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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屠-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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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笑道:“年轻人出门在外,当一帆风顺时,便只知风流快活,哪会想起父母家人?也只有遇到不如意的事情时,才会想起家,想起那些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对自己好的人!”

东门庆听得怔了,许久才道:“先生说得不错。现在想想,我不但不孝,而且薄幸!只有自己出事了,才会想起他们!”不知怎的,在这老者身边呆着,竟让他感到十分自在,见桌上有酒,也不问过,拎起就喝,那酒入口甚滑,一入腹中却烧了起来,东门庆哇的一声,大叫道:“好酒!好酒!”

老者哈哈大笑,道:“小心点喝!这酒的年纪比我还大,不好惹的!”

东门庆也品出此酒甚有年头,问道:“是先生家藏的么?”

“不是。”老者道:“是我到双屿之后,才偶尔发现的。”指着几上另一壶酒道:“这两壶东西,还有这把古琴,原主人本来是怎么也不肯让的,后来我一狠心,把一整船的苏木全送了给他,他被我砸晕了头,这才乐呵呵地换了给我!”

东门庆赞道:“先生好雅兴!”

老者笑道:“是世人不识货罢了!如此良材美质,乃是无价之宝!怎么能和有价之物相提并论?那人能寻到这宝货,也算他有些眼光。可惜有始无终,到底是器量不够。”说着又挑起了琴弦,这回却没成曲,只是几个韵律几个韵律地散弹,且弹琴,且喝酒,一边与东门庆闲聊夜话。

东门庆问:“先生到双屿,是来做生意么?”

“不是。”老者道:“我是在找我一个亲人。”

东门庆哦了一声,道:“是什么样的人?姓甚名谁?我在双屿颇有些朋友,或者能帮到先生。”

“不用。”老者道:“我先前以为他去了南洋,一路追去,竟跑到了印度、缅甸一带,后来回到满剌加时,才又听到他的消息,如今已经找到了。”说到这里,忽然有些哽咽。

东门庆心道:“莫非他这个亲人遇难了?”便安慰道:“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先生节哀。”

老者夹了一下有些湿润了的眼睑,笑道:“你道我那亲人出事了?呵呵,没有。我是因为他,想到了另外两个亲人。唉——”这一声叹息,真是长矣深矣,令人几不忍闻。

东门庆听这声叹既悲且悔,道:“先生的这两位亲人,可是已不在了?”就初识者而言,这句话问得有些唐突了,但东门庆这时也不知是酒气上脑还是别的原因,竟问了出来。

老者也不以为忤,嗯了一声,道:“是两个女人。一个是我的妻子,一个是别人的小妾……唉,我对不起她们,只为一时之情欲,把一个丈夫应有的责任,把一个男人应有的节操都忘了!是我害了她们!是我害了她们!”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两行泪流了下来。

东门庆听了这句话,登时想起了戴巧儿,咕噜噜连喝了几口酒,拿起了洞箫又吹了起来,却是不成韵律,放下洞箫,又是几口酒!

老者道:“你这样喝,小心醉了。”

“醉了便醉了!”东门庆道:“醉了好!少了多少烦恼!”

“但醒了之后,烦恼依旧是烦恼!”老者道:“除非是死了,那才一了百了!但心中尚有未完的心愿,就此死了,却又不甘!”

东门庆与这老者虽是初次见面,但见面之后每句话都说到彼此心里去了,不禁大生知己之感,道:“不错,不错,有多少人等着我,靠着我,想着我!我的下属,我的朋友,我的女人……”呼的将酒瓶砸了,在酒香之气缭绕中道:“不喝了!我要想个办法来!”

老者骂道:“你不喝便不喝,砸我酒瓶作甚?可知就算是你喝剩下的这半壶酒,也值两舱苏木!”

东门庆道:“我以为先生是雅人呢!怎么也将这无价之美酒与那有价之苏木相提并论!美酒如美人,这壶酒我既已沾唇,便是我的!我不喝时,也不能落入俗人之口!那是侮辱了它!”

老者笑道:“那你可以送给你认为不是俗人的朋友啊。”

东门庆道:“若真不是俗人,若真是我的朋友,又岂会来要我的唇余之物,那是侮辱了我的朋友!”

老者听了放声大笑,道:“好,好!果然是姓东门的!”

东门庆怔了怔,道:“你认得我?”

老者笑道:“老朽还不是瞎子。像你这等风采,料来整个双屿也只有双头锦鲤一人!你若不是东门庆,谁是东门庆?”

东门庆心想这人见识不凡,自己在双屿的名声又不小,他能猜出自己的来历,也不稀奇,行了一礼,问道:“和先生相交一夜,还不知高姓大名。”

老者挑了挑琴弦,道:“我姓戴,名此,字天筹。”

第一八二章 老骗子

东门庆与戴天筹倾盖如故,说了一夜的话也不知疲倦,挨到四更,李荣久与李成泰忍不住打瞌睡。天色渐白,忽听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山腰传来,李荣久十分警惕,听到异动马上跳了起来,又推醒了李成泰。

他们居高临下张望,见山腰走来的人着实不少,怕不有好几十个,李荣久便劝东门庆道:“总舶主,这帮人不知来干什么!我们要不避一避?”

东门庆道:“避什么!山下就是十八理事的别墅,难道他们还敢在翠屏峰上乱来不成?”

说话间那伙人走在最前面的已来到左近,往大石上一张望,便对后面的人叫道:“在这里了!在这里了!”

山腰的人听见更是加快速度冲了上来。几个回回打扮的人便捋起袖子冲了过来,却见二李手按刀柄,挡在巨石下,便不敢贸然上前,指着巨石上戴天筹的背影叫道:“你们是什么人!是这老骗子的同伙么!”

李成泰一听,心道:“原来不是找我们,是找石头上那老者——那人是个骗子?”便朝戴天筹望了一眼。

东门庆也已注意到巨石下面发生的事情,戴天筹却只是瞄了一眼,便又侧过头去不理会。

那几个回回又指着巨石骂,聚集到十几个人以后,便想仗着人多涌过来,李荣久呛的拔出刀来,大声叫道:“东海商会理事、庆华祥当家、双鲤船队王总舶主在此!你们干什么!是要闹事,还是想对王理事不利!”

回回们听说巨石上那年轻人竟然是王庆,一时便不敢妄动,再看看李荣久手中的刀,大多数人反而退了一步。双屿是东海商会的地盘,东门庆是商会的十八理事之一,虽然东门庆近来的形势据说有些不妙,但这伙商人还惹不起他。

便有一个四五十岁、长得圆滚滚的回回走出来,用汉语说道:“上面这位,是双鲤船队的王总舶主吗?”咬字竟颇为准确,不像外国人。

东门庆应道:“是。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那回回道:“我叫达维希,只是一个本份的商人。来到这里,是想捉一个骗子回去!”

东门庆皱眉道:“骗子?”

“就是和你坐在一起的那个老头!”达维希背后的一个年轻人跳了出来,叫道。他的汉语可比达维希差多了,番音很重。

达维希将他拉住,介绍说:“这是我的儿子,乌姆鲁。他性子比较冲,请王总舶主不要见怪。不过我们来双屿不是第一次了,知道双屿是个有规矩的地方,所以我们这些人才会放心来这里做生意。王总舶主是东海商会的理事,算来也是这里的地主,想必不会包庇坏人。”

东门庆又看了了戴天筹一眼,见他丝毫不为这突然发生之事所动,便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还没搞清楚呢!不过你们忽然带了这么多人围上来,我不免要怀疑你们图谋不轨!”

乌姆鲁跳脚叫道:“爸爸!和他们说什么!冲上去把这个老骗子揪回去就是了!”

达维希骂了他两句,把他骂退,说:“你急什么!这事是我们有理!就是闹到许龙头那里去也不怕!”这才对东门庆道:“王总舶主!我们真的没有恶意!只是这个老骗子实在太坏!他不是好人,又很狡猾!你也要小心他。”

李成泰一听,心想:“这老头我们也是昨夜才认识,可别真是个骗子。”便向东门庆使了个眼色。

东门庆恍若未见,问众回回道:“戴先生究竟骗了你们什么东西?你们跟我说说。”

“好吧。”达维希道:“说起来,这事却和贵商会的另一位理事——五峰船主有关。”

东门庆一听奇了:“和王叔叔有关?”

“是的。”达维希道:“本来,我是在果阿、满剌加来回跑的商人,有一次遇到了五峰船主,知道了一些中国的商情,我也是从那以后才开始做中国生意。这双屿,我是第三次来了,每次都得五峰船主的接待。我很敬重五峰船主,知道他是一个有信誉、有承担的人。”

东门庆笑道:“你给我扯这么多干什么?直接说你和王叔叔有交情就得了!王叔叔有信誉、有承担,满东海的人都知道啊。”

达维希道:“是,正因为大家都信得过五峰船主,所以当这个人”他往戴天筹一指:“拿着五峰船主的介绍信来找我的时候,我便对他深信不疑,不但让他上船,还交给他一份工作。他随我的船到暹罗,到满剌加,到缅甸,到卡里亥特,又从那边回来,一路上,他也都将我交代的工作做得很好,所以我对他也就越来越放心,和他称兄道弟,在我不在时,他在船上甚至可以做主!”

东门庆颔首道:“那不错啊。”

“可是!”达维希连捶了几下胸口,痛心疾首道:“我没想到,他做了这么多事情,完全是要骗取我的信任,好窃取我的财物!就在昨天,我带着乌姆鲁上岸去谈生意,留他看船——就在昨天我也还很信任他啊!我相信他不会辜负我的托付!可是到了傍晚,当我回到我的船上时,我、我、我……”说到这里达维希几乎是呛出来的:“我看到的却是空空如也的船舱!空了!全空了!我从南洋运来的苏木,全没了!我一问才知道,竟然是他,趁着我离开,瞒着我,叫人搬货去卖了!船上的人不知道是他的奸谋,还以为是我的意思,所以竟然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把我半生的积蓄搬了个干净!卖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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