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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女兽人师傅皱了皱眉头，“你竟然冒了这么大的风险来跟我联系？难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告诉我？”
菲塔点了点头，“的确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师傅——我跟随你这么多年，到现在还不清楚你的身世。”
女兽人师傅怔了一下，语气随即变得严厉起来，“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吗，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兽人，父母在战争后期，全都死于非命。”
“恐怕不是这样吧。”菲塔努力控制住自己身体的颤抖，“师傅，如果你真的像千千万万的普通兽族子女一样的话，你心中为何会有如此强大的仇怨？”
“对人类的仇怨，是每个兽人都应该具备的，他们抢走了我们的星球，杀害了我们的亲人，我们理应让他们尝到复仇的滋味。”女兽人师傅冷冷地说道。
“可是，为了报复一个人类，你竟然杀掉两名鬼豹部族的斥候，这也是理所应当的吗？”菲塔鼓起勇气，大声的朝自己的师傅质问道。以前她从来不怀疑师傅的权威，也从来都不敢挑战师傅的权威，但事到如今，她必须知道最真实的答案。
女兽人师傅狠狠地怔了一下，“菲塔……你、你在说什么呢？”
菲塔见女兽人师傅吞吞吐吐，心里就已经确定了一大半。“原来真的是你杀了那两名监视制剑大师邱元嘉的斥候。你杀了自己的同胞，劫持了制剑大师邱元嘉，就是为了报复万千人类中的某一个而已！”
女兽人师傅重重地叹了口气，“菲塔，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但这件事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这等于是承认了自己犯下的罪行！菲塔更加绝望的看着女兽人师傅，“师傅，尽管你都承认了，可我却仍旧不敢相信你会杀害自己的同胞！你、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女兽人师傅的眼神充满了冰冷，“他们出现在了错误的时间和错误的地点，我为他们的糟糕命运感到很抱歉，但我有更伟大的事情要做，所以他们不得不死。如果他们最终明白了我要做的事情，他们也一定会自己的死感到光荣的。”
“师傅！你已经陷入复仇之中无法自拔了！你醒醒吧！你杀害了两个兽族同胞啊！你的手上沾染了兽族的蓝血，你跟被你痛恨的人类又有什么区别！”菲塔大声的质问道。
“住口！”女兽人师傅恼怒的大吼一声，她猛的扬起了手，想狠狠地扇菲塔一耳光，却随即意识到她看到的菲塔只是全息影像，并不是真实的面对面。
菲塔挺直了脖颈，用倔强的眼神瞪视着自己的师傅，缓缓地说道：“没错，你的复仇，让你变成了你原本应该最痛恨的人。师傅，不管你对我吼的再大声，你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女兽人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她是在生气？还是在哭泣？菲塔搞不清楚，但她知道，自己跟女兽人师傅的这场对话，才刚刚开始。
第1220章那将是光荣
等双方的情绪都各自平静了一下后，女兽人师傅用嘶哑的声音开口说道：“菲塔，你说的对，我的确是犯了一个很严重的罪行。可是我……我不得不那样做，如果我不那样做的话，我前面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都要化为泡影了。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仇人一天天老去而不受到惩罚呢？不，我不能，这不仅仅是我自己的复仇，也是为整个兽族而复仇，而制剑大师邱元嘉，就是我所有计划中最关键的那一环，所以……那两名斥候必须死。”
“但是，我不会让他们白白死去的，等我大仇得报，我一定会将真相公之于众，然后以死谢罪的。菲塔，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不是敌我不分的人！”
“不要再狡辩了！师傅！”菲塔泪流满面地说道：“你劫持了制剑大师邱元嘉，邱元嘉一定也告诉过你，天煞星极为不安全，一旦至尊金属被发掘出来，天煞星就会毁灭！而你为了隐瞒制剑大师邱元嘉在你手上的事实，竟然也把天煞星毁灭的消息给隐瞒下来来，鬼豹部族之所有有半族人都感染成了异化僵尸，都是因为你明明知情，却没有警告他们！”
“不，菲塔，事情……不是这样的。”女兽人师傅苍白无力的辩解道。
“师傅，事到如今，你还要再隐瞒下去吗？制剑大师邱元嘉既然在你手中，那么你怎么可能对此毫不知情呢？你一定知道鬼豹部族会被感染，也一定知道用不了多久，天煞星整个星球都会解体，可你就是在远处冷冷地看着，看着鬼豹部族因为你的自私自利而覆灭！”
“不！我做的事情，不光是为了我，也是为了整个兽族！为了整个兽族，牺牲一些小我的利益，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女兽人师傅痛苦地说道。
“就算要牺牲，也得是他们自愿牺牲才行！你所做的事情，根本就不是要他们牺牲，而是在谋杀他们！”菲塔大声地说道：“师傅！你收手吧，你已经亲手杀了两名兽族斥候，又让鬼豹部族半数人死于非命，你不能再残害更多的兽人了！收手吧！师傅！”
女兽人师傅痛苦地摇了摇头，“不，菲塔，我的孩子，我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了。正像你说的那样，我的手中沾满了兽族同胞的鲜血，我已经不能算是兽族了，唯有继续坚持下去，报仇雪恨才行。”
“不，师傅！你还可以挽救的！为了剩下的鬼豹部族，你不能再袖手旁观了！你要站出来，公布你的真正身份，让鬼豹部族的人相信他们不能再留在天煞星了，不然毁灭将随时而至！”菲塔哀求道。
女兽人师傅的眼瞳微微一动，随即摇了摇头，“我不能，菲塔，我不能。”
“为什么！”菲塔难以理解地大吼道：“师傅，就算人类佣兵的生命不值得可怜，可你真的要谋杀成千上万的兽族人吗？”
“仇人就在眼前，我所有的计划都将得到实现，现在只差最后那么一小部分了，你让我怎么能放弃的了呢？”女兽人师傅皱紧了眉头，“菲塔，如果你还是我的徒弟，还能记得我对你的抚养之恩的话，那就帮我最后一个忙，只要我大仇得报，剩下的事情就都无所谓了，我会完全听你的，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反抗。”
“师傅！”菲塔急切地说道：“天煞星随时有可能毁灭，你却还是只想着你自己的复仇！我真不明白，那个凯老师有什么大不了的，值得你不惜毁掉一个部族，甚至不惜毁掉你自己的一生来抱负他！”
“因为……”女兽人师傅顿了顿，用嘶哑的声音惨然地说道：“因为那个人，不仅仅杀了我的父亲，还杀了我所有的兄弟。”
菲塔张了张嘴，随即意识到了什么，惊愕地问道：“师傅……你是扎科之女吗？”
女兽人师傅点了点头，“看来，你已经问过鬼面卡洛了，没错，我的确是兽族大英雄扎科最小的女儿。我要报的仇，既是自己的杀父之仇、杀兄之仇，也是为整个兽族的亲人而报仇。”
“这么说……”菲塔颤抖地说道：“那个凯师傅就是……兽屠凯德？！”
英雄扎科是死在兽屠凯德的乾蓝剑下的，而扎科的子嗣也都是在后面的战争中，死在了兽屠凯德的乾蓝剑下，兽屠凯德之所以叫兽屠凯德，那是因为他杀了数不清的兽人，他是兽族人谈之色变的噩梦！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兽屠凯德的确该死，哪怕付出任何的代价，也应该复仇。
可是……
菲塔犹豫了，她不知道该不该坚持之前自己的想法了。
“菲塔，如果换做是你，你是扎科之女，你身负自家的血海深仇，更担负着整个兽族的血海深仇，你会怎么做？”女兽人师傅趁机问道：“你会碌碌无为的度过你的一生，任凭你的仇人得意洋洋地寿终正寝吗？”
“我……”菲塔一时间有些杂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想，你跟我一样，都会选择复仇吧，哪怕这个复仇是不择手段的，是要牺牲自己同胞性命为代价的，不是吗？”女兽人师傅问道。
菲塔沉默不语。
是的，如果她是扎科之女，一定会寻找任何可能的机会来报仇雪恨的，兽屠凯德的意义不单单是一个私人仇人而已，他更是整个兽族的仇人！
但她不能这样回答她的女兽人师傅，因为那就等于是认可了女兽人之前所犯下的罪行，更无法阻止女兽人师傅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你是我一手带大的，我了解了菲塔，我知道你会像我一样，宁愿背负着误解，宁愿背负着一生的痛苦和压力，也要报仇雪恨的！”女兽人师傅十分肯定地说道。
“但……我们不能对鬼豹部族袖手旁观啊！”菲塔痛苦地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这很痛苦，你必须面对自己内心的指责，但这种痛苦的意义，是为了能杀掉兽屠凯德，并且报仇雪恨，那么这种痛苦就有存在的必要，而鬼豹部族的全体牺牲，也就能被兽族世世代代所铭记——那将是他们的光荣。”女兽人师傅不无骄傲地说道。
第1221章不足为惧
“师傅……”菲塔已经泣不成声。
一方是无辜的鬼豹部族，一方是为了整个兽族复仇；一方是深爱着自己的耶鲁，一方是养育了自己的师傅。
该如何选择？
她本来以为，自己不必选择，从接通通讯器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决定，可师傅所说的话，却又让她不的不重新面临选择。
“兽屠凯德必须死。”女兽人师傅重重地叹了口气，“哪怕要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相信我，菲塔，我的心里并不比已经死掉的那些兽人们好受，他们已经死了，一了百了，而留下我在自责内疚羞愧中惶惶度日，并且还不得解脱。”
“要怎样才能解脱？”菲塔哭着问道。她已经受不了这种选择的折磨了，这对她来说比死还要难受。
“杀了兽屠，为死去的千千万万的兽族人报仇雪恨！”女兽人师傅狠狠地说道。
菲塔攥了攥拳头，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有力。
“师傅，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别的办法？”女兽人师傅冷冷地一笑，“你觉得你可以饶恕的了兽屠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