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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莲等人便皆坐在宅子大堂里等。
睿哥儿和灵姐儿被防在软榻上,四个新鲜出炉的舅舅将软榻围了个水泄不通,叽叽咕咕的逗弄着两个刚满月的小娃娃。
云世礼被挤在一旁,反倒没了位置,他不由叹了口气摇摇头,走回堂内坐下。
“可是好了,如今我连碰都碰不着了。”
听他语气有几分愤愤,蒂莲不由忍俊不禁。
歪斜在一旁的骆伽闻言,嗤嗤笑了两声,‘吧唧’咬了口手里的苹果,一边咀嚼一边道,“这奶妈子,你还当上瘾了?我说,你这正经的干儿子,还能被他干舅舅抢走?犯得着如此伤春悲秋么?”
云世礼不爱听了,修眉微蹙飞了他个眼刀子,淡淡道,“睿哥儿不是我干儿子,是我儿子。”
瞧瞧语气理直气壮的,简直不把睿哥儿的亲爹放在眼里;骆伽眼角一斜,似笑非笑的看向与蒂莲坐在桌边的谢珩煦。
谢珩煦绷着脸冷冷‘哼’了一声,倒是没说什么。
蒂莲见状浅浅一笑,伸手安抚的握住他的手。
睿哥儿出生后第二日,云世礼便‘儿子’长‘儿子’短的跟谢珩煦较真,谢珩煦之前虽是答应了他会将睿哥儿过继到云世礼膝下,不过这宝贝儿子刚出生,总也不可能直接给他的。
于是,在睿哥儿取名的姓氏上,两个爹便起了争执。
谢珩煦的意思,睿哥儿是他的嫡长子,是谢家的曾孙辈,按照家谱,理所应当承‘长’字为中,加上远在千里的荣国公取‘睿’字为末,唤‘谢长睿’最为当然。
云世礼当然不乐意啊,古来有俗制,凡是过继子女,皆要随本家姓,追本族谱,云世礼之下的一代承‘重’字,那么睿哥儿应取名‘云重睿’。
二人因为此事大大争执了一番,倒是连蒂莲都劝不动。
最后蒂莲忍无可忍,严声利斥拍板,睿哥及冠前依旧为谢家子孙,唤‘谢长睿’;待他及冠后,过继云家,更名‘云重睿’。
谢珩煦与云世礼二人便是心下再不满,可看蒂莲眉目间明显是含了火气,她又在月子里不能动怒,故而只得作罢。
不过这两个虽然表面上默许了蒂莲的决定,但私下里却都不肯退让。
其实按照蒂莲的想法,睿哥儿即便是随了云家,可他依旧是他和谢珩煦的嫡长子,是谢家曾孙辈里的二少爷,这一点无论如何都不会变。但是将他过继给云家,谢家人必然是没有一个乐意的,故而蒂莲便想着缓上几年,等她和谢珩煦再生下几个孩子,等孩子们皆大了,此事或许便好说了。
毕竟,云世礼是她的嫡亲表哥,是云家最后的根,他不能有子嗣,云家偌大的基业,只能由她的儿子来继承,才能够服众。
但即便是她的儿子继承了云家大业,也并不代表云家就归属了谢家,所以睿哥儿若要接替云世礼的位置,无论如何,也是要改姓‘云’的,这一点不止是俗制约束,更重要的,是对云家旗下千千万万人的交代。
事实上,蒂莲等人不过是在此处暂住,算起来东西并不多,最多的也就是两个小家伙的吃穿用物,还有谢珩煦不肯委屈蒂莲非要买来的一应衣物和首饰。
这些东西由十数个宫人一齐收拾,也不过小半个时辰便收拾妥当了。
蛮西掀了帘子进来,扫视一眼堂内的状况,便踱步到蒂莲身边,清脆道,“莲姐姐,都收拾完了,咱们现在启程吗?”
蒂莲点点头,当先起身,众人闻言也纷纷起身。
谢珩煦取了搭在一旁椅背上的狐裘为蒂莲裹上,一边看向蛮西,“乳母呢?让她们来带孩子先行上车。”
蛮西闻言欲言又止的看向蒂莲。
蒂莲月眸微动,浅笑道,“怎么了?可是她们不愿随我入宫?”
蛮西摇摇头,秀丽的大眼眨了眨,“那两个乳母知道莲姐姐是公主,一时间似是被惊吓着了,有些慌乱,顾虑似是有些多。”
蒂莲心下叹了口气,她自是想到了,当初两个乳母是谢珩煦托了那稳婆给予重金聘请来的,二人一直以为这户只是个做生意的富贵人家,觉得能赚比不菲的银子添补家用极好,自然是满心满意要将两个孩子带好。
可如今忽然知道自己喂养的居然是新帝的外孙,必然是吓坏了。
“你去唤她们进来说话。”,蒂莲想着,又坐了回去。
不一会儿那两个乳母便跟着蛮西进了屋,一进来便战战兢兢的跪下,连话都说不出来,一旁姮家四兄弟瞧了,纷纷不满的蹙了蹙眉。
蒂莲见状笑的温和,清柔道,“二位不必惶恐,你们照顾睿哥儿和灵姐儿这些日来,尽心尽力,我很满意,你们可愿随我入宫伺候?”
二人闻言面色一惊,惶恐对视一眼,颤巍巍道,“公主。。,民妇们,民妇们。。。。”
就这架势?入宫遇上个贵人,说句话便能将她们吓死。
骆伽不由挑了挑眉,出声道,“宫里选了乳母来,她们都是梓州城的百姓,在此安家落户,还是不要为难二人了。”
姮家兄弟深以为然,皇宫,可不是什么样的人皆能进去的。
蒂莲却有些犹豫,事实上,原本她是要亲自喂养两个孩子的,但可惜心有余力不足,奶水不够吃,谢珩煦也坚决不许,如今便是想喂,也没有了。
两个孩子吃惯了这两个乳母的奶,突然换了人,若是闹情绪怎么办?前世里,她也是个女人,便是没有结婚生子,也曾憧憬过,频繁换人喂奶,对孩子不见得好。
见她面露犹豫,谢珩煦不由扶住她的肩头低柔安抚,“她们若是不愿,便罢了,宫里的乳母,回头还可带回家里,她们两个迟早也是要送回来的。”
他这样说,蒂莲一想也是,便没有再坚持,只是给了二人一笔重金答谢。
一行人陆续出府上了马车,这庞大的队伍便如来时一样,煊赫又低调的离开了梓州城。
后,梓州城人得知城南的宅子曾住过星陨朝姮氏皇族的第一位公主,那宅子,便成了这城里最负盛名的景点,许多求子之人皆到宅子前求拜,也盼能沾沾公主娘娘的喜气,生对龙凤胎。(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 雍和公主
迎蒂莲的队伍虽说在梓州这样的小城瞧着庞大,但应蒂莲的意思,入帝京后他们并未张扬,而是一路低调无声径直入了皇宫。
星陨的皇宫,即便是刚刚经历过一场血雨洗涤,但如今已看不到丝毫狼狈的痕迹。
姮绪并没有娶妾,所以宫里倒是显得更加冷清。
马车径直驶入后宫,在名为‘宁乐殿’的宫苑前停下,谢珩煦扶着蒂莲下车,四目一眼,便见这宫殿四周由抄廊环抱,殿前还有一淌湖水,湖水之上有薄薄的烟雾,在这冬日里竟然亦没有冻结,四周假山临澧花草树木遍布,其间独具一格的雅致幽静,与这恢弘严谨的皇宫,竟然格格不入。
宫里,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似是看出几人眼底的疑问,一旁把玩着玉箫的姮长烨笑嘻嘻开口解释,“这‘宁乐殿’历经了五代帝王的更替,在宇文奕之前,已经在宫里荒废了四代了。据说是当时的帝王,夺臣之妻囚禁入宫,为博美人欢心特地为她建造的这座宫殿,自那位宠冠后宫的妃子死后,这宫殿便成了宫中禁地,后世帝王的妃嫔便是再喜欢这里,亦没有人敢住进来。”
当然,那是宇文皇室的禁忌,他姮家入主了王宫,自然不会搭理什么禁令的。
蒂莲点点头,举步当先跨进了宫门,月眸流转在这宫苑的每一脚,其间一草一木一雕一栏,无不透着精妙华美又大气雅致,可见那位帝王的心思之重。
云世礼感叹着摇了摇头,“自古多少君王,便也是败在这一个‘情’子上。”
众人闻言皆没有出声,纷纷默认。
片刻,姮长寻浅浅一笑问道,“妹妹可还喜欢?爹想着,你怕是住不久,又喜清静,既不想委屈你,又不想那些人来打扰你,所以下令将这处特地收拾出来,日后,这‘宁乐殿’,便是你‘雍和长公主’的居所,时刻在这星陨帝宫为你留着。”
蒂莲心下动容,姮绪竟还赐封了她为正经的公主,‘雍和’,二字间的期盼与看待,可见一般。
她想着,转身看向姮氏兄弟四人,“可派人去接娘了?”
“自然是去了,早在成事后第一日,爹便派人走水路赶往夏兰,相信此时,应当快到了。”,姮长奚颌首笑道。
姮绪虽然称帝,但他的登基仪式却延后进行,他要等姮夫人回来,并封后大典一同举行,与她共享这星陨山河并肩睨天下。
这份磅礴又神情的情怀,任是谁人怕是都会为之震撼和动容。
“可怜娘,这一去本是看女儿,可惜女儿没看到,居然回家还要受如此惊变,看来,爹还有的日子好受了。”,和善的姮长裕难得戏谑道。
众人闻言,颇觉有理,不由纷纷失笑。
姮夫人的确被惊着了,当她得知姮绪谋反时,就被吓得脸色大变,虽然已经是成事之后。
故而她一入宫,便径直往御书房去,进门便将正在处理奏折的姮绪一通铺天盖地的质问臭骂,新继位的帝王,形象瞬间直线下降。
而与她一同赶来星陨的谢珩源,则是无心看帝后争执的,他入宫便唤了人来,道明身份,让那小太监带他前往蒂莲所居的宫殿。
这些日,许多命妇小姐入宫要拜谒雍和长公主,但都被拒之门外,宫人们虽然对深居简出的公主万分好奇,但碍于皇子们的吩咐,也的确是没人敢私自靠近‘宁乐殿’。
故而那小太监将谢珩源引到‘宁乐殿’外,便自行退离。
谢珩源见状挑了挑眉,随即便径直跨过苑门,进了院子却见这殿苑内十分清静,正在忙碌的宫人统共也不过五只手的数目。
站在正殿殿门外的总管太监远远见一人进来,不由连忙下了台阶,严阵以待肃穆道,“敢问公子是何人?公主殿下吩咐,谁也不见,请公子尽快离去。”
谢珩源薄唇抿成直线,似是而非的睨了他一眼,冷声道,“我是驸马的大哥,公主也不见?”
那总管太监闻言一愣,驸马的大哥?这?他不由上下打量谢珩源,一时间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