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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官兵剿灭华雄之后,出其不意掩其不备,必然劫得这批粮食。
此计既除了对马天候威胁较大的华雄,又能安全得到自己所得,只听得马天候忘乎所以。乐了几天。却不知,贾诩已经给他设了套子只等他转。夺得粮食后,官兵必然大怒,大力围剿之下,区区数千马匪又如何能逃的了呢!届时他贾文和自可借机离去。
这贾诩此计确是环环相扣,偏偏教马天候表面上还看不出来,以为为他尽心尽力,献策献力。态度也一度好了起来。殊不知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
……
战场山此时杀的昏天黑地,看着身边亲卫一个个倒下,一个个不上,韩进心在滴血,四面八方皆是贼兵,即便受伤的管亥等人也提刀迎敌。
挥刀斩杀了一个贼兵,突地,一支枪从侧面突然刺到,似幽灵,如毒蛇般刺向韩进肋下。真要刺到,韩进这条命可能还真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正当此时,旁边一亲卫猛然扑了上来。
挡在韩进身前。
那枪去却并未就此停住,“嗤”一声,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一股鲜血从那亲卫兵背上飙出。周边几个官兵一愣,随即大惊,围了上来,韩进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大喝一声,一刀挥出,直似雷霆疾风,将那偷袭的敌人生生分作两半。随即不顾身边仇敌,跃下马来,紧紧抱住刚刚那个士兵的身子,满脸的慌乱。韩进认得此人正是招收流民时进军中的二娃子。
他清楚地记得,前日,他和他还在一起吃饭,这二娃子生来力大,也能吃能喝,韩进当时调侃他吃胖了上不了马。
这二娃子却是把嘴一抹,嘿嘿笑了两声,直道吃饱了才有力气为保护韩进。不想此刻为救自己,却命在旦夕。眼看他嘴里喷血,眼中却充满了笑意,望着自己努力笑了笑,道:“侯爷,小人……小人怕是……怕是不能……在跟随您了,还请侯爷……保……”话未说完,头已经歪了下去。
仗义每多屠狗辈,这一刻,恍恍惚惚,生来离去,念万千生灵,似镜花水月,留恋江山万里,泪洒河川。
风儿缓缓吹来,拂去韩进垂着的长发。但见他满脸泪痕。双眼紧闭。
世事本就如此,每天都在死人,对于别人的死亡,听在耳里,最多也就感慨几声,但,突然有一天,当自己身边的,熟悉的人离去时,才知道生命的脆弱。才懂得过往一切皆如云烟,唯有活着,才是实实在在的。
耳边不时传来惨叫。眼前的刀光剑影,恍如梦中,韩进此刻心乱如麻,难道自己错了吗,眼看着无数的生命就这样个个离去,这难道就是自己想要的嘛。一切忽然变得不真实起来。
官兵,下属,朋友还有父母。一个个面容全都浮上心头。他跌跌撞撞站起,看白云流转,想起前世今生种种。既是惆怅又是伤心。
后边管亥瞧见自家公子竟在战场之上发起呆来,这位农民大汉不顾自身安慰,冒着刀枪箭雨杀奔过来,拉起韩进护在身后,韩进正自忧伤,猛的被人拉起,见是管亥双目赤红,一身血淋淋的护在身前,瞬间一股热流流转全身,是啊,至少我还有这么多的人关心着。
心里想通。向韩进点了点头,目光扫处,就见远方一人在哪儿呼来喊去,枪下屠杀着官兵,像是马贼头子。翻身上马。
大呼:“可敢与我去斩杀敌酋?”
“我等愿往!”数十官兵厉声答道。
“好!不愧是我大汉男儿!”
韩进赞了一声,遂不在言语。此番,不成功便成仁罢!
挽过眼前头发要在口中,他双目赤血,猛拍坐下马,挺刀直取马天候。后边士卒皆是面色肃穆,齐头并进。霎时,一股冲天杀意弥漫了起来。
这次动手,全力施为,韩进数年的苦练,在此刻显了出来,一挥一摆,一刀刀,直奔敌人要害,霎时,眼前倒下一大片尸体,一时间,马匪们看着韩进的眼神也变了,浑身血迹,眉毛倒竖,如天神般横刀立马,直欲择人而食。
那马天候老远看见,顿时大怒,提枪杀来,韩进大喜,不退反进。此刻,韩进心中一片通明,黄忠教的刀法一招招看似朴实无华,在此时,却是实用无比。迎着马天候。二马瞬间相交,马天候长枪倏地刺出,直奔韩进心口。官兵一声惊呼,韩进双目微闭,猛地,身子友倾,左手探出,抓住马天候铁枪,右手刀锋划出,这一刀,毫无招法,完全是韩进本能的挥发,轻盈无我,似疾还慢。
马天候枪被韩进抓住,待要力夺,眼看一道影子由虚化实,迎面而来,却躲无可躲。待要招架时,却已经迟了,直觉脖子一凉,心神还飘在那一刀的风情。
这一切说来极慢,其实不过是瞬间发生,二马相错而过,随即听得“噗通”一声,那马天候从马身上跌落。脖子处一条刀痕,不一时,血流遍地。
眼看马天候被韩进斩杀,官兵士气登时膨胀起来,那边马匪本无纪律,如今好似失了主宰,浑浑噩噩,此消彼长,登时,形势逆转,被官军追追杀了起来。猛然,一声大呼。救兵来了。
众人看去,远方乌云滚动,骑兵连片,当先一杆大旗,一个“黄”字横然起上。韩进大喜,救兵终于来了吗,看来今日终逃得一命了,随即感觉四肢发软,浑身无力。刚刚一刀,看似威力很大,却是他全力一搏,若然失败,后果不堪设想。好在,他胜了,不是吗?
大队官兵一来,这边马贼顿时乱成一团,四处逃散。韩进向身边亲卫说了句:“降者不杀!”随即掉下马来。
刚刚的战斗让他虚脱无力,看似威风八面,实则外强中干。这些年跟着黄忠学艺,但是他一直心存侥幸,生性又不是勤快的人,吃不得那个苦。不想今日一战就显现了出来。
卷一少年不识愁滋味第三十八章败中求胜
这时,一个九尺大汉杀到这里,只听他口中虎吼连连,手中一双数十斤重的镔铁大戟,舞的虎虎生风,密不透风,当真是捱着死,碰着残,正是恶来典韦。
他眼看得韩进落马,当是被别人击伤,顿时,一颗心提到嗓子里,心下大急,手里越发厉害。
贼人看他凶悍,加上心无战意,愣是被他生生杀了个对穿。旁边亲兵此时早已扶起韩进身子,围成一圈,里里外外几层护着他。看见典韦杀来,忙让出路来。
韩进此时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典韦心头惶恐,急忙扑倒在地,接过韩进身子,右手食指在韩进鼻孔处探了探,还好,还有气息,只是晕过去了。
出了口长气,心头那块石头也放了下来。
这典韦自觉深受韩进提拔大恩,自己身为亲卫统领,若真出了什么意外,他典韦可就真是百死莫恕了。
放眼战场,贼兵纷纷出逃,在黄忠庞德二人包抄之下,眼看无路可走,只得投降,二人也不是滥杀之人,一边指挥着手下一队队押送战俘,一边打扫战场。
随后也催马赶了过来,听说韩进无事,才放下心来。
等韩进在此醒来时,已经在马车上。直觉摇摇晃晃,不时传来战马的嘶鸣声,韩进努力着坐起,感觉身上力气渐渐恢复了些。
他也不去喊别人,闭上眼睛,想起刚刚战场上发生的一切。
淋漓的鲜血,残酷的场面,不过最让他心神震撼的却是他那天外一刀,无声无息,似从九天云外而来,不着一点痕迹,犹若羚羊挂角。
表面上看起来韩进脱力,但只此一刀,对他武道上的修为却是极大的促进,如果说,韩进以前的刀法只是照猫画虎,那么现在的心境就是对于刀法有了自己的理解。
过了会儿,许是不放心韩进的缘故,黄忠又来车上看了一次,见他醒来,又是一番话语。
由于有伤员的缘故,走了两个多时辰才到武山县城。
这次虽是让华雄跑掉,一举荡平汉阳郡内数千马匪,也是大胜一场,当地官员又是一番奉承巴结。本要设宴相庆,奈何韩进等人早累的不行,就推了。
他心下明白,这些人虽是自己下属,但是仗着家族势力,对自己一向阳奉阴违,之所以笑脸相依,只是想来捞些功劳而已。
……
就在他沉思间,就见典韦哭丧着脸追了进来。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韩进诧异地问了,典韦腾地一下跪倒在地上。
凄声说道:“今日老典擅离职守,致使主公为贼人所伤,还请主公降罪!”
韩进一怔,马上明白他的意思。这古人真是耿直的可爱啊!有这样一群属下,何愁大业不成。
随即哈哈哈大笑两声,挽起他高大的身躯。
道:“擅离职守?典护卫何出此言?你奉命而行,不顾险难,追缴贼兵,斩首数十级,乃是大功一件,何曾有罪啊,在说本官受伤,皆是进所料失误,学艺不精,才使三军中计,要说有罪,那也要先治本官的罪吧!”
典韦知道韩进维护自己,心下惭愧,只是不起。
韩进脸一黑,佯怒道:“还不起来,怎么,典护卫,难不成你真想治本官的罪吗?”
典韦不明所以,讷讷地站起。
旁边黄忠庞德二人却是明白韩进的意思,笑着拉出典韦,解释了一番。喝酒去了。
当日三军将士放假一天,赏赐了些财物。于是,当头晚上,整个武山县,来来去去,进进出出,皆是军中健卒,尽情狂欢了一夜。
韩进刚回到屋里,前前后后想了一通,感慨不已,自己还真是纸上谈兵啊,自以为一伙马贼而已,只要大军一处,稀里哗啦,还不是杀的他们屁滚尿流,结果说什么引蛇出洞,自己几乎被人包了饺子。虽然最后胜利了,可是那满地的尸体,伤亡的几百生灵,无不让他自责不已。
第二日,天还没大亮,就听外面外面一阵吵闹的,随即而没。韩进眉头一皱,在无睡意,起身穿衣走了出去。
屋外,长空雾霭茫茫,霜露遍地,灰白色一片。韩进招来一小厮,问何来吵闹声。
那小厮也是一脸无辜,不知所以。
难道自己刚才听错了,但是自己明明听得呵斥声啊!心下疑惑,随即轻轻出门,自去探查。
县衙坐落于武山县城中心,背北面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