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那是自然!”赵天龙理解地点头。“换了我是你,也一定回去重庆。德王他们那些人长久不了,小鬼子在草原上坏事做绝,也肯定成不了大器!”
“你能理解我的选择就好!”斯琴笑了笑,继续说道,“这些天,我一直有些担心。担心你觉得我变了,慢慢跟我疏远。可周围全是外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
赵天龙心里大窘,赶紧用力摆手,“不用解释,不用解释。我明白你,我真的明白你!”
斯琴摇摇头,脸上的笑容愈发温柔,“龙哥,你不要打断,慢慢听我说。自从当年你师父带着你离开,我就想,等我长大之后,一定要把你给找回来!后来在草原上遇见了你,你却不肯认我,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伤心。可即便是那样,我依旧相信,你不是真的不喜欢我,你总有一天会在我最需要的时候,自己出现在我面前………”
“我,我……”赵天龙眼睛一热,胸口立刻被温柔给填满,“我,我当时真的不是故意想伤害你。我,我只是,,,,,,,,”
“我知道,我知道!”斯琴将身体靠过来,用手指掩住赵天龙的嘴巴。“你不用解释,我都知道!可是,龙哥,你也应该知道,我这个人,这颗心,都是你的。无论你贫贱还是富贵,也不管你走到哪里,都不会变。我知道这些日子让你很苦,很累。但是我相信我们两个,不会连这样一丁点儿大的难关都闯不过!”
“我,我……”赵天龙又是惭愧,又是感动,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斯琴忽然张开双臂,紧紧搂住他,将自己的脸贴到了他的胸口上,“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把心脏掏出来给你看。那里边除了你以外,已经容不下任何东西了!”
“我,我也是!”感受着来自胸口处的温热,赵天龙心潮起伏。“妹子,你放心。我这个人虽然偶尔会犯浑,会自己给自己找烦心事。但,但是却一心一意地希望你过得好。哪怕,哪怕为了你舍了性命,我,我也……”
“不要,不要!我不要你为了舍了性命,也不要你为我受任何委屈!”斯琴用力抱着赵天龙,仿佛自己一松手,对方就会长上翅膀飞走一般,“我要你一生一世陪着我,从现在陪到八十岁,一百岁。等哪天我们两个都老了,就找一口巨大的棺材埋在一起。他们汉人有句话,叫生同衾死同椁!在我心里,那就是说的我和你!”
“我也这样想!”赵天龙郑重地点头,双手捧着斯琴,宛若捧着一件无价之宝。二人从此刻起都不想再说话,只是紧紧相拥着,静静地感受彼此的心跳。感受着血脉里的热浪一起,一伏,一起,一伏,以同样的温度,同样的节拍,缓缓涌向天边,涌满身体内外的整个世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某个促狭地声音再度从耳畔传来,将两人从缠绵中唤醒。“亲她,亲她,龙哥,你今天如果不敢亲他,你就是废物!”唯恐天下不乱,周黑碳一边喊,一边用力拍手。
“亲她,亲她,龙哥,噢……!”独立营的弟兄们跟着自家长官,一道起哄。斯琴的两名侍女气愤不过,拎着马鞭乱打。却被众人嘻嘻哈哈地躲开了,继续围着斯琴和赵天龙两个主角看热闹。
忽然间,所有笑声都卡在了嗓子眼里。在众人促狭的目光中,斯琴毅然仰起头,举起两瓣烈焰般的红唇。
那一刻,烈焰灼伤了不知道多少人的眼睛。
第三卷 黑白 第四章 兄弟(八 中)
亲眼目睹了一场长亭送别,无论是独立营的弟兄,还是游击队的战士,每个人心里都觉得甜丝丝的。仿佛被送别不仅仅是赵天龙,还包括他们当中的每一个。而站在远处依依挥手的几个女子里头,也有一个凝望的目标是他们自己一般。
除了甜蜜之外,就是一抹无法抹去酸意了。仗着跟赵天龙关系熟,周黑碳一边走,一边不断地出言调侃,“我说龙哥,你准备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看样子用不了几天了吧!上门提亲的聘礼准备好了没有?如果没有的话,兄弟帮你凑一份子!”
“不急,不急,怎么着也得等斯琴从重庆回来!”明知道对方是在拿自己开涮,赵天龙依旧不愠不火地回应,“如果那时我手头紧,说不定真的要找你借一点儿。谁让我认识的朋友里边,只有你一个有钱人呢!”
“我呸!”一番唇枪舌剑都扎在了棉花上,周黑碳甭提有多憋得慌了,狠狠冲地上吐了口吐沫,大声叫嚷,“你可真会顺着杆子往上爬!没钱时记得我这个朋友,娶媳妇时怎么不捎着我一道呢?!”
“也行啊!斯琴身边那两个小姑娘,荷叶和藕枝,你看上哪一个了?要不我跟斯琴去说说,把两个都让你娶了?”赵天龙正值春风得意,嘴巴也变得非常灵活。顺着周黑碳的话头,轻而易举地将其挤兑得没了脾气。
两个侍女虽然都是美人胚子,身份却属于王府的私奴。虽然斯琴不会真的将她们姐妹当奴隶看,可按照草原上的传统,这两个女孩的丈夫,却必须是王府里面高级仆从。当现任的老管家和帐房亡故之后,理所当然地接替王府的管家、帐房之类重要岗位。将来她们的儿子,女儿,则是小王爷的伴当,贴身丫鬟,如此一辈传一辈,世代都要比王爷夫妇低一头。
周黑碳好歹也是晋绥军的营长了,自然不肯为了娶个美女投身王府去给斯琴当管家。鼓着腮帮子运了好半天气,才恶狠狠威胁了一句,“你,你甭得意。等着,等你娶她过门那一天,我一定会带齐了兄弟去凑热闹。”
“好啊!我还正愁自己这边没什么亲戚朋友呢!你把一个营的弟兄都带来正好,大不了,我围着月牙湖摆流水席!先跟弟兄们混个脸熟,等你周黑子结婚时,也好带着游击队的弟兄去还礼!”
“你……”周黑碳再度丢盔卸甲。即便在赵天龙和斯琴结婚时,他真的把一整个营的弟兄都拉去吃大户,也不过是四五百张嘴巴的事情。况且独立营目前充其量也就是一个连的规模,照着满编还差着很远。而如果赵天龙存心给他捣乱,在他结婚时登门道贺的,可就不止是喇嘛沟游击队了。只要斯琴女王爷一声令下,整个乌旗叶特右旗的牧民,都可以算进宾客队伍。到时候一个人拿着一把干蘑菇做贺礼,光吃饭,就能把他周黑碳活活给吃成穷光蛋。
“行了,你还是先想想,到哪去找自己的那一位吧?”见周黑碳再度被憋得脸色发青,赵天龙耸耸肩,做出一副我不屑跟你斗的姿态,催动坐骑到前面去替大伙开路。
“德行!”周黑碳冲着他的背影不满地囔,“不就是名草有主了么,有什么好得意的。要不是你下手早,说不定斯琴会看上谁呢!”
嘟囔完了,心里却又涌起了几分失落来。以前自己是黑狼帮帮主,过得是哪里死哪里埋的日子,自然也顾不上想什么娶妻生子,为老周家延续香火。而如今自己好歹也是正规军的营长了,无论身份还是地位都已经拿得出手。可举目四望,认识的屈指可数的女人当中,又有谁配得上与自己并辔驰行呢?!
“羡慕人家了?”见周黑碳的笑容有些萧索,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彭学文凑上前,低声询问。
“不关你的事!”周黑碳扭头横了他一眼,咬着牙回应。“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论年龄,我比你小好多呢!”
彭学文摇摇头,丝毫不以周黑碳无礼态度为意,“老家那边早就给我安排好了亲事,只要我抽空回去一趟,就可以把她娶进门来。只是我这边一直抽不出功夫而已!”
“身在福中不知福!”周黑碳满脸羡慕嫉妒恨,低声回应。
“女人么,早有晚有还不都是一个样!”彭学文笑了笑,继续低声开解,“不过你现在真的不到着急的时候,虚岁才二十出头的营长,不光在晋绥军,整个国民革命军里头也没几个。回去后好好折腾两年,在黑石寨那边把局面打开了。到时候,只要你的英雄事迹一见报。还不知道有多少女学生,会排着队找上门来?!”
“呸,你就给我鼻子上挂胡萝卜吧你!”周黑碳笑着啐了一句,满脸憧憬,“希望真的有那么一天吧,到时候,我一定请你老彭在旁边帮我把关,怎么着也得挑一个比斯琴差不多的女人出来,省得姓赵的天天在我面前得瑟!”
“一定,一定!”彭学文笑着拍胸脯,“包在我身上了。到时候要是没有女学生找上门,我就从我的亲戚里边帮你寻觅一个。保证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无论走到哪,都绝对拿得出手!”
“那我不就得管你叫大舅哥了?!”周黑碳听得高兴,顺嘴调侃,“连带着小黑胖子,也成了我的连襟?!”
话音刚落,他就看见彭学文的脸色黑了下来。立刻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戳到的对方心中的痛处,赶紧抬起手来给了自己一个嘴巴,低声说道:“哎!看我这张嘴啊,一高兴就没把门的!老彭,你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我这个人读书少,说话向来不过脑子!”
“没事儿!”彭学文摆摆手,笑着回应。脸上的表情却带着一股抹不去的黯然。周黑碳是有了名的口无遮拦,他即便脾气再差,也不能为几句不经意的玩笑话,跟对方翻脸。更何况这次再度被派往察北,周黑碳的独立营还是他能正常展开工作的必要依仗。无论于公于私,双方都要保持一个相对密切的关系。
然而那句大舅哥,却着着实实戳在了他心中的伤口上。颍州彭氏是个枝繁叶茂的地方望族,这一代中目前还待字闺中的女孩子至少能达到两位数以上。但无论哪一个,彭学文都没拿她们当过亲妹妹看待。虽然她们都跟他有着或远或近的血缘关系。
在彭学文的心里,他只有一个妹妹,那就是已经亡故的彭薇薇。当年发生在葫芦屿火车站的惨案如同一根刺,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