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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十年精华-第34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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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的爱情往往是在人们对它几乎绝望的时候突然降临的。孙俊福和妻子刘春玲是1983年相识的,没有花前月下的窃窃私语,没有温馨浪漫的恋爱经历,1984年4月28日,两人行李一搬,甚至连像样的家具也没有,就幸福地结合了。

  春玲是一个心地善良、性格爽朗的女人,她和丈夫日夜劳作、相濡以沫。这么多年来,俊福吃过的苦,她一点也没少吃。如果说把俊福比做顶天立地的大树,她足可比做含英蕴华的泥土。

  提及夫妻感情,春玲哈哈大笑,而后说:“还可以吧。咋说呢?互相之间挺好的,我对他也是,他对我也是。”

  春玲说,俊福干起活来,特别不爱讲话,一天就能说上五六句,不是“休息吧”、“干吧”,就是“吃饭吧”、“回去吧”,再就不说什么了。只有两个人的大山里,除了干活还是干活,爱说爱笑的她感到特别寂寞,就生气,就吵架。

  1985年,春玲产前住进宁安县人民医院。为了陪护妻子,俊福就把“家”安在了医院,自己做着吃。整整一个月,他都兴奋地忙来忙去,悉心地照料着妻子。儿子出生后,为了让他记住大山,夫妻俩给他起名叫“林林”。林林生来聪明喜人,活泼伶俐。为了不耽误活,孩子刚满周岁就被断了奶,同时春玲让小妹妹从虎林过来帮她看孩子。

  春玲干起活来,不像女人。她和俊福一样疯了般地干活,休息时,也不管脏不脏,就席地而坐,大葱蘸大酱,啃可能爬上蚂蚁的凉馒头,喝有小虫的泡子水。打林带,满手是刺,干完活后,用针挑刺,把手纹都挑乱套了。每天脚板都让露水泡得白白的,走了形。

  1986年农场实行造林承包,承包的条件是3年林木成活率、保存率验收合格后,给每亩造林费15元。干这么苦累的活,收入这么少,二十余名植树工人纷纷离去。俊福和春玲商量,他们想:人人都想干挣钱多、出力少的工作,可是,造林这艰苦的活总得有人干呀!于是,他们承包了离家最远、条件最差的张广才岭上的千亩荒山。

  知夫莫若妻,妻子理解丈夫那份不平常的心事。春玲和丈夫又扛着铁锹,背着树苗,拎着干粮上了张广才岭,每天一起耕作在注满深情的荒山。

    毒蛇、恶狼、老鼠是他们不受欢迎的“邻居”

  张广才岭的植树地点离家十五余公里,别说是山路,就是柏油公路也得走两三个小时,何况他们要踩着草稞子,钻着树隙……除去这些时间,在山上干上一天,树却栽不了多少。等晚上回到家,累得连炕都上不去了。

  为了节省走路时间和减少劳累,夫妻俩一商量,用3天时间在山里搭了简易窝棚,支上锅灶,车上不去,便把行李、粮食、树苗、工具背上山,在大山里安了家,过上了离群索居的生活,成为张广才岭上唯一的一户人家。那里没有山泉,吃水就全靠下雨时积存在小水泡子里的雨水。遇到旱季,水泡子仅剩下一点点红色的浑水底子,上面浮着一些令人肉麻的小虫,只好用苇子管一点一点吸着喝。既不遮风又不挡雨的窝棚里没有电,没有灯,没有广播,更没有电话,也没有可以说话的第三个人。现代人拥有的一切他们都没有,也不可能有。并且窝棚里时常有毒蛇出没,尤其是暗夜,那闪着磷光的蛇眼和伸缩喷吐的信子让人魂飞魄散。

  有一次俊福身背树苗路过沼泽地时,一不小心“沉”了进去,顷刻间稀泥没过腰间,越陷越深,使了半天劲,就是拔不出身子。危在旦夕之际,他想到背上的树苗,就把树苗从背上卸下来,趴到装树苗的麻袋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拔出了脚。而后,把身子放平,往前爬了两步,解下绑腿带子,系到麻袋上,吃力地爬两步,拽着麻袋挪一截。实在不行,就滚着前进,打两个滚,拽一拽麻袋。两个小时,才走出这两公里多的沼泽地。等他一瘸一拐地把树苗背回窝棚时,一头栽到炕上晕了过去,一连睡了十余个小时。

  山里的蛇多。有蝮蛇、青蛇、土球子蛇、野鸡脖子蛇、黄花松蛇、乌松蛇、冰蛇等等。窝棚是土房子,爱招蛇、招老鼠,简直可以说是“蛇窟”和“鼠窝”。窝棚四周是蛇,土墙上四周是蛇洞和鼠洞,棚顶的茅草内每时每刻都有蛇探头探脑,做饭时蛇上锅台,夜里从棚顶掉下来,钻进被窝是常事,吓得他们不敢脱衣睡觉。为了防止蛇掉下来,他们用塑料布兜在棚顶,但塑料布兜里的蛇一晚上劈里啪啦掉个不停,还一条条地来回游荡着,让人提心吊胆,头皮发麻。

  每年他们都要打死三百余条蛇,有时,一天竟打死十余条。窝棚里的老鼠多得成灾,吱吱叫个不停,常常在半夜把他们的耳朵、脚趾和脑门咬破。每天睡觉之前,他们都要把米袋枕在头下,害怕老鼠吃了米。

  在这样的环境里,不管你有多累、多困,有动静就满脑子都是蛇、老鼠,没法睡踏实,常做噩梦。长时间以来他们都患有严重的神经衰弱症。而憨厚的俊福常常开导妻子:“方圆几十公里就咱俩守山,它们不找咱还能找谁去?”

  就这样,俊福和春玲与天斗,与地斗,与野兽斗,每年植树百余亩,用青春和汗水绿化着大山。

  儿子“林林”永远留在了山上

  张广才岭不能忘记,北大荒不能忘记,1989年,俊福和春玲5岁的儿子林林永远地留在了绿色的森林里。

  这一年春季,为了赶进度,俊福夫妇把古稀之年、智力不健全的母亲和年幼的儿子林林接到山上看窝棚。小林林特别懂事,不哭不闹,唯一的玩具就是妈妈给他买的5只小鹅雏。6月20日,夫妻俩一大清早就带着工具像平常一样上山去挖树坑。8点多钟,一条3尺多长的毒蛇咬住了正在玩耍的林林,孩子哭叫着:“爸爸、妈妈,你们在哪?快回来救救我吧!”毒液在他体内迅速扩散,伤口在流血。不知所措的老奶奶赶跑了毒蛇,一边揉着他的伤腿,一边哄着他睡觉,看到小林林疼得难忍,便用擀面杖挤压伤口,以为能减轻疼痛。大凡在山里住过的人都知道,被毒蛇咬后,最怕耽误抢救时间,最忌揉摸伤口。老人这样做,反而加快了毒液在体内的扩散。

  晚上8点多钟,俊福夫妇回到窝棚,里面的情景把他们吓傻了:林林全身浮肿,昏迷不醒,一条腿从脚一直黑到大腿根。老母亲哭着说:“你们走后不大一会儿,孩子就让蛇咬了。我背不动他,又找不到你们。深山里上哪找别人呀?没办法,孩子喊疼,我就给他揉腿,怎么也不见好,疼得孩子自己找来镇痛片,一连吃了十多片也不管用。”

  俊福和春玲什么也没说,他们抱着孩子疯了一般往山下跑,忘了疲倦,忘了饥饿,只知道要争取时间,抢救林林。足足跑了两三个小时,才赶到林业站卫生所。由于卫生所条件简陋,药品缺乏,又连夜送往农场职工医院。此时,孩子已被蛇毒煎熬得不时说着胡话。经主治医生检查,孩子已危在旦夕,无力抢救,只好用车转送到宁安县人民医院。宁安县人民医院看不了,又去牡丹江市。市里医院没有蛇药,又去部队的209医院,这时已是后半夜两点多了。

  医生见况气坏了,用针头指着俊福、春玲说:“你们实在是不称职,不配当孩子的父母!”春玲“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苦苦哀求:“大夫,大夫,你行行好吧,行行好吧!一定要把我儿子救活!这是我唯一的儿子啊!”

  不该发生的悲剧无可奈何地发生了:因耽误时间过长,抢救无效,林林停止了呼吸,生命的年轮永驻于5岁的光阴。春玲把林林的身体紧紧地抱在怀里,哭得死去活来。俊福也哭成了泪人,他一字一句地哭道:“林林呀,打你出生后,我就没抽出一天时间好好亲亲你、陪陪你。你常问,‘那糖块真的是甜的吗?水果还是酸的吗?给我找个小朋友吧,山上太没意思了,小鹅从来不跟我说个话,什么时候让我穿上新衣服呀……’林林呀,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呢?爸爸答应给你买糖、买果、买新衣服,送你去上学。我不是对你说过吗,等把这几座山都栽上树,你要啥就给你买啥,你怎么不等就去了呢?你天天盼呀盼呀,也没盼到这一天。林林,爸爸对不住你呀,对不住你呀!”

  埋葬林林是俊福一个人去的,他像种树一样,将儿子的遗体掩埋在他们造林的杨木沟山头上,把“林林”这粒种子永远留在了大山。

  山下的家死气沉沉,春玲发誓今生今世再也不上山了。儿子死后第三天,俊福安慰了她几句,背着树苗自己上山去了。已经一连几天没吃东西的春玲,鬼使神差地又相跟着上了山。因为山上还有没种完的树,山上还埋着他们心爱的儿子。他们决定:凡是儿子到过的荒山秃岭,全种上树,育上林。他们觉得:多栽一棵树,多侍弄一棵苗,就多了一个孩子,多了一份希望,用绿化大山作为对儿子的祭奠。若干年后,满目青山翠绿,就是对林林最好的纪念。于是,他们一如既往地用心血和汗水创造着新的成绩。

  后来,俊福当上了劳模以后,有人说他们的劳模是用孩子换来的。春玲说:“作为一个老百姓,我们并不知道很多。说实在的,别看这么多荣誉,要是儿子能换荣誉的话,就给我10个、100个劳模,我也不换我的林林!”

  满目青山,都是我林林的身影

  大山不负有情人,1991年11月27日,俊福、春玲又喜得贵子。他们高兴得不得了,给孩子取名叫“继林”,意思是让孩子长大以后“继续造林”。

  春季两腿清露,秋季一肩寒霜,20载春华秋实,7000个日日夜夜,俊福和春玲把张广才岭、老爷岭交汇处的十余座荒山和条条裸露的沟壑都披上了绿装,都栽上了樟子松、落叶松、红皮云杉,有的已达碗口粗。有人为他们算过这样一笔账:俊福20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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