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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莲在旁点头,“是啊,姑姑连我都带大了,带常安岂非轻松的多,先生就不要跟姑姑拘礼了。”
她这话说完,刘君尘与青篍对视一眼,纷纷有些尴尬,青篍连忙垂着头退了出去,留下刘君尘站在原地束手束脚的不自在。
蒂莲见状月眸一弯,“常安如今也懂事了,先生便没想过要续弦,寻个贴心人来照顾他?毕竟先生时常要为我的生意奔走,冷落了这孩子,蒂莲心下实在不安。”
她话里的意思说的明白,刘君尘一时间缄默垂首,片刻沉缓道,“有劳姑娘费心了,只是。。。,青篍乃是姑娘身边亲近之人,君尘不敢有非分之想,辱没了青篍姑姑。”
笑意微敛,蒂莲垂目看向身边小口小口吃梅花糕乖巧的不出声的孩子,浅叹一声道,“姑姑一手带大蒂莲,在蒂莲心中她犹如第二个母亲,女子最美的年纪都耗在了我身上,她的后半生一直是我的心头大事,既希望能为她寻个良人相伴终老不至于孤苦一人,又害怕她离开了我的视线会过的不好,这些年我思来想去,都没能寻到满意的人选。”
刘君尘低眉睑目静默无声,蒂莲抬眼看向他,温和笑道,“先生为我做事也有些年头,我信任先生的为人与品行,当然,这件事情还需两情相悦,蒂莲不会做那等不明事理的人,先生可慢慢思考此事,成与不成要看你与青篍姑姑的缘分。若是不成也无碍,毕竟强扭的瓜不甜,我也不希望先生和姑姑过的不好。”
浅叹一声,刘君尘抬头与蒂莲对视,拱手作偮低沉温语,“属下谢过姑娘美意,此事定当细细思量过,再回禀姑娘。”
蒂莲含笑颌首,“好。”,言罢看向身边的孩子,轻语道,“常安,你坐在这里看书,若是闷了,便到旁边的耳房去寻青篍姑姑,让她带你去玩耍,好吗?”
刘常安抬头,大眼清灵灵的看着她,听话的颌首,细声应道,“常安知道了。”
欣慰的点点头,蒂莲起身,与刘君尘一同步到拱栏内的书桌旁,就桌上的一叠账簿细细讨论。
待到青篍进来掌灯,二人方才意识到竟然已经傍晚了,冬日里天色暗的早,屋内点了烛火方才清晰起来,蒂莲合上账簿道,“今日先到这里,剩下的等先生改日过来再议。”
刘君尘颌首,微微躬身道,“姑娘歇一会儿便用膳吧,属下告辞了。”
蒂莲点头低应,起身步到外堂,便见短榻上鼓着一个灰白貂裘的小包包,走进了看,却是常安那孩子睡得正香。
青篍见状,便笑道,“奴婢进屋几次,看到他困倦的睡着,没忍心唤醒。”
许是动静吵醒了他,常安揉着眼睛一脸懵懂的坐起身,喃喃念了声,“姑娘,。。爹爹。”
刘君尘叹气摇头,俯身将他抱到榻边坐好,蹲下身子一边给他穿鞋子一边温声无奈道,“不是说过了,若是看书闷了,便出去寻青篍姑姑玩耍么?”
刘常安乖乖坐着,闻言嘟着唇小声道,“常安不知何时睡着的。”
蒂莲见状失笑,回头吩咐青篍姑姑,“姑姑派人通知贵四备车,送先生和常安回家。”
虽然刘君尘住的宅子就在相府后街,但这样的冷天,常安体弱,还是仔细些好。
青篍应声,转身去了。
蒂莲弯身捡起榻上的灰白貂裘,裹到常安身上,一边低柔道,“外头寒凉,常安身子又弱,先生莫要推辞。”
刘君尘闻言抿抿唇,一边牵着常安的手下榻,一边恭敬道,“那属下便越矩了,明日便将这貂裘送回。”
蒂莲无奈摇了摇头,“不过是件裘子,先生何必如此计较,全作我送与常安的礼物了,就如此定,先生若是再推辞,便显得生分了。”
刘君尘如今是她的左臂右膀,他的月薪不下二十两,一件貂裘还是能买的起的,这样推辞不过是碍于主仆规矩,蒂莲这样说了,他自然不好再固执。
半晌青篍回来,刘君尘便带着常安离开,常安到得廊下,还知礼的向蒂莲躬身道谢,“谢过姑娘,谢过青篍姑姑。”
见他这样礼貌可爱,蒂莲不由笑的明媚,柔声道,“不必谢,去吧。”
刘君尘这才带着他离开。
转身回屋,蒂莲忽然问道,“姑姑觉得刘先生如何?”
未曾想她有此一问,青篍一怔,片刻不知该说什么。
却见蒂莲好似随口一提,转眼便忘了似的,催促着她快些准备,要过主屋去用膳了。
☆、第四十章 是非
府上除了江邟一家和江蓠,其余人几乎夜夜都一桌而食,宋家母子也不例外,这是盛华公主表示相府待客和睦的方式。
蒂莲到正屋时,盛华公主与宋夫人皆在,见她进来,宋夫人当即站起身要行礼。
紧上前两步扶了她,蒂莲无奈笑道,“夫人不必多礼。”,这话无论说过多少次,宋夫人依旧好似记不住,许是因为寄人篱下,便有些局促小心,生怕做错了什么。
盛华公主见状亦无奈的摇了摇头,示意二人落座。
褪去披风,蒂莲坐到软榻另一头,随意道,“爹爹还未回府么?”
“先头回了,说要查歌儿的课业,到东厢去了,眼下也该回来了。”,盛华公主温婉道。
话音刚落,江洛修便带了江歌进来,落后两步的还有低眉垂目的宋晟岳。
蒂莲淡淡扫了他一眼,便跟着盛华公主起身,众人纷纷落座,江洛修动了筷子后便没人再说话,有父亲在时,江歌也会守规矩些。
众人一时间静默,待到膳后,宋夫人与宋晟岳纷纷告辞,看着二人离去,蒂莲才转回头看向江洛修。
“明日老侯爷入殓,莲儿要亲自去送上一程。”
江洛修闻言垂目颌首,他本便纵宠蒂莲,如今她越大,反倒觉得想管也无从插手,这个孩子自幼便有自己的主见。
“还有一件事。”,蒂莲眼睑低垂,“宋公子既然不再入仕,如今他想在京城从商能够安居一偶,是不是不该让他们再借住府中了?”
她突然这样说,江洛修和盛华公主皆有些诧异,就连江歌都一脸疑惑。
“莲儿。”,盛华公主犹豫开口,“你让刘先生教习宋公子算账,不是要让他替刘先生分担吗?”,她本以为,蒂莲是要收用宋晟岳的。
月眸沉静,蒂莲淡淡道,“建议他从商,是给他一条退路,走得好与走不好皆要看他自己。”
盛华公主哑然,看向身边的江洛修。
江洛修眸色深沉,心下一叹,开口道,“是不是他做了什么,让你看不过眼。”
“这与做什么无关,毕竟是七尺男儿,谁会想要总是寄人篱下呢?”,蒂莲起身,“后街那间宅子一直空着,就暂借给他们住吧,离咱们府上和刘先生的宅子都近,来往也方便。”
见她执意如此,江洛修叹了口气,点点头道,“如此也好,总不能一直收留他们。”
盛华公主会意,接话道,“那我便派人将那宅子重新收拾过,拨几个丫鬟过去伺候。”
江洛修低‘嗯’一声,起身离开往书房去。
见父亲走了,江歌眨眨眼问蒂莲,“姐姐怎么了,突然要赶他们走。”
蒂莲淡淡一笑,“不是赶他们,一直住在府上他们也不自在,哪里有独立门户的好。”,言罢与盛华公主屈膝一礼,“蒂莲回去了。”
目送她离开,江歌也跟着离开主屋回了东厢,屋内静下来,盛华公主才纳闷的道,“好端端的,这又是怎么了?”
寻嬷嬷奉了杯茶,闻言接话道,“老奴也纳闷,小姐素日里对‘竹宣’还是很照顾的,很少见她肯亲近人。”
盛华公主颌首,“是啊,那宋家夫人刚住进来时,我便发觉莲儿待她不同,甚至可与自幼照顾她的青篍比肩了。”,说到最后,竟然语气有些酸,“这么些年,她和歌儿都那样亲近,却还不肯唤我一声‘母亲’呢,你看她何时那样关心过我?吃的好的一想起来便派人送到‘竹宣’去,我瞧那宋夫人也没什么特别的。”
寻嬷嬷闻言忍俊不禁,“夫人怎么还为这个吃醋。”
盛华公主便面色略略尴尬,随即泄气的甩了下手,“我说的可不对了?贴心贴肺这十几个年头,还以为这丫头是暖不热的,谁知来了个外人,反倒比我还招她喜欢。”
“夫人。”,寻嬷嬷叹了口气,缓着声劝慰,“小姐瞧着性情淡漠,但心地最是柔软,这些年可曾看她发过火?又可曾看她责罚过下人?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过。对那宋夫人照顾些也在情理,许是嘴上不说但心里怜惜她孤儿寡母,何况毕竟也是借住在咱们府上,连夫人都怕照顾不好怠慢了人家,小姐那样心灵哪里会不懂?说到底,夫人可是相府主母,是她的嫡母,小姐心里是明白的,只是不肯说罢了。”
被她这样一安慰,盛华公主觉得顺了气,紧接着道,“嬷嬷吩咐人明日便去收拾后街那宅子吧,缺什么都添上,另外拨几个伺候的,回头我与宋夫人说去。”
寻嬷嬷抿唇颌首,转身下去吩咐。
翌日一早,天方亮蒂莲便起身出门,今日是老云侯下葬的日子,作为如今云家半个主子,蒂莲必然要早早过去与云世礼一起撑场面。
方踏出‘松园’,便见刘君尘迎面而来,见到她的身影便紧了几步,蒂莲依旧踱步前行,微微侧首听着他说。
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刘君尘低声道,“姑娘昨儿吩咐的事,趁着夜里勾栏张灯迎客,属下派了人先去查了,有了些眉目。”
眸色淡漠,蒂莲垂目看着脚下的路,声线冷淡,“如何?”
“呃。”,刘君尘沉凝一声,他知道这样芜秽的地方不该说给蒂莲听,以免污了她的耳朵,但是她既然吩咐了,便不能瞒着,于是思了思才开口,“那街上有五间坊子开门做生意,每间都有自己的红牌姑娘,宋公子去寻得是那家‘蝶涓楼’的头牌姑娘,二人许是原先是旧识。。。。。”
听他说的如此隐晦,蒂莲侧头看了一眼,淡淡道,“什么旧识,莫不是什么两情相悦却被棒打鸳鸯的戏码?”
刘君尘一脸尴尬,微垂头道,“姑娘说的是。”
此时已到了敞庭,蒂莲先行上了车,在车内问他,“从何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