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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的投影_林丹环-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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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国中,欲求天下太平,非请宣统爷正位不可。”我急忙向他作了个揖,说:“老先生说的话很对很对,领教了,再会罢。”

  第二客,是个孔教会会长。他穿了白洋布做的“深衣”,古颜道貌地走进来,向我说:“孔子之道,如日月经天,江河行地。现在我们中国正是四维不张、国将灭亡的时候;倘不提倡孔教、昌明孔道,就不免为印度波兰之续。”我急忙向他作了个揖说:“老先生说的话,很对很对。领教了,再会罢。”

  第三客,是位京官老爷。他衣裳楚楚,一摆一踱地走进来,向我说:“人的根,就是丹田。要讲卫生,就要讲丹田的卫生。要讲丹田的卫生,就要讲静坐。你要晓得,这种内功,常做了,可以成仙的呢!”我急忙向他作了个揖说:“老先生说的话,很对很对。

  领教了,再会罢。”

  第四五客,是一位北京的评剧家,和一位上海的评剧家,手携着手同来的。没有见面,便听见一阵“梅郎”“老谭”的声音。

  见了面,北京的评剧家说:“打把子有古代战术的遗意,脸谱是画在脸孔上的图案,所以旧戏是中国文学美术的结晶体。”上海的评剧家说:“这话说得不错呀!我们中国人,何必要看外国戏,中国戏自有好处,何必去学什么外国戏?你看这篇文章,就是这一位方家所赏识的;外国戏里,也有这样的好处么?”他说到“方家”二字,翘了一个大拇指,指着北京的评剧家;随手拿出一张《公言报》,递给我看。我一看那篇文章,题目是“佳哉梦也”四个宇,我急忙向两人各作了一个揖,说:“两位老先生说的话,很对很对。领教了,再会罢。”

  第六客,是个玄之又玄的鬼学家。他未进门,便觉得阴风惨惨,阴气逼人。见了面,他说:“鬼之存在,至今日已无丝毫疑义。为什么呢?因为人所居者为显界,鬼所居者,尚别有一界,名‘幽界’。我们从理论上去证明他,是鬼之存在,已无疑义。从实质上去证明他,是搜集种种事实,助以精密之器械,继以正确之试验,可知除显界外,尚有一幽界。”我急忙向他作了个揖,说:

  “老先生说的话,很对很对。领教了,再会罢。”

  末了一位客,是王敬轩先生。他的说话最多,洋洋洒洒,一连谈了一点多钟,把“中学为体,西学为用”八个字,发挥得详尽无遗,异常透彻。我屏息静气听完了,也是照例向他作了个揖,说:

  “老先生的话,很对很对。领教了,再会罢。”

  如此东也一个揖,西也一个揖,把这一班老伯、老叔、仁兄大人送完了,我仍旧做我的;要办事,还是办我的事,要有主张,还仍旧是我的主张。这不过忙了两只手,比用尽了心思脑力唇焦舌敝地同他辩驳,不省事得许多么?

  何以我要如此呢?

  因为我想到前清末年,官与革党两方面:官要尊王,革党要排满;官说革党是“匪”,革党说官是“奴”。这样的牛头不对马嘴,若是双方辩论起来,便到地老天荒,恐怕大家还都是个“缠夹二先生”,断断不能有什么谁是谁非的分晓。所以为官计,不如少说闲话,切切实实想些方法去捉革党;为革党计,也不如少说闲话,切切实实想些方法去革命。这不是一刀两断,最经济最爽快的办法么?

  我们对于我们的主张,在实行一方面,尚未能尽到相当的职务;自己想想,颇觉惭愧。不料一般社会的神经过敏,竟把我们看得像洪水猛兽一般。既是如此,我们感激之余,何妨自贬声价,处于“匪”的地位;却把一般社会的声价抬高,——这是一般社会心目中之所谓高,——请他处于“官”的地位?自此以后,你做你的官,我做我的匪。要是做官的做了文章,说什么“有一班乱骂派读书人,其狂妄乃出人意表。所垂训于后学者,曰不虚心,曰乱说,曰轻薄,曰破坏。凡此恶德,有一于此,既足为研究学问之障,而况兼备之耶?”我们看了,非但不还骂,不与他辩,而且要像我们江阴人所说的“乡下人看告示,奉送他‘一片大道理’五个字”。

  为什么?因为他们本来是官,这些话说,本来是“出示晓渝”以下,“右仰通知”以上应有的文章。

  到将来,不幸而竟有一天,做官的诸位老爷们额手相庆曰:

  “谢天谢地,现在是好了。洪水猛兽,已一律肃清。再没有什么后生小子,要用夷变夏,蔑污我神州四千年古国的文明了。”那时候,我们自然无话可说,只得像北京刮大风时,坐在胶皮车上一样,一壁叹气,一壁把无限的痛苦尽量咽到肚子里去;或者竟带了这种痛苦,埋入黄土,做蝼蚁们的食料。

  万一的万一竟有一天变作了我们的“一千九百十一年十月十日”了,那么,我一定是个最灵验的预言家。我说——那时的官老爷,断断不再说今天的官话,却要说“我是几十年前就提倡新文明的。以前陈独秀、胡适之、陶孟和、周启明、唐元期、钱玄同、刘半农诸先生办《新青年》时,自以为得风气之先,其实我的新思想,还远比他们发生得早咧”。到了那个时候,我又怎么样呢?我想一千九百十一年以后,自称“老同盟”的很多,真正的“老同盟”也没有方法拒绝这班新牌“老同盟”。所以我到那时还是实行“作揖主义”,他们来一个,我就作一个揖,说:“欢迎!欢迎!

  欢迎新文明的先觉!”

  作者简介

  刘半农(1891—1934),著名的文学家、语言学家、教育家。原名刘寿彭,改名刘复,初字伴侬,时用瓣秾,后改字半农,号曲庵。江苏江阴人,汉族,是我国“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先驱之一。同时,他又是我国语言及摄影理论奠基人。

  他的《汉语字声实验录》荣获“康士坦丁语言学专奖”,是我国第一个获此国际大奖的语言学家。

  心香一瓣

  作揖主义,处处点头哈腰,既避免了与他人的无谓的争辩,省了气力与时间,又不得罪他人,可谓一举两得。这种处世哲学,能留下更多的精力办自己的事情。

  但是,看似一种聪明的处事方法,在这种处世哲学的背后,隐藏着的是对于当时社会的一种无奈。在清末,清政府与革命党人相互口诛笔伐,进行了不少论战,结果仍是两方对峙,没有任何进步。

  因此,应该少说废话、多付出行动。要革命,就要寻找“最经济、最爽快”的方法。“枪杆子里出政权”,武装斗争才是对付顽固派、反动派的最彻底、最有效的斗争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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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洪水与猛兽


  蔡元培

  二千二百年前,中国有个哲学家孟轲,他说国家的历史常是“一乱一治”的。他说第一次大乱是四千二百年前的洪水,第二次大乱是三千年前的猛兽,后来说到他那时候的大乱,是杨朱、墨翟的学说。他又把自己的拒杨、墨比作禹的抑洪水,周公的驱猛兽。

  所以崇奉他的人,就说杨、墨之害,甚于洪水猛兽。后来一个学者,要是攻击别种学说,总是袭用“甚于洪水猛兽”这句话。譬如唐、宋儒家,攻击佛、老,用他;清朝程朱派,攻击陆王派,也用他;现在旧派攻击新派,也用他。

  我以为用洪水来比新思潮,很有几分相像。它的来势很勇猛,把旧日的习惯冲破了,总有一部分的人感受苦痛;仿佛水源太旺,旧有的河槽,不能容受它,就泛滥岸上,把田庐都扫荡了。对付洪水,要是如鲧的用湮法,便愈湮愈决,不可收拾。所以禹改用导法,这些水归了江河,不但无害,反有灌溉之利了。对付新思潮,也要舍湮法用导法,让它自由发展,定是有利无害的。孟氏称“禹之治水,行其所无事”,这正是旧派对付新派的好方法。

  至于猛兽,恰好作军阀的写照。孟氏引公明仪的话:“庖有肥肉,厩有肥马,民有饥色,野有饿莩,此率兽而食人也。”现在军阀的要人,都有几百万几千万的家产,奢侈的了不得,别种好好作工的人,穷得恶死,这不是率兽食人的样子么?现在天津、北京的军人,受了要人的指使,乱打爱国的青年,岂不明明是猛兽的派头么?

  所以中国现在的状况,可算是洪水与猛兽竞争。要是有人能把猛兽驯伏了,来帮同疏导洪水,那中国就立刻太平了。

  作者简介

  蔡元培(1868—1940),字鹤卿,又字仲申、民友、孑民,汉族,浙江绍兴山阴县(今绍兴县)人,原籍浙江诸暨。革命家、教育家、政治家。中华民国首任教育总长,1916年—1927年任北京大学校长,革新北大,开“学术”与“自由”之风;1920年—1930年,蔡元培同时兼任中法大学校长。

  心香一瓣

  新思潮总是如洪水来临一样势不可挡,让有些人难以习惯和接受,而作为统治阶级的旧军阀则如食人的猛兽一样横冲直撞、蛮不讲理,因此蔡元培先生称当时的中国社会是“洪水与猛兽竞争”。

  那么,如何应对这两股不太平的势力呢?他认为,对于新思潮、新事物,应该用疏导法而非湮没法,让其自由发展,才能使之逐渐被接受并发挥应有的积极作用。而对于旧的反动的势力,则最好将其“驯伏”,让它主动为新事物的发展开辟道路。

  其实,这是一种理想化的设想和希望,新旧事物的较量从来都是一个激烈而漫长的过程,新事物的发展总是在曲折中前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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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们的文化


  郭沫若

  鸡雏是鸡卵的破坏者,种芽是种核的破坏者,胎儿是母胎的破坏者,我们是目前的吃人世界的破坏者。

  世界是我们的,未来的世界文化是我们的。

  我们是世界的创造者,是世界文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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