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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福春.江湖婚嫁告急 作者:三洋土方(晋江2013.11.01完结)-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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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迟疑好久,暴怒:“奇葩啊你们!”
  后来我对穆怀春告状,苦大仇深的说小豆子将来不是奸商就是佞臣,他毫无立场原则,谁给吃的就和谁跑,为娘的心里啊都是血。
  穆怀春忍笑好久才开口:“既然都是奇葩能在一起也是正常,我没期盼他往后能走什么光明正当大道,能有多几个爹娘罩着也是件好事。”我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他,觉得我的价值观也变了。
  穆怀春始终对卫小川没有太多耐性与好感,没几天,便带着我们离开他的宅地去隔着半城之远的地方留宿,期间他们出去找那个有名的鬼斧匠,我都独自与豆子在房中自娱自乐,但是没有两天卫小川竟就能独自找到我们,眼睛机灵了嘴巴也利索了,苦口婆心的还是叫我和他走,因为对着小豆子的面不好说破,我们彼此话里话外都十分隐晦。豆子人小鬼大,有一回私下与我交耳说:“娘,我认干爹是为了让自己人多起来,不是让你算计抛弃爹又和他眉来眼去的,不然豆豆又不爱你了。”说罢他眼珠子从左横到右边,似乎对我很失望。我望着屋顶,想找一尺白绫一了百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虾米要有霸王T_T


☆、十一

  我盼天盼地的希望能尽早离开此地,但是我们找不到鬼斧匠,邵爵说这几天鸡飞狗跳的大搜索大致只剩下地底没翻过了,我怀疑这位留名久远的老人家是否归西而去。
  这些有一技之长的人,譬如会造奇兵异甲的,譬如会炼神丹妙药的,通常不喜欢光明正大坐在路边等着大家光临摊位,而是享受于一群人为了找他们搅乱这个江湖,盼着一有人听到他们的名便在仰慕中瞪圆眼珠,照这个道理,他们就是死了也不会广而告之。
  找了半日了,我们四人累的筋疲力尽,只好坐到街口树下的青石上,一旁有位老人家卖着自家的罗汉果茶,我端了几碗便与他问起来:“这附近可有什么好些的刀剑铺子?” 
  那老人家摇头笑道:“没有没有。”
  问罢我缩回穆怀春身边:“你看罢,白跑。”回头一看,穆怀春却反常的与邵爵兀自交耳,我心头凉凉,虽邵爵的眉目如诗如画,虽穆怀春英气逼人,但放在一起怎就如此和谐。和谐的我心头也颤颤巍巍的紧张。
  婴宁认真把玩着手上一颗蚕豆大的翡翠指环,却阴阳怪气道:“这世上好男风的男子真是何其多啊。”
  手里凉茶正颤颤巍巍洒了个精光,却见他二人并肩而来,一人捉住我一只手,挪开茶碗,殷勤擦着我掌心,画面好不和谐。
  邵爵:“小福,这回有事要求你,求你去对面猪肉脯子里借一块磨刀石来。”
  穆怀春捏了捏我的下巴,接道:“要最脏最臭最旧那一块,可明白?”
  我想了想,道:“虽然这剑找谁修都是修,但也不必找快磨肉刀的石头,虽然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但也不代表三块臭石头就比过老铁匠,这事你们不慎重我得替你们慎重。”
  穆怀春走去卖茶老头跟前接过下一碗茶,“你去便好,不怕石头的腥气。”
  想他一直将惊香当宝贝,现在却做这样的事,实在很像是发现自家闺女变成隔壁老王家闺女的感觉,转身之间无意睹目那卖茶的老头一张脸红过炉火,憋气似乎要炸开。却听他大喊一声:“闺女站住!你可不准助纣为虐。”
  大概见我一脸无知像,便道:“这世上一把绝顶好剑居然去蹭那种石头,格老子的,气煞了我,不准去拿。”
  便见穆怀春与邵爵对视一笑,似乎心里早知道,齐点头对他道:“晚辈见过茶三爷。”
  鬼斧匠没有真名,他自称茶三爷,具体这两个名字从何而来我并无考究,只说他本家是卖茶的,但是煅兵器的手艺却是一流。我从来觉得斧头是心狠手辣之人才用的兵器,用的人必然十分匪气,更何况煅的人。但仔细看这老头,一盏宽过肩膀的草帽下面一根细短的辫子,瘦瘦弱弱的实在不怎么可靠。这次能被穆怀春认出只因他说了一句“没有”,蜀中乃是天下刀剑门户最密集之地,一个卖茶老头却说此地没有好的兵器铺,有心的人确是会多想几分。
  却见他从穆怀春背上抽走惊香,如遇老友般一脸兴奋的抚了抚刀面。
  “啊,这些年真是叫你受苦了,想当年是为那老秃驴造了你,还以为能在那小寺里过上安生日子,不想又给那老秃驴的徒弟带出来,真是受了多少罪啊。”鬼斧匠在穆怀春身上打量了一番,“很早就听说老秃驴死了,真是老了不中用了,他死前给我拖过书信说有朝一日他的徒儿定会带着我做的刀来寻我,我看就是你罢,怎就没一点佛门弟子的样?”
  穆怀春笑笑:“佛门的弟子未必就是光头和尚。”
  鬼斧匠抬手在他手腕上一掐,“不是和尚不是庸才,那这刀落你身上还不算太亏,既然老秃驴有言在先,我也看他面子,你们就都跟着我来吧。”
  这老头脾气好生古怪,一群人呼啦啦上前将他团住,又是茶爷又是大爷的殷勤叫着,他才肯昂头以示好心情。
  七拐八绕的,忽见路前挡上来一油毡绿顶的双马马车,车轮还卷着尘土,卫小川便从一边探头而出,宽柳似的双目微眯,装作惊讶,“真是有缘千里也相会,怎么会与我义父同行?”
  我的五脏六腑均是颤了好几颤,“你做他孙子都嫌弃小。”
  他掀开马帘伸手捉我,却无奈我被穆怀春快一步提回去,于是不怀好意的冷笑:“不碍事,能让你们兜圈子兜回来就行。”
  邵爵:“怪不得这么久也找不到,原来他早我们一步把茶三爷接进府里去做客了,是个人精。”
  人精?妖精才是。
  好在卫小川是人精却不是人渣,到了他宅邸内就自然放我们随行,离开之前他绕到我身后,在我肩上掐了一下,麻了我好一阵,回头看他正是青蛇似的长衣,蜿蜒拖着半片。
  我探头问:“三爷你什么时候能把惊香重新修好?”
  “惊香?谁?”半响才在我们的颜色中渐悟似的举起刀,“哦,倒是有了个好名了,其实也就是把普通的刀剑罢了,无非多了三处剑锋,叫个大黄大白、小四什么的也就可以了。”
  我抬头看穆怀春、邵爵和婴宁,顿时为茶三爷的文学造诣感到羞愧的无地自容。
  晚些时候,新铁已在炉中烧着,我们几人坐在炉室外的鹅黄翘角凉亭下,陪着茶三爷喝了几杯苦茶,亭外小树上蝉鸣喧闹,细听略显吵耳,不听又昏昏欲坠,鬼斧匠从陶罐里倾出一碗碗热茶,手法快而准,没落出一滴茶水,看上去仅是邻家老人。
  “老秃驴现在葬在哪里?”
  “师父十多年前已经火化,按照他意思,骨灰撒在寺门外最大那棵竹树下。”
  他垂眉点头,“都说他的命会比较长,比较长,结果还不是比我这种不中用的走的还早一些,真是没有用,现在想找个人聊聊往事也是难比登天,”穆怀春只笑笑,“我记得他从前有个疼爱的小徒儿,是个商人之子,我看就是你吧,恩,那时候你不大,也常在佛祖面前念叨你娘,现在家中可好?”
  想来这鬼斧匠长久不沾江湖水却是个话痨,我见穆怀春依旧挂笑,心里却清楚他心中必定动容,便多嘴一句:“他家中仅有我这一位。”话毕没敢向邵爵多看半眼。
  鬼斧匠神色凝重朝我几人望来,片刻后闭眼饮茶,“你们这群病怏,还是少说话多吃饭的好。”
  我的病,我知骆生知卫小川知,穆怀春的病,大家几乎都知,邵爵的毒只有我与他清楚,这样想来我却是把什么不好的事都知晓的清清楚楚了,倒不如两眼一闭什么都囫囵,我问婴宁:“照他的意思你是什么毛病?”她狠狠瞪我,咬牙低声:“真多嘴,遇上葵水罢了。”
  夜里老头来敲我的门,说是铁水还剩下一些,他做完今次以后大概就安生卖茶去了,所以问问我想要什么,我说如果能有一把惊香那样的刀就极好了,最好能是八面刃刀,不过我哥哥说我拿着九节狼鞭比较霸气,所以如果这个也能代劳是最好不过,但是我个人喜欢暗器……他听罢突然依着门滑落在地,鼾声连天。
  我笑了笑:“其实我就是和您老人家开个玩笑,小姑娘家家就不耍刀了。”
  鼾声停了几刻,他抬头看我,“你是怀春的家人?”
  “是家里人了。”
  他点点头,“他的那些事情你必然是比谁都清楚的。”
  “对,再清楚不过了。”
  “嗯嗯,其实那年秃驴和舜息斗法,快撑不住的时候问怀春能不能帮忙让舜息的魂魄暂且附在他身上,谁想他不同于日昭寺其它小和尚,一口便答应了,他视老秃驴如父亲,答应了也是自然,可惜他小小年纪压不住舜息的魂,他师父死后他便被众僧关在塔下,整整三年没出塔一步,直到一年后主持打开塔门才发觉塔中已空,他不知何时就这么消失了。”
  我只听没有说话,也只笑并不多问,这些事在这几年里我多多少少都有了些耳闻,我去过日昭寺也有去看那座塔,通身红塔劈开枝叶直指云天,我看着心里却毫无一丝敬畏,脑中空白,心里凄凉的厉害,多少人端详穆怀春冷厉的刀锋却看不见他少年时就已在面具上迸裂出的细纹。但我心里有他,就懂他心里的天下。
  我将鬼斧匠扶到桌旁,“过去的种种都不说了,三爷也应该猜到我们此行找您的目的,这几年江湖风雨这样大,大家都不好过,我虽然只是路过江湖这地方,衣沾了一点江湖水,可是也对这世道了解的差不多了,就是对身边的人不过多问,好生对待现在相处的时间,人不是常说吗过去种种都是云烟,他现在能笑就不问过去为何哭。”
  他点点头,“你们此行多加保重,路途上必定多些同伴,否则孤身闯向西只怕凶多吉少。”
  “不怕,只缺最后一块舍利子了,只要找到它一切都结束了。”
  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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