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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怜儿下了马车,车夫在大道边等她。宋九将潘怜儿带到小湖边,看着空荡荡的湖畔,潘怜儿紧张地盯着宋九。宋九心想这小丫头保护意识还蛮强的,笑笑说:“你又往坏处想了。”
“你这个坏人,将我带到这偏僻处干嘛?”
“怜儿。”
“潘娘子。”
“潘娘子。我是坏人吗?”
潘怜儿歪着脑袋看着宋九,不能说宋九有多好。让他做唐僧那样的善人真做不来,但绝对不能说是坏人。不过潘怜儿还是不讲理地说:“你就是坏人。”
“就是坏人吧,我将你带到此处,是怕有人看到,你家风严,不象其他人家的娘子,有时候与男子裹在一起打闹,晚上回去身上肌肤都拧得青青紫紫。我们还没有订亲呢,这样私下见面,你母亲一定会生气。所以我将你带到这里,没有其他人,说说话,也不会有他人看到,说你的闲话。”
“这样啊。”
“是说说话,我问你,我有一个打算,你家门楣太高了。就算陛下赏我开国伯,还不及你家。现在派媒人上门提亲,你母亲未必会答应。到秋后正店游乐场一起开张,你母亲会看到我以后有一个稳定的高收入,甚至带着你两个哥哥赚一些钱。那时候无论是自身的条件,还是经济,提亲把握更高一些。不过拖得久,我也怕有变。所以要听听你的想法。”
“坏人,我十七岁了。”
“我懂了,”宋九摇头,这个理儿是不能说的,宋朝法定婚龄女子是十三岁,男子是十五岁,官方不鼓励比这个年龄还要更早就成样,但不是为了身体考虑的,而是结得太早,两家富贵盛衰,更迭不常,或者男女之贤,太小不易看出,以后闹出许多离婚悔婚的故事,太伤民俗。实际民间还有十岁一过就成亲的。
象现在潘怜儿十七岁,宋九抛开一开始的惊艳心情,实际还是将潘怜儿当成一个小姑娘看待的,但在这时代算是大龄未婚女青年。
既然潘怜儿说我十七岁了,那就提吧。
宋九又说另外一件事,又道:“还要稍等等。”
“你是骗我。”
“不是骗你,我正在抽空编写六本教材,物格算术与会计,一套是启蒙版,一套是一年级版。这两套书写出来,那是著书立说,不管它是大道之学还是小道之学,也算是一门学问。”
“那要到什么时候?”
“这个很快的,去年就有了二稿,我已经晚上在抽空修改,顶多十几天,我就会寻人雕刻,同时下半年我想直接扩招二年级学生,必须尽快将这两套书印出来,再慢不会超过一个月时间。”
“你也太忙了。”
“这不叫忙,叫活得充实,忙也就是今年,下半年没有工程,大约陛下也不会让我下去,那么我也只教教学子,做做试验,那么就会轻松了。到明年下半年,会有更多学子成长起来,他们也会变成真正的助手。”
宋九虽是这么说,一旦三个项目上马营业,还会很忙,说不定到时候一片鸡飞蛋打。难就难在今年一年,到明年春天才能稍稍好转。忽然宋九笑了起来,问:“潘娘子,你真等不及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清明(下)
“你这个坏人,再不提亲,我母亲就要将我嫁给王家郎。”
“还是王昭允啊,”宋九道。
潘怜儿也不喜,宋九越来越出色,不仅是那些故事,还有一些学问,以及种种好玩的物事,对一些女子也有致命的吸引力,她许多闺密常拿宋九来向潘怜儿开玩笑,说你再不急,我们就抢了。她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嫁给宋九的,只是她母亲田氏略嫌宋九过于轻佻,潘怜儿嫁过去未必是福。特别是挨了赵匡义二十笞后。
倒是她父亲潘美有些意同。她两个哥哥也同意,一家子宋九占着上风,张昭允占着下风,就这两人选儿,但宋九一直不提亲,父亲那边也不大好说,最后只能由着母亲意思。自己十七岁,也不能再拖下去。这中间的内幕,因为羞涩,她不好说出来的。
宋九说道:“就一月时间,顶多一月时间。”
“我等你。”
“你同意啦?”
“我名声都让你弄坏了,不同意怎么办?”
宋九拉起她的手,潘怜儿想抽回,最后未抽,任由宋九抚摸着她的手背,但也就是如此,宋九并没有做坏事,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我要说一下,玉苹来我家很久。”
“我知道,她是你的婢妾。”
“你知道什么啊?我到现在碰也未碰她,干净得比水还要干净,你看你这小脑袋瓜子,整天想着坏事。还说我坏人呢。”
“我未想……”
“玉苹当时来我家,实际那时候我还没有发迹。说实话,就是我那时娶她为妻,是她屈就,而非是我。”
潘怜儿看着宋九,问:“你喜欢她吗?”
“喜欢吧,可能是两种喜欢,看到玉苹就象看到家人,看到你就象看到情人爱人。”
“你又说羞人的话。”
“我只说想说。以后你不能对她岐视,这也是我最担心的地方。”
“我为什么要岐视她?”
宋九说了也等于没有说,潘怜儿出世时,潘美早开始发迹,从大家里长大,那一家不是妻妾成群,司空见惯。但一成亲就不是那么回事。可是她眼下看到的是家家户户有许多小妾、婢女与家妓,却不知道相处之道。
还好,宋九未看到她有什么傲气。
以后慢慢调教吧,玉苹毕竟年长了五岁,经历得多,阅历超过潘怜儿。也未必会吃什么亏。他站起来,吹了口哨,将啃着青草的大黑唤回来,从马背上拿下小包袱,里面有一个食点。蜂蜜糕。没有玉米粉,用了一些糯米粉代替。酵母是茶酵母,葡萄干不是西域的葡萄干,而是来自河东的葡萄干,但因为北汉割据,打来打去,唐朝时的河东葡萄种植业与葡萄酒业严重受到伤害,有,产量很少,也十分金贵。另外还有鸡蛋,优质面粉,蜂蜜,少许调味油,红枣,上面又洒了一层芝麻。
要看相有看相,要味道有味道。
宋九到了巴蜀,玉苹还在继续与李妈妈按照宋九的交待研究,倒不是为了满足自己口欲,而是为了正店以后的招牌产品。不但有一些饮料,酒,果子,还有一些菜肴。
当然,现在也知道那天确实吃的是蛇肉,让翠儿抱怨了很多天。
然而这些果子没有拿出来面世,不然这些衙内们又要讨要,随着宋九交际圈增加,不来便罢,一来可不是少人,那是几百号人。没办法招待。
又用皮囊盛着一些果酶,用一块布铺在草皮上,将饮料与果子放在布上,说道:“怜儿,吃点东西吧。”
潘怜儿咬了一口,一双秀眼眯成月芽儿,问:“你那个先生爱因斯坦也是一个好吃鬼?”
“什么好吃鬼,”宋九差一点呛着,又道:“他只是一个因战争而导致无家可归的可怜鬼,于是在异地他乡飘泊,一心求学问。但你不能小视这种果子的意义,它主要原料之一就是酵母,虽是真菌,但里面含有各种生物酶。每一个人都缺酶,其营养价值不亚于人参。”
严格来说,若是每天都吃真正用生物酵母,而非人工酵母做的面包,对人健康确实大有好处的。甚至它还有更广阔的前景,不过在宋朝,只能将它当成食品添加剂。但宋九说了还是等于没说,谁能听懂?
“他还会不会回来?”
“我不知道。”
“你运气好,碰到他。”
“是啊,我运气是好到没边了。”宋九说的运气不是这个运气。
“讲一讲那个猴子吧。”
也不能怪潘怜儿,许多衙内也对着下面发生的故事产生好奇,但宋九那有时间讲故事。宋九说道:“它太长了,以后你嫁过来,我慢慢讲给你听。”
“谁要嫁给你啦。”
“刚才是谁急了。”
“不与你说了,”潘怜儿眯着眼睛喝果酶。
“这样,我讲一个海的女儿故事给你听。”
“大海的女儿?”
“是啊,从前……”
“坏人,你又讲伤心的故事。”潘怜儿眼泪汪汪地说。
“那我再讲一个开心的故事,一个木偶变成真人的故事。”
“不准伤心。”
“大团圆,”宋九又将木偶奇遇记讲了出来。不知不觉,天下临近傍晚,潘怜儿听完,意犹未尽,不过不敢再呆下去,说道:“九郎,我们要回去了。”
进步可不小,终于将称喟转为正常。而且进步不小,走出苇荡,看着远处的马车,潘怜儿忽然走过来,在宋九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蜻蜓点水一般,宋九还没来得及回味。潘怜儿提着裙子,跑向马车。
宋九回到家中。玉苹说道:“九郎,好多人来找你。”
她善解人意,不会问宋九到了哪儿,宋九却觉得很惭愧,坦白从宽,说道:“我去了东门外,与潘家娘子相会了一下。”
然后戚戚地看着玉苹。
玉苹脸色稍稍有些苍白,但一会儿转回来。说道:“九郎,你是担心奴家感受?”
“是啊,特愧疚。”
“不用,九郎官升得快,奴家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虽然得不到真正的名份,以九郎秉性。也不会苛待奴家。”
“我不会,今天我与潘家娘子刻意说了两件事,一是何时求亲,二是关于你,让她要好好地待你,你是我的家人。”
“九郎有心。”
“还是愧疚啊。”
“九郎。你不要胡想了,我刻意多送蔬菜给潘家,就是替九郎做主的,虽少了一些名份,难得九郎有情有义。鱼与熊掌不得兼得的,奴家得到了贵重的熊掌。还能奢求那条小鱼?”
“唉,”宋九叹了一口气,事儿终是要摊牌的,玉苹虽没有说什么,他摊牌摊得心中不是滋味。
“九郎,愧疚的是奴家,是奴家强行插入进来的,奴家就担心一件事,以后你不要奴家了。”
“不会,我宋九在此对天发誓,这一生一世永远不会苛待于你,更不用说抛弃你,而且以后只有你与潘家娘子……”
玉苹用手将宋九嘴巴捂上,说道:“未来的事不大好说,不要发毒誓。”
但说好受肯定是假的,玉苹还是有些失神,怔了怔后又说道:“向潘家求亲十分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