年轻的小伙走进了祠堂,而祠堂外面站着一些妇女和小孩。
族长他们进来后,樊守就停止敲锣,朝族长看过去。
族长就上前一步,恭敬的问他,“阿守啊,叫我们过来什么事啊?”
“我知道西山为什么总有人失踪了。”樊守掐着腰,拿着敲锣的锤子在手里翻转把玩,话也说的漫不经心的。
可他这漫不经心的一句话,把所有人都吊足了胃口,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副困惑的样子,最后是老族长问道:“你咋知道?”
“我老婆今天差点被那东西害死,所以我发现了。”
“什么东西?”老族长睁大眼睛,好奇的问道。
“是蛊婴!”樊守说话间,将敲锣的棒子猛地一捏,目光移向祠堂的大门口处。
我见状,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下就看到了身穿民族服饰的樊雅了,只见她仰起头,挑衅的对视着樊守的目光,嘴角邪邪的上扬着。
看到她这样,我手紧紧捏拳,恨意在心底翻涌。这个可恶的女人,骗了我,差点害死我,还敢出现在这,这么嚣张的看着樊守和我!
就算是樊守和她有仇,她也没必要害我吧?
樊守的这三个字,让族长乃至现场其他村民都吓得惊呼出声,现场顿时嘈杂起来,大致都在互相问,怎么会有蛊婴在西山呢?谁干的?
现场嘈杂了一会,樊守烦躁的皱起眉,敲了一下锣,大家听到锣声,又都安静下来,看向樊守了。
只听他说:“谁干的,现在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必须马上去山上消灭这蛊婴!现在,我需要三名年轻力壮的男人,一人背一袋盐,一人扛捆柴,一人提桶柴油,然后跟着我上山除蛊!谁愿意去?”
他这话一出,祠堂里跟着族长进来的那些小伙都往后退了一步,显然没谁敢跟樊守上山。
樊守见状,气恼道:“你们有点血性行吗?我又不让你们动手除蛊,只让你们搬点东西上山而已。”
那些小伙闻言,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露出怯怯的表情。
这下樊守没生气,老族长生气了,朝他们吼道:“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为村寨做一点事都不肯!西山的蛊婴不除,难不成还让他继续留下来害人啊?这些个孬孙!”
族长一发火,有两个小伙绷不住了,往前一步,说是愿意跟樊守上山。
结果他们的话一出,祠堂外面就传来他们母亲的哭喊声,就好像他们马上就要死了似得。樊守看的翻了翻白眼,一脸不满。
这时我才发现,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樊守这样有血性有胆量的,对他的印象稍微好了一点。
因为最后只有两个小伙站出来,所以,上山时,樊守就得自己扛着盐袋,另只手牵着我费劲的往山上爬。
两个小伙则低声嘟囔说为什么要带我上山,意思自然是嫌我拖累他们了。我真想说,我也不愿意跟上来,还不是因为樊守给我下了蛊!
当然我也不敢多说什么,免得引起樊守发怒,惩罚我。
一行四人,好不容易来到目的地,两个小伙放下东西,就打算离开。因为,他们看到了盘在坑边的大花皮蟒蛇了,吓得魂不附体的样子。
“蛊公……我们可以下山了吗?”两个人放下东西,退到山洞入口那里,朝樊守看过去。
樊守白了他们一眼,“滚!”
他们两个就如获大赦,连滚带爬的跑了个没影。
樊守见状,鼻哼一声,“胆小鬼!”
我真心想替他们辩白一下,这样的鬼地方,谁敢多呆啊?
樊守将肩膀上的盐袋放下后,从腰间拿出匕首打开盐袋,对花皮蟒蛇打了个手势,“大虾子躲开。”
那花皮蟒蛇就嗖溜一声,松开石台,爬到我这边来了,吓得我后退好几步,喊声连连。樊守白了我一眼,“它是要保护你,叫什么叫!”
我就赶紧的闭上嘴,看着朝我吐信子的大蟒蛇,背后吓出了一身汗。
樊守并没有多理会我,就拿起盐洒在坑边,顿时,坑边就像是下了一层白雪似得。
就在他撒完盐没多久,石台又被坑底的风吹的顶起,随后坑底还传来蛊婴“嘤嘤嘤”的哭声,吓得我身子都打颤了,“守哥……我害怕!”
“怕毛,有我呢!保证你死不了。”樊守不耐烦的说了我一句,随后拎起盐袋,伸手进去抓了把盐在手里,目光警惕的盯着坑边。
石台渐渐被吹开,好多小蛇往上爬来,可身体一碰到坑边的盐,就化成了一滩浓汤,可即使这样,那些小蛇还是不停的往上涌过来,并且越来越多。樊守并不停的朝坑里洒着盐。
坑底传来的“嘤嘤嘤”声,就变得扭曲和痛苦感了。
樊守见状,嘴角得意的上扬,“别说你是三头蛊婴了,就是十头蛊婴,劳资也照样灭了你!哈哈哈……”
这人,还没灭掉呢,就这么嚣张起来了!
我紧紧捏着衣领,恐惧的看着那边。
樊守笑声还没落,突然我就看到底下的风不是往上吹,而是猛地一吸,樊守的身体和手中的盐袋就一下被吸了进去!只听樊守爆了句粗口,“妈的……呃……”
话还没说完,就没了动静……
我心咯噔一跳,他居然被吸进去了!他不会被蛊婴给害死吧?
008,火蝠
他要是被蛊婴害死了,那么我肚子里的蜈蚣怎么办?我会不会也跟着死了?
想到这个可能,我大着胆子,往坑口那边走过去,想往下面看一看。
看到坑底的画面时,我肉麻的反胃,张嘴就吐了“呕”……
随即,恐惧的跌倒在地,手足并用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可即使没有看坑底了,但刚才看到的恶心的画面,还是印在我的脑子里!那些小蛇就和农村茅坑里的蛆虫一样,将樊守包裹住,不停的翻涌着,而那个蛊婴则趴在那些小蛇身上,等待着小蛇将樊守身上的血肉吃掉,再输送到它身体里去……
好肉麻,好恶心!
一想到刚才看到的画面,我又忍不住呕吐起来。
樊守这样一定是没救了,怎么办?我逃吗?
可我一离开他三十步左右,就会腹痛难耐啊!不行,我不能让他死掉!他死了,我肯定也活不了!我不想爸爸妈妈白发人送黑发人!
想到这一点,我忍住反胃的感觉,四周看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到坑边的那些白花花的盐上……
顿时眼前一亮,忙爬起来,走到坑边,将那些盐往坑底洒去,只听蛊婴在我用盐洒下去时,都会发出痛苦扭曲的“嘤嘤嘤”声,并且声音越来越弱。
等我将坑边的盐都洒下去之后,无计可施了,但是又不敢往坑底下看去,怕又看到恶心的画面。
“砰……”
突然,坑底爆发出一声巨响,随后是蛊婴“嘤~!”一声痛苦拉长的声音传来。因为声响太大,让我实在忍不住好奇心,伸头往坑底下看去……
一看下去,我惊呆了!我居然看到一滩绿色的浓汤中,伸出一个脑袋,还有一只手!只是,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匕首的顶端戳着一个婴儿血肉模糊的头颅!
“就凭你一只蛊虫,也和我斗!哼!”
随后,坑底传来樊守略带沙哑的男音,声音很大,都在四周传来回声。
听到他的声音,我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坑边。他没死!还好还好,这样我也就死不了了!
“大虾子!”樊守抬头擦了擦脸上沾染的绿色浓汤,朝坑顶喊了一声,那条花皮蟒蛇就嗖溜一下钻到坑底去了。
不一会,樊守就抱着大虾子出了坑。一出来,我就看到他全身都是那种小蛇化出的浓汤,而且,粗壮的胳膊上,还有没化完全的小蛇的脑袋,看起来慎人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