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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马挥戈-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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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十八、九岁的孩子,学识虽然有,能力虽然有,自己就忌惮了,何况,他的情形,大多是机缘造就的。

于是,秦纲就继续下令,让人监视。

监视的结果很快送了回来,狄阿鸟整整三天没出门一步,都在家里照料快要生产的妻子,读玄学。

这就更说明问题了。

但凡一个有着政治上野心的人,遇赦来京,率先干什么?!到处打转呀,到处活动呀,能找权贵的找权贵,能找上级的找上级,能找同僚的找同僚,什么亲朋好友,同乡,拐着几道弯的,只管找。

而这时,他本人也待价在沽,哪怕没钱,别人也会见他,有的人也会假关心,甚至资助他,可是这狄阿鸟呢?!

守着要生产的夫人,托人买着玄学书籍。

他肯定不是傻子。

秦纲不免赞许,内心一掂量就出来了,这个人,要么是个犟头忠臣,要么是个旷世人杰,风骨刚劲,不作世俗之媚。

当然,还种评价还不牢靠,秦纲也是个多疑的人,他开始问了,博格阿巴特不是个这样的人,他以前一身草莽气,据说没有读太多的书,好财好色,两年前,他立了功,还在向朝廷要财货,要爵位,现在怎么突然就这么有耐心,什么都不放在心上?!读书?!但凡武人都知道,就连他本人自己都知道,深为武人,什么都怕,就怕坐,更不要说去读复杂的玄理书籍了,你即便读得懂,你读得下去么?!

基于这点,秦纲起了心,他决定在见面的时候,请个翰林坐一旁,故意与他探讨玄理,他岳父什么都能够教他,唯独这知识,外人硬塞,也塞不进脑袋,是真是假,那时就知道了,要是真确定对方真的对玄学感兴趣,变得跟他外父谢道临差不多,那么,想出家怕也是真的了,那自己就得赶紧摸摸他的意思,免得人家一心做道士,不管自己让不让做,宁愿硬着来,惹出天大的一个笑谈。

第二卷大漠孤烟三十七节

皇帝要召见狄阿鸟,并款待他的消息,很快给送上了门。日子定了下来,狄阿鸟却也没法把它当成头等大事,谢小婉眼看就要生孩子了,郎中说胎位有点儿不正,而且已经固定了,生产时可能会遇到问题。他是个外行,不会有生孩子的经验,却知道生孩子可以生死人,可不要被吓坏掉,更不知道有点不顺,是怎么一个不顺法儿,一天到晚试着能不能补救,轻轻抚顺之。

直到谢道临也带着他妻子上门。

岳母听他这么说,反倒让他放心,说胎位稍微有点偏差,不是大问题,他这才安心,可他照样哪也不敢去,在妻子的门廊外读书,走趟趟,到了一天晚上,半夜之中,临盆了,谢小婉哪像李芷,羊水破时,狄阿鸟都不在,自己生下来,剪的脐带,让婴儿使劲哭,哭出一个好肺,冷静得让一旁的谢小桃出汗,是尖叫着,呼喊着,声嘶力竭,像是悲到极点的母狼。他要去,人还不让,就披着衣裳,到处乱转,焦急如焚。

路勃勃、赵过,卓玛依,马不芳都陪着走趟趟,就连霞子和阿狗,也出门蹦跶。

阿狗两眼闪精光,干脆摸到嗒嗒儿虎的摇篮,把他晃醒,给他讲解,被嗒嗒儿虎抓了一下,撇着嘴去告诉狄阿鸟,嗒嗒儿虎哭了。

最后,他们夫妻,兄弟乃至一家人,一起奋战将近一个时辰,顺顺利利地迎来了一串啼哭,人抱了出来,大抵有点儿失望,是个女孩子。

他们失望,狄阿鸟却惊喜,因为就他认为,谢小婉漂亮,生的女儿将来肯定有一双黑宝石般的眼睛,一头柔顺的黑发,一个可爱的嘟嘟瓣唇,若是生个男孩儿,长一张田云似的脸蛋儿,反而不是太好,所以,生女儿正是他首选的意愿,不像他眼里的史千亿,如果让他选,他只愿意对方生男孩儿,免得得到一个一双冷艳锯眉毛的丑女,将来嫁出去嫁不出去,自己心里都两可,何况孩子长大成人之后,自己的苦恼呢。他把粉红色的孩子捧在掌心之中,把她托起来,大喊一声:“我有一双儿女啦。”

嗓门过大,几声喊,一扭头,邻居点灯火了。

他一直呆到天明,更不肯睡觉,喊了赵过一声,准备一起出门给女儿,给妻子买东西,不料还没出门,田小小姐派人上门,让问赵过:“你给我们家小姐带的东西,带了没有?!”狄阿鸟茫然,连忙问:“带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不知道?!”

赵过回头拎了一个包袱,告诉说:“山楂丸,糖腌海棠呀,他每个月,都让我托人送她。”

狄阿鸟一伸脖子,定格到他脸上了,回问:“她叫你带山楂丸,糖腌海棠,干嘛不再京城买,干嘛不让我给他带?”

赵过连忙附耳提醒:“可能是她不想惹人注意。”

狄阿鸟觉得有这种可能,不过他还是怪怪的,这阿田,本是个馋猫,糖水腌海棠算了,这山楂丸有什么吃的,她也要?!还是动不动就要,一个月要一次,该不是欺负老实人吧。来人要带着赵过给她阿妹送吃的,他就跑着神,百思不得其解地推赵过去,等自己一回头,路勃勃跑出来,要去。

狄阿鸟逼路勃勃读书,路勃勃却不好好读,在雕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每个月还有钱拿,祸害得城里的少年人没有不知道狄小相公的弟弟博二胡子的。

狄阿鸟一生气,把他给带来了,眼看现在不像以前,自己读书,中间也有了闲暇,就拿着硬板尺教,见着一个偷懒就抡,哪也不让他去,就让读书,说:“我也不知道你考状元,你读书,不必读多,我教你的,你得会。”

路勃勃憋得要死要活,一心外出透气,眼看今天喜庆,想狄阿鸟也没有心思管他,蹦出来要一起去呢。

狄阿鸟把他推回去,作势在他屁股上赶一脚,说:“今天,你要是不把我选出来的文章背会,看我怎么着呢。”

他喊了一声马不芳,见马不芳出来光给博小鹿说好话,恨恨地说:“我让他去上学,他却在街上混,现在人人都能读写书文,就他一个,一本史书,到处都是不认识的字,交文章,尽画圈,还不如我们家阿狗的呢。”

说起阿狗,他比较满意,阿狗最喜欢背诗歌,小小年纪,背了好些首短诗,虽然诗文背得千奇百怪,却有一点,他会自模仿,比如说“鹅鹅鹅,曲项向天歌”,他会模仿成:“狗狗狗,抬头咬阿哥。”

他还会写文章,有时候跟人相互坐着,也要读书,就画张画,写个“人”字,写个“鱼”字,写个“阿娘”,写个“阿狗”,然后说:“一个人在河边走,钱掉了,掉水里了,鱼一伸头,吃进了肚子,嘿嘿,他让鱼还他,鱼不还,鱼才不肯把自己的肚子划开呢,那样,鱼就死了。鱼要跑。他就又一扔,扔了鱼弯钩,鱼以为是钱呢,又咬了,鱼弯钩是弯的,能勾鱼,阿哥,是吧。结,结果,鱼被他抱着到市上卖给我阿娘了,阿娘正在烧鱼呢,好香,好香。”

狄阿鸟确信,这是阿狗仿诗而成的文章,如果他会写字,就写出来了,虽不比自己当年厉害,但是已经够厉害的了,换作路勃勃,你敲破他脑袋,他也写不出这么有趣的文章。

他就会写:“我骑马过山岗,路遇一群羊,白哉一群,看着惹人……向周围一看,有个姑娘,年方二八,樱桃一样的小嘴,好像喝了蜜一样……”

与阿狗一比,高下立判。

阿狗几岁,六岁,他路勃勃几岁,十五、六了,阿狗都那么有情趣,把丢钱和钓鱼,再到卖鱼,阿娘给他做鱼吃,都能串起来,讲给阿哥听,他路勃勃,却无病呻吟,没有一点情趣和志向,说什么骑马过山岗,路见一群羊,然后遇到一个姑娘,怎么漂亮,怎么漂亮,他就去追求,追求到最后,借鉴洛神赋,说人家不见了,自己剩了一肚子的惆怅,这种无趣到极点的文章只说明一点,胸无点墨,没有道德,没有理想,书没怎么读过,就连自己引用的洛神赋都没有读,否则,描写姑娘的相貌,他也不会这么直白。

也许,变故在即,自己再不塞他点东西,一旦将来奔波,打仗,顾不得管他,他就长大了,从此就是一个只会打仗的草包,说他会打仗,还是高抬他了,孙子兵法,都要人逼着他读,他却说:“打仗嘛。我生出来就会了,不用再学了。”

狄阿鸟只好利诱,说:“那好,你把你的经验写出来。”

于是,他把狄阿鸟打过的仗回顾一遍,自己构思这,构思那,甚至得出一个结论,为了掩护正在行进的部队,军队最好让俘虏走在两边,为了攻城少死,可以压俘虏先攻,又模仿孙子兵法写道,一旦深入敌国,而这个国家一时打不败,立刻烧掉全军粮食,逼迫将士抢掠,屠戮平民,总之,领少量的兵马足够了,但放到狄阿鸟眼里,这家伙没一点道德感,有点像宇文元成。

为了避免这点,他立刻逼迫路勃勃读论语等书籍,教导说:“战争中最终起决定胜负的是人心,自古坑杀战俘者,均无善终,而仁将,无论敌我,百姓爱戴之,你要是这样治军,只能打胜仗,不能打败仗。”

路勃勃时而会反驳:“孙子兵法就是这么写的,食别人的粮草,消耗别人的人,夹杂俘虏,减少消耗么?!”

狄阿鸟只好当成一个很大的问题,说:“孙子兵法成书时代与今天有异,当时国家林立,没有比消耗敌国丁壮更有意义的事儿,可是今天不同,今天,天下人都寄希望于活命,如果你不能善待他们的投降,不计手段去荼毒他们,失去了他们的人心,他们就会奋起死志,与你作战,所以尽信书,不如无书。”

如此一来,路勃勃会说:“就是嘛,阿哥还逼我读书?!尽信书,不如无书。”

最后,狄阿鸟只好不跟他讲道理,只能用逼,黑着脸说:“棍棒底下出秀才,你不成才,我只好把你打成才。”

马不芳哪里知道这些期望,走在一旁,只是拣好听的说,说:“主人,孩子已经不错了,放到人家家里,十五、六岁,正混账,你看他,你怎么说,他就怎么听,有时候,就是捣蛋,故意跟你闹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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