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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厕所里程安朔在冲澡的水声,安了心,哼哼着爬上床——可不是自己的那张。
盖了被子,蒙了脸,眼一闭就睡了过去。累到一定境界,便是歪倒就睡死。不知道过了多久,都快睡昏过去的时候,苏贤忽然就觉得一阵冷风钻进了被窝,凉得浑身打颤,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去掐被子,可什么都没摸着。
顿时恼了,也冻醒了,一翻身,压低了嗓门骂,“妈的!谁,哪个偷被子的贼!”
“我!”睁眼就对上了程安朔的臭脸,“你小子爬我的床上做什么?!”
“嘿嘿……”特别恶劣地笑了一个,“一回生二回熟,我那床板忒硬了,今后就借你的地儿了。”
“你小子……够混!”用毛巾擦干了头发,安朔也爬了上来,那床垫顿时沉下去不少,两个大男生挤在了一块儿,别扭得谁都没法动。
安朔伸手关了灯,一下黑漆漆的,身子才靠了下去,苏贤那脑袋早又懒洋洋地回到了枕头上。轻轻推了他两下,小声,“笨蛋,今个没摔坏吧?”
“什么话?!……老子是金刚不死之身!”
“你就吹吧你……哪回摔死你才知道闭上那臭嘴不说瞎话!”
“……”气急,一扭头,挨上了安朔的脑袋——近的,只有三公分,呼吸刹那急促了半分,空气热得脑袋发昏,沉默了半晌,苏贤一恼,“姓程的!你靠那么近干啥?怪恶心的……挪一边去!”一扭,推着安朔的身子往一边挤。
“混账!这是我的床!”硬生生地又靠回来,“你小子可别得寸进尺!”
“你的咋了?!你的还就是我的了!”——有人说话,不厚道。
“……”
半晌,闻见空气里有股薄荷味,苏贤动了动鼻子,凑了过去,“……你这身上什么味儿……”
皱了皱眉头,顿了两秒,“什么德行!别跟个偷腥的猫似的!口香糖,益达的。”
“妈的!还真恶心,晚上还嚼那东西,跟个娘们似的!”
“你少废话!晚上那菜里头有大蒜,你连个牙都不刷才叫恶心!”忽然撑着手肘爬起来,瞪着姓苏那小子。
沉声,用力吸了鼻子闻了闻,翻着白眼看着位于自己脑袋上方的人,“妈的,上年军训那回都没见你刷,现在还嫌弃我怎么的?我就是不刷牙你能拿我怎么着?!”
紧接着就接上话,两个人都不敢说得太大声,生怕吵醒了两个电灯泡,可还是吵得热火朝天,“不拿你怎么办。”
说完,低头,凑了上去,忽然贴上了什么,一股子薄荷味全冲了进来,灌进了鼻腔,呛得眼睛火辣辣。
“混蛋!你他妈的淫虫!”伸手捣着嘴,屋子里还有人,苏贤憋着个气伸手重重捶了安朔一拳,脸忽然也烧红了半边,“你他妈的疯了!王超和孙扬都在!” 自t4由g4自j7在
吃痛退了回来,故意地试探,“你小子不是害羞了吧?说谁娘们你?”
火大,瞪着眼睛死憋出一句,“姓程的!有种明个找个没人的地儿,咱们倒是比比谁的肺活量才叫大!”
那人哼笑一声,躺了回去,“到时候可别赖。”
翌日天气十分之好,早晨全体师生去了南京大屠杀馆悼念死去的亡灵。孙扬特煽情地哭了一场,眼泪鼻涕全抹在了站在他边上的王超身上。忒没意思——苏贤耷拉着脑袋打瞌睡,结果被安朔一脚踹醒了。所幸的是下午安排了到玄武湖自由活动,湖,湖能玩出点啥花样?整个景区挤满了人,王超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汇报,“安朔,票子我搞定了,今个下午三个小时咱们就耗船上了!”
四个人跑到码头上一瞅,顿时傻眼了。苏贤指着前头那船破口大骂,“王超你他妈的缺德!一艘破烂脚踏船,爱踩你踩去!”说完扭头就走,脚踏船?还是个安着鸭头的破船,打幼儿园起就没玩过这玩艺,这脸,还真丢不起!
“走,别理他!上船!他爱上哪儿上哪儿。”刚迈出几步路,就听见程安朔的声音,苏贤咬着牙猛一回头,有人冲自己恶劣地笑,“程安朔!你他妈准是故意的!”
“……”王超、孙扬二话没说,上了那鸭船。
下午两点,太阳烈到不行。苏贤歪着嘴坐在那破船里头看着外边的风景,脚下有一时没一时地踩两下,那船就咕噜噜地往前挪两下。王超和孙扬,那叫有力没处使,才几分钟的功夫就跑得不见了踪影。
“笨蛋!用点力!这儿船多的跟个渔场似的!”程安朔伸手推了一把苏贤。 自t4由g4自j7在
“有病!真他妈有病!什么年代了还玩这个,你童心泛滥是吧你?”苏贤瞪着个大眼,反唇相讥。
“混账!你双脚残疾还是没吃饱饭?”
“滚!我一没瘸二没瘫,你激我什么你?!”苏贤一个弹跳,把身子给坐正,“飙船?飙船谁不会?!老子我还就海盗了!”说完,憋足了一口气,呼啦啦就踩起踏板来,整个船迅速就超前行进了好多米,程安朔不说话,掌着舵,也拼命踩了起来。
等苏贤那腿实在是累得不行,踩得肌肉发热,浑身无力,满头大汗停下来的时候,抬头一看,那船早就不知道开到了那儿,周围已经没了别的船的影子,只瞅见岸边一大片一大片的柳树,越发觉着不对劲,“程安朔!你他妈的往哪儿开的?!把我弄这鬼地方来?!”
“往哪儿?往没人的地方。”说着凑近了脑袋,“昨个晚上你那话,我可记着。”
大脑停了半拍,寻思了几秒,立刻明白了。忽然炸开了就吼,“他妈的!敢情你一开始就图谋不轨了你,淫虫!就是条淫虫!”
——光天化日之下,有人,拐卖人口。
三十五、
微风阵阵,树梢在摇曳。方圆数百米之内,没有人影,只有树影,冷清得让人头皮发麻,牙齿打颤。四下皆是水,有道是逃无可逃,沦陷其中。乌溜溜的眼珠子在两眼眶中打转——横是死,竖是死,老子豁出去了。
不就是比个肺活量?破不了那吉尼斯纪录,也没人笑话!不说话,用眼神对峙,彼此心底那些个想法显而易见。时辰到,就动手。
程安朔果真也不客气,低下头,那嘴就凑了上来,全是热气,喷在了苏贤的脸上,搅着发胀的脑袋。苏贤瞪着大眼,坦然,动都没动,也懒得动,颇有些大义凛然的意思。感觉那舌头在自个儿的一排牙齿上徘徊了良久,憋得苏贤牙痒痒,一会儿松了防备,那舌便趁机狡猾地撬开了牙,软绵绵地窜了进来,纠缠自己的。
顿时搅的神志恍惚,天旋地转,心里发毛。
心里头数着一秒、两秒……十秒。两个人就这么窝在靠苏贤那边的座椅上,安朔一手撑着他脑袋后头的船壁——气氛诡异。
时间越发的长,苏贤只觉得呼吸急促,满嘴全是滑溜溜的,肺里头的空气在往外一点点地挤,直到呼吸困难——他妈的,这小子还真是没完没了了?!一气一恼,忽然挺直了身子,把贴着自己的人往前头用力推了推,后果却不曾想。谁知道被推的人一个重心不稳,往后头倒了下去,脑袋敲在了硬梆梆的凳子上——撞的生疼,呛了眼睛,分开了唇舌。就这两秒钟的功夫,天地逆转,苏贤顺势,趴在了安朔的身上,把人压得死死的。
——气氛更是诡异。
两只眼睛忽然泛了红光,有什么冲动死命压都压不下——他妈的,淫虫,你活该!老子倒要看看究竟谁牛!再不过千分之一秒,苏贤的脑袋又狠狠挨了上去,这回,自己的舌头,蛇一般探了进去。
什么充塞了心,什么抽空了肺,什么搅得脑袋发昏。
心是恶狠狠的,再没法让步。肺是掏空的,憋得太久,伤了身。大脑是过火的,灭了又着。
没有硝烟,没有声息,彻彻底底,堕到深渊,无法逃离。
空气凝固,只听到突突突地流水声。
好半晌,忽然被底下的人推开了,安朔抹着嘴,大口喘气,“笨蛋!船进水了你没知觉啊你?”
一愣,“吼屁!你他妈的不松嘴我怎么挪?!”
“是你小子不肯松吧?!整一乌龟王八,咬了人不送口。”
顿时,手忙脚乱,苏贤瞅着那船底板,就见水已经上来了浅浅一层,“妈的!我就说这船破,你缺德啊你!现在怎么办?硬是把我弄到这鸟不拉屎地方来,你小子想淹死我?”
“废话少说!不想死就踩你的船,否则咱俩都完蛋!”
无奈,使劲,“妈的,就知道和你在一起没好事儿……”
接下去,两个人谁都没说话,用了全身力气踩踏板,性命攸关,不是闹着玩。好不容易,周围的船越来越多,听见远处有人喊,“安朔!苏贤!我们在这!”
一抬头就见着王超在远处朝他们挥手,“超子!快给我过来!这船漏水了!”
“啊?漏水了?也太缺德了吧!”王超说着催促孙扬一块儿使劲,把船开了过来,用一根绳子把安朔他们的船给拴上,一块儿拉上了岸“没事儿吧,你们?这地方忒大了,也不知道你们俩个跑哪儿去了……哎?安朔,你这嘴皮子怎么那么红呀?哎哟,冒血了……”
苏贤斜眼瞅了瞅,咳嗽了一声,又装作没事儿地抬头看天。
“没事儿……刚给一王八咬了。”
“啊?不至于吧安朔……敢情你和苏贤摸鱼去了?这玄武湖里头还有王八?早知道我也跟着你们捞去了……”
一天二十四小时,可只有这几天,觉得特别的短。
五天的考察,收获不小,最后一天起了个大早,车子载着所有人开去了夫子庙,苏贤贪吃,看着汤包两眼就泛异光,一个早上,吃了不下十个。结果中午一回车里就吐得淅沥哗啦,这一吐还好死不活地吐在了程安朔身上。坐在后排的几个女生全都惊慌地从座位上跳起来,跑到了前面站着,捏着鼻子。王超也看傻了,“哎哟,苏贤……吃多了撑着了吧?撑着想吐,也不能吐别人身上啊……瞧安朔那衣服……”
程安朔面无表情,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把呕吐不止的苏贤往边上一推,就奔下了车。
又傻眼,“安朔!你这是上哪儿啊!快回来!一会儿车就得开了!”
回来的时候,满头都是汗,苏贤还蹲在那儿,脑袋凑着个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