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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歌听了转头,犹如变脸一般对着谢珩煦呲牙咧嘴,再看向蒂莲又恢复那副乖巧象。
“姐姐。。。。”
蒂莲失笑,看向谢珩煦,“有事便说,你逗他作甚。”,言罢看着江歌安抚道,“歌儿先回去,姐姐有事要处理。”
江歌鼓着脸喃喃道,“又要出门,大雪天还能去哪里!”
素手捏了捏他的腮,蒂莲温笑,“不出门便还遵照约定陪你看书,若是出门,明日亲自下厨作‘油酥虾’补偿你。”
小脸一拉,江歌心知留不下蒂莲,便也兴致不高的应了一声,站起身慢悠悠往外走,不时甩给谢珩煦几记刀子眼。
看着他离开,蒂莲自榻上下来,一边蹬上鞋子一边问道,“说吧。”
凤眸含笑微眯,谢珩煦起身取了屏风上的火狐披风,上前为她裹上。
“‘元华寺’的梅林开的盛了,趁着年末人际稀薄,我们今日便去赏梅吧。”
蒂莲微怔,抬眼看他,“赏梅?”
下雪天这样冷,这个人一大早跑过来,就是约自己上山去赏梅?!
见她一脸不可置信,黛眉轻蹙睨着自己,谢珩煦失笑,抬手抚了抚眉峰道,“怎么?如今我只能是有事要商议才能来寻你?也该放下那些烦人的琐事,好好相约一次。”
眉目英朗笑若朝阳,在这严冬凛寒里亦让人觉得心热明媚,蒂莲望着他,垂目浅浅一笑,一边迈开步子往屋外走,一边笑他。
“你真是不怕死,如今爹爹正恼着你,你这样堂而皇之跑过来便罢了,居然不是为了正事。”
谢珩煦健步追上她,伸手探进火狐裘将她的素手拢在掌心,笑的璀璨灼灼没心没肺。
“上林苑那事是你非要出手,也怪我多嘴,不过我与姑父保证了,日后再不要你掺合进这些政权斗争中,下不为例。”
听他这样讲,蒂莲唇角上扬,“爹爹总怕我被牵连进去,可他又心如明镜,我是他的女儿,如何能够摘的清?”
收紧掌心,谢珩煦侧头对着她笑语低轻,“便是摘不清,个高的顶在上面。”,言罢挺了挺腰背。
蒂莲终于失笑,牢牢握住他的手,掌中粗糙温热,暖意驱了指尖微凉。
不同于过去二人出行从不带侍从,今日谢珩煦却是先到京畿大营点了二十闲兵,一行人慢慢驶向元华寺。
马车驶到寺门下,二人下了车,谢珩煦一路牵着蒂莲的手踏上寺前台阶,入寺,绕到寺后门而出,再过一栋木桥,便见到了漫山苍白中一片血色妖娆。
穿过木桥,吩咐了那二十人散开,谢珩煦带着蒂莲一路深入梅林,片刻便瞧不到了旁人的影子。
停步在一棵树冠宽茂的老梅树下,谢珩煦松开手,蒂莲四目一眼,莫名的看向谢珩煦。
但见他凤眸清亮凝视着她,笑语柔和道,“你头一次跟着祖母来元华寺时,就是丢在这棵树上了。”
抬眼看了看,满目红梅盛开,蒂莲眨眨眼失笑,丢这个字眼倒是不至于吧。
那年她不过两岁,跟着谢夫人来元华寺,能够观赏古代的寺庙她很兴奋,一望到这片红便移不开眼,皑皑白雪与妖娆红梅印在满目,身处其间仿若浸在了凉香艳海中。蒂莲撒娇卖萌缠着谢珩源带她上树,上去就不肯再下来,谢珩源被她吵的没办法,只能跟着她在上面受冻,还要提心吊胆的抓着她不让她在树上乱窜,等到谢家人终于寻过来时,已经是天黑了。当时外祖母却是又气又笑,抓着她狠狠训斥了一通。
从那日起,谢家人都笑她,差点‘丢’在了梅树上,连累自幼沉稳知礼的谢珩源多了一个笑柄。
蒂莲也曾觉得没面子,反驳道,‘不过是喜欢那梅树,怎么能是丢在上面?’
谢夫人便气笑道,‘从晌午寻到入夜,整个元华寺都翻过来了,还不是‘丢’了?‘
收回思绪,蒂莲睨着他哼声道,“今日带我过来,又是要嘲笑我的?”
见她昂着下巴一脸不以为意,谢珩煦失笑,无奈的将她揽进怀里,“借我胆子也不敢嘲笑你,此处梅雪幽静冷香肆意,并且了无人烟,正是幽会的最佳之地。”
幽会?月眸眨了眨,蒂莲看着谢珩煦故作邪肆的笑脸,一把推开他,啐了一口。
“谁要跟你幽会,呸!”
难得见她羞恼的桃腮绯红,谢珩煦顿觉新鲜,当即负手上前紧紧挨住,俯在她耳边悠着声儿道,“还能有谁?眼下已经被我骗了过来,小娘子你可是没有退路了。”
靠住身后的梅树,蒂莲瞧着他得意不正经的样子,突然语调低缓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谢珩煦,想过去,你是不是也以这副面孔,对着勾栏里那些姑娘,说过类似的话。”
谢珩煦正自得意,忽听她这样说,心下顿觉不妙,强自笑着道,“莲儿,我指天发誓,这样的话只对你一人说起。”
月眸微眯,蒂莲浅浅一笑,悠悠道,“还不给我站好?!”
腰身一挺,双手垂在身侧,谢珩煦站得笔直,一本正经的看着蒂莲,似是等候她下一句命令。
双手环胸蒂莲绕着他缓缓踱步,“想当年,谢大将军可是少年轻狂,名满京城的混世小魔头,青楼勾栏的生意,必定没有少照顾哈?”
谢珩煦闻言眉心一颤,神情严肃道,“我乃谢家嫡孙,出身尊贵,怎会去那种下三滥的地方,莲儿不要污蔑我的清誉,我心中只有莲儿,为莲儿守身如玉多年。。。。”
仿若未闻,蒂莲毫不犹豫的打断他,“想来红颜知己也是不胜枚举。”
指尖颤了颤,谢珩煦斜睨着她,干笑一声,“莲儿多虑了,我谢珩煦的红颜知己,自幼便只有莲儿一人。”
猛然凑近他,谢珩煦鼻息一窒,看着近在咫尺的清美容颜,只觉喉间干涩。
蒂莲眯着眼细细看他,半晌低喃道,“腊月寒天额际生汗,这是做贼心虚心里有鬼啊。”
凤眸大睁,眉峰斜挑,谢珩煦张口欲言,却见蒂莲转身便走,火色的狐裘披风飞扬起潇洒弧度优雅滑落,谢珩煦抬步便要追。
“莲儿,你去何处?”
“还不给我站住?”,头也不回,蒂莲清斥一声。
犹如被点了穴道,谢珩煦脚下一顿便恢复昂首挺胸的姿势,口中却急急唤道,“你别走啊,你得听我解释。。。。”
纤柔卓绝的渐渐融入妖娆梅林,至于寒风飘来一句清幽的话语送给孤零零的谢珩煦。
“清日下山前,你若敢动一步,明日我便要你好看。”
眉心皱成川字,谢珩煦定定望着前方梅林许久,终究没有将她盯回来,最后无奈叹了口气,抬眼扫视不知何时停了雪的苍茫天际,纳闷喃喃。
“莫不是气疯了,哪里有清日?”,虽是这样说,却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只能等天色暗了再追下山。
☆、第十九章 论生意经
因着蔼靖皇后刚逝过不久,京城严禁爆竹烟火,这一年的年节过的平淡朴素。
正月初七后,朝假结束,开始新一年的历程。
各地商铺陆续开门营业,有了前车之鉴,蒂莲如今不再明目张胆的抛头露面,为了方便掌管生意,刘君尘如今成了相府的账房先生,各处的账簿皆由他整理过再递交蒂莲,蒂莲若有吩咐,也由他去传达给各铺。
如此一来,旁人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虽然有了这个‘秘书长’相助,但作为‘大老板’,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蒂莲亲自出面。
例如每年年初外地分铺派来京城交接账簿和历年计划的代表,还有面见云家生意如今的执掌者,云世礼。
正月初九蒂莲时隔数月再次来到‘食客欢’,吩咐了刘君尘亲自到云侯府去传话,若是有事便请云侯世孙过来详谈。
云世礼自然亲自前往,并带了秤伯和近身随侍宋珏。
刘君尘引着三人一路上得三楼,轻轻推开一字包间的朱门,几人先后进入。
抬眼便见包厢内齐刷刷站满了人,不由一怔。
秤伯与宋珏对视一眼,但见这些人皆衣冠整齐却朴素平庸,年龄不等,四人一行站了七排,这二十八人纷纷垂首噤声好似犯了什么错。
桃花眸略略扫过,云世礼看向南窗下侧坐在软榻边的女子,一袭天水碧的宽襟束腰裙以银线湘绣着丛丛蔷薇,腰际一株蜿蜒而上的并蒂莲开在交颈处,雪肤素容仿若画中仙子。
云世礼抬步上前,只见软榻的小几上堆叠了半臂高的蓝皮账簿,蒂莲正持着朱笔翻看一本,还有数本凌乱的扔在脚塌的周围,其中一本险些被云世礼踩到。
宋珏见状弯身拾起,抬眼看自家世孙,此时的气氛实在不算妙,他们来的或许不是时候吧。
刘君尘连忙上前接过宋珏手中的账簿,随即陆续捡起被扔在脚塌边的几本,将几本账簿揽在怀里,引了云世礼坐到软榻另一边,秤伯与宋珏纷纷静立在侧。
似是此时才看到云世礼的出现,蒂莲自账簿中抬目,清浅勾唇道,“还请你再稍等片刻。”
温雅含笑,云世礼颌首点头,垂目看一眼她手下翻开的账簿,其上以朱笔勾勒着许多字迹,从她清透却微凉的眸色便可知道,蒂莲此刻的心情必然不算好。
三人等在一旁,本以为那一叠账簿至少要看到晌午,宋珏都考虑劝世孙午后再过来,谁知没等他想好怎么开口,便被蒂莲看账簿的速度惊住。
宋珏看的目瞪口呆,就扫那么几眼,莫非是过目不忘?如此还能批注修改?
扯了扯身边的秤伯,宋珏瞪眼使了个眼色,秤伯却一脸淡定,因为之前便见识过了,蒂莲的心算之术,是他行商多年平生仅见。
见蒂莲合上最后一本账簿,刘君尘上前将桌上的账本收起来放到一边,随即将怀里抱着的那些放在了蒂莲面前。
素手一松,任由朱笔跌在脚边,蒂莲挑起最上方的一本账簿,声调清冷。
“湘南江州‘烹柒楼’。”
但见下首站了两个时辰的众人纷纷侧目,随即各自的头垂的更低,一个四旬左右的中年男子快步上前,垂着目不敢看蒂莲。
斜睨一眼,将手里的账簿扔到他身上,蒂莲道,“三月里暴雨涝了半个江州茶园,整个湘南十八郡的茶价都在上涨,茶楼的生意反倒热闹了?回去告诉王掌柜,既然胆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