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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篍一惊,温婉的眸子瞪得大大的,这可真是肯下血本啊,自己若是没猜错,是传言中苏家传袭了百年之久精心养护不世出的血玉吊坠,白家那对月洗玉镯若是价值连城,那这血玉吊坠可谓是无价之宝了。
蒂莲也心下有些吃惊,这样的物件儿便是当年苏家嫡长孙女嫁入东宫,如今贵为一国之母的苏皇后,都没有能到手,既然就这样随意的送到了自己面前,苏家打的什么主意,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看过了这样的宝贝,蒂莲稳了稳心神,翻开剩下的紫缎锦盒,入目一支碧玺琉璃杆的细毫笔,不由一怔。
青篍见了眉目笑弯,柔婉道,“这是荣国公夫人亲自送来的,说是谢老夫人给小姐的寿礼。”
外祖母,蒂莲眼眶微热,轻轻抚摸那琉璃笔杆,抿唇微嗔道,“这可是谢家的保命符,外祖母怎么这样轻易便送人了。”
青篍闻言失笑,“小姐,这是谢老夫人的心意。若是觉得礼太重,小姐出阁时,这笔还当做嫁妆带回去便是了。”
“姑姑说的是。”,蒂莲浅笑盒上盖子,“这些东西都是珍贵之物,任何一件都不能有分毫损坏,姑姑替我收到床头的锁柜中吧。”
“奴婢知道了,小姐放心。”,青篍应声,将小几上三样礼盒轻轻抱起,往内室走去。
月眸轻动,蒂莲看向窗外的院落,清风拂动花雨淋漓,不由浅浅一笑,伸手拨了拨窝在腿边懒睡的雪域,喃喃道,“你便是老了,也不能这样懒哪。”
雪貂似是听到她的话,抬起尖尖的脑袋拱了拱她的手,随即扑到蒂莲腿上‘吱吱’了两声,后腿一弓便自窗口跳了下去。
蒂莲见状不由月眸瞪了瞪,趴在窗边看着雪域如白光般,一跃便闪到海棠树冠内不见踪影,不由气的扬声斥道。
“你如今大了,竟然还跟我耍脾气!有本事呆在树上别回来!”
耳听一阵失笑,蒂莲顺着声音看去,便见东边的廊道上徐步而来几人,先头笑着引路的正是刘君尘,而他的身后一袭月华素袍绝尘俊美的,不是数月不见的云世礼是谁?他的身后一棕色衣袍和藏蓝武服的正是秤伯和宋珏。
许是看到她,云世礼微侧着头温雅一笑,蒂莲见状亦清笑,探出半个身子冲他们摆摆手,清呼道,“世礼,你可回来了。”
言罢看着一行人自东边的廊道拐上北边的廊道,转眼便进了敞开的四叠朱门,她回身坐好,片刻便听一阵清脆珠帘声,随着‘咚咚’的楼梯踩踏声,几人先后上来。
秤伯与宋珏站在楼梯口便躬身一礼,恭敬和睦的唤了声,“蒂莲小姐。”
蒂莲摆摆手示意他们落座,看向缓步踱到她身边的云世礼,“年前便说过了年回京,如今都开春了才回来。”
深海般的桃花眸温润清和,云世礼浅笑,花瓣般的菱唇轻启,“路经,突发琐事,耽搁了。”
他说话时虽然还缓慢断续,但声线已经越见柔润清晰,蒂莲闻言笑的月眸弯弯,“好在你并未错过我的及笄礼,给我带了什么礼物?”
菱唇微翘,云世礼垂目自雪华广袖中取出一物,修长玉白的手托着送到蒂莲面前。
看到他手中的东西,蒂莲不由浅浅一笑,这朱色滚线编织的六角菱花,不知不觉便让她回忆起当年那个躺在槐花树下的躺椅上,清尘出世犹如画卷的绝美少年。
双手接过,蒂莲笑道,“谢谢,我很喜欢,会将它穿在墨玉上的。”
这东西或许并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但却是云世礼编织了数年的成果,蒂莲心知,它比那价值连城的物件,更要暖人肺腑。
见此场景,刘君尘不由眉目一动,突然出声笑语,“进苑门时便听到姑娘在训斥雪域,它又不听话了么?”
提到这个,蒂莲不由樱唇一撇,将手中的朱线六角菱花收到腰间,随即略带怨愤的道,“雪域小的时候多乖巧,也不知怎么跟骆伽习了些坏性子,自从它自元华寺回来,便没一日安生,生生被骆伽养些出野性子。”
云世礼闻言桃花眸笑出涟漪,他知道蒂莲这只爱宠,幼时正是它去引了左相来,自己和蒂莲才能顺利出了那池塘,却是自己的半个救命恩人。
“交于我照抚吧。”
听他这样说,蒂莲眨眨眼,随即露齿一笑,“也好,你的性子这样温雅知礼,定能将它磨练回原来的乖巧模样。”,随即看向宋珏,“你到那树上去捉它下来,回头一路带回云侯府去。”
宋珏笑盈盈的应声,转身便下了楼,到得院中一跃而上,还没等他动作,雪域便受惊尖呼一声,闪电一样窜了出来,惊起一阵海棠落雨,眨眼便窜回了二楼,绕着蒂莲吱吱直叫。
蒂莲冷哼一声,睨着它道,“姑娘我送你去修身养性,不改了那貂脾气不许再回来。”
云世礼闻言清笑,俯身将雪域抱起,深海的蓝眸清亮柔和。
☆、第五十四章 及笄
及笄礼前一日,大舅母带着世子妃白氏亲自到‘海棠苑’,送来了为蒂莲准备的及笄礼服。
苏夫人笑意温婉慈爱,命人将托盘上的礼服挂在内室的衣架屏风上,牵着蒂莲的手温声柔语道,“这套礼服,是你外祖母为你精心准备的,自莲儿七岁起便开始备下,用了五年之久才裁成,这上面每一朵花纹每一段针线,都是外祖母亲手缝制,莲儿你看看,喜不喜欢。”
话听到此处,蒂莲的眼眶早已湿了,从她来到这个世上开始,外祖母谢夫人因着对女儿的思念而对她宠护有佳,随着祖孙二人感情渐深,蒂莲在她心中,已经不再是女儿留下的寄托,而是无价珍宝,她恨不得将这天下美好珍贵的事物捧到她面前哄她一笑。
缓缓踱步,蒂莲双目游离在展开在衣架上的及笄礼服上,因着是春衫,这套礼服即便是里里外外共九件,这样层层叠叠套在一起也只觉得轻盈舒软。整套礼服的色泽由最内里的月白到第四层的莹粉,再到最外衫的殷红,呈渐变加重的色泽形式,一层比一层薄,一层比一层纤滑,裙摆处呈流云型坠尾铺散开,银红丝线勾芡的盛放菊花在这雍媚的色泽上平添几分尊贵,双腿两侧的明红并蒂双生莲缠绵而上拥簇住纤腰,妖娆婉约雍华尽显。
素手轻轻滑过衣襟边际细密的梅色垫花,蒂莲浅浅一笑,这套及笄礼服,虽然不是最华贵夺目,却是最艳绝无双。
三月十一辰时,相府金锭朱漆大门缓缓敞开,江邟与江蓠二人亲自在府门外迎客,未到巳时一刻,相府内便已人声喧哗,府外的马车一直排到了官邸府街的尽头。
轻轻将揝金镶珠的步摇插入髻尾,修长的手顺着摇曳的簪花银丝滑下,扶了扶坠在颈边的盈泽明珠,谢珩煦笑语柔和,“这颗南海东珠,是我特意多留的,镶了步摇上,莲儿戴了最灵动。”
望着妆镜中乌髻高绾如云堆砌的面容,蒂莲月眸微弯,“你不知及笄日的成髻是由母亲来绾的吗?”
谢珩煦天未亮便翻墙进来,以至于青篍一早来唤她起身时吓了一跳,随即脸都有些青了。
“我可是好说歹说,才说服盛华公主瞒着姑父,让我来为你上妆的。”,他的语气有些委屈,眉梢眼角却尽是得意。
其实高门大户里,又有几个主母是会绾发的,不过是稍微绾一些,剩下的都由近身伺候的老嬷嬷来绾,谢珩煦提出要为蒂莲绾及笄的成髻,盛华公主惊愕诧异,当然也不相信他会做这种女人的活计,也不知谢珩煦如何证明了一番,才说动她。
青篍在一旁候着半晌,直至此时才不轻不淡的开口道,“煦少爷请外间坐着,奴婢伺候小姐更衣了。”
谢珩煦咂咂嘴,想说他来就好,但看青篍姑姑阴沉沉的面色,便将话咽了回去,冲蒂莲眨眨眼,转身走出内室。
青篍回身将门关上,看蒂莲坐在妆镜前笑,不由叹了口气埋怨道,“怎么说要到明年六月里才过孝期,这煦少爷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蒂莲自绣凳上起身,步到衣架屏风前,一边解着内衫一边漫不经心道,“姑姑也不必如此生气,他自幼便眼里没顶点礼数的。”
“小姐。”,一边将及笄礼服一件件取下,青篍一边叹气道,“幼时是幼时,如今煦少爷都是有官阶的人了,这若是被人知道他如此不守礼数,只会说是小姐的不对。”
蒂莲不以为意,张开双臂任由她将衣服一件件套在自己身上,一边笑的月眸弯弯,“姑姑,我和他的事,外人如何能知道。”
听她这样说,青篍一时间无语凝噎,瞪着眼看她,“小姐。。。,您怎么还纵容他。”
更衣完毕,蒂莲步到妆镜前看着纤姿楚楚娉婷雍媚的女子,不由清浅一笑,转身推门而出,便见谢珩煦与云世礼并肩站在窗边,二人纷纷回头。
乌髻若砌远山黛眉,月眸如泉清媚无波,纤姿卓绝风华无双,云世礼温雅一笑蓝眸清润,这世间再没有一道风景能胜过她出现的每一幕。
谢珩煦清声一笑,上前揽住她带到窗边,“瞧谁回来了。”
蒂莲闻言垂目,便见刘君尘引着一玄衣素面无痕武服的清隽公子,不由失笑,“他倒是会算日子。”
骆伽一路东张西望,视线看到阁楼上的三人,当即跳着脚招了招手。
蒂莲转身往楼下去,谢珩煦与云世礼紧跟在后,三人刚拐出扶琳屏风,骆伽便跃过门栏,单手叉腰潇洒的一甩扎在脑后不短不长的马尾,笑嘻嘻道,“如何,我回来的不迟吧。”
见他这副姿态,谢珩煦哼笑一声,“你就空手而来的,刘先生,把他送回去。”
杏眸一瞪,骆伽呲了呲牙,“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言罢翻了谢珩煦一眼,眼珠子一转看向一旁温笑绝尘的云世礼,修眉动了动道,“我猜猜,这位定然就是云侯了。”
云世礼浅笑颌首,拱手一礼。
“姑娘,前头来了御赐,大家还等着姑娘去谢恩呢。”,刘君尘适时的插嘴。
蒂莲月眸微淡,云世礼笑意亦收敛,轻轻看了谢珩煦一眼,却见他笑的清朗无暇,蓝眸微敛,云世礼垂下目神色不定。
安帝的赏赐是由莫殇亲自送来的,见蒂莲现身,便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