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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彭学文竟然有些失魂落魄。宛若心里头突然崩塌了一个角般,无论怎么努力都提不起精神。直到张松龄的身影消失在了院子门口,才幽幽地叹了口气,低声吩咐:“收拾一下,咱们准备走人。出门的时候尽量小心,别惊动了镇子里的其他百姓!”
“是!”齐志强等也觉得兴趣缺缺,懒洋洋的答应着,开始着手做善后准备。
一直趴在地上偷听的高君武见状,赶紧抬起半边脑袋,如同哈巴狗般摇尾乞怜:“长官,长官,我,我这个维持会长是赶鸭子上架。真的没做过什么坏事,没做过什么坏事啊!”
“没做过坏事?!”彭学文狠狠瞪了他一眼,大声反问,“打个小鬼子旗号,拿橡子面换百姓手中的细粮,是不是你派人干的?人家给孩子做顿面条吃就被你抓起来抽个半死,算不算坏事?!若是有小鬼子在旁边盯着也就罢了,你还算个身不由己。这地方距离最近的县城也有一百多里地,对老百姓吃饭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还会死啊?!”
“这,这个……”高君武想分辨说所有维持会长都跟自己一般,狐假虎威,上下其手,却鼓不起足够的勇气。只是趴在地上一味地磕头,“长官,长官,我,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还小,请长官可怜可怜,可怜可怜!”
对于这种没有几分贼胆却非要学人家当汉奸的窝囊废,彭学文杀他都嫌脏手。抬腿踢了一脚,大声喝令,“滚到对面房间去,把自己锁起来。天亮之前,不准出门!”
“谢长官,谢长官不杀之恩,谢长官不杀之恩!”高君武立刻如同吃了几十斤仙丹一般跳起来,用胳膊夹起自己儿子,反手拉住女儿,连滚带爬往对面的房间里走。他的儿子早已被吓傻,只会用手捂住眼睛小声哭。他的女儿却依旧惦记着家中的亲人,指了指躺在床上尸体,小声提醒:“娘,娘……。”
“缺德玩意!找死自己去!”高君武毫不客气地仰起手臂,给了女儿一个大耳光,“赶紧进屋,否则我抽死你!”
“哇”小女孩哭喊着躲进了对面房间。高君武连滚带爬地逃进去,紧紧插上了里边的门闩。在没有面对彭学文等人的时候,他的腰才慢慢直了起来。双眼中寒光四射,宛若两把刚出鞘的刀子。
“姓彭的,只要老子不死。早晚会跟你讨还这笔血债。”他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将仇恨牢牢地刻进自己的心脏深处,永生不会遗忘。
彭学文等人才不在乎一个癞皮狗此刻在想什么,重新检查了一遍四周,确定没有漏网之鱼后,相继出了正房的屋门。齐志强走在了队伍最末,拿出两颗山西造手榴弹,将弦从弹柄拉出一小段,将尾端绑在了外边的门环上。只要有人在里边轻轻一拉,两颗手榴弹就会爆炸,将开门者连同整座屋子一并送上西天。
一行人很快就出了小镇,在树林里翻身上了马。临行之前,彭学文忽然皱了下眉头,犹豫着将马头圈了回来。
“斩草不除根,必有后患!”齐志强以为自家上司突发慈悲,开始怜悯汉奸家的两个小崽子,凑上来,低声奉劝。
“他既然选择做了汉奸,就应该明白会有这一天!”出乎他的意料,彭学文根本不是在犹豫是不是该杀光汉奸高君武全家。摇了摇头,顺口回应。
“那您…。。。,夜长梦多,此处距离白水县只有一百多里,鬼子的汽车只需两个小时就能杀到!”齐志强有些弄不清楚上司到底在干什么了,皱了皱眉头,哑着嗓子提醒。
“让我安静一会儿!”彭学文继续摇头,脸上的表情迷茫而又沉重,仿佛心里头藏着座铅山一般。
齐志强不敢再劝,拉紧了马缰绳陪着上司一道看头顶上的天空。已经是仲秋,月明星稀,数朵流云被风吹着从北方飘过来,晃晃悠悠,不知道下一站飘向何方?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彭学文猛然下定了决心,转过头,对着所有人命令:“检查所有行礼物品,咱们回黑石寨。老子堂堂锄奸团长,不能被一个乡巴佬给比了下去!”
“长官!”齐志强等人吓了一跳,赶紧七嘴八舌地提醒,“他,他可是***!”“咱们没张中校官大,管不了他。可如果自己也杀过去帮忙……”“咱们也没有防毒面具,万一小鬼子不管不顾……”
张松龄是中校,论军衔远远高于他们几个。并且张松龄是老二十六路的军官,与大伙不属于同一个战区,即便明知道此人要去帮***的忙,大伙没能将起拦下,也算不得什么过错。可身为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精英,却无视上头的一再告诫,主动去给***游击队打下手,就是明知故犯了。万一有风声走漏出去,所有参与者,恐怕都捞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仿佛早就料到弟兄们会这么劝,彭学文晃了晃脑袋,咬着牙说道:“老子不是去帮***,老子是去救自己的妹夫。姓张的小王八蛋虽然不知道好歹,老子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送死!”
“这……”齐志强等人不吭气了,脸上的表情却依旧很犹豫。据他们所知,自家顶头上司并不是个很注重亲情的人。这一点从颍州被鬼子攻陷之后,彭长官连家里头的消息都没托人打听的行为上,就能看得出来。可不知道为什么,平素狠辣果决到有些不近人情的彭长官,唯独对张松龄这个半拉架子妹夫维护得很。非但努力想给对方指一条金光大道,并且在屡遭拒绝之后,还毫不气馁,仿佛上辈子曾经欠了此人一般。,“如果有谁觉得为难,就尽管先自己回去!”知道这个理由只能用来搪塞上头,却不能拿来对付麾下弟兄,彭学文想了想,又快速补充,“上边如果责怪下来,老子一个人顶着,绝不牵连大伙!”
注1:决胜弹,鬼子对化学武器的专称。在侵华战争中,欺负中**队没有同样的武器报复,日军多次使用化学武器,给中**民造成了巨大伤亡。至今,还有日军撤退时仪器的化学武器不断从地下被挖出来,祸害中国百姓。
注2:八年抗战当中,军统也曾经效仿八路军,在日占区发展了数百支游击队。与八路军游击队一样,他们也牵制了很多鬼子,同时也做出了巨大牺牲。战后被追赠功勋的只是少数,很多人连名字都没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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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荒原 第八章 戎机 (一 上)
tbsp;第 222 章 戎机 (一 上)
将身体藏在山丘阳面的土坑中头上顶着一蓬干枝梅晶莹的汗珠沿着张松龄的手背淌下來淌过手指、扳机一滴滴落在身下滚烫的草地上
草色已经开始黄从他藏身的山丘一直黄到三百米外的溪流边只有夹在溪畔与谷底道路之间窄窄的一线因为土壤水分比较充足的缘故还保持着斑驳的绿意不计其数的屎壳螂推着粪球努力为自己储备越冬的食物最近几天这条路上至少跑过去了上千匹战马留下了无数马粪供它们使用:
一群华子鱼跃出水面在阳光下翩翩起舞经历了一个春夏休养它们的身体里积攒了足够的脂肪趁着此刻阳光充足刚好出來活动活动筋骨以便应付接下來那漫长而又严酷的冬天碎琼乱玉般的波光立刻吸引來无数水鸟红的、白的、灰的、黑的争相掠过水面将一条又一条鱼儿抓出來大快朵颐(注1)
整个世界由静转动到处都透着勃勃生机但很快这片原始的热闹就被一阵刺耳的马达声搅散两辆汽车沿着狭窄的小路摇摇晃晃开了过來紧跟在汽车之后的则是一百五十多匹战马四体踢翻飞将道路与溪流间最后的绿色踏成一片泥泞
“该死的鬼子就容不得世间有任何美好”张松龄恨恨地举起枪瞄准 第 222 章 拍为之一滞紧跟着第一辆汽车就如同醉汉般开始左右摇晃车厢上放声高歌的小鬼子们不知道驾驶员的脑袋已经被打成了烂西瓜还以为对方是在跟大伙开玩笑一边用手拍打的车厢板一边用日语大声抗议“安培君安培君胡闹的不要这里的道路太差了小心掉进河里小心掉进……”
“啾”又是一声轻啸第二辆车也晃动了起來驾车的小鬼子从车窗内伸出血淋淋的脑袋瓜儿扯开嗓子大声示警“狙击手小心狙击手我的头他打中了我的……”
“啾”第三颗子弹伴着尖啸声飞了过來正中他的左眼眶小鬼子驾驶员闷哼一声仰面跌回驾驶室第二辆汽车迅向左打了个弯一头扎进了溪流当中
草原上的溪流虽然浅中央处却也能淹死人车厢中的鬼子吓得哇哇大叫拎着武器争相跳车逃命跟在汽车之后的骑兵们也吓得六神无主帮忙救人的帮忙救人帮忙控制第一辆汽车的控制第一辆汽车四下乱放枪的乱放枪根本做不出有效反击
“乌合之众”张松龄轻蔑地撇了撇嘴端着枪寻找下一个目标比起娘子关前那些日寇眼前这群鬼子无论在士气还是在战斗经验方面都差了不止一筹半筹在被鬼子们找到之前他还有充足的时间将弹仓里剩余的两子弹打出去
第四个目标很快就出现在了他视线之内是黑石寨的太上皇老鬼子藤田纯二正忙着指挥着鬼子兵救人的藤田纯二仿佛也猜到张松龄在寻找自己要么躲在别人身后要么拿战马当掩护绝不轻易将身体暴露在外张松龄瞄了好半天也洠苡米夹翘鬃∷缓猛硕笃浯纬蜃家桓隹缸啪牌呤讲奖谘罢乙蔚氐愕男」碜右闳豢鄱税饣班薄比饲棺拥献牌嗬鞯募庑ド淙肴巳航碜优诒雒娉焱品诘夭奖谝病斑戳ü距唷彼こ隽税胝稍叮ㄗ4)
“在那他在那机枪机枪手给我打死他”在付出了四条生命为代价之后几个参加过上次战斗的鬼子兵终于现了张松龄的藏身之所端起三八大盖瞄准他一阵“乒乓乒”乱打将他身边打得草屑乱溅
隔着三百多米远张松龄不信一支三流部队里的鬼子兵打得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