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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道士那些年8-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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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在真正的道家人看来,刘二爷这半个把式对整件事情里的许多事情判断是有错误的,可是他却有着真正道家人的良心与底线,他没有放任牛大壮去死,而是冒着一定的风险去提醒了牛大壮,这就是一种精神。

而牛大壮得了提醒,也可能是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灵光,竟然在当天下午就出发离开了木材调运处的工人宿舍,也算是逃脱了一条性命。

站在自家的门前,刘二爷并没有急着进门,而是望着大门沉吟了许久,才唤出了老婆儿子,一定让他们准备了一个火盆放在大门前,他跨过了火盆才肯进门。

老太婆嘴里抱怨这做法可不吉利,但是一想起对比着自己家的老头子,自己能懂什么啊,于是又闭了嘴。

想去找刘二爷详细的问点儿啥,可是他一回来就忙忙碌碌,又在他那间放满了稀奇古怪的杂屋里捣腾,所以老太婆也没机会问,但那间杂屋呢,放的就是他以前帮人办红白事时,需要的一些物件儿……

晚上,刘二爷也泡了一个去秽澡,除了这个,他也没有更多的办法,就算写张符箓的能力都没有,不过想着自己始终也没进屋看过那尸体一眼,心中觉得这样做了,也算是安心了。

夜里,老太婆自然免不了询问刘二爷一番,他只打发说今天去了一个乡下朋友那里喝酒,经过一个乱葬岗,感觉心里不舒服了,所以回来做为了一番。

老太婆迷迷糊糊的骂了一声迷信,也就翻身睡了,她还不至于想象到木材调运处出了大事儿。

与此同时,那一座放着尸体的破屋外,也聚集了十个壮汉,点燃了一堆熊熊的烈火,开始在门外守着了。

到夜里,这雪也没停下,这些汉子没有办法,只能搭了个临时的简陋篷子,躲在了下面。

其实,长期下雪的地方都应该知道,下雪的时候不算太冷,一般化雪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冷,可今天就邪乎了,只是下雪天,就冷得这些汉子一个个牙齿打颤,背上莫名其妙的起鸡皮子。

“我觉得我穿得够多了,咋这冷啊?靠近也火堆都不觉得热乎,可邪了门了。”其中一个汉子忍不住感慨的说到。

“嘘,别在这地儿说不好的词儿,你知道的,这破屋里放过多少东西吧?”另外一个他身旁的汉子不满意的推了那个汉子一把,原因是因为那个汉子说了一个邪门,在这种冰冷的夜,渗人的地方,人们的神经都分外的敏感。

“呸,你搞什么封建迷信?哪有那么多忌讳?不就是一具尸体吗?领导都说了只是有科研价值,让咱们守着,别给特务盯上了,你们一个个的还是男人呢,咋这么怂?”两个人的对话对魏大汉听了进去,忍不住骂了一句。

魏大汉算是领导的心腹工人了,也是这次守夜的工人头头,很多工人私底下议论,明年如果有提干的名额,魏大汉免不了就是一名干部了,所以平日里的接触,很多工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巴结他。

他这么吼一句,自然大家都不敢议论什么了,而是低头闷声开始喝起劣质酒,解除寒气……至于心里是不是相信这一套说辞,那是另外一回事儿,只能说领导给的条件太好,他们也算是一批和领导走得近的工人,没办法拒绝这件事儿罢了。

不过,事前领导那神秘兮兮不准他们外传的样子,又让他们有那么几分相信,说不定就真有什么猫腻,不定就是科研价值呢?

见大家不议论了,魏大汉满意了,自己也灌了一大口酒,他今天下午也在办公室,对整个事情知道的更加详细一些,可也不算完全知情,只是知道这具尸体要处理,处理之前不能闹出一点儿什么事情来。

对于领导这些做法,魏大汉表面恭敬,心里却有些不屑,他觉得这样邪门的尸体,早些烧了就好了,这样拖拖拉拉的太怂了!再说,能搞出什么事儿来,他魏大汉是出了名的胆子大。

关于他胆大的光辉事迹,那是说也说不完,什么为了打赌,在停尸房里和十几具尸体睡了一夜,什么在乱葬岗过夜之类的……这可不是吹牛,而是真正发生过的事情。

“一群怂蛋儿。”魏大汉不知道想到什么骂了一句,至于骂的领导还是工人,恐怕也就只有他自己清楚。

半夜的破屋外,显得有些惨淡的火堆,映照的一群汉子脸上忽明忽暗,而那黑沉沉的破屋上面的窗户,就像是一双诡异的眼睛,在默默的看着这十个汉子。

第十章鬼打湾的传说(九)

凄冷而带有丝丝恐惧的夜晚最是难熬,就算是十个壮汉聚集在此地,还有几瓶子烈酒的陪伴,也同样如此。

雪夜,没有月亮……两瓶酒见底,每个人脸上都多了两团酡红的颜色,微微有些醺了,时间也就过得不是那么缓慢了。

“几点了?”某一个工人拿起火堆旁一瓶未开的烈酒,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顺道咬掉了酒瓶的盖子,被火堆的温度带得有些温热的烈酒,火辣辣的灌进喉咙,吐一口气,胆气儿总算壮了一些,但依旧不敢看那个破木房子一眼。

平时不这样的,但说不清楚为什么,在今晚,总觉得在那房子的窗户背后躲着一双冰冷的窥探的眼睛,在看着自己,只要与之目光对上,就有异常恐怖的事情发生。

这是事后,每个人都形容过的感觉,除了魏大汉,因为那个时候的他已经死去,没有再开口说话的可能。

安静了那么久,除了‘咕咚咕咚’的灌酒声,还有呼吸声,这声几点了算是一句打破沉默的声音,在这个地方,越是夜深,人们就越是失去说话的勇气,包括魏大汉都有些沉默,这个问话的人不是因为比别人多喝了几口,不见得有这种勇气。

没有人回答他,第一是因为那个年代的手表可是个稀罕物儿,不是人人都能够用得起的,第二是实在没人想在这里开口说话,在这里有的只是默默的流动着的恐怖。

“操,就没人能说声几点了吗?好让人有个盼头儿,熬过了今天晚上,回去就有婆娘弄得热面糊糊汤喝,喝完了,那炕头火热,还能抱着婆娘舒舒服服睡一会儿。不给说个时间,老子现在就回去。”这个问时间的工人,刚才一不小心又喝下去小半瓶烈酒,这下是有些醉了,而醉了的人胆子总是大一些,敢在这个恐怖的地方骂骂咧咧了。

他身旁有一个工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总觉得这个工人这么骂骂咧咧,已经引起了某种未知的东西的注意了,可是想拉住他,又觉得有些胆怯。

周围依旧是一片沉默。

“嘿,魏大汉,你不是有表吗?咋说个时间也不敢?不是胆子说了名儿的大吗?怎么这回也怂了?”估计是被那种无声的恐惧逼到了极限,在酒醉以后,偏执的情绪想要发泄,那个工人不依不饶,一副不得到时间誓不罢休的样子。

平日里,不要说是在这个恐怖的地方闹腾,就算是青天白日的工地上,借他两个胆儿,他也不敢这么对魏大汉说话。

“老子是怂了吗?老子是不想在这地儿和你闹,这是领导布置的任务,不是儿戏……你别TM灌两口黄汤,就闹事儿啊。信不信,老子楸你到那屋子里过一夜?”毕竟是平日里被工人们追捧惯了,魏大汉怎么可能容忍有人这样对他说话?加上,在镇上魏大汉胆子大的名声也响亮,他怎么能容忍被人说怂?

要不是在这地儿,魏大汉可能真的有些害怕,他说不定已经扑上去揍人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在今夜不敢,只是站起了吼了两句。

可是那工人已经醉了,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句楸你到屋子里过一夜深切的刺激到了他,他打了一个酒嗝,有些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斜睨着魏大汉说到:“我是怂蛋儿,我不敢到那屋子里过夜。可你也别逞英雄!你说楸我过去,你自己敢不敢过去?我怕你是连进屋都不敢吧?”

魏大汉沉默了,他挨着死人睡过觉,乱葬岗过过夜,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屋子他真的有些不敢靠近。

可魏大汉偏偏又是一个极要面子的人,在惨淡的火光中,所有人的沉默中,他总是觉得大家看他的眼神儿都变了,不再是那么崇敬的感觉,这让他的心比刀割还要难受。

就这样,都沉默了一会儿,魏大汉忽然走过去,推了那个喝醉的工人一下,从他手里把那瓶温热的烈酒抢了过来,二话不说,‘咕咚咕咚’就灌了半瓶子下去!

那可是有60多度的高粱酒啊,比烧刀子还烈,这么快速的喝下去,就少有人不醉的,魏大汉也很快就有了反应,他摸出一根儿烟卷儿来叼着,吼到:“这天下就没有老子不敢去的地儿,今天老子就划下个道儿来,如果等一下老子进去溜达了一圈,那么今天我也非把你楸进去不可。”

说这话的时候,魏大汉红着个眼睛,表情凶狠,像极了一头愤怒的公牛,这副模样把大家都吓住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一下魏大汉是绝对认真了。

“咳……老魏,我看这件事儿就这么算了,小孙也只是喝醉了,你和灌了两口黄汤的人计较个啥?”见事情有些收不住了,有个年纪稍长的工人忍不住来打圆场了,不管这是个提倡什么的社会,见多识广的老工人总是有些见识的,他认定了这破屋里的‘东西’邪乎,不想节外生枝,能好好熬到天亮,完成领导的任务就算完事儿。

说这话的时候,有两个工人赶紧去拉住了魏大汉,而估计是魏大汉凶狠的表情和话吓住了那个叫小孙的工人,也估计是凄冷的北风一吹,他的酒稍微醒了一些,这小孙忽然就害怕了,赶紧走过去,哭丧着脸拉着魏大汉说到:“魏哥,我错了不行?刚才就是喝酒多了……说话不经大脑,你别和我计较,这天儿这么冷,这地儿又……”说话的时候,小孙缩了一下脖子,是真的快哭出来了,然后陪着小心继续说到:“魏哥,你看就算了吧?”

要放平日里,魏大汉可能也就真的不计较了,但今夜或许大家都有些压抑,加上半瓶子烈酒的酒劲儿哪是那么容易过去的?他依旧瞪圆了眼睛,根本就不理会小孙,而是一把推开拉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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