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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元家人的身量不算高,却都有俊秀温文的长相。元慧初即便不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那也是婉约秀丽的大家闺秀。年才十七的她,已经有了不少爱慕者,每天指名送给她的花束和礼物都要堆满一个大箱子。
可惜,元慧初对花满楼情有独钟。说句不好听的话,从十六年前,花满楼能在元家频繁出入之后,元慧初基本上就是粘在他背上长大的。
花元两家很看好两个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种感情深沉纯粹。哪怕可能因为太过熟悉,不会发酵出死去活来的爱情,彼此之间存在的却是宛若潺潺溪流、汩汩不绝的长情。
想起那张人前温和柔顺、人后却古灵精怪的小女人,花满楼心有戚戚焉。他抓了抓头发,挥挥手说:“慧初是很好,但小爷总觉得和她在一起有种罪恶感。不说了,睡觉”
他趿上拖鞋,踢踢答答往门外走。亚历山大和保罗对视,无奈地笑笑。亲近如他们,当然知道花满楼心里一直有个结未解。
十六年,十六年这么长的时间,有什么感情也淡了。只是,当年无缘无故消失的小丫头,实在是扎在花满楼心上的一根刺。他一直认为,如果不是自己的冲动,小乖不会落入人贩子手中。
那时,妖怪桃夭断言,小乖乖之所以会不见了,是因为她的长辈把她给带走的缘故。否则,在最高法院的阳台上为何会留下浓郁精纯得吓人的妖气?
然而,亚历山大——他曾经的名字是青四,他的回归却带来那样令人无法接受的噩耗。花满楼,当初慈心孤儿院的刺儿头黑十八,闻听白小乖基本上被宣告了死亡,背了人躲起来大哭了一场。
他每每处理慈心孤儿院诸般事务,总会想起给自己出主意的小丫头,那根刺扎得便要更深几分。
刚走到门口,从走廊那边旋风般跑来个年轻男人。花满楼心情更糟糕,墨刀浓眉一挑,喝道:“赶着投胎去啊?”他有点纳闷,自己这个贴身亲卫的脸色怎么这样古怪?
凌凛刹住脚,想笑,又强忍住,说道:“少爷,刚才收到的消息,咱们又抓到了几个人。”
这是好事啊,你想笑就笑,脸上那是什么表情?花满楼知道他肯定还有下文没说,没好声气地问:“还有呢?”
凌凛神色古怪,似乎他方才遭遇了人生当中最不可思议之事一般。他说:“迟会长一直在外面等着少爷的答复,说是不见到人死也不走。不过,她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跑了,说是……”他嘿嘿笑出声来,“征程公会有八艘船的所有晶珠晶石不翼而飞,这不是天大的笑话么?”
“什么?”却是尾随花满楼出门的保罗惊呼。他立即想到了那个神秘电话所谓的“证明”。
保罗立刻拨通电话,不一时,他神情凝重地结束通话,眼里满是震惊之色:“不是笑话,是真的。不但所有人携带的晶珠或者天然晶石,就连安装在船上各处,”脸上那道已经缩小很多倍的伤疤突然诡异地跳了跳,他加重了语气,“包括动力舱里的能源晶石全部消失得干干净净。”
“哈啊?”世上居然会有这么奇怪的事?花满楼也察觉事情不对劲,他刚想说什么,放在衣内的电话震动起来,且发出“姑姑来电”的清脆语音提示。
几人的脸色同时大变,花倾城这么晚打来电话,十有八九也是为此事。花家和元家的联合船队就停在远航海港的零号码头,与征程的五号码头相隔不远。
花满楼急促地发布几个命令,与亚历山大、保罗走向电梯,一面接通了电话:“姑姑,我是满楼。”
“沈三多还活着吗?”
“亚历山大已经稳定了他的伤势,但是很不乐观。他早年就受了极重的伤。”花满楼的眉皱得几乎连在一起,眼里闪动着愤怒的光芒。当然,他的情绪绝不可能因花倾城而生。实在因为,这种受人胁迫的滋味真不好受。
“能转移吗?”
“姑姑”花满楼的声音里满是惊讶,“您打算把沈三多交出去?”这可不像花家人的性格。
花倾城的笑声从话筒那头传来:“你这孩子急什么?我只想问问清楚,好暂时把人稳住而已。你来征程船队停泊的地方,见见人。”
听出姑姑笑声里的轻松,花满楼放下心来。要真是被逼着妥了协,丢的可不仅仅是他十八少和倾城小姐的脸面。
挂断电话,花满楼冷哼数声,对两位友人说:“咱们一起去看看,到底是何方高人弄出来的玄虚。修士盟和非人协会大概都有类似的障眼法术吧?”亚历山大、保罗一齐点头,他们有同样的想法。
“少爷,马上会有一份报告送过来。是关于沈三多化名申山之后近几年的行踪,以及他亲人朋友的情况。”凌凛想起什么来,从外衣口袋里往出掏东西。
花满楼说:“让他们直接送到姑姑那儿去,我等会再看。”
一刻钟的风驰电掣,花满楼一行十人分乘两辆悬浮车到达了五号码头。却见征程的十六艘船有十艘没入黑夜阴影中,与另外六艘的辉煌灿烂恰成鲜明对比。
第二十七章不相认
花满楼坐在悬浮车上向下俯瞰,正见有一艘大船的灯火缓慢地消失着。这种就像有一只大手慢条斯理抹去光明的怪异景像,忽然让他觉得,事情并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简单。
“天哪”保罗轻呼,“又一艘船完了。这到底是什么法术?幻术?障碍法?还是当真用隔空搬物之法弄走了所有能源晶珠和晶石?”
身为一市之长,保罗管辖的又是铁港这么一个海岸城市。每年远航港口诸多码头下水入海的资探队伍有许多,他非常清楚各种吨位的船只使用的是什么能量源。迟家的征程公会,此次派出的船队全部使用的是用晶珠和晶石为能量源的大型船只。
晶珠能量输出稳定,体积小、易于携带,并且安装过后不需要人员时刻盯住。虽然它价格不菲,但海洋航行途中所遇情况复杂多变,拥有稳定的能量源会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晶石就更不必说了,每艘船最核心的部位,镶嵌的都是天然晶石,以保证绝对不出差错。
眼下,征程的船只陷入绝对黑暗之中,必然是能量源出了问题。这么一想,保罗立觉心惊肉跳,很是后悔不久之前的疏忽大意。却也怪不得他,这件事毕竟还是花满楼拿主意。偷眼一瞧,花十八的黑脸膛泛起了紫红色,懊恼得不轻呐。
“十八,你看”亚历山大没有被那艘船的诡异吸引,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悬浮车内的探测仪显示屏上。
花满楼闻言看去,却见显示屏上面慢慢勾勒着一个轮廓。图像变得清晰之后,出现的是一高一矮两个并肩而立的人影。这两个人看似踏海波而立,可探测仪之上的数据和图案却表明,水下有一艘潜艇静止不动。
“还挺拉风嘛”保罗捅了捅花满楼,试图转移话题来减轻他的怒火,“带了元启森亲自给你量身打造的机甲?听说很拉风?”这时候冷静比较重要。
这家伙还是改不了问东问西的毛病。花满楼斜睨着保罗,意甚唾弃:“你好歹是一市之长,还能更鸡婆点不?”
驾驶悬浮车的凌凛问道:“少爷,要不要把那俩兔崽子打下来?”说着话,手已经按在了武器发射按扭上。
“长没长脑子?”花满楼劈手拍在凌凛后脑勺,“站在外面的可不一定就是闹出这事的人。”凌凛嘿嘿笑着躲避。
摘下扩音通话器,花满楼的声音瞬间从悬浮车里传至下方海域:“我是花满楼,下面的朋友,咱们谈谈。”
这话过后,又一艘正在熄灭灯光的船突兀地保持了一半光明一半黑暗的景像。见自己的喊话有效,花满楼微微松了口气。
亚历山大沉吟:“这两个人看样子不想把事情闹大,否则他们会直接对花家的船队下手。如果是法术效果令那些晶珠晶石暂时消失,法术一撤自然没事。但假如他们当真能让晶珠和晶石凭空不见,十八,这件事可就大了。”
花满楼点点头,又对着通话器说:“我知道你们的目的,但沈三多伤势极重,根本无法移动。说句实话,他碰上我们是命大。要不是我手边有元氏出品的保命良药,再加上我朋友医术精湛,我敢保证,他绝对活不过日出时分。”
此时,晨曦已露。水天交接之处,晕染着橙红色的微光。站在潜艇上的白选抬头看了眼自己头上转圈圈的悬浮车,听完梅半川说的一句话,嘴角微现笑意。
小梅同学刚才说,这位花满楼花少爷,七岁才从孤儿院回到家里。人称,花十八。
“我和他找个地方见面,你们回去吧。”白选对梅半川说。她拎起了自己的大箱子,这就要跳入海中。她早就已经换上了连体潜水服,并且对波涛翻滚的海洋没有半分畏惧之心。
白选打算一个人去见花满楼,并非想与他叙旧情。如果两个人目标一致,倒是可以扯扯老交情。但现在,她和他站在对立面,若是把以前的事拉出来……说实话,事态一旦变得更严重,恐怕从此以后就当真是陌路人。
对于幼时的朋友们,白选还是颇珍惜的。哪怕现在他们都已经不记得自己,她心里总还保存着这份感情,并且不想失去。也许是因为见多了虚情假意、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在孤儿院得到的真心关怀就显得格外可贵。此时不相认,待事情解决了,以后也许还有重新见面的可能。
一把抓住白选的胳膊,梅半川没有被面具遮住的眼睛闪闪放光,看着她的目光很复杂。到达这片海域之后,白选提出要爬到潜艇外头去。他自然要跟着,于是磨来了一张面具。
梅半川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能亲眼目睹如此神奇的一幕。试探着打听,白小乖这狡猾丫头却只是笑,根本就不答话。他心想,这是她的异能之一吗?大型的幻术还是别的什么?
方才,一艘大船在海面航行却突然停顿、变得声息皆无的景像深深刻在了梅半川脑海之中。打死他也不相信,这些大船的所有能源会在短短的大半个小时内逐一失效。
境界高深的修士或者非人协会的某些大能者,也许可以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