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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巴拉那有些犹豫,他知道塔林斯是在索求人质,“我的儿子们都在外面联络生意,大女儿出嫁了,家里还有一个小女儿。”
“是吗?她会点什么?能弹琴画画吗?这一路上军中全是男人,我都闷坏了,你要是不介意……”
“哈哈,没问题,没问题,能跟着将军长见识,那是小女的荣幸,荣幸啊!”
巴拉那的家庭,塔林斯已经调查的很清楚了,大女儿和前三个儿子是夫人所生,小儿子和小女儿是小妾所生。因此让小女儿做人质巴拉那并不心疼。塔林斯狡猾的双眸只稍微闪烁一下,他一脸的笑容,拍着巴拉那的肩膀,让巴拉那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
塔林斯在卫兵的护送下走下塔楼,巴拉那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掏出手帕抹一下额头,赫然是一头的大汗,间中夹杂几根雪白的发丝。
索里兰总督府二楼的那个望台,依然是维里奥最喜欢待的地方。从这里可以看到他以前的住处,那片因为大火而烧掉的房子,现在被重新盖了起来。索里娅的坟上已经长满了青草,回想起以前的种种,维里奥眼前又浮现出一片血腥。他闭上眼睛。
“大人,”是苏兰的声音,“迪拉克来了。”
“恩,让他进来。”
迪拉克尽量小心的让自己显得谦卑。他知道一个倒戈的叛臣在任何情况下都必须保持警惕。尽管他的倒戈是因为维里奥曾经和他促膝长谈,将他心中不可能在特拉玛斯手中实现的报复说了出来——但,光是那个极具野心的报复,就让所有的统治者不安。
“调查得怎么样?”
维里奥没有睁开眼睛,他有些身心疲惫。自从回到这城市,每当他回忆从前,那片血红就让他心烦意乱。
“已经找达卡隆大使核实过了,逃亡到图林西亚的那位公主,的确叫海伦&;#8226;梅里斯,不过,她似乎在西德要塞坠下悬崖身亡。”
“她以为用这种小伎俩就能瞒过身份么?”
“不过,如果海伦真是达卡隆公主,她不改名换姓,就太奇怪了。”
维里奥淡淡的笑了笑。
“她是达卡隆王族,有她自己的尊严和骄傲,我们这些身份卑微的人是无法理解的。米加娜有消息了吗?”
“这个……”迪拉克犹豫片刻,小心的挑选语言,“有人汇报说见过她,但我怀疑那是假冒的。她不仅脾气暴躁,而且到各地方总督府和各地方商会骗吃骗喝,影响很不好。有些民众已经把她的账算到您的头上。”
维里奥睁开眼睛,回过头,盯了迪拉克有二十秒,然后重新回到一开始的姿势。
“秘密通告各地方政府和各地方商会,真正的米加娜已经回到我身边,无论是谁自称米加娜,全都押解到索里兰来见我。”
“是!”
“卢德林的伤好了吗?”
“已经没有大碍。”
“那就好。让他再休息几天,然后为塔斯班和奥黛丽操办婚事吧。”
“是。”迪拉克想了想,提出疑问,“可是,塔斯班出身低微,伯里克利能同意吗?”
“塔斯班为了救我,不惜牺牲自己。成全他的婚事也算是我的一份答谢。告诉他,大胆的向伯里克利提亲,我维里奥就是他的兄长,我的家族就是他的家族!我想,这个身份娶一个黄金家族的女儿,应该够了吧!”
迪拉克面有感动之色。他点头应诺。想起 普鲁东 死后特拉玛斯的冷淡,再对比维里奥对身边每一个人的重视,他感慨良多。
“让奴隶不再遭受苦难,让平民能够有尊严的生活,让所有人都有爱和被爱的权利,维里奥&;#8226;汉诺维,凯瑟琳姐姐所爱的人,我,科迪索斯,所有的理想和报复,都会在我死后,追随你而存在。”
维里奥在心中默默念着科迪索斯曾经的嘱托,那封信早在大火中成为灰烬,但那些字句却如同永不消失的烙印。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迪拉克的离开。当他望向总督府的一个角落,他想起了菲丽莎。
自从艾蜜尔来以后就一直由菲丽莎照顾她的起居,维里奥对他第一个女仆心存愧疚。他一个人来到那间院子,诺丽丝还住在那里,齐格菲两周前自动放弃总督之职,递交文书后就回雅塔复命了。维里奥很欣赏齐格菲,他看起来懦弱无能,实际上,在齐格菲的立场上,那种处理方式无疑是最妥当的。
维里奥来到菲丽莎的院子,太阳的最后一线光辉隐没在西方的天际。在离院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他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你要去哪里?!”
艾里芬被身后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不轻,他立刻跪在地上,头嗑得有如啄米。
“总督大人,艾里芬只是出去溜达溜达,请您恕罪,请您恕罪……”
“既然是出去溜达,有什么罪过呢?”维里奥用剑鞘挑起奴隶的脸,“你压在身下的是什么东西?”
“没,没什么,诺丽丝小姐昨天买了件衣服,嫌大了,要艾里芬拿去换。”
“刚才不是说溜达吗?打开我看看。”
“真的没什么,大人,您就饶了艾里芬吧。”
维里奥失去耐心,“让奴隶不受苦难”,可奴隶要是偷东西,也是要受惩罚的!他拉过艾里芬紧紧搂在怀里的布包,在奴隶的哀求声中打开,里面的确是女人的衣物,但是,维里奥却认识,那不是诺丽丝的。
“你偷米加娜的东西出去卖?!”
“不是啊,总督大人,这是误会啊,请您一定相信艾里芬,艾里芬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主人的事情!”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如果解释不清楚,我就把你送到法庭。”
艾里芬傻了。他断不敢得罪维里奥,但是,让他得罪主人,那种滋味也绝对是不好受的。他该向着哪边?他支支吾吾,不知所措。听到动静的菲丽莎开门出来。她看到维里奥,脸上略微有些吃惊。她很久没见过维里奥了。
“怎么了,艾里芬?站起来说,别害怕。维里奥是讲道理的。”
“可是,可是我不能说啊,主人不让我说……”
“主人不让你说?”维里奥笑道,“那就是说你见过你的主人了?她在哪里?!”
艾里芬在心里一个劲骂自己口风不紧,哎,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干脆坦白吧。
“她在一家旅店,我这些东西,是为她拿的。”
“带我去见她。”
“她说暂时不想见你,还说如果我带你去见她,她就拆了我的骨头……”
维里奥一怔,那抹血红,那飘飞的发丝又浮现在眼前。他心如刀绞,痛得不能呼吸。
“她是不是和格雷曼在一起?”
“不是,但是的确有一个男人和主人在一起。我不认识。”
“我知道了。你去吧,别告诉她我已经知道了。”
“是、是!”
嘿嘿,就是给艾里芬一百个胆子他也不会主动向米加娜坦白的。
艾里芬跌跌撞撞的跑了。菲丽莎静静的看着维里奥的脸庞,目光中充满了柔和的情愫。
“你瘦了很多。”她说。
“陪我出去走走吧,就像从前一样,我们一起去看星星。”
“恩。”
“还记得吗,我曾经说过,一个星星,就是人间的一个帝王。”
“记得,那时候,我还不懂你的话。”
“我准备,挤身伟大的巨人之中。”
“你有这个能力。”
“可是,每当我有这个念头,眼前就只有血色。我,是否因为自私,已经成为恶魔?”
“不,你只是因为那些牺牲的人而迷茫。”
维里奥收回注视星空的眼睛,转向菲丽莎。她衣衫单薄,在秋风中有些发抖,一如最开始,她在深秋的风中发抖。维里奥解下他的披风,为她裹上。
“你的确变了很多。我们都变了,先是凯瑟琳,然后是约瑟夫、哈里斯、米加娜、朱迪斯。我们在这混乱的世界,没有选择……”
“正因为没有选择,所以,你不用过多的责备你自己。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好了。”
维里奥默然不语。只是看着菲丽莎的眼睛,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的一生,属于我?”
“我说过。”她说的是那么坦然,倒让维里奥有些尴尬。
“现在呢?你还这么想吗?”
“恩,如果有人问我,答案还是一样。我这一生,只属于你。”
“忘掉那句话吧,你对我的感情,不可能有回报。”
“我从来没有想过回报。”菲丽莎是认真的,她的表情让维里奥更加的心碎,“只要能在你身边,就足够了。”
“为什么!”维里奥没来由的疯狂起来,血色迷茫了他的双眼,“为什么你们都这样逼我!我什么也做不到,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
“对不起。”泪水几乎立刻就顺着菲丽莎的脸庞流下,“对不起,如果给你造成困扰,我马上离开。”
女仆行礼准备告辞,在她转身离开的一刹那,维里奥拉住她的臂膀,在她错愕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他的吻重重的印上她的唇……
可是,为什么,他的吻如此的冰冷,好像这秋天深夜的风。
维里奥松开手,为自己的冲动而羞愧。他匆匆逃离,刚走几步又折回来。
“来吧,天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大雁南飞,达莫克的9月来临了。在图林西亚的大部分地方,9月还是秋高气爽的宜人天气,晚上有些凉,却正适合生活。达莫克的9月,就是炎夏和寒冬的分水岭,呼啸的东北风卷起豌豆大小的石子,铺天盖地的黄沙弥漫了整个草原。德莫拉比进入达莫克的时候,刚刚赶上这里过完春季大风天气,大自然的这种神奇的伟力,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
难怪达莫克帝国盛产勇猛的士兵,全是这艰苦的环境所磨练。
看着灰头土脸的士兵,埃伦巴斯有些不忍心。
“德莫拉比,士兵们还来不及洗去上个月的劳累,如此奔波,他们太辛苦了。”
“我也知道,可是,不站稳脚跟,明年春天怎么办?让他们成为草原上流窜的土匪吗?”
“不如我们执行A方案吧,行进路线上有大量城市,可以取得充足的补给。”
在一开始,德莫拉比和部队的军官们拟出两个方案,一个是在瓦尔真的援军到达之前绕过木里真,向达莫克西部前进;另一个是击败瓦尔真在格拉木过冬,来年再进攻木里真。德莫拉比选择了第二个方案。他知道两个方案对士气的影响决然不同。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