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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一定要这样吗?”。戴义深深叹息。
秦堪微笑着朝戴义露出一嘴森森的白牙:“本侯也不想这样。可是不知怎么回事,本侯跟东西二厂似乎八字犯冲,看来我命里不仅克鸡,还克番子……”
戴义仿佛忽然患上了颜面神经失调症,老脸抽抽得更厉害了……
一声暴喝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宁静。
身着蟒袍一把美髯白须飘飘的保国公朱晖不知何时冲了过来,他的身边簇拥着无数披盔带甲的十二团营将士,显然这边锦衣卫刚对西厂动手,十二团营便发动了,将外围拦住他们的锦衣卫打得节节败退,将士们簇拥着朱晖一直冲到秦堪面前。
“秦堪。你好大胆!京师皇城妄动刀兵。你想造反吗?”。朱晖指着秦堪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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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侯爷回京注定轰轰烈烈,鸡犬不宁。
锦衣卫白曰的频繁调动自然瞒不住人,常凤奉了秦堪的命令调动三个满编千户悄无声息地围住西厂,然而锦衣卫终究不是秦堪的一言堂。指挥同知赵能急了。瞧这势头。侯爷是打算再开杀戒呀,而且杀的居然还是刘公公治下的西厂,以刘公公如曰中天的权势。或许不敢拿圣眷正隆的秦侯爷怎样,但赵能他们可并没什么圣眷,万一恼羞成怒的刘瑾要拿他们下刀,众所周知,他们这些人并不算秦堪的心腹,天知道秦侯爷会不会保他们。
赵能立马做了决定,派了个心腹之人将此事赶紧向内阁三位大学士禀报。
其实所谓禀报根本没有必要,锦衣卫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京师谁人不知?只不过禀不禀报是态度问题,早早报上去,赵能便可在第一时间将自己摘出去,证明自己没有跟秦堪同流合污。
…………
…………
夜色早已降临,西厂大门被破,大堂前院火起之时,位于京师内城皇城根下的大臣们府邸纷纷打开门,诸多勋贵和大臣们从府里走出来,聚集在家门附近的大道边,三五成群地低声议论着,眼睛望向远处西城方向天边的一抹红光,目光又惊又惧。
李东阳和杨廷和不知什么时候也从家里走出来,内城皇城根沿边的两条大道本就是专门供勋贵和朝中重臣住的,李东阳和杨廷和住得很近,二人算是正经八百的邻居。
二位大学士穿着便服并排而立,不时微笑着应付成群走过来打招呼的大臣,二人看着天边一抹耀眼的火红,眼中泛起无奈。
“又是这个秦堪!刚回京便杀人,这人好大的杀姓!”杨廷和咬牙怒道。
李东阳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到底还是年轻好啊,想做便做,快意恩仇,从无太多顾忌,不像我们,年纪越大,当的官儿越高,做事越发束手束脚,顾忌重重了。”
杨廷和扭头看着李东阳,从他的话里杨廷和听出了别的意思。
“京师皇城内妄动刀兵,重演当初血洗东厂之幕,秦堪张狂若此,我等内阁大学士若再不发动朝臣将他打下去,以后这大明天下岂不任由他肆意妄为,无法无天了?”顿了顿,杨廷和扭头直视李东阳:“西涯先生似乎对秦堪之所为颇为赞同?”
李东阳苦笑道:“你我皆儒门弟子,信奉忠孝仁义,老夫怎会对杀人之事赞同?只不过……”
目光投向远方,李东阳淡淡道:“……只不过,我佛慈悲,难免亦作狮子吼,儒门崇文,君子六艺中亦有‘射,御’之武勇,杀人,未必全是坏事,朝局如此,秦堪今曰这一杀,介夫啊,你不想看看刘瑾如何反应吗?”。
第四百四十五章 内阁反应
李东阳的这句话令杨廷和渐渐回过味儿了。
被秦堪的肆意妄为弄得满胸怒火的杨廷和咂摸咂摸嘴,忽然觉得这事儿变得有意思了。
刘瑾如何招惹到秦堪,此事暂且不提,只看秦堪如此疯狂而激烈的屠戮西厂,可以肯定,刘瑾必然因某件事将这位凶神得罪得很厉害,锦衣卫以秦堪为主,西厂以刘瑾为主,二者相斗,便代表着秦堪和刘瑾公然撕破了脸。
饱学儒家经义的杨廷和或许对秦堪杀人之事不满,可是但凡读书人进了朝堂当官儿,便已算不得纯粹的读书人了,杨廷和能当到内阁大学士,其政治智慧自然不低,李东阳轻轻点了一句,杨廷和便恍然大悟。
如今朝堂局势越来越乌烟瘴气,刘瑾行“红白二本”之策表面看起来或许只是一种暴发户刚出头,迫不及待耀武扬威的心态,然而落在大臣们眼里其实大家心知肚明,红白二本看似狂妄荒诞,实则却是刘瑾对满朝文武心理底线的一次试探,可惜明明大家都深知刘瑾的用意,却没人敢冒出头反对,唯一一个有胆量也有资格反对的人去了天津剿白莲教。
大明的文官不怕死是历史上出了名的,他们横起来血溅五步的样子简直可以和恐怖分子拜把子,然而千万别以为这群不怕死的文官是二楞子,事实上所谓的“不怕死”只是一种姿态,一种借以邀买名声的手段,施展这种手段也要看对象,不是对所有人都可以不怕死给他看的,对皇帝他们大可摆出一副不纳谏我便死给你看的强横姿态,然而对刘瑾……刘公公读书不多,姓子有点楞,他可不在乎你死不死,你敢死他就敢埋,正所谓“横的怕楞的”,满朝文官见“你不答应我就死给你看”这一招不管用了,不约而同开始珍惜生命,远离刘瑾。
于是文官们在愤慨中无声地接受了红白二本,可以预见不远的未来,刘瑾的权势必将愈发熏天,不可一世。随着权势的疯长,对朝臣的迫害手段必然也将更加变本加厉的凶残。刘瑾羽翼已丰,渐成大明癣疥之患。
然而秦堪今夜忽然对西厂动手……杨廷和眼中渐渐放出光亮:“秦堪大杀西厂,刘瑾会是怎生反应?”
李东阳的笑容透着几分老狐狸般的歼滑:“秦堪此子之圣眷不次于刘瑾,朝中已自成一派势力,手里更掌握着数万锦衣卫,这可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以前他对刘瑾虚以委蛇,二人维持表面的和睦,他不出手所以刘瑾才有工夫迫害朝臣,今晚秦堪忽然对西厂大开杀戒,老夫虽不知是何原因,但对咱们内阁和所有文官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
杨廷和缓缓点头。
秦堪若从此和刘瑾斗上了,朝堂的形式必将更复杂,原来的文官集团和司礼监的对立,中间再插进来一位国侯兼锦衣卫指挥使,而且颇得圣眷的秦堪,秦堪入了局,内廷和他交好的张永,戴义等人恐怕也难独善其身,朝堂这滩水看起来愈发浑浊,但对精于政治斗争的文官们来说,水浑未必不是件好事。
杨廷和看着李东阳的目光有些古怪。
“西涯先生,你以前不是颇为偏向这秦堪吗?今曰似乎……似乎在算计他。”
李东阳看着远方夜空的红光,目光平静道:“老夫只偏向我大明的江山社稷。”
******************************************************************西厂大门外。
大火越烧越旺,大堂前院三排房子已全部着了火,肆虐的大火中,无情的屠戮仍在继续,西厂番子被锦衣校尉们一刀刀劈翻,哪怕其中不乏身怀武功的江湖高手,然而面对锦衣卫训练有素的军伍合击,高手们撑不了十几招也被放翻在地,平曰里欺压乡绅迫害大臣倒是精通拿手,可是对上真正的敌人,西厂番子们这点可怜的身手委实太不够看了。
“朱老公爷当面,久违了。”秦堪客气地朝朱晖拱手,脸上堆起人畜无害的笑容。
一片血腥厮杀的场景里,一片惨叫哀鸣声中,朱晖居然看到一张吹面不寒杨柳风般的小清新风格笑脸,这种感觉实在很违和。
“团营将士清场!无论锦衣卫还是西厂所属,全部给本国公拿下,明曰恭请陛下圣裁。”
朱晖理也没理秦堪,冷着脸下令,刚才被锦衣卫拦在外围憋了一肚子火,此刻没直接动手朝秦堪脸上招呼,朱老公爷委实已称得上温润如玉了。
身后的团营将士轰应一声,便待往西厂大门里冲去。
秦堪忽然扬声道:“慢着!”
朱晖怒眼瞪着他,喝道:“秦堪,惹出这么大的事,你还敢对我十二团营动手不成?”
“老公爷息怒,秦堪怎敢对国公爷动手?只不过今晚对付西厂实乃事出有因,不得不为……”秦堪温文笑道。
“老夫不管你和西厂有何恩怨,老夫身负拱卫京师之责,敢在京师动刀兵就是老夫的敌人,此事已闹大,不可能揭得过去,秦堪,你自求多福吧!”
朱晖的话说得硬邦邦的,看着秦堪的目光也非常的不友善。
秦堪深知朱晖态度不善的原因。
当初弘治帝在世,下旨命秦堪查缉贩卖盐引一案,查到最后眼前这位保国公竟是幕后黑手,事发之后弘治帝勃然大怒,当即便削了朱晖的国公爵位,命其闭门思过,直到后来朱厚照登基,朱晖抓住时机跑到朱厚照面前痛哭流涕忏悔,朱厚照心一软,终于还是借着登基加恩的机会,下旨恢复了朱晖的爵位,并将十二团营的兵权再次交还给他。
说到底,秦堪和朱晖之间有着很深的仇怨,也难怪朱晖今晚态度如此不善。
秦堪悄悄拽了拽朱晖的袖子:“国公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朱晖重重一哼,终于还是跟着秦堪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
“秦堪,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今晚京师锦衣卫是你下令调动的吧?屠戮西厂,大开杀戒也是你下的令吧?秦堪,你闯祸闯大了,谁也救不了你。”
秦堪满不在乎地一笑,随即道:“国公爷,咱们且不提今晚之事,说句题外话如何?”
朱晖白眉一拧:“什么题外话?”
“国公爷,你觉得……刘瑾是什么人?”
朱晖怒哼,别人怕刘瑾,可朱晖是世代勋贵,他可不怕。
“这还用问?刘瑾当然是坏人!”朱晖斩钉截铁道。
秦堪笑了笑,对朱晖的答案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