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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可杀,不可辱。”潘云龙看着他,眼神如刀锋般凌厉,“就凭你这些日子以来对我的诸多关照,我肯给你个痛快,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这也是看在你妹妹的份上,你的尸骨,将来我也会送还给她,这就算是仁至义尽了。”
可是!宇文朴纵有千般巧言,万般令色,一个字也吐露不出来了。
胡浩然走至他的面前,手起刀落,一招致命。董少泉眼含热泪,悲恸望着天际,“爹,您看到了吗?苍天有眼,害死您的贼人已经死了,您安息吧!”
胡浩然拍拍他的肩,“等回了京师,我会帮爹把这些珠宝交还皇宫,给他老人家洗脱罪名。”
董少泉死咬着唇,用力的点了点头。
时间紧迫,来不及细述,便兵分三路,分头行事。
赤烈族。
刀光剑影,铁马金戈。张蜻蜓努力的想要去看清这一切,却在这一切真真正正发生的时候,闭上了眼睛。
并不是她软弱,实在是眼前的景象实在太残酷了!到底不是游走刀锋的战士,张蜻蜓不可能对于眼前残酷的一切无动于衷,不可能看着血肉之躯的支离破碎无动于衷。这也许是女性天生的悲悯在作祟,却并不可耻。
战争一旦开始,拓拔淳便无法再分出心神关注她的心情。张蜻蜓会为了不相干的将士们流血牺牲而感到残酷与难过,他身为金阗的王,更要为手下每一个战士的生命负责。
他们都是托举起他的子民,他们的存亡直接关系着他的兴衰。所以每一次用兵,他都要格外的小心谨慎。所以很快,他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没有赤烈温的赤烈部族,在经过最初胆战心惊的乱象之后,渐渐稳定了下来,开始转变被动的局面,开始组织起有效的反击,虽然力度不大,但每一次的反扑都能给黑甲战士们带来不小的损失。
拓拔淳心思缜密,迅速就明白了过来,驱马上前朗声道,“赤烈温,你不必再藏头露尾的了,既然回来了,就出来与本王一战吧!”
“拓拔国主,你这么做可不厚道啊!”赤烈温也不示弱,果真从部族中走了出来,“刚还在嵬项族与我把酒言欢,这么快居然就来偷袭我的老巢。我们赤烈族虽然没有办喜事,但这样的行径,多少也有些不太光彩吧!”
“此言差矣,在交战之前,本王可是特意派人来通知过的,已经做到了先礼后兵。赤烈兄若是愿意带着族人归顺,又何须在此苦苦支撑?”
赤烈温极是不忿,“拓拔淳,你也不要欺人太甚了。牛不喝水岂能强按?你想来捡这个便宜,我们赤烈人却也不是好惹的!你要战便战,哪来这么多的废话!”
“好!”将张蜻蜓交到旁边侍女的马背上,拓拔淳举起手中的长刀,“那咱们就凭真工夫一较高低吧!”
赤烈温也不含糊,打马上前,“看招!”
二人这就交起手来,按说,赤烈温的功夫也不差了,更兼作战经验极是丰富,只是他吃了个大亏,就是不敢与拓拔淳的神兵利器硬碰硬,一路小心避让,这便处处受置。
张蜻蜓瞧着情况不好,开始估算把身后的侍女打翻,夺马跑路的可能性。可是刚一动这个念头,身后那侍女便用一把匕首抵在了她的腰间,“美人,我劝你最好别乱动,否则我要是失手,在你身上划上几道疤,恐怕王也会怪罪于我。”
这女人,肯定暗恋拓拔淳!张蜻蜓忿忿的在心中暗恼,却是无法可想。
就在此时,忽听一声惊呼,那赤烈温一个不妨,竟然给拓拔淳抓着空子,横扫一刀,他脖子一缩,将顶上的头盔给削去尖儿,露出脑袋。
拓拔淳手腕一转,那刀又斜着劈了下来,张蜻蜓两眼一闭,完了,这人看来是没救了。拓拔淳要是杀了他,只怕赤烈族就散了,到时给他统一了西戎,南康的日子就又要难过了。
赤烈温心中更是暗道不好,正在闭目等死之际,忽地半空中有人一声暴喝,“拓拔淳,休要猖狂,大爷我来会会你!”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张蜻蜓立时扭过头去,那冲入阵营之人,不是她的小豹子,还是何人?
叮!一粒石子破空来袭,激得拓拔淳的长刀一晃,赤烈温正好的逃过一劫,心中大喜,“兄弟啊!你是不是给哥哥带帮手来了?”
潘云豹的胡话也是张口就来,“多着呢,就在后头!”
他催马径直冲向被侍女围拢的媳妇,那些女子也甚是刚强,全都抽出弯刀,而潘云豹好男不跟女斗,还不太愿意跟些女流之辈交手。从马上借力凌空飞起,一个飞踢将张蜻蜓身后的侍女踢下马去,搂着张蜻蜓,“媳妇别怕,我带你回家!”
媳妇回应他的,是大大的笑脸,和落在他面颊上的,极其响亮的一个吻。
张蜻蜓的眼里、心里,再没有任何人了!只要小豹子在这里,只要跟他在一起,别说给小小的一群侍女围着,就是拓拔淳和赤烈温此刻同时下令,千军万马一齐调转枪头,对准他们,她也不怕了!
272章 走!
“你到底是什么人?”两道寒冽如冰霜的目光欺上前来,拓拔淳面容冷酷,目光比这天气更加阴冷,放过了赤烈温,驱马一步步走到他们面前五步远停下。
潘云豹占有意味十足的搂定媳妇,志定意笃的看着他,“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潘云豹是也!这个,就是我名媒正娶,堂堂正正的媳妇!拓拔淳,你别仗着有把宝刀就耀武扬威的,别人怕你,老子可不怕你!区区金阗这么个弹丸小国,还不够我们南康塞牙缝的。你想统一西戎,你想称王称霸?做梦去吧!只要有我们潘家父子在边关这一日,你就休想!”
“休不休想,那也得试过才知道!”拓拔淳脸上一寒,一双淡金色的眸子里燃烧着愤怒与妒忌交缠的熊熊大火,刀锋如雪,冷冷的指向他,“来吧,是个男人,就出来痛痛快快打一场。”
“打没问题,只是这架要怎么个打法?”潘云豹眉梢一桃,谈起了条件。 张蜻蜓搂着他的腰,抬头看了他一眼,这小子行啊,几日不见,大有长进,都会坐地起价了。 不待对方开口,小豹子伸手往拓拔淳一指,“你要是个男人,咱俩就一对一,单挑。我要是赢了,我带着我的媳妇回家,你要是输了,马上滚回金阗去,这辈子别再出来!”
拓拔淳眼中寒意更深,“你倒是自信得很啊,那你要是输了呢?”
小豹子将胸脯一拍,“我若输了,我这条命,你就拿去!”
“好!”拓拔淳忽地看了张蜻蜓一眼,“按照我们草原上的规矩,你若是输了,不仅是你的命,你的女人也都得归我!”
“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吧!”
针锋相对,激战一触即发。
嵬项族。
“你们说什么?”宇文都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哥哥死了?死在金阗人的手上?”
“是!”负责来传话的沈大海一脸正直,无比肯定,“我们刚带着宇文头领离开不久,谁知就遇上了金阗人的埋伏,在交战之中,尊兄不幸被乱刀所伤,等我们发觉之时,已然亡故,连我们的人马也折损不少。现在潘将军让我们回来传个信,金阗人极有可能去偷袭赤烈族了,想来,下一个目标就是你们!”
响鼓不用重锤,宇文都兰听到此处,已然明白过来,“你们的意思,是我族出兵去救援赤烈族?”
“唇亡齿寒。若是赤烈族真的全军覆没了,你们嵬项族也就岌岌可危了。”祝心远不是危言耸听,这个道理宇文都兰也能明白。只是现在就让她去,这仗到底要怎么打?金阗国兵强马壮,要是硬碰硬,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
她的顾虑,潘云龙也早就想到了,祝心远把对策告诉她,“潘将军倒有个法子,也不需要太多的兵马,只多带些火箭锣鼓,远距离惊散金阗的队伍。他们毕竟吃亏在人数太少,只要把他们的队伍打散了,赤烈族的围困自然就解了。只是你们,为免遭报复和偷袭,最好换个地方安置。”
宇文都兰当下就明白了,西戎游牧民族的家就在马背上,一旦有天灾或是战事发生,他们的移动会非常迅速。现在西戎局势未稳,他们若是不肯归顺金阗,确实不能在一个地方安居乐业。除非等到天降大雪,冰封道路,出兵极其困难的时候,他们才能安定下来。
只是这样一来,等于正面和拓拔淳交恶,那她原本计划中的万斤粮草和千匹牛羊不也泡汤了?没有了实际的利益,谁还肯为她卖命? 宇文都兰反应敏捷,立即反问,“那我们过冬的粮草怎么办?若是南康肯给我们粮草牛羊,我们愿意驻扎到落雁关外去!”
祝心远在心中暗赞,这个女子真是当真机巧灵俐之极,一点亏也不肯吃的。怪不得云龙大哥栽在她手上,实在极是难缠。幸好潘云龙提前料到了她可能有此一问,想了个对策,否则祝心远此刻就要抓瞎了。
“宇文小姐说笑了,你们要是跑到落雁关去,此处的广袤土地岂不平白的拱手让人?再说了,你们刚输了我们南康,只有向我们南康纳贡称臣的,怎么可能反过来还要我们的粮草支持?说白了,金阗若是统一了西戎,我们不过是多了一个强劲的对手,但到时被奴役的,可就是你们了。”
宇文都兰微哽,听祝心远又道,“当然,既然潘大哥说了要关照你们,自然不会不管。现在不是有一些小部族投靠了金阗族么?我们南康已经摸到了不少情报,大小姐大可以带着人马去抢他们的东西啊!反正金阗国有钱,那些归顺他的人,总不能眼看着他们饿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