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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逝琴寥黑水寂-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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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颜阿鲁罕脸带有疲惫,外袍已经脱下,然则白色里衣上,在衣襟的部分沾有血迹,就连他的手上与袖口也有血迹。 
            徵羽懵懵看着完颜阿鲁罕,他自然不可能是出于担心,而只是有点迷惑而已。 
            “不是我的血。”完颜阿鲁罕扒下里衣,露出完好的胸膛说道,即使徵羽根本不在乎这是否是这金国蛮子的血,但徵羽仍旧是点了下头。 
            “在想什么?”完颜阿鲁罕捏住徵羽的下巴,一双鹰眼注视着徵羽。 
            徵羽没有回答,他知道他回答的显然不会是这金国蛮子所喜欢听的,而这些天下来他也确实是温顺了许多,已学会不去忤逆完颜阿鲁罕。 
            没有得到徵羽的回答,而完颜阿鲁罕也只是粗鲁的放开徵羽,没有更多的动作,便躺下入睡。 
            今晚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占有徵羽,而完全像是忽略了床边的人一样,对于他的行为,徵羽一向琢磨不透,只是觉得松了一口气。 
            徵羽远离完颜阿鲁罕那滚烫的身躯,独自躲进角落里,冷得缩成一团,但却安然睡去。 
            清晨,徵羽醒来时,人却在完颜阿鲁罕的怀里,无法去得知到底是昨晚因为寒冷不自觉的贴近,或是这个金国蛮子所为。 
            徵羽动弹了一下身子,想抽出身离开,但完颜阿鲁罕搂住了他腰,他并不打算放开。 
            “你不至于到现在还在害羞?”完颜阿鲁罕讥讽,用手托着下巴,侧视着徵羽。他了解徵羽的身体,犹如徵羽自己。他们之间有着好几次的体肤相亲,而且徵羽也开始做出了回应。 

            “我早就没有了羞耻。” 徵羽淡然说道,他不可能忘记他对他做了什么,而他居然还感觉到了一些无耻的快感。 
            对于徵羽的回答,完颜阿鲁罕似乎并不惊讶,他翻身将徵羽压制在床上,一双鹰眼充满了掠夺的气息。 
            “你这句话算是诱惑吗?”金国蛮子在冷笑,他低头吻徵羽,用手扯下徵羽里衣的衣带,几下便将徵羽脱得精光。 
            他进入时,徵羽并没有感到过多的疼痛,他确实已经习惯了,甚至当他不停的撞击他的身体时,徵羽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躁热。 
            他早就没有了羞耻心了,他的东西一一的失去,一样又一样,这个金国蛮子将他剥夺得一无所有。 
            ***************** 
            完颜阿鲁罕已经离去,徵羽从床上爬起,赤裸着身子下了床。拣起适才被金国蛮子扒下、丢在地上的衣服,默默的穿。 
            衣服皱成一团,沾了灰尘,Jing液,曾几何时,徵羽已经不去在乎个人的洁净,即使他曾是一个有着洁癖的人。 
            很脏,脏的并不是衣服,而是身体。 
            穿好衣服,徵羽移动着有些不适的双肢,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清晨的气息,也让晨风将房间里属于那个人的气息都吹走。 
            完颜阿鲁罕的居所,位于他军队驻地的正中,从他二楼寝室的窗户往下看,可以看到简陋的矮木房外活动的金兵与宋囚。 
            有几次徵羽都看到了罗枸杞和那晚遇到的那位青衣男子进出于矮木房,这两人也住于此,而且青衣男子有时也会背个医箱出去,显然也是位大夫。 
            倘若是位大夫,便也能像罗枸杞与青衣男子一样,即使仍旧是奴隶,却可以拥有相对的自由,也少受了这些侮辱。 
            徵羽举起自己那修长的琴师的手,他缓缓捏住了拳头,突然得猛得砸向窗棂,力道之大,以至他张开手时,指关节上都是淤血。 
            在完颜阿鲁罕的房间里呆这几天,徵羽对这个金国蛮子显然有了不少了解,即使他从不认为自己可以明白、且根本不想去明白他那不可琢磨的性情。 
            完颜阿鲁罕有本琴谱,残破的手写琴谱,里边最奇怪的就是琴谱里收录的曲子都显然是自创与修改过的。里边的《高山流水》,也只有《流水》却并无《高山》,且全然异同于古调。另外,徵羽在琴谱的内页看到了两个印章,刻着的是“子奎”与“冰心玉壶”,这是汉人的落款,落款者显然是此琴谱的主人,显然也应该是一位琴师,而且精通音律,懂得谱曲。 

            徵羽相信这是完颜阿鲁罕随身携带之物,因为若是从王府书房掠来的,不会是如此破烂的东西。 
            或许,徵羽可以认为,这个金国蛮子执着的并不是他,而只是宋国琴师这样的身份? 
            而徵羽确实是如此认为,并且感到可笑。一个金国蛮子,迷恋着汉人的文化,竟能以这种粗野、掠夺的方式呈现,蛮子果然只是蛮子。 
            第六章 
            青城郊外,重山叠嶂,山光水色,甚是美丽。 
            坐上完颜阿鲁罕的马,徵羽揪紧了前面人的衣服,这是匹烈马,而且是狂奔的烈马。 
            徵羽并不知道这个金国将领要带他去什么地方,甚至也不理解他何以会携带着他出青城。 
            棕色骏马在一面如明镜的湖泊前停下,冬日的风本就刮得徵羽难受,何况是看着完颜阿鲁罕跳下棕色马,扯去了衣服。 
            徵羽有点不可置信,但随后,这个体魄强健的金国将领确实是走下了湖泊,最后竟一头轧进了水里。 
            完颜阿鲁罕所生长的地方自然是与徵羽不一样,徵羽就从未曾在户外洗过澡,这对像徵羽这样在遵守礼教的家庭里长大的而言,是无法想象的。 
            坐在岸上,看着金国将领在冬日的湖水里悠闲洗澡,徵羽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不去看完颜阿鲁罕,徵羽平躺下身子,看着湛蓝天空飞过的一只鹫,神情迷离。 
            湖内,金国蛮子仍旧在洗澡,他头上系辫子的彩带也被解开,一头长发披在肩上,更显出了几份粗犷与阳刚。 
            徵羽一直觉得金人的发式丑陋无比,前发不留,只在后颅留发,编辫,怪异无比。不过,完颜阿鲁罕留着这样的发式并不让人感到丑陋,而是说不出的阳刚与粗犷。 

            完颜阿鲁罕越游越远,已经到湖心, 
            而徵羽也将心思收了回来,看着离他有一段距离的金国蛮子。这个金国将领的衣裤与袍子都丢在岸上,而那匹枣色的烈马则在徵羽身后啃着草。 
            徵羽起身,朝那匹棕色骏马走去,他摸上骏马的头,动作温柔。 
            “听话,大卢。” 徵羽学完颜呼唤马名,本以为很烈的马,却温顺的让徵羽抚摸他。 
            徵羽骑过马,但并不擅长,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成功跃上马身。 
            “大卢,跑!” 徵羽大声喝道,扬了下马鞭。 
            在大卢跑动的瞬间,徵羽看到了湖中的完颜阿鲁罕正朝他赶来,他的眼神极其的阴鸷。 
            但大卢并没有跑远,当它听到一声尖锐的口哨声时,它猛得驻足,摔下了徵羽。 
            徵羽从地上爬起,什么也不顾,只是奋力向前跑,他这一生,从未如此奔跑过。 
            发疯了一般,只是向前冲着,冻日的风刮伤了他的脸,荆棘划伤了他的双脚,然则他只是在狂奔。 
            犹如,那湛蓝天空的鹫。 
            完颜阿鲁罕扑倒徵羽的时候,徵羽只是痛苦的干呕着,他无法呼吸,心肺如刀割般的痛。 
            “张嘴!呼吸!”金国将领一手按住徵羽狂跳的心脏,一手紧紧抓住了徵羽掐脖子的手,他在吼叫。 
            他的脸上在滴着水,他不着一缕,像个荒野里跳出的野人般将徵羽压制在杂草丛中。 
            喘息过去,徵羽平复了心律,干呕也停止了,脸上却满是泪水。 
            痛苦,好痛苦。 
            徵羽想挣扎开完颜阿鲁罕的钳制,却在这时候结结实实的挨了这金国蛮子一拳。 
            “你不想活了?!”完颜阿鲁罕怒吼,他揪住徵羽的衣襟,第二拳也已挥起,这一拳没有再打在徵羽的脸上,而是重击在了腹部。 
            徵羽痛苦得弓着身,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完颜阿鲁罕就这样抱起毫无反抗能力的徵羽,将他放在大卢背上,托回湖边。 
            徵羽痛苦的咳嗽着,嘴角的血滴落在草地上,他尝过这个金国蛮子的暴力,只是人是容易健忘的,竟是如此的疼痛,连胃都在抽动。 
            完颜阿鲁罕拣起岸上的衣服穿起,他不时看向徵羽,眼神暴戾。 
            “你是不是要我折断你的双脚?”冷血的话语,从那两片冰冷的唇里吐出,根本不只是恐吓。他的大手捏上徵羽沾有血迹的脚跟,他那双鹰眼是红色的,那是嗜血的颜色。 

            然则,这个金国蛮子并没有下手,他的手移开了。然后他上了马,将徵羽揽在怀中,他的动作粗鲁,却是紧紧的搂住徵羽。 
            他抬手拭徵羽惨白脸上的血丝,将唇贴在徵羽耳际,冷血呢喃。 
            “不要惹恼我,你该知道的。” 
            徵羽沾有血迹的嘴角轻轻扯过,一个讥笑,但他没有说什么,他此时所能感觉到的,只是冷冰与疼痛,他将身子贴进金国蛮子那厚实、温暖的胸膛,为他适才有过的举动感到可笑。 

            他早就知道了不是,他根本就不该有任何一丝希望,他这黑漆的心里,不会再有一丝光亮再亮起了。 
            ********************** 
            水池里是冰冷的水,一件干净的白衣挂在墙上,换下的衣服则丢在地上,非常的脏,还沾了血迹与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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