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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行路]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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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试图找到诊所,却被大哥的人,打倒在后街。那时,他们传了大哥的话,如果再找来,拆了你的骨头! 
他再找去了,那诊所却已人去楼空。不久,变成了一个蛋糕房。 
吃过几次蛋糕,隐隐有种消毒水的味道。 

他可以忍受失去以前的任何东西,除了,和wilson见面的机会。 
可是,他几乎已经失去。 

××××××××××××××××××× 

整合了所有资料,疑点如下: 监控录像没有发现任何人进入富商房间,富商喝水的杯子没有任何毒物反应,富商周围有联系的人一一查过,他有一个在分居的老婆,一个交往的情人相对比较可疑,但却都没有作案时间。 
这基本算是一个没有任何线索的案子。 
钟sir锁着眉头。 
苏提也锁着眉头,两只食指绕着圈子。 
大家各自看着手头资料,希望能找出一点点疑点。 
…… 


第一次,就遇到这种案子,兴奋之余,苏提有点伤脑筋。 
走在回家的路上,脑子里还思绪不断。豪华层在28层,没有人进入的迹象,难道,凶手早已身藏其中?如果没有那把尖刀,也许立刻定案为自杀,但如今,却成了没有蛛丝马迹的疑案。 
“提!”真姐的声音传来。原来已经到自家楼下。 
走进餐厅,随便吃着没有什么味道的东西,还在思虑。 

期叔从传菜窗口探出脑袋,问道:“为什么往咖啡里加糖?” 
苏提才醒悟过来。 
期叔似笑非笑缩回去,将挡板关上。 

低一下头,真姐的炒饭刚刚递过来,苏提突然抬眼直直盯着那个挡板,然后,箭一般地冲了出去。 

直奔酒店。 

在门口,正碰上钟sir。他看到苏提,出乎意料,却又似乎意料之中地笑。 
“来做什么?” 
苏提说“连通房。” 
钟sir笑得十分开朗。 

几乎已经觉得势在必得,却被酒店告知,那间客房并没有做过连通房间,而且,即使是连通的,有凶手从其他房间进入的可能,也因为隔壁的两间房在当晚没有出租,而没有有人隐匿伺机杀人的可能。 
在发现富商死于其中的时候,门也是从里面反锁的。 
于是,这完全成了密室杀人案。 

苏提和钟sir面面相觑。不爽走出。钟sir拍拍苏提的肩膀,似是赞许。 
苏提完全不觉得高兴。他把这个理解为安慰。当然,钟sir 也要安慰一下他自己。 
钟sir提议开车送他,他谢绝了。 
路边有小巴,可以直达家里。 
伸手上车,刚坐稳,车又停下,一个人上车交了钱,却发现仅有座位在苏提旁边。他走过来坐下。 
苏提瞟了他一眼。 
他歪头看别处。 
“怎么穿着T恤弹琴么?”苏提问。突然想起了那个笑。他对自己笑,是想怎样? 
“换了衣服。”他扬了一下手里的包。 
“习惯吗?” 
“嗯?” 
“坐小巴?” 
“我前阵子只坐叮叮车,只需2元。” 
“就这么被赶出来?” 
“是吧。” 
“要像穷人一样生活了?” 
“不如穷人。”谭知扬答道。 

他如今确实还不如自己。报应让自己亲眼得见,确实不错。突然想,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因为他差点丢了穿警服的机会,如今,警服也不大穿了。 

苏提又转向谭知扬说“听说你以前是谭氏的总经理。不想怎样么?” 
谭知扬低头一笑。 
“笑什么?” 
“我大哥不会再允许我有本钱。” 
“那不是就此完了?” 
“算是。” 
“认了么?” 
“认了。” 
“我不相信。” 
“随便你。” 

 


5 


烧卖念着记录说:“何方申,41岁,早年成衣出口起家,然后转行地产,旗下诚缘地产公司。有一个分居一年的老婆何李月如,目前身在台湾。情妇聂雨儿,是个夜总会公关,案发时正在澳门赌钱。何顾诚有一子何顾诚在国外读书。案发后,何李月如及何顾诚已经返港,聂雨儿也已经问过口供。可以说,其相近人员均无作案时间。不过,据说何李月如憎恨何方申花天酒地而返回台湾娘家,而期间曾经跟何方申索取巨额家用,但何方申一直拒绝,有何家佣人说,当初何方申曾经打过老婆,不止一次,以至何李月如不堪忍受回到台湾。至于聂雨儿,一直与何方申有交往,但不止何方申一个男人,这个女人非常好赌,经常过海到澳门去。何顾诚已经在外国多年,因为父母的分居,不齿父亲所为,他很少和何方申联系。” 

钟sir问:“那他的生意伙伴或者下属有没有什么可疑的?” 

烧卖说:“暂时没有发现。” 

大家又险入焦灼中。苏提突然问:“阿琼,酒店录像没有任何疑点么?” 

阿琼说:“在案发这段时间,出现在酒店过道上的就是客房服务和一个送餐人员,我也曾经查询过,这两个人都是酒店员工没错。Ben 和 Andy都是在酒店工作一年以上。而当时确实有客人定餐和要毛毯的记录。” 

几天下来,任何突破口都没有。而且,他们面对的是两个凶手,一个投毒,一个杀人。 

苏提的脑子一直在飞快旋转。真姐好几次跟他说话他都没有听到,期叔却露出从未有过的欣慰表情,还叫真姐不要打搅他。 

和谭知扬那一次的对话后,苏提开始可怜起他来,一个人,总是往上走,当然没有问题。一旦从空中跌下,当中凄苦恐怕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谭知扬如此轻描淡写,冷若冰霜,倒让他有点意外和佩服。 

原来经常在天台抽烟透风,自从谭知扬搬来,便很少上去,见了他总有些想冷嘲热讽的冲动。现在想起,自己未免太过小气。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偏偏成了习惯。倒霉的事,大家都遇到了,更倒霉的那个,怎么也不好反复落井下石。虽然,苏提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品格高尚的人,但他无非只是为所欲为,却不想做个无聊小人。 

走上天台不久,看见谭知扬拎着饭盒进来,烟雾中看着他有点虚恍。他看见苏提,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苏提却问:“抽烟么?” 
眼神瞟向他,谭知扬有少少意外。随即走过来,在苏提对面坐下,然后静静看着他。 
苏提不知他要干吗,眼前突然又出现那个笑。 
“喂你看着我干吗!”苏提问。 
谭知扬说:“你继续抽。不用管我。” 
“神经病。” 
听他这么说,谭知扬倒坦然地拿出饭盒,吃起饭来。苏提认得那是自家餐厅出品。这人奇怪,明明就在楼下,偏要打包,见不得人么? 
他大口吃饭,要把自己噎死一般。 
苏提看着他,突然觉得他不可理喻:“喂!你这是干吗?堂堂谭氏总经理,就算没机会东山再起,起码不用落魄成这样吧?你做戏么?”四周看了看“这周围可有镁光灯?” 
一贯风格,他继续吃饭,话也不接。 
“还以为你承受得起,原来用这种方式发泄。真怀疑你大哥时时监视你,怕你口袋里多出10块钱,那么你便可以转眼翻个几千万给他看!”苏提继续不客气地说。 
最后一块叉烧连同米饭放入嘴中,谭知扬盯着苏提。 
苏提坦然和他对视,这种商场上混过的人,脑子里的算盘恐怕可以堆成山。 
从苏提放在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棵烟,却递给苏提,谭知扬问:“你要不要再抽一棵?” 

苏提下了一个结论。这人八成已经被突然的变故弄得秀抖了。 
好多冒似应该犀利的人,也许经不起一点小风浪。 

始终坐在桌旁,那里的烟气似乎尚未消散完全。那是二哥常抽的香烟味道。白色万宝路。他始终没有换过牌子。以至于,那已经成了wilson的味道。 

那天经过唱片店,突然发现了wilson最喜欢的那张CD,几乎已经绝版。口袋里现金不足,好在店员好心答应留到他发薪的那天。 
苏提说的没错,大哥几乎10块钱也不想留给他。也许真姐知道,过不了多久,他再也无钱交纳房租时,她会将她赶出去。 
他从来没有想到,大哥恨他至此。 

他一定会留下购买那张绝版CD的钱,虽然那足够他一个月的花销。 

苏提始终觉得有什么地方有问题,他又去看了酒店的监控录像,果然,和阿琼说的无二。在案发时间,只有两个服务人员。 
找来两人,问了相关问题,也没有什么漏洞。 
难道,真的是天降的报应?这个是何李月如说的,她说这是报应。 
苏提不是不相信报应,但这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天上的作品。 

走在酒店大堂,不期然地朝钢琴处望去,那人依然幽雅弹琴,像个绅士。 
眼光停驻在他白皙地脖颈,在微微开启的衬衫领口处,他才注意到有一条银色的链子,上面吊着看不清形状的吊饰。 
他摆脱不了以前的东西。这是苏提下的结论。 

不知怎么突然有了性欲,打了电话给了一个还在交往中的人,在附近一个时钟酒店开了房间。 

谭知扬走出饭店不久,忽然感觉有什么气息在周围流动。四周望去,看到远处,从跑车里走出一个人,怔怔地看着他。 
“Wilson……” 幻想了无数次自然出口的名字,如今叫起来如此困难。几乎以为还在幻觉中。 
那长身玉立的wilson医生走过来,看着谭知扬,眼睛里流动着复杂的情绪。 
“知扬。”谭衍文看着曾经的弟弟。 
谭知扬说不出什么话,只是觉得那份激动在他体内膨胀,像要炸裂一般。 
“知扬,别怪二哥。我脑子很乱。” 
谭知扬没有接他的话,只是说:“你还记得这条链子么?去年生日你送给我的。”他指这自己衣领处。 
谭衍文不太自然地笑了一下。 
“一直藏着。今天突然想戴,如果知道你这样就会出现,恐怕早就戴上了。” 
谭衍文欲言又止“知扬。我不会再让你过得这么难过。” 
谭知扬笑了一下“我不在乎这个。” 
“知扬,你……” 
“我知道你必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不然,不会躲我。现在,你出来见过,我就满足了。” 
“知扬,你知道我不是一个果断地人。很多事需要考虑很久。” 
“我明白。我说过,我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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