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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吃了饭,就自行离去。而从始至终,安禄山也没有过来“联络”或者“接洽”,甚至没有跟李德挑明,张瑄此刻就在这蒲州城里。
张瑄带着花奴儿和南霁云以及那十数名随从,找了一家客栈,包下了一座独院。
这一路上,张瑄见花奴儿神色微微有些紧张,便知道自己一行人身后肯定有安禄山的人暗中监视或者尾随。
但张瑄故作不知,镇定从容。
进了客房,花奴儿见张瑄若无其事地坐在那里静静品茶,云淡风轻的样子,不由心里暗暗发急。
蒲州城没有安禄山的存在,有她和南霁云等人的保护,张瑄的安全肯定没有问题;但安禄山来了,天知道安禄山是来做什么的,花奴儿知道安禄山身边高手不少,如果他要在这蒲州城里对张瑄下手,恐怕……
花奴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暗暗发急,这几乎成了她现在的一种潜意识的本能了。她焦躁不安地在张瑄面前转来转去,张瑄皱了皱眉,扫了她一眼,“你坐下,不要来回走动”
花奴儿直勾勾地盯着张瑄,压低声音道,“你还是回到军营去吧,这里不安全。”
张瑄嘴角浮起一抹古怪的笑容来,轻轻道,“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担心我的安全吗?”
花奴儿脸一红,冷笑着转过身去,“奴家不担心什么,听不听都在你。”
张瑄轻轻笑了起来,“你说的是安禄山吧。你放心,安禄山不会动手的,最起码,在跟我摊牌之前他是不会动手的。如果真要动手行刺我,安禄山本人又何必出现在蒲州城里”
“再说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用一次也就够了,还真当本官是榆木脑袋吗?”
“好了,本官要歇息了,来,帮本官更衣。还有铺床。”张瑄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你这个贴身侍女越来越不称职了……来,过来”
花奴儿忿忿地走回来,黑着脸开始帮张瑄宽衣解带,突然眼角的余光发现张瑄那眼眸中闪动着一丝丝的玩味和调戏,她顿时就羞愤上涌,几乎要当场发作起来。
蓦然,窗外有一道黑影闪过,花奴儿瞬间将张瑄扑倒在床榻之上,尔后手中寒光一扬,半空中发生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一柄匕首夹着一封密函便颤巍巍地插在了房中的梁柱上。
这一切来得电光石火,非常突然。
花奴儿长出了一口气,这才意识到,自己整个身子竟然扑在张瑄身上,双腿开叉,胸股相贴,姿态不雅之极。而此时此刻,张瑄正脸色如常地甚至可以说是好整以暇地探出两条手臂,牢牢地圈在了她的腰身之上。
“你干什么?外面有刺客”花奴儿顾不上羞愤,急急道就要挣脱去。
却听张瑄轻描淡写地笑着,“哪里是刺客,分明是送信的,人家肯定早走了。”
“这匕首飞来的方向分明就不是冲我来的,而是冲你来的,我看得清楚呢。”张瑄轻轻一笑,声音变得极其细微和暧昧起来,“花奴儿啊,你是不是故意趁机投怀送抱想要勾引主子我吃了你呐?”
“你无耻之尤”花奴儿恼羞成怒,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正要奋力挣脱,却突然意识到张瑄那双手竟然紧紧地抚摸在了她挺翘的玉臀上,那种突如其来的、从未有过的震颤和悸动感,让她有了片刻的迷离。
窗外,南霁云纵身飞腾上客栈的院墙,搭弓引箭飞射,整个过程一气呵成非常流畅,他静静地站在院墙之上,嘴角浮荡着一丝自信的冷笑,而那一支离弦之箭正以常人无法想象的速度,像一条灵蛇一般,追着那道在夜幕中渐行渐远的黑影而去。
南霁云浸yin箭术接近20年,弓箭几乎成了他的生命。他的武功剑术,肯定没法跟花奴儿、李腾空和萧十三郎这些高手相比,但他在箭术上的成就,恐怕很难有人能超越。
在一定的距离之内,绝对是箭无虚发。
果然,那黑影身形一个踉跄,顿了顿,还是悄然隐去。
……
……
“你放开我……”花奴儿紧咬牙关,愤怒低低道。
“不放。明明是你压在我的身上。”张瑄的手又紧了紧,顺便在她的臀部上又捏了一把。
“你……无耻……”
“你不要逼我……”花奴儿脸色通红整个身子剧烈地颤抖着,其实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楚,这究竟是一种愤怒的颤抖还是一种异样情绪的暴动。
张瑄突然笑了,他缓缓松开了手。
在他看来,花奴儿就是一匹野马,有着性格缺陷的野马,需要一点点的驯服,过犹不及,也不能太着急。
花奴儿羞愤地立即起身来,但在她起身逃离的瞬间,她胸前那巨大的波澜起伏让张瑄看得一呆,心道这女人好雄厚的本钱,以前倒还真没有注意
旋即,张瑄情不自禁地有了一丝汗颜。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这个可以合理合法纵情纵欲的时代,他原本深深隐藏起来的性格中的另一面——或许也可以说是男人欲望的天性,正在被逐渐诱发出来。
花奴儿站在房中一角平息着自己几乎要暴走的情绪。良久,她一个纵身将那匕首摘下来,将其中的信函愤愤地转身扔给张瑄,脸色阴沉得能掐出水来。
张瑄笑了笑,躺在床榻上展开信函一看,见上面就写了一行字:明日鹳雀楼上,与君一见
“鹳雀楼上嘛,不错不错。这安禄山还挺会挑地方。”张瑄将手里的信函揉成团,然后轻轻一弹,就弹向了地面上的一个角落。
第二日上午,张瑄用了早饭,便带着花奴儿和南霁云等人出城向鹳雀楼而去。
张瑄神色从容平静,但南霁云和那十余名军汉改扮的随从却非常紧张。昨夜有人潜进客栈张瑄的居所,虽然并没有行刺,但却让南霁云觉得这蒲州很不安全。
如果不是知道张瑄身边的花奴儿身手高强,南霁云都要斗胆劝张瑄速速出城离去,返回大营。有了大军的保护,这才是真正的安全。
否则,大都督要是在外有个三长两短,出个任何差错,他都担待不起。
出了城大约十余里,就到了黄河渡口处,而那巍峨雄伟高耸入云天的鹳雀楼也就到了近前。
这鹳雀楼处在一片旷野之中,正因如此,才显得它无比的高大和无比的壮观,而越走到近前,越发显得人之渺小。
这鹳雀楼是邻近地区的重要景观,也是整个蒲州一线文人墨客聚会的最佳场所。所以,张瑄等人赶来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多数是士子及其随从。
以张瑄现代人的目光来看,这座鹳雀楼顶多也就是四层高楼的样子,对于见惯了摩天大楼的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之所以来此一看,主要是实地感受一下这古风高楼的气氛。
张瑄带着花奴儿和南霁云等人上了楼,直奔最高处。极高远眺,才能显出此楼风韵来。
鹳雀楼顶楼之上,似乎是有人设宴聚会,已经有很多年轻的文士摆下桌案,摆上酒菜,趺坐在一起,面向楼下的高山大河,谈笑生风。
张瑄朝这群年轻士子扫了一眼,向另一侧行去,花奴儿和南霁云几个人寸步不离。
这时,有个家仆模样的人大步走过来拦住了张瑄的去路,神情倨傲地摆了摆手道,“今日我家大公子在此宴客,闲杂人等不许进入,你们且到楼下去吧。”
张瑄眉头一皱。
南霁云飘然上前冷冷道,“这鹳雀楼可是你家的私产?”
那家仆摇摇头,有些不耐烦地挥手道,“别废话了,赶紧下楼”
“既然不是你家的私产,你家公子能在此宴客,那么,我家公子也能在此观赏,此地尚有空闲,我等看看风景就回,也不会打扰你们宴客。”南霁云不卑不亢地说着。
那家仆显然是嚣张跋扈惯了,而事实上,在这蒲州境内,还真没有人敢不给他的主子面子。
他冷冷地扫了南霁云一眼,大声斥责道,“你可直到我家公子是谁?”
“你家公子是谁,在下不感兴趣。在下远道而来,就是为了这鹳雀楼上的风景。”张瑄淡然一笑,继续前行。
“站住”那家仆有些恼羞成怒了,暴喝道,随着他的一声暴喝,周遭又过来几个彪悍的家奴。
南霁云突然笑了,他环视着这几个气势汹汹的家奴,淡淡道,“几个下溅的家奴竟然如此霸道,竟然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伤人吗?”
第二卷步步惊心第216章我的野心与你不同
第216章我的野心与你不同
第216章我的野心与你不同
南霁云扫了张瑄一眼,见张瑄并没有阻止的意思,便底气一足。带着自己属下的几个军汉向那几个家奴迎了上去。
南霁云就不消说了,纵然是这几个军汉也都是彪悍善战之徒,岂是几个恶奴所能比的。
南霁云他们的气势一出来,其实那为首的家奴就有些怯场了。
他不住地往后缩着身子,虚张声势地呼喝着,“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冒犯刺史大人的大公子你你你,上,把这几个恶人拿下送官”
张瑄猛然回头来,他倒是一怔:刺史李德的儿子?
不过,李德的儿子又能怎样,区区一个蒲州刺史,还放不到张瑄的眼里。
那几个家奴挽着袖口吆五喝六地,却没有一个真正上前,就在这时,一个身着华服的青年文士大步走了过来,向那几个家奴斥责道,“退下”
青年文士走过来,向张瑄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眼,见张瑄衣着考究,气质沉稳淡定,他是官宦子弟,眼光自然不同凡俗,心下便猜张瑄来历肯定不凡。
一念及此,此人便笑了笑,向张瑄微微一拱手见礼道,“在下李凯,有礼了。”
张瑄淡然一笑,微微点头算是致意。
李凯自觉自己放下架子而来,可眼前这人却甚是倨傲,竟然在自己面前端起架子来了。李凯心下不喜,神态也就随之转冷,“在下在此宴请宾客以文会友,若是阁下有意,便过来喝杯水酒凑个热闹,若是单为观赏风景而来,那便请改日吧。”
说完,李凯拂袖而去。
他是刺史李德的大儿子,在这蒲州城里城外那就是一呼百应前呼后拥的上流社会第一大少,谁敢对他不敬?他本来以为,自己的身份摆在这里,加上又不算失礼,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