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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荡青春-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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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闭着眼睛听自己的心声。 
  我为新产生的想法沾沾自喜,还时不时地向我母亲炫耀着。我的家人个人修养都不错,虽然不会在表面上驳斥我的想法,但在内心里肯定鄙夷得不得了。这对于我,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从小我就不想继续走他们任何一个人的道路,有时觉得他们做得也不一定好。 
  天气变热了。该死的上海的夏天,让我烦躁不安。我的父亲了解到我每天的行为,很是担心,他想让我换个环境,出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以激发我对生活的热爱,重新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和人生观。对于这样的安排,我一般都会拒绝的。但这次,我也想暂时离开上海,暂时放下手头的游戏,就当作是散心。 
  我答应了他的要求。   
  全家人都似乎把我愿意去北京看成我改变的一个开端。大概会有一个月的时间待在北京,这样长的时间也许能让我冷却对游戏的疯狂追逐。   
  5   
  我爸从昆明出发,而我从上海出发,在北京会面。   
  又是一次独自的旅行,我欣赏着其中的趣味。第一次乘坐北上的列车,沿途的风景自然也是新鲜的。从小在南方生长的我,对北部一直都是陌生的,感觉沿途的每一处都是那样的神秘。 
  车厢里的人大都是年轻的,几乎清一色的衣冠不整。也许这些都是去北京打工的人,要去那儿淘金,寻找自己的理想。而我,却是在别人上课的时候,到处走走,到处玩玩。我嘲笑自己,真是够可以的。 
  从经济中心,走到政治中心,会有什么样的感觉,能看到哪些不同,从而弄清自己真正喜欢什么。我希望能在这趟旅行归来后,认清自己到底属于哪种人。我不会就这么简单地度过那一个月的时间,即使是在喧闹的火车上,也该想想能获得什么,学到什么。 
  随身携带的东西并不多,除了必须要换洗的衣物,就没有什么了。轻装上阵好,我不想给自己添加太多的负担。   
  大概不会有人知道我的行踪,这样也好,独来独往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不好。独自享受自己的喜怒哀乐,也许这样能够迅速长大吧。我站在车厢交接处点起烟,欣赏着呼啸而过的风景。 
  窗外的太阳很烈,骄阳下的我,早就不是阳光的一代了。不知道为什么,在车上的短短几小时,我竟然不停地自嘲,嘲笑自己的所作所为,嘲笑自己的堕落不堪。世上有这么多美丽的东西,我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还深陷在游戏中不出来,既然能够在游戏上下工夫,为什么不在自己的生活中添加色彩? 
  我茫然着,无法回答自己对自己提出的疑问。难道这和感情是一样的吗?单是喜欢上了,就不会再有原因?我十六岁,还很幼稚,但我仍然需要理由来解释自己的行为,我不想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活着,更不想就这样莫名其妙地长大。也许过上两年,这些有风景的地方会变成新的城市,而我还会因为游戏而被世界遗弃吗? 
  列车不停地前进,我突然觉得自己的生命也在不停地奔跑,只是从来都不曾发觉。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停在原地不动的,其实错了,只是因为没有真正思考过这样的问题而已。一些人因为可以玩耍就觉得充实,但我不能,我做事必须经过思考,才会觉得踏实,我不能选择糊涂地度日。 
  该舍弃的我没有断然舍弃,而真正需要我坚持去做的,我却没有做到。本末倒置的生活似乎成为习惯,但是,走入正常的轨道,必须成为我今后努力的方向。         
第44节:五、偌大世界,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3)         
  离开了上海,也许就是告别游戏的一个开始。我告诉自己应该重新去生活,因为我发现自己对过去的生活其实是多么渴望。   
  6   
  我爸决定在他忙完之后,带着我到处走走。   
  长城,故宫,圆明园,什刹海、恭王府,以及那些胡同,在其中转悠的时候,我并没有太多地去想。但在清华和北大,那两所著名大学的校园,我却突然萌生了一种无奈。小时候,一直把它们作为自己的目标,身边的人也喜欢把我与它们联系在一起,慢慢地,我好像也觉得这两所大学的名字必定成为我的印记。没想到第一次走进这里,却是以休学者的身份,只能感叹自己的失败了。 
  走在朝阳公园外的街道上,我突然发现自己喜欢这座城市,似乎这样的文化和气息是适合我的。在上海,一直抵触的情绪让我没办法喜欢上那个城市,而我也一直认为,那样现代化的东西,背后总是带着很多的浮躁和虚假,反倒是北京城里那些朴实厚重的建筑让我觉得踏实。 
  我的户口已经迁到了上海,所以在高考之前,也只能待在那个见证我失败的城市。我知道,自己一旦回去,很容易就回到原来的生活状态。我厌倦了那样的生活。   
  不得不回到原来的自己,我除了无奈,没有其他的想法。我妈在我从北京回去后,微笑着向我询问着,我也很高兴地和她诉说这次的旅行。我知道,等到明天的太阳重新升起,这一切都会烟消云散,又是一场梦而已。 
  我多么憎恨自己,在现实面前自己竟是那么软弱。对于厌恶的生活状态,我只是选择了回去,而不是尝试去改变。而那些与正常生活对立的行为,又得重新回到我的身上。   
  混沌的大地上,我找不到一处栖身之所。我茫然着,找不到生活的理由,更不知道需要怎样尝试改变。我点着烟,默默地注视着窗外的花草,也许一切就和花草一样,花开花落都是自然的现象。我把问题又一次习惯性地丢给了时间。 
  7   
  萎靡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我的脸上,让我慢慢地苏醒过来。   
  头发胡乱地翘着,没有什么形状,而我却不想梳理,似乎这与自己颓废的生活状态是匹配的。   
  点上烟,打开电脑,进入游戏。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不加任何考虑。回到过去也是那么自然,或者可以说是必然。这样的生活虽然糜烂,但我可以不用去想未来,也不用去想现在。 
  到了六月,上海渐渐进入梅雨天气,高温也伴随着到来。因为游戏,我可以不在乎这一切。   
  我在网上认识的朋友,大多都是同龄的在校生,也大多都是对上学没有兴趣、成绩不太好的人。唯一的不同,可能是家庭的问题。这个群体,总是慢慢地在壮大,随着沉迷于此的人越来越多,我们之间可以聊的话题也逐渐丰富。每个夜晚,我总是依依不舍地离开。他们之间,偶尔会互通电话。我只是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但从未主动地去找任何人。 
  就在那个炎热的夏天,我在网络上认识了巫,一个让我觉得神气的女孩。   
  我们的相识确是巧合,或许勉强可以称为缘分。   
  她告诉我,她比我小两岁,大概也就是十四岁左右的年纪。我对此深信不疑,因为她实在没有必要骗我。看见是个小妹妹,我开始装成熟。那段时间,似乎她不常上线,尽管我知道她也是个不上学的人。 
  她喜欢写很多奇怪的文字,有篇《抽烟的女人》让我对她刮目相看。我喜欢那样感觉的文字,足够忧伤。她十四岁的小小年纪就能写出这些,让我挺佩服的。   
  有很多读书成绩不好的人,他们的文笔却相当不错。相比于那些迂腐的只谈自己伟大理想的虚伪文字,我当然更青睐那些真实的文字。身边这样的人很多,我有时会突然萌生对他们的惋惜之情。我愿意欣赏巫写的东西,那些文字使我聆听到那些憔悴的灵魂发出的心声,让我感动不已。 
第45节:五、偌大世界,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4)         
  认识了巫,似乎玩游戏有了另一种寄托。准确地说,我希望能和她探讨什么,或者只是好奇于她的那些奇思怪想。后来,有个昆明的朋友告诉我,巫也是昆明人,这让我很感意外,也更好奇。 
  和她的聊天从游戏发展到QQ,似乎是走近了一步。我希望见到她,这是我第一次想去见网友。   
  8   
  转眼快要到暑假了,我的昆明朋友又在呼唤我了,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我希望能够见到网上的巫。   
  我忌惮向我妈开口又要回去。搁以前,我一定会做些什么让我妈发现,让她主动开口的。但自从回上海以后,我每天的生活,在她看来都是不正常的,难道说可以负负得正吗?做些正常的行为她会意识到吗?我决定试试看吧。 
  做些什么好呢?我收拾屋子,打扫卫生,在她回来之前关上电脑,拿本书认真地翻阅……但好像没有什么效果,我妈回来只是愣了一下,就忙她的去了。我没有其他的办法,最后只好硬着头皮说了。 
  我认为我的母亲够通情达理的了,毕竟是受过不错的教育。对于我这次的要求,她还是答应了,这让我有点意外,也有些感动。   
  上海到昆明,只有不到三个小时的航程。   
  穿梭在云层之中,听着轰轰的引擎声,生命总是显得微不足道。小时候,我一直想找人打探,云彩的上面,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天庭以及神仙,长大了,飞在云层中,才发现主宰自己命运的不是神,而是自己。我自然不是一个相信宗教的人,也不相信宿命,只是一个劲地告诉自己顺其自然。掌握自己的命运,我会觉得很累,为了学习付出努力,应该算是掌握命运的一种吧,但我觉得实在是种煎熬。 
  天空,有时晴朗,有时下雨,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也许,那些幼稚的想法,该随着时间入土为安了。   
  9   
  十四岁的女孩说:   
  〃你走了,我哭了一晚上。我多恨我自己。我昨天四点才睡着。   
  〃我不恨自己了,只怪我太傻。我也不恨你,都是我的错,是自找的,就这样。   
  〃我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我答应过别人,不为哪个男人掉眼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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