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根极长的枪管诡异地冒头在外,心中划过三字:狙击手!
是张继?他刚才跑过来时手持的是警枪,身上不可能藏有这种专业的狙击枪。难道是落景寒与曲心画赶到了?可他们也曾被徐江伦抓住,会有机会藏狙击枪吗?心中有个声音冒起:也未尝不可能。
时至这刻,徐江伦与高城一路心理战,各有输赢。表面看似高城略输一筹,落景寒与曲心画都受伤,包括他自己也被那石音阵给伤了神智,但形势并没就此遏止,他已将徐江伦步步紧逼于绝路了。显然这个虎崖山的据点徐江伦又得弃了,即使那些人再次潜逃撤退,也带走了那些原石成品,可他耗费两年多时间精心打造的基地又一次被毁了。
如此算起来,徐江伦输。
心中一抽,我怎么又在分析了?那些念控制不住就在冒出来,不分环境不分时局。突的一惊,有道身影从那窟窿直坠而下,是谁摔下来了?可当那人平稳落地时,才惊愕地发现有根细绳从上而下悬挂着,他是顺延着绳滑落的。
衣装不是高城也不是徐江伦,在那人转身之际,我心沉到谷底,是谢锐。
想过各种可能,也没想到先出现的人是谢锐!之前徐江伦发觉有异第一个联络的人就是他,但并未联络上,我还以为被落景寒他们已经拿住控制了。
第165章决战(下)
等等,他手上提着的正是狙击枪,又从那处窟窿下来,难道把救我的那名狙击手给放倒了?
“阿锐,你在这!”
心一沉,徐江伦也出来了!谢锐朝我瞥了一眼,就大步向徐江伦的方向走。他的眼镜不知遗落在了何处,没戴眼镜的那双眼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有些锋芒难掩。
徐江伦在远处就沉令了:“立即撤离,”视线划向我,“带上她。”谢锐顿住步伐,低头扫了眼我受伤流血的左腿,弯腰将手臂插过我腋下拖了就走,目标是那皮划艇。
血迹在地上拖出一条长痕,甚是触目惊心。徐江伦在经过那两具尸体时微顿了顿步,但并没停留,由于那两人是面朝下栽倒的,眉心处的血窟窿他看不到。再扫向我的眼神异常冰冷,甚至隐隐含了杀气,这是以为我杀了那两人?
谢锐将我拖上了一艘皮划艇,徐江伦也迅疾赶到,随着船只解开绑缚朝外缓缓而行驶时,徐江伦阴狠的目光凝向另一艘,从兜里摸出了警枪瞄准。谢锐突然开口:“不管阿卜了吗?”
徐江伦顿了顿,眯起眼看向岸上,顺着他视线,我也看到了高城正像钢铁森林里的猎豹一般迅猛而奔,但他身后有个人还在紧追不舍时而干扰,正是那讲普通话生硬的壮汉。
这一迟疑间,谢锐开着皮划艇已经冲出岸边几十米开外,徐江伦的枪改了方向,瞄向了那跑向另一艘皮划艇的黑影,他的嘴角咧开弧度,眼神酷冷,低喃:“让一切都结束吧。”
我头皮一麻,也不知哪生出一股力,仅靠单腿挺起身朝徐江伦撞去,他并没防备我,因而一个趔趄向后身体微晃,差点摔进湖中,等稳住身形后再低目看我的眼神中尽是狂怒。我挑衅地冲他而笑,这一延缓间,皮划艇开出了近百米,他枪法再准也无济于事了。
徐江伦咬牙切齿从齿缝中迸出:“夏竹,你真当我舍不得杀你?”
杀吧,满手血腥的你,又何在乎多一条人命?
这是我心中的默词。
这时候我脸上的表情是不逊的,我好似忘了“识时务”那三字,内心里另一个自我在蹿越。如果可以,我甚至想冲上去与徐江伦扭打一场,也不知这桀骛不驯是从何衍生出来的。就是……心中压抑着的悲愤到这时终于爆发。
从坐在来虎崖山的车里推断出徐江伦是幕后黑手时,我就一直强压着悲念,也让自己理智客观地面对事实。对于一个心理操纵者,你不能再用平常的心态对之,可再多的理性也掩盖不了我曾经将这个人当成是朋友,而最终却是被利用、背叛的难过。
是他欲射杀高城的举动刺激了我吧,也是他这时眼底好不掩藏的杀意让我生出不怕死的孤勇吧。再多的审时度势有何用?我厌烦一次一次被当成人质利用,假如死亡是必然,那么提前一点又何妨?至少……敛了眼那向这处疾速追来的皮划艇上的人,可让他不再受制吧。
假如,他还记得还在意我的话……
可徐江伦下一瞬就怒意尽收,眼中只剩沉冷:“你不用激我。放心,如果我这次逃不过,一定会带上你。”话落他蹲身而坐,指尖扣在我手腕上,目光再度落于我受伤的腿,重重冷哼:“一条腿换两条命吗?夏竹,你的手也染了血,与我又有何不同?我们本就是同一种人。”
我固执地反驳:“我与你,永远都不会是同一种人。”没道出那两人不是我杀的,否认了又能如何?事实与否根本没有实质意义。
徐江伦没再理会我,由于船速相当,两艘皮划艇相隔距离始终都在近百米左右。一时间沉窒静默,突然徐江伦阴沉开口,但不是对我:“阿锐,你哪来的狙击枪?”
谢锐向后瞥了一眼答:“也不知道是楚高城带来的人还是张继带来的,躲藏在那通道暗处想对你们放暗枪,被我神不知鬼不觉从后拦截了。”
果然是这般。只叹连那开枪救我的人都没看到,就又一条人命陨灭了。
徐江伦轻“哦”了一声,可在顿了顿后又语调轻吟微扬地问:“是吗?”我听着一愣,这话意……念还没转过,突的两人都猛站了起来,徐江伦抬枪而指,而另一头谢锐双手端持狙击枪,他们俩竟是互指对方,而且,没有任何迟疑地都开了枪。
警枪声响,贯耳在头顶。狙击枪却因为套了消音器,近距离只听到“啪”的一声轻响。
我完全被惊愕住!
徐江伦的左胸口开出了一朵血花,而谢锐是右胸处破了个血洞。他们为什么要自相残杀?根本毫无预兆,也难以置信。
徐江伦低眸凝了眼自己胸前越染越大的血花,轻问:“为什么?”
第166章错位空间
混沌黑暗,感觉自己就像是浮在湖面上,一下被抛起身体,一下又被冲击过来的浪打翻,压到了水底,我拼命挣扎,努力想要将脑袋探出水面。
突然看到眼前有一道曙光,我四肢并用向前爬,那是一扇门。身处黑暗的人永远都会渴望光明,我也不例外,只要触及光,就是胜利。可当我真的爬到那扇门前时,却看到门内有个背朝这边的孩子,削断的头发,看不出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出声想唤,发不出音来。只听一声沉冷的男音从我近旁传来:“a。”好像是发的这个音,但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说话的人,倒是那孩子惊转回头,睁大的双眼直直撞进我视线里,全身血液冻凝住。
那是……我的眼睛?!
这是传入脑中的第一讯息,哪怕孩子干瘦异常,眼睛在巴掌大的脸上显得特别大。
孩子立即敛去了脸上的惊色,毕恭毕敬地站在那。沉冷的男声又从我这传出:“你今天的训练都做完了吗?”孩子迟疑地点了点头,得来男人的怒骂:“做完没有?高声回答我!”
“报告长官,还有一项没完成,其余的都完成了。”
“为什么没有完成?”
“因为我看完那些照片后心不静,闭了眼什么也感应不到。”
听到这,几乎肯定了这个孩子是我,她会画影。准确地说,还不能算是画影,画影是后来高城教会我把画与心理影像结合起来,让它呈现于画。
啪的一声拉回我冥想,抬眼惊见孩子被拍在了地上,而且我与她的距离骤然拉近了。沉鹜的男音再次响起:“a,你唯一的能力就这,知道你说感应不到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将出局被淘汰,成为弃子。”
我已经知道自己在哪了,在借由这个男人的视界看脚边捂着脸的孩子,而那孩子却又是我,所以那一掌挥在她脸上,好似我的脸也火辣辣的疼。
这是个错乱的思维时空,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是灵魂的穿越吗?
嘶——疼!是神经反射弧最先感应,却无法道出具体位置,总之疼得思维空间瞬间紊乱,孩子的身影扭曲模糊,所看到的世界也变模糊。当痛觉变清晰时,意识层也在逐渐变浅,不是某一处在疼,是周身遍布各种针扎般的疼痛,尤以心肺处更剧烈。真就像撕心裂肺般。
脑中一顿,我还有痛觉?没有死?念起立即就试图睁眼,可眼皮沉重,朦胧中似有只手覆在我额头,温温凉凉的,莫名的好似身体的痛褪去了些,但当那触觉离开后又全跑了回来。
不知昏沉了多久,偶有一次意识清醒些,没有特别费力地就睁开了眼。但仍是黑暗,迟钝了半响才发觉有块布轻覆在我眼睛上,缓慢地抬手,手指触及那布时微颤,熟悉的触感,像是……那条黑绸带?但随即记起黑带子本就系在我袖子里面的手弯里的。
那天,他为我系上它,说它是幸运带子,所以这一次保了我的命吗?可是他把它给了我,却保不住自己的命了。轻轻拉下,并不是白光刺目,也不是漆黑不见,昏昏暗暗的视野模糊。
过去片刻才反应过来是天暗的关系,并不是我视力问题。不知是否因为之前思维空间被强行扭转,导致脑子对任何事物都反应迟钝慢上几拍,直到这时才对目之所及环境作出辨识。
三四米高度的顶,嶙峋的怪石,坚硬的石壁,这是……一个山洞,空气中有着潮湿的水腥味,似乎能听到水浪扑打岸的声音,还在虎崖山?
眼珠敛转想看得更多一些,却在触及身旁三四米处时定住,视线再也移转不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身体依然没有知觉,那些痛意像是漫进骨髓里了,整个人反而都麻木了。可是那本已破碎而死寂的心,却在一点一点复苏活过来。
有一种情怀叫:一回眸,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此时没有灯火与阑珊,只有沉沉的昏暗与山洞,冷寒的空气,可是那个以为已经被炸得粉身碎骨的人就背靠着墙安坐在那,眼睛轻阖。
是梦吧?我希望不要醒来,就让我永远置身在这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