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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林小姐，你再这样捣乱，我就叫人把你请出去了！”宋玉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紧张得连声音都在颤抖。
珍熙冷笑了一声，根本不管她愿不愿意，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喂，您好，侦探先生……我就是宋女士请你们查的那个人。我的朋友应该已经告诉您我的情况了吧！宋女士就在我旁边，您现在可以告诉她了！”珍熙把手机递到了早已全身颤抖的宋玉面前。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她。只有李董依然纹丝不动地坐在原来的地方，像一位智者般看向人群。
“不要？那我可就给白先生了！”
宋玉立刻抢过电话，深吸一口气：“还是我来接吧……喂！我是宋玉……说吧！”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电话那头的消息过于震惊，即使是早有心理准备，她也难以气定神闲地接受。
“好，我知道了……”她挂完电话，脸色惨白地看着似笑非笑的珍熙。
除了这两人，大家都看得云里雾里，不明所以。珍熙从宋玉手中拿过自己的手机：“您现在在想什么？我来猜一下，十五年前的车祸，还是那件衬衫？”
宋玉大吃一惊，惊恐地看着她。
“那件事是你做的？”雪如恐惧地看着她。
珍熙看着白雪如：“对，是我做的！”
人群中又是一片议论声。白家父女自是感到如雷轰顶。顾太太靠着宋玉，后怕地看着林珍熙。正佑不敢相信地拉住她的手：“珍熙？”珍熙只是看看他，冷冷地说道：“你们俩到底要纠缠我到什么时候？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你们玩。还有，我明天没空，以后也没空，不要再来纠缠我！”正佑看着她，突然有一种非常陌生的感觉，她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冷漠无情？珍熙“不耐烦”地挣脱开了他的手。最后那句话是说给谁听的，李明泽心里很清楚。
珍熙看着宋玉，靠近她耳边说道：“好人不一定会得到好报，但坏人也绝对得不到好报！你做过的那些事，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她慢慢后退着，嘴角露出危险的笑容，然后“爽朗”地说道：“妈，我走了，下次见！”
宋玉瞬间腿一软，踉跄地向后退了两步，要不是顾太太及时扶住她，她可能又摔倒了。人群立刻爆炸开，议论声一声高过一声，书瑞的那张大嘴张得比手里的酒杯口还大。白选的脸顿时如充了血般，红得吓人，双眼愤怒地瞪着失常的宋玉。白雪如像被吓坏般，不敢相信地看着珍熙，双眼呆滞。李明泽和顾正佑这才恍然大悟。只有白嘉丽开心地偷偷笑着。
“……怎么会这样……”
“白太太居然还有个女儿……年纪好像比雪如大一点……”
“……的确和白太太长得有几分相似……”
“……看样子，好像是被抛弃的……”
她痛快地看了被吓得几乎晕厥的宋玉最后一眼，然后转身准备离开。身后却传来白选威胁的声音：“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如果你骗我，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你！”珍熙笑笑：“如果需要什么帮助，随时欢迎。顺便再说一句，这——”她指着照片里的男人说道，“不是我爸！”人群又是一阵骚动。她的目的很顺利地达到了，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时，迎面撞上李明泽。他就那么站在她面前，看着她，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珍熙不愿和他对视，平静地绕过他站成一株树的身躯，漠然离去……
李明泽像被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全身从内到外没有一寸温暖的部位。他知道他依然爱着她，爱的莫名其妙，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一直割舍不下这段短暂得如流星般的情感。在她刚才对宋玉的奇怪的举动中，李明泽已经感觉到她身上藏着一个阴谋，也开始有些明白白嘉丽所说的“你不过是她报复一个人的工具而已”那句话，但他依然不敢相信，更不愿相信。
大厅的一边，一直混在人群中，查看事件的谢秘书长已回到了李董的身边，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一直没有离开原地的李董用茶杯盖刮了刮茶面上的舒展开的碧螺春叶子，气定神闲地喝了一口茶……
第51章 丑闻与罪犯
为了让别人以为他们家依然很团结，白家三口硬是自欺欺人地陪着笑脸，直到晚会结束。
服务人员将大厅打扫干净后，白家的女佣阿姨问在沙发上坐了近一个小时的宋玉，还需不需要再打扫一遍。宋玉有气无力地摆摆手，示意所有人都离开。帮佣阿姨会意，说她可以留下，但宋玉摇摇头，让她也离开。见没法劝说，帮佣阿姨便带其他人准备离开白家。但宋玉突然抬起头，叫住她，厉声地问道：“赵嫂，那幅照片是你让人拿进来的？”
赵嫂吓出一身冷汗，但之前莫也早就已经告诉她怎么回答了，所以她就转身假装不知情地说道：“对不起，太太，照片的确是我让拿进来的，但我当时也没想到会有人送假画，我就掀了个角看了一下照片上的确有你，就没怀疑……”
“行了行了，走吧！”宋玉相信了。
随着铁门关闭的声音传来，白家也正式撕开了面具，恢复了原本的面目。繁华褪尽时，总伴随着一种“人去楼空”的寂寥孤独，而经历了突发事件后的白家此时更添了一层阴郁和紧张，如绷紧的弦，要么断裂，要么蓄势待发……
白选带着满腹怒气打开书房的门，正对着轻声对女儿解释着的宋玉。宋玉也看着他。在几秒短暂的对视后，白选转身向楼上走去，因愤怒而变得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内显得格外刺耳。宋玉感觉雪如在发抖，便劝服她回房休息，自己则跟着白选去了楼上的卧室。
白选抽着烟站在窗口，他已经猜到林珍熙的父亲是谁了，宋玉曾跟他说过和那个人有过一段，但却从未承认她和他还有一个孩子。他并不认识那个人，但却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那个姓林的人。为什么不会忘记——这是一个被他、宋玉和今晚照片里的文山共同保守了十五年的秘密，这个秘密一旦被揭穿，他的人生将会受到极大的冲击，甚至会有牢狱之灾。宋玉欺骗他还有个女儿这件事，已经令他无法忍受，现在冷静下来，他又发现了一个新问题。回忆起之前的“血衬衫”事件和两个小时前林珍熙所说的话，他开始怀疑那丫头知道了什么，这令他很不安。
“我都承认，她的确是我在认识你之前生的！”身后传来宋玉的低沉的声音。
他转过头，用一种失望的眼光看着她：“我早就问过你，但你却很坚决地说‘没有’，是怕我不会娶你吗？”
“难道你会吗？”宋玉反过来问他。
白选说不出话来，转过身又抽了一口烟，然后又将吸了一半的烟熄灭！重新点燃了一支：“那你也不该骗我，而且还是……那个人的女儿！”
“……我也不想这样。当年我都狠下心把她送进了孤儿院……没想到那个人从牢里出来后居然又找到了她，还威胁我和她相认……我也没办法，我怕你知道了，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我好……”
白选咬了咬牙：“好了，现在再谈这件事也没什么意思！”他转过头，“那丫头应该从七八年前就开始算计我们了，没想到被她骗了那么久。你居然没认出她，亏得还见过她十一二岁时的样子。如果早一点发现她的真实身份，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他张开手臂比划着。
“我也不是没怀疑过，那次发生‘血衬衫’的事时，我就调查他了，但她从中阻碍，一直没查到……对，一定是有人帮助她，要不然她怎么会有那么大本事？”
“现在事情已经被公开了，再去想她怎么做到这些的，还有什么用！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他拉上窗帘，转身压低声音说道，“那件‘衬衫’，她为什么会送一件沾满红色颜料的男人的白衬衫？我清楚地记得那天，那个人穿的就是一件白色衬衫！”
宋玉倒吸一口气，感觉血液一下冲到头上。
他继续说道：“这在说明什么问题？你应该猜到了——她一定知道了她父亲的死和我们有关！”
她撑着床沿，努力地摇着头：“不可能，我在开车离开前，看过周围，根本没有……”
“那里树那么多，又是小孩子，你怎么知道她在不在那？再说，也有可能是那个人在临死前告诉她‘你丢开她逃跑了’！”
宋玉按着胸口的手剧烈地抖动着：“……也可能只是报复我抛弃她……”她站起身，“……我们不要自己吓自己，再说，就算她真的亲眼看见了，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了，她也找不出证据，不会有事的！我明天拿些钱补偿她一下……”
“她要是想要补偿，早就找我们了，还会费那么多心思，你醒醒吧！她就是想要报复你！如果让她继续这样下去，这个家就别想安宁了，雪如跟任何人交往，都会受到影响，顾正佑和李明泽两个人就是很好的例子。”他插着腰来回走着，“还有你跟文山的那张照片，到底怎么回事？”
终究是避免不了的，还好宋玉早就在楼下想好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了，她假装很生气地说道：“连这你也信，他一向都是这样大大咧咧，以前在你面前，他不是也经常拉我的手吗？再说，我还不是为了你，要是他一动怒，把那件事说出来……”
“啪！”一声，桌上的杯子应声落地，宋玉惊叫一声。
“他是个什么玩意，威胁了我那么多年，要不是我不想麻烦，会被他控制……”
“天哪！你小声点！”宋玉赶紧走过来提醒他。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控，一屁股坐在床边，又点了一根烟……
房间里渐渐安静了下来。一直躲在门外的白雪如脸色苍白，抚着墙壁，迈着发软的双腿踟蹰地离开……
珍熙在家里等了好久，罗阿姨依然没有回来，心想可能又回家过夜了，前一段时间就有过，那时候她不知道是因为牛富贵回来了。现在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却也没心思管了，早上她已经那样坦诚了，罗月娥却依然这样丢下她围着那个骗子转。想到这，她就心痛，这样大快人心的日子，她却依然没法笑出来。手机又响起了，她不想关机，也不想接，就让它在那响着，尖锐的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