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番话说得潘云凯面红耳赤,追悔不迭。连追风追雷听着都相视一笑,放下心来。到底是有二奶奶有见识,否则,差点给人吓死!要是老爷真出了什么事,那潘家的天可真是要塌了。他们还去个啥的边关啊,趁早打道回府吧!
“二奶奶果然深明大义。”夏仲和不知何时也过来了,等在一旁听她把话说完,这才笑吟吟的出来,先给张蜻蜓见了个礼,才朗声四顾道,“方才萧统领还在前头说呢,那传话的小卒心地是好的,就是胆子太小,也太没见识了!本来他还怕有些不中听的话,传到二奶奶耳朵里,惹您担心,要亲自过来解释。正好我要来给大伙儿把脉,就主动请缨过来代他释疑了。”
夏仲和微笑着看着四周纷纷注意过来的目光,神色自若,“要说潘大帅受伤,这可是不知从何说起之事。我在太医院,最是清楚不过了。柳御医走的时候,皇上还特意交待了,要一定治好武烈侯的,怎么就跟潘大帅扯上关系了?要是扯上了,皇上总不可能不提的。想来只怕是在交待柳御医,过来之后也要给潘大帅好好调养调养的话,给一些不明真相的人以讹传讹了。再或者,是西戎探子别有用心散布的谣言?这个可真得警惕!”
因他是刚从太医院出来的,有他这话作保,那可信度立即大幅提升。
潘云凯倒是知错能改,性情也耿直,知道自己这话影响不好了,当即红着脸,抓头道歉,“是我糊涂,听了人家几句话,就当真了。幸亏二嫂和夏大夫明言,大伙儿可别象我这样啊!”
夏仲和呵呵一笑,“潘兄弟不过是关心则乱,人之常情。听到家里亲人受伤,当然会慌,一时不辨真假也是有的。”
潘云凯很是感激他给自己解了围,张蜻蜓适时转移话题,“夏大夫,那就麻烦你给我们再把把脉了。”
既然误会尽释,便没什么好说的。
夏仲和过来给张蜻蜓诊脉,她也诚心诚意的跟人道了个声谢,“夏大夫,这回真是谢谢你了,救了我两命。这大恩不言谢,我从前多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勿怪罪。”
夏仲和见她这一病,下巴虽尖了些,但眼中已恢复了大半神采,眼里不禁藏了抹促狭的笑意,“只要二奶奶不再跟在下谈那笔生意,别的都好说。”
张蜻蜓大窘,知他说的是那日在山坡上,让他放过胡惜容,自己便撒手之事,难得的结巴起来,“其实吧……我……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夏仲和难得见她赧颜,笑意愈浓,“少奶奶不过是先小人后君子,怕在下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而已。”
他收敛了神色,正色解释道,“不过此事在下全不知情,也绝没有任何高攀之意,还请少奶奶放心。”
呼,虽然错怪人家有些不好意思,但有他这话确实让张蜻蜓安了不少心。此时再迎向夏仲和的笑容,都觉得亲近了许多。
其实,一个人藏着什么心思,眼睛里是最容易泄露的。夏仲和目光温润,沉静清爽,实在和他姨娘姨父大相径庭,从前张蜻蜓是不愿意正视,这回认真的迎向他的目光,才发觉,这个夏大夫还是挺和气良善的人。
夏仲和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只觉耳根微热,干咳了一声,才让张蜻蜓收回目光。
张大姑娘也不晓得要不好意思,反而放下芥蒂后,诚心诚意的赞了一句,“夏大夫,你真是个好人!”
弄得夏仲和这么个老实人更加不好意思,一张脸反涨得通红,背上都热出了一身的汗。那模样,活象被人调戏了似的。忙不迭的就跳下车,去看下一个病人。
张蜻蜓这才发现,这位夏大夫脸皮挺薄的嘛!嘿嘿,坏水顿时就冒上来了,下回逮着机会,再去欺负欺负。
她这里是没什么大碍了,胡惜容也继续保养就是。只董少泉却有些不妥,他初时不过是些小风寒,但一直还要分神照看自家事情,还骑着马跟着一起颠簸,这就越弄越厉害了。毕竟底子薄了点,再加上前些天一路劳累,虽然仗着年轻,硬撑了下来,但毕竟是有些强人所难,夏仲和跟他一把脉,就瞧出底细,要求绝对上车休息。
胡惜容听说着了急,要他进来同车,但董少泉坚决不肯。
祝心辰的马车宽大,便道,“惜容,你搬到我车上来吧,咱俩还可以做个伴。”
“不好。”谢素馨道,“你这成天叽叽呱呱的,惜容要养病,怎么受得了?不如我过去跟你一车,惜容到我车上,这就妥当了。”
张蜻蜓摆手道,“你们都别动了,我到惜容的车上照顾她。少泉,你到姐姐车上来,这就妥了。这些天,你就不要操心了,好好养着身子,这边的事情姐就全替你管了。”
祝谢二人虽是好心,但毕竟都是没出阁的大姑娘,把她们的车直接让给董少泉,总有些不妥。但张蜻蜓是少泉的干姐姐,她挪出来,也不用惊动胡惜容,最是便利。
况且这边还有周奶娘,可以照顾董少泉。在铺子里也共事了有好一时了,董少泉跟她之间也并不陌生,如此安排便是最合适的。
董少泉心里也着急,恨不得一剂药下去就好,偏是病去如抽丝,身子骨又没那么强壮,就是咳得停不住。于是不再推辞,上了张蜻蜓的车。
到底周奶娘会照顾人,寻了带来的燕窝,给他精心熬了粥补养,每日茶水粥饭的伺候,董少泉这才渐渐的有了起色。
张蜻蜓在车上悄悄把夏仲和的话转述给胡惜容听,胡惜容却并不意外,她人虽病着,但并不糊涂。
生病之机,是病人和大夫最容易接触的时机,可是夏仲和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天,却没有半点逾矩之处。虽然他没有明着来解释过一句,但他的行动比言语更能说明问题。而且,还帮着他们把碍事的金嬷嬷给甩掉了。若是他心里尚有一分一毫的期待,必不至于如此决然。起码会多些示好的意味在里头,可是没有。那么基本就可以判定,他对自己真的没意思。
张蜻蜓一旦对夏仲和消除了误会,便生出几分好感来,“惜容,我说句话,你别见怪。其实吧,这夏大夫也是个好人,你不妨考虑考虑?就算你家叔婶讨厌,但过日子毕竟是两人个人的事情。只要你们过得好了,岂用担心旁人?”
还有一点,他又是大夫,还会看病,这跟病怏怏的胡惜容,不是绝配么?
胡惜容却决然的摇了摇头,“二嫂,我明白你的好意。只是夏大夫,不可能的。”
“为什么?”张蜻蜓不懂。
胡惜容有着将门之女的坦率,“他对我,应该没有任何意思。”
如果男女没有心生爱慕,那样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没有女孩会愿意接受一个不爱自己的相公,就算是这辈子都嫁不出去,胡惜容也不会愿意。
更何况,她的心里已经悄悄有了另一个青年的影子,就算明知道不可能,但也不能阻止女孩儿家纯真的小小心思。
既然如此,张蜻蜓也不好勉强了。不过在相信夏仲和不是坏人之后,张蜻蜓便想找他求证一事,到底是不是公公受伤了?
不妥。张蜻蜓很快又推翻了自己的这一想法。现在他们在路上,人多嘴杂的,上回跟董少泉说几句话,就给金嬷嬷嚼了舌头根子。要是私下跟夏仲和说话,更惹人疑心。就算没什么,恐怕也会让有心人猜想些什么出来。
还是不要了,忍着吧!张蜻蜓看着窗外不停倒过的风景,眉眼之间隐含了一层愁色,大概还有七八天就到边关,去竹林寺做场法事也耽误不了两天的工夫。到时就能到大军中去一看究竟了,张蜻蜓按捺着急不可耐的心思,继续上路。
潘云豹都快急疯了!
御医来了好些天了,可是他爹还是没什么大的起色。
柳如海明确的告诉二殿下李志,“潘元帅可以救,只是要时间。至少一个月,我需要一个完全不受打扰的地方,给潘元帅将毒素尽数化尽。若是我早十天来,恐怕也没这么麻烦,可是耽误了这么久,现在毒素已经深入五脏六腑,用了这些天的汤药都没什么效果。唯今之计,只有用以毒攻毒的法子才行了。”
“什么?”潘云豹惊叫了起来,“要以毒攻毒?那我爹会不会有危险?”
“当然。”柳如海坦然告诉他,“此法极是凶险,故此施治期间不许任何人的打扰,否则,轻则前功尽弃,重则当场毙命。不过治好了,却有一个莫大的好处。从此之后,寻常的毒物再也不能伤到潘元帅分毫。日后调养得当,自当益寿延年。”
那……那该怎么办?潘云豹一时之间,也无法决断了。老爹现在这条命不是他们潘家的,还关系到整个南康的安危,该不该让他去冒这个险?
李志的眉头也拧成一个疙瘩,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潘茂广尽快醒来!
自那日一场大战之后,西戎人要休养生息,他们何尝又不需要?还有被困在夕临城中的大军,就快食尽粮绝了。
前些天,借着大雨之机,庞清彦让一队死士冲了出来,递出消息。城中老鼠树皮都快吃尽了,连马匹都开始杀了分食,若是再解不了困,那他们不用等人来打,先就全部饿死在其中了。
那日,错失了突围的最佳时机,庞清彦也是非常后悔,对自己益发的没了自信。现在全部指望都放在潘茂广的身上,希望他能再想出奇计来,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可是潘茂广现在昏迷不醒,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哪还有多余的精力来替他们出谋划策?
李志和边关一帮谋士将领们天天是伤透了脑筋,可是左思右想,也没有一个妙计能切实可行。怎么论证都有莫大的问题,所以这些天按兵不动,也都是在等待一个奇迹,期待着潘茂广能早日苏醒,做出定论。
可是现在柳如海说潘茂广还要昏迷一个月,那庞清彦的大军怎么还顶得住?可是潘茂广又不能不救,怎么办?
沉吟良久,李志才抱着一丝希望问,“柳御医,那有没有办法,在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