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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周芳菲清纯、阳光、明媚，可是，现在看她好伤心啊。
“我没事儿……”周芳菲轻轻地说道，心里却是又一阵苦楚，是自己鲁莽吗？当时若是能以己命换他命，自己也绝不会犹豫的。
今天是彻底地知道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在自己的心里，竟然已经那么的重要。
可是，重要又怎么样呢？自己注定是和他没有结果的。每每想起这个，便会心痛流泪，从小到大，所有的眼泪，都没有这段时间流得多。
当初不是说好了，要做回朋友吗？可是为什么心里，会是这般凄苦？
若是要是刚才为了他，就那么死了，他一定会非常伤心吧？会永远记住我吧？
胡乱琢磨着这些悲壮的想法，周芳菲再度泪流满面，浑身轻颤。
李毅哪知道她这么荒诞的想法，只当她是吓坏了，轻轻地把她拉到了身前，安慰道：“好了，芳菲，我知道你吓坏了，今晚只是个意外，不过，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周芳菲使劲地摇了摇头，却突然咬着嘴唇，抬起泪眼说道：“你那时说得那句话，是真的吗？”
“什么话？”李毅一愣，问道。
周芳菲刚要说什么，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正是于伯奉周启之命，为二人送来了晚餐。
“于伯，劳烦你了。”李毅习惯性地淡淡道谢。
“李少，客气了。”于伯毕恭毕敬地放下了餐具，却并没有急着退出，似是犹豫了一下，终于小心翼翼地说道：“李少，您真的不要紧吗？”
“不要紧的，于伯，不用挂心，”李毅笑着说道：“对了，我姐姐在干什么？千万不要让我姐姐知道今晚的事情。”
“她刚才在客厅里和小田姑娘聊了电话，现在回房休息了，没人敢说这事儿。”于伯恭谨地答道。
“好了，我知道了。”李毅挥了挥手，于伯告退。
而一旁的周芳菲，在于伯提到李毅的姐姐和小田聊电话的时候，神色就已经暗淡了下来。
小田到底才是他公认的女朋友啊，自己算什么呢？
“对了，芳菲，你刚才说什么？”李毅认真的问向了周芳菲，今天在那命悬一线的时候，自己似乎说了很多话，又似乎什么都没说，但是，到底都说了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却是都记不清了。
“没有啦。”周芳菲缓缓摇了摇头，心里的一点刚刚攒起的勇气，铿然粉碎。
“那，吃点东西吧，芳菲，今天让你跟着我受惊吓了。”李毅说着赶快递过了一双筷子。
周芳菲默默地接了过来，眼神飘忽，默默地数着米粒，吃着饭，食不甘味。
匆匆吃过了一顿便饭，李毅看看外面天色已晚，开口征询她的意见：“芳菲，今晚还回酒店吗？天色不早了，这里房间很多，不如就宿在这里吧。”
“不了，还是回去吧。”周芳菲魂不守舍地说道。
李毅知道，她不比常人，很多事情身不由己，也就不坚持，拿过了一件外套，说道：“那好吧，我送你回去。”
周芳菲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别墅，李毅启动了汽车，载着周芳菲向她住的酒店驶去。
一路上，两人再度莫名其妙地陷入了沉默。
车厢里的气氛很是压抑，李毅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难道和周芳菲真的要渐行渐远吗？
“李毅，我想下车走走。”周芳菲突然说道。
“好。”李毅深有同感，寻了个停车位，停住了车子，帮周芳菲拉开了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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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肩走在海滨的木栈道上，清凉的海风，似乎吹散了一些心头的焦虑，即便两个人还是没有说话，但是已经没有那么沉闷了。
两个人似乎都在酝酿着心里的话，却冷不防被一个清脆的童音扰断。
“大哥哥，给你的女朋友买朵玫瑰花吧，你看姐姐多漂亮啊。”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突然拿着几枝玫瑰花，跑到了二人面前。
到了夏季，海滨木栈道上，这种卖花的小孩很多，都是被一些大人胁迫来的，遇到情侣，便死缠烂打，玫瑰花的价钱也比正常的贵很多。
但是，很多人受不了他们的缠磨，抑或是男人注定不便在女人面前，表现得太小气，所以，还是很多人被迫买他们的花。
不过，李毅乍闻这一声，却是警惕地把周芳菲拦到了身后。
今晚，餐厅里的那一幕，让李毅一直心有余悸，对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警惕性极高。
卖花小女孩吓了一跳，错愕地看着李毅这动作，随即又黏了上来，还是那句话：“哥哥，给姐姐买一朵吧。”
李毅松了一口气，看来，这确实只是个普通的卖花女孩。
“小妹妹，很可惜，姐姐不是大哥哥的女朋友，不买了哦。”周芳菲却已经俯下身子，和气地对小女孩说道，那声音里，却有着明显的酸楚。
“姐姐骗人，你们明明是一起的，大哥哥，你就买一朵吧，卖完了这些，我才能回家吃饭，我好饿啊，大哥哥，你行行好吧。”小女孩一听周芳菲的话，却是使出了平日里练就的十八般黏人绝技，不依不饶，抱住了李毅的大腿，使劲地哀求。
“好好好，我买就是了，你快放手。”李毅最受不了小孩子受苦，赶忙掏出了钱包，问道：“多少钱一朵？”
“十块钱一枝，大哥哥你真是好人。”小女孩高兴地说着，递过了一朵玫瑰花。
“你还有多少枝？我都买了，你也早点回家吃饭。”
“真的啊？大哥哥，你太好了，我还有七枝。”小女孩欢呼雀跃。
“好了，喏，这些钱给你，快回家吧。”李毅接过了玫瑰花，随即递到了周芳菲面前，说道：“芳菲，送你。”
周芳菲心里心潮起伏，知道这花，送的非常地偶然、勉强，但是也欢喜地接过来，再怎么勉强，这也是他送的啊。
小女孩使劲的给李毅鞠了个躬，转身就跑，跑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喊道：“大哥哥，姐姐，忘了告诉你们，七朵玫瑰花的意思是‘爱你在心口难开’哦。”说完，蹬蹬蹬地跑远了。
李毅和周芳菲听了小女孩的话，却都是一愣。
“爱你在心口难开！”，还真是贴切啊，还有什么比这个能更准确的表达两人之间的关系吗？
不可否认，他们之间有爱，但是，却是因为一份责任，一份道义而“口难开”。
风华绝代的周芳菲，几年间拒绝了无数男人的花，现在却是小心地捧着那七朵包装简易的玫瑰花，看着李毅，惨然一笑，说道：“谢谢你，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接受男人送的玫瑰花，呵呵，却没想到，是这么个含义。”
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心里委屈不已。
李毅暗叹了一口气，缓缓伸手擦去了她的眼泪，随即双手捧上了她的脸，直视着她的双眼说道：“芳菲，我知道，我们之间，有很多无奈。但是，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能快乐，我印象中，你一直是个明媚的女孩，浑身洒满阳光的那种，可是，最近，我看到了你的太多眼泪，这让我很心痛，也很自责，你知道吗？”
周芳菲眼泪滚滚而落，摇了摇头，却被李毅固执地扶正了小脸。
“芳菲，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能不这么伤心？”
第221章 夜海
“我不知道……”周芳菲泪如雨下，狠狠地摇头，答案是不言而喻的，却没有办法说出口。
“芳菲，你跟我来。”李毅突然拉住了周芳菲的手，下了木栈道。
“干什么去？”周芳菲任由他拉着手，却惊诧地问道。
“跟我来就是了。”李毅头也不回，拉着周芳菲飞快地向海边跑去。
此刻二人所在的位置，正是丽海市第一海水浴场之滨。
喧嚣了一天的浴场，此刻已经关了灯，一轮明月挂在天空，下面的海面波光粼粼，微凉的海风拂过，一片静寂。
尽管夜已经深了，但是，还有稀疏的深夜贪凉的人们，在海滩上漫步，也有一些人，在海里畅游。
一个私自违章摆摊的小推车前，还亮着应急灯，上面是一些烟酒、饮料，还有几件劣质的泳衣。
李毅一路拉着周芳菲，跑到了那个小摊旁。
老板已经开始收拾摊位，准备回家了。
“老板，还有没有泳衣？”李毅把周芳菲向后稍掩在暗处，有些兴奋地问道。
“有，有，要男式的还是女式的？”老板没想到马上要收摊了，还有买卖上门，高兴地答道。
“一样一件。”李毅回头看了一眼周芳菲，笑着说道。
“要干嘛？要现在游泳吗？”周芳菲难以置信地拉着李毅的衣襟问道。
李毅笑而不答。
老板很快找出了一男一女两件泳衣，问道：“看看，这两件行不行？”
李毅大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自己和周芳菲身材都算标准，尽管那泳衣劣质的很，但是看起来可以穿。
“多少钱？”李毅掏出了钱包。
“男的二十，女的三十，一共五十。”老板高兴地说道。
“给。”爽快地付了钱，李毅抓过了泳衣，拉着周芳菲一路向海边偏僻处跑去。
此刻的大海，没有了白日里的汹涌，乌沉沉，平寂的像睡着了一般，海水向内退去了足有上百米，露出了坚实的沙滩，踩在上面很是惬意。
“芳菲，会游泳吧？”李毅头也不回地拉着周芳菲走向了一处没有人的偏僻处。
“会，但是，你要干什么？现在在这里游泳吗？更衣室已经关门了，我们怎么换衣服？”周芳菲有些紧张地看着李毅。
“谁说更衣室关门了，就不能换衣服了？”李毅瞧瞧四下没人，站定了脚步，回身把那女式的泳衣扔了周芳菲。
“你，你不会是要在这里换衣服吧？”周芳菲低声惊叫，更是捂住了嘴，惊恐地向四下张望。
“哈哈，没错，我大学四年，我们宿舍的兄弟们，夜间来游泳，都是这么换的，来的再晚一点，没人的时候，甚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