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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罗素:幸福之路-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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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是一个非常严格的限制,因为在我们的时代,家庭不幸的原因是种类最多的,诸如心理的、经济的、社会的、教育的以及政治的等等,不一而足。以社会上的富裕阶层来说,使女人感到做母亲是件比以前沉重得多的负担的原因有两种。这两种原因是,一方面,对单身女子的职业的开放;另一方面,家庭佣人服务的衰落。以前,女人是因为不可忍受未婚女的生活条件才被迫出嫁的。那时,未婚女人不得不呆在家里,在经济上先是依靠父母,继而是依靠某个并非自愿的兄弟。她没有工作可以打发时光,在室外也没有自由可以享受c 她既无机会也无意愿去作性的探险,她深信婚外的性行为都是可恶的。如果她不顾一切阻挠,被某一诡计多端的花花公子所诱惑而失去贞操的话,她的处境就会变得极为可怜。小说《威克菲牧师传》极为真切地描绘了这一情景: 
  能掩饰罪孽的唯一途径/就是隐藏羞耻,不为众人所知,/能使情夫忏悔/并心中哀痛的方法——唯有一死。 
  现代未婚女性在这种情况下用不着考虑死的必要性。如果她受过好的教育,她可以毫不困难地过上舒适的生活,并因而可以毋需看父母脸色行事。由于父母对女地丧失了经济权力,他们便不大敢从道德上对女儿表示反对。去责备一个不愿意被人责备的人,当然是没有多大用处的。所以,现今职业阶层中的未婚女性,只要她的智商和容貌不低于一般的人,在她还不想要孩子之前,尽可以享受完全舒适的生活。不过一旦生儿育女的欲望占了上风,她就非得结婚不可,而且几乎必然会因此失去工作,她的生活就不再会象她已经习惯的那样舒适了,因为丈夫的收入很可能比她原先挣的还少,何况这时,这收入不象以前那样只需养活一个单身女子,而要养活一个家庭了。她以前尝尽了独立生活的甜头,现在她发现为了每笔必需的开支,她都要向另一个人要,这实在有伤自尊心。正是由于这类原因,她才会犹豫再三,不敢冒冒失失地做起母亲来。 
  一个不顾一切地、断然地当起了母亲的女人,会发现她自己与前几代女人不同,面临着一种全新的、可怕的问题,即难以找到称心如意的家庭仆佣。这一问题的结果是,她忙于家务事,被迫去从事那些与其能力和所受的教育全然不相称的琐碎活儿,或者,如果她不用亲自动手的活,她也会因为呵责那些懒惰的佣人而坏了情绪。为了照顾孩子的身体,如果她花精力去了解这种事,她会发现,要是不狠心去冒极大的危险,就根本不可能把孩子交给保姆,甚至象清洁与卫生这些最简单的事,除非有钱雇请一个受过严格训练的佣人,也不能由别人来做。一个被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搞得心神疲惫的女人,如果她没有因此而丧失其扭力和大半的聪明,那么她实在是太幸运了,因为如果这个女人常常仅仅忙于亲自操持家务的话,就会变得令丈夫厌恶,令孩子嫌弃。丈夫傍晚下班回来,听着整天呼叨着烦恼事,会对老婆腻烦,而如果一句唠叨话也听不到,又以为老婆是个糊涂虫。至于她和孩子们的关系,她为了他们做出的种种牺牲那么清晰地印在脑海里,以至于她几乎必然会向他们提出过分的要求。同时,由于关心琐碎家务事而形成的习惯,使她遇事大惊小怪,心胸狭窄。这是她不得不承受的种种不公正待遇中最为严重的遭遇:为家辛苦操劳,结果反而失却了一家之爱;要是她不问家务,保持着快活与柔顺,他们或许还会爱着她。 
  这些问题实质上属于经济问题,另一几乎同洋令人烦恼的问题也属于同一性质。我指的是由于大城市的人口密集而造成的种种困难。 
  在中世纪,城镇象今天的乡村一样开阔,孩子们现在还唱着这首歌谣: 

    保罗塔尖一棵树, 
    苹果密得民不入, 
    伦敦城里小娃娃, 
    拿着长模来敲下。 
    翻着篱笆赶紧逃, 
    一直跑到伦敦桥。 

  圣保罗教堂的塔尖已荡然无存,它和伦敦桥之间的篱笆也早已消失。伦敦城里的小孩子们能够享受到这首歌谣所描绘的那种快乐,已经是好几百年前的事了;但大多数人还住在乡下,这并不是很久以前的事情。那时,城镇并不很大;从城内很容易就到了乡村,在城里也很容易就可以发现紧挨着住宅区的公园。但是现在,美国的城市居民人数远远多于乡村。在美国,这一情形尚不严重,但城市人口也正在迅猛增加,像伦敦、纽约这样的占地极为辽阔的大城市,出城需要很长的时间。居住在城市里的居民们常常不得不满足于拥有一套公寓,当然,这公寓不沾一丝泥土气息。收入低下的居民则只能满足于极为狭小的空间。如果他们有小孩子,公寓里的生活就会变得困难起来。没有房子供给孩子们玩耍,也没有房子供父母避开孩子们的吵闹。从而工薪阶层的人越来越倾向于居住在城市郊区。这从孩子们的观点看来当然是极为惬意的事,但却给成人的生活平添了不少辛苦,从而大大削弱了他在家里的作用。 
  不过我不愿讨论如此广泛的经济问题,因为它们在我们关心的话题之外,这个话题简单说来就是:个人在此时此境能够做些什么,才能找到幸福?当我们谈及现今存在于父母与孩子之;司的关系中的心理困境时,我们便接近了这一话题,而这些心理困境实际上是民主所造成的各种问题之一。过去,社会上存在着主人和奴隶:主人决定应该做什么,而且总的说来,主人还是喜欢自己的奴隶的,因为奴隶给予他们幸福。奴隶们可能憎恨自己的主人,但这并不像民主理论所推测的那样普遍。然而就算他们憎恨主人,主人对此也一无所知,因而不管怎样主人总是幸福的。自从民主理论被广泛接受,所有这一切都改变了:一贯驯服的奴隶不再驯服了,一贯对自己的权利毫不怀疑的主人也变得犹移不定。在双方之间,冲突发生了,不幸也随之而来。我并不是说,所有这些观点都旨在反对民主制度.因为这些问题中的困境实在是任何重大的转型时期都无法避免的。但抹杀这一事实也肯定是毫无益处的,即:当转型在继续,它使得世界充满不幸。 
  父母与孩子之间的关系的变化,是民主思想广泛传播的典型例证之一。父母不再肯定自己拥有针对孩子们的特权,孩子们也不再感到自己有义务对父母表示尊敬。服从的美德以前是毋庸置疑的,现在它不再流行了,而且理当如此。精神分析学使得受过教育的父母惊慌失措,生怕在不知不觉中对孩子造成伤害。如果他们亲吻孩子,这可能造成恋母情结;假如不亲吻,又可能引起孩子们的嫉妒。如果做父母的命令孩子们去做什么事,可能产生负罪感;假如不命令,孩子又会架上不受父母欢迎的习惯。当他们看见婴儿吮吸大拇指时,他们得出无数可怕的解释,但又茫然不知所措不知如何去阻止他c一向威严的父母,现在变得软弱无能、焦虑不安,内心充满了惶惑犹疑。古老而纯朴的欢乐一去不复返了。而且由于单身女子的新型自由,女子在决定做母亲的时候,要比以前作出更大的牺牲。在这些情形之下,谨小慎微的母亲对孩子要求太少,而唐突莽撞的母亲又要求太多。前者抑制着自己的本能的爱而变得羞羞答答;后者却想在孩子们身上补偿自己忍痛舍弃的快乐。在前者的情况下,孩子的爱没有得到满足;在后者的情况下,孩子的爱又受到过度的刺激。总之两者都不存在那种唯有完美无缺的家庭才能提供的朴实无华的幸福。 
  考虑到这诸多困境,生育率的下降还会使谁感到惊讶?人口生育率的下降已经普遍地达到这个幅度,以至于人口已显示出萎缩的迹象。然而在富裕阶层,这一幅度早已超过了,这不仅在某一个国家如此,而且实际上已遍及了全部高度文明的国家。关于富裕阶层的生育率,没有多少统计资料可供援引,但从L文提及的吉恩·爱林的著作中,我们可以引用两条事实。1919年至1922年期间,斯德哥尔摩的职业妇女的生育率只占全部妇女的生育率的三分之一。1896至1913年期间,美国惠斯莱大学的4000毕业生生育的孩子总数约为3000,可是如果为了阻止人口的实际萎缩,必得8000孩子才行,而且没有一个夭折的。无可置疑,白人的丈明有一个非常奇怪的特征,就是人们吸收这种文明的程度,与其生育率成反比。最文明的人生育率最低,最不文明的人生育率最高,两者之间还有一条列等级。现今的两方国家中,最聪明的那部分人正在渐渐死去,过不了几年,整个西方民族在数量上将会减少,除非由文明程度较低的地区的移民来补充。而一旦移民接收了该国的文明,他们也将逐渐减少。很明显,具有这种特征的文明是极不稳定的。除非它能不断增加自己的人口数,否则立迟早有一天会彻底消亡,让位于另外一些文明,在这些文明中,做父母的冲动保存了足够的力量,以阻止人口减少。 
  在所有的西方国家,官方的道学家们试图通过规劝和柔情来解决这一问题。一方面,他们宣称,每对夫妇都应该按照上帝的意愿生育孩子,不管这些孩子是否拥有健康和幸福。另一方面,身为男性的教士们妄谈母性圣洁的快乐,谎称一个全是瘦骨嶙峋、贫困交加的大家庭是什么幸福之源。政府也加入到这个规劝行列,说什么相当数量的炮灰是必不可少的,因为如果没有足够的人用于毁灭,所有这些精良的武器又有什么用?奇怪得很,一个做父母的即使承认这些主张能用于别人,但是一旦要用到自己身上时便充耳不闻了。教士和爱国主义者的心理学完全是错误的。教上只有在用地狱之火来吓唬人们并见有效时才会取得成功,但现在相信这种威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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