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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风-幼学记事(戏梦番外)-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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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
丹丹哥乾脆跑出去跟车夫一起驾车去了。
“二哥,我们要去哪里?”
笙笙哥朝我笑笑,又喂给我一瓣桔子:“去当年辉月爹爹也念过书的地方。”

那个地方叫九戒书院。

我们走了好远的路,翻了数不清的山,还过了好多好多的桥。下次如果再听到行云爹爹说“我过得桥比你们走的路还多”这句话,我一定要问问清他到底过了多少桥,说不定我这一次过的桥就赶上了他呢。

每过一天我就在车壁上画一道线,等到笙笙哥说到了的时候,我数了数,一共三十一道线。

到了一座山下,石阶好长好长,车子不能上去。丹丹哥和笙笙哥一人拉著我一只手,三个人开始爬山。我们出来就跟著一个车夫一个侍从,车夫要看车,侍从背著我们数不多的行李在後面走。
丹丹体力很好,走了半天,他大气也不喘。笙笙哥脸有点红,额头上也有汗。我的脚好酸了,可是哥哥们不停下,我也不好意思说要休息。
倒是那个侍从问:“还有一顿饭的时辰才到,公子们歇一歇喝口水吧。”

丹丹哥看看我们,说道:“好,那就休息一会儿。”
休息的时候,笙笙哥从怀里摸出两颗药丸来,自己留一颗,一颗给了丹丹哥。
丹丹哥对著那药左看右看,皱著眉头吃了下去。笙笙哥笑笑,把他那颗也吃了。
我觉得有些不平,爲什麽哥哥都吃不给我吃啊。
偏心。

再喝口水预备上路的时候,我无意一擡头,哇啊一声叫出来!
丹丹哥哥……怎麽,怎麽变得这麽黑,这麽……不起眼了。
猛回头再看笙笙哥,他变得面黄肌瘦,看起来就像是十七八天没吃饭似的那麽萎软无力。
“哥哥……哥哥,你们生病了麽?”我吓得捂著嘴直淌泪,一手拉著一个不知道该先顾谁。
笙笙哥急忙弯下腰来,抱著我小声说:“哥哥没生病,是不想让别人看出来哥哥长得象爹爹们,吃了秘制的易容丸。静静不怕,不要哭。”
我好不容易止住眼泪,丹丹哥一脸不耐烦:“好啦,快走吧,天都要黑了。”

抹抹眼泪,我们三个继续手拉手向上爬山。

转了好多弯子,看到一座很大的石头牌坊,上面有端端正正的四个大字。我慢慢念産:“九……书……”
中间跳过的两个字,不是我不会念,是因爲那些字剥蚀得太厉害,已经模糊不清了。
不过想当然了,走了这麽半天只可能到达一个九戒书院了。

书院的大门又高又厚,刷成全黑的顔色,看著象一张怪兽的大口要把我们三个都吞进去似的。我拉拉哥哥袖子,停下了脚。
丹丹哥揉揉我的头发,把袖子抽了出来。
那个背著包袱的侍从上去叩门,铁环叩出咯咯的响声。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山羊胡子穿青短衣的人来应门,慢慢的问:“客人从哪里来?”
侍从很恭敬的弯下腰:“我们是湾西来的,有魏学士的荐书,家中的三位小公子来贵院学书,请大哥给通传。”
那个人哦了一声,上下打量我们三人,把侍从双手递上的那封书信接了过去,说道:“等一下。”嘭一声把门又合上了。
我们三个在门外面排排站。笙笙哥垂著脸帘,很端正很软弱的样子,丹丹哥有点不耐烦的皱起眉,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从他那个表情,我猜他看这个大门是十足十的不顺眼。
我站得脚酸实在很难受,半靠在丹丹哥身上。
好久啊,怎麽这麽半天那个人不还没有回来。

等他等到花都要谢了,那扇门才重新开了。山羊胡子冲我们三个点点头:“你们请随我进来。”又对跟我们同来的侍卫哥哥说:“这位小哥儿回去传个信儿,我们尊长说了,一定好好教导三位小公子。”

侍从点点头,把身上的包袱解下来递给我们。丹丹哥一个,笙笙哥一个,我一个。
可能走了太多路没力气,那个有我个头儿一半儿大的包袱一接到手里,一个站不稳差点跌个跟著。
笙笙哥拉住我的腰带,丹丹哥把我的包袱拿了过去一起背好。
我回头看看那个侍从,小声问笙笙哥:“他不跟我们一起进去吗?”
笙笙哥小声说:“九戒书院里不许带书僮和家仆,他只能跟我们到这里。”

天已经快黑了,进了大门先看到一面大的影壁,看不清上面都写了什麽字。
我们顺著回廊向里走,一片一片的屋脊,一条又一条长廊,夹在墨深的绿色里,一眼看不到头。
我有点怕,用力拉紧了笙笙哥的手。
不知道拐了多少弯,我们进了一间厅堂。这里和我们一路见过的地方都不一样,居然还点了和帝都家里那样亮的琉璃盏,虽然不如家里的漂亮精美,可是很亮。
屋子正中坐了白胡子老头儿,胡子很长。
要说有多长……
其实也没有多少,刚刚垂到地上而已。
看到他的白胡子,我突然想起了爹爹的银发。
呜,好多天没有见到爹爹了,我想家。
眼睛有些热热的,哥哥们站好,我也跟著站好。

那个山羊胡子恭敬地说:“尊长,这就是信上说的湾西来的三位小学子。”
那个白胡子微微点点头不说话。笙笙哥一手扯著丹丹哥一手按著我的头,三个人向下躬腰:“尊长好。”
这老头儿待遇很高耶,我在家从来没跟人弯过腰的。
白胡子嗯了一声,我们慢慢直起腰来。
“叫什麽名字?”
丹丹哥清清喉咙:“我叫……”居然只说了两个字,没下文了,一边搔头一边扭头看笙笙哥。
笙笙哥连忙说:“哥哥叫张玉丹,我叫张玉笙,弟弟叫张玉静。”
那个老头儿又嗯了一声。
“在家里读过什麽书?”
丹丹哥刚想张口,笙笙哥抢先说道:“只看过些杂书,认的字不多。”
然後屋里一片静默。
让人浑身不自的老头儿。

等了好半天,老头儿才发话:“让他们先去跟黄令念几天。兄弟三个麽,住一起有照应,就安排住斜苍那一院的空房吧。”
山羊胡子答应著,领著我们又退了出来。
个老胡子,比辉月爹爹还有派头呢。

又走了半天的路,我的脚真的要断了一样,从来没走过这麽多路。笙笙哥拉住丹丹哥。把包袱都接了过去背在身上,丹丹哥把我背了起来,继续向里走。
进一间院子的时候,我看到院门上的匾上写著斜苍二字。

房间很宽敞,也挺乾净的。屋里有四张铺都空著。那个山羊胡子爱理不理地说:“等下敲锺用晚饭,晚饭後有晚课,到时候我带你们去。先收拾安顿一下吧。”
哥哥把我放下来,我扯著他的袖子泪眼汪汪:“哥,我想家,想爹。”
丹丹哥摸摸我的头不说话。
他们两个打开包袱把衣服什麽的都拿出来,抖开被子帮我盖上,笙笙哥除了我的鞋袜看,摸了一下:“疼吗?”
我皱皱眉头,眼泪一下流出来了:“疼。”
丹丹哥凑过来看,皱起眉头:“打起水泡来了。你带药了麽?”
笙笙哥点点头,找了一个小瓶子来给我抹药膏。
凉凉的香香的,我们在家常用这个药。
果然抹上之後就好很多。

我们走了好远的路,翻了数不清的山,还过了好多好多的桥。下次如果再听到行云爹爹说“我过得桥比你们走的路还多”这句话,我一定要问问清他到底过了多少桥,说不定我这一次过的桥就赶上了他呢。

每过一天我就在车壁上画一道线,等到笙笙哥说到了的时候,我数了数,一共三十一道线。

到了一座山下,石阶好长好长,车子不能上去。丹丹哥和笙笙哥一人拉著我一只手,三个人开始爬山。我们出来就跟著一个车夫一个侍从,车夫要看车,侍从背著我们数不多的行李在後面走。
丹丹体力很好,走了半天,他大气也不喘。笙笙哥脸有点红,额头上也有汗。我的脚好酸了,可是哥哥们不停下,我也不好意思说要休息。
倒是那个侍从问:“还有一顿饭的时辰才到,公子们歇一歇喝口水吧。”

丹丹哥看看我们,说道:“好,那就休息一会儿。”
休息的时候,笙笙哥从怀里摸出两颗药丸来,自己留一颗,一颗给了丹丹哥。
丹丹哥对著那药左看右看,皱著眉头吃了下去。笙笙哥笑笑,把他那颗也吃了。
我觉得有些不平,爲什麽哥哥都吃不给我吃啊。
偏心。

再喝口水预备上路的时候,我无意一擡头,哇啊一声叫出来!
丹丹哥哥……怎麽,怎麽变得这麽黑,这麽……不起眼了。
猛回头再看笙笙哥,他变得面黄肌瘦,看起来就像是十七八天没吃饭似的那麽萎软无力。
“哥哥……哥哥,你们生病了麽?”我吓得捂著嘴直淌泪,一手拉著一个不知道该先顾谁。
笙笙哥急忙弯下腰来,抱著我小声说:“哥哥没生病,是不想让别人看出来哥哥长得象爹爹们,吃了秘制的易容丸。静静不怕,不要哭。”
我好不容易止住眼泪,丹丹哥一脸不耐烦:“好啦,快走吧,天都要黑了。”

抹抹眼泪,我们三个继续手拉手向上爬山。

转了好多弯子,看到一座很大的石头牌坊,上面有端端正正的四个大字。我慢慢念産:“九……书……”
中间跳过的两个字,不是我不会念,是因爲那些字剥蚀得太厉害,已经模糊不清了。
不过想当然了,走了这麽半天只可能到达一个九戒书院了。

书院的大门又高又厚,刷成全黑的顔色,看著象一张怪兽的大口要把我们三个都吞进去似的。我拉拉哥哥袖子,停下了脚。
丹丹哥揉揉我的头发,把袖子抽了出来。
那个背著包袱的侍从上去叩门,铁环叩出咯咯的响声。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山羊胡子穿青短衣的人来应门,慢慢的问:“客人从哪里来?”
侍从很恭敬的弯下腰:“我们是湾西来的,有魏学士的荐书,家中的三位小公子来贵院学书,请大哥给通传。”
那个人哦了一声,上下打量我们三人,把侍从双手递上的那封书信接了过去,说道:“等一下。”嘭一声把门又合上了。
我们三个在门外面排排站。笙笙哥垂著脸帘,很端正很软弱的样子,丹丹哥有点不耐烦的皱起眉,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从他那个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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