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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台湾流浪到大西北-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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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沙海中,后来在乌达矿物局找到了一份工作,在那一干就是四年。

那里虽然偏远艰苦,但收入十分丰厚。每月可拿上八十多块钱,这在老家相当于一个县长的工资,就是在西安也是一个普通工人每月收入的两倍。他这次回乡探亲,并把老婆带来一道返回内蒙,途中在西安休息两天,顺便看看老乡。

我得知这一消息,急忙前去向他打听寻找工作的事。

来到张大伯家见了这位李大哥,他三十出头,高高的个子,人稍瘦,但很精神,善于言谈。当我问他回去后能否帮我找一份工作?不知是当着老乡的面不便推辞,还是他为人直爽,他马上回答道:

“内蒙地广人稀,尤其矿区非常需要人到那工作。”他并且给我留下了联系地址。

这一消息对于我一个即将要困死沉没在西安茫茫人海中的浪子来说,确实是一根救命的稻草……

我喜出望外,再三向他道谢。

回来后,我向姑母、姑父说明了此事,并告诉他们打算到内蒙去碰碰运气!可是他们并不同意。

西安虽好,但我的户口迁来两个月了都不能报上,既找不到工作,又不供应口粮,在此如何生活?内蒙虽然偏远,条件艰苦;但只要能找到工作;再苦也能活命;哪处青山没柴烧?哪里黄土不埋人?

他们二人听了非常无奈;也只好由我而去。

半月后;于1963年3月25日的傍晚;我怀揣户口,背着由亳县来时所带的简单行装,孤身一人由西安上车先去兰州,然后再由兰州转乘开往包头的火车,沿着铺设在茫茫大漠中的包兰线,开始了我“走西口”的艰难人生旅程……过了宝鸡,直至天水,渭河两边峰峦叠障,郁郁葱葱,山高路回,渭水潺潺,宛如仙境,列车出入大山隧道,恰似一条巨蟒游弋在云雾弥漫的林海中……

然而,火车由兰州越过黄河,过了白银(市)驶出甘肃境地,便来到了宁夏沙坡头,进入了千里茫茫的大漠区(位于腾格里大沙漠),列车在这里像一条长蛇缓慢地在沙漠中爬行。

铁路两侧沙丘起伏绵延不断,上面用稻草布成方格作为沙障和植物相结合的固沙方法来防治沙害,以保铁路正常运行。

这里人烟稀少,分外荒凉!火车行驶几十分钟也见不上一个村庄,唯有道边几间孤零零的砖房小站。

一望无际的大漠上,我只看到了几峰慢慢悠悠走动的骆驼……,并没有看见什么“塞上江南”的风光,下午倒是欣赏了“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景象!列车行至银川已是夜晚,我仅看到一些闪烁的灯光。

过了中宁,火车沿着黄河,顺着贺兰山几乎正北运行,驶过石嘴山很快就进入了内蒙境内,此处就出现了鸟儿也不飞,兔子也不跑,干旱荒凉的乌兰布和大沙漠,乌达矿区就在这里。它隶属于乌海,距包头市已经不远只有几站路了。

乌达矿物局实质上就是一个管理几个煤矿的部门。它处于贺兰山北边,深入大漠之中。

荒漠上的乌达车站,又分出了一条支线通往矿区,由此运进物资,从里运出原煤。

3月26日下午,我由兰州上车几乎经过两天两夜的行驶,才来到这塞外乌兰布和大沙漠。当我疲惫地走出小站,朝着一个沙丘走去的时候,顿时感到此处异常荒凉!这里既没有树,也没有草,连一只鸟儿都见不上,我回过头来再看下面的乌达小站,好像天上掉到沙漠中孤零零的一块“陨石”……

此时我辨不清方向,分不出东西南北。在这天苍苍,野茫茫的沙海中,我又向谁去问路?如果再盲目地乱走,不是被渴死,就是被饿死,若是到了夜晚我又上哪里去住宿?这时我想到了狼群,想到了毒蛇,又想起了荒漠中的幽灵。在这荒凉的沙丘上,我已是六神无主了。

我只好又转回小站。

这时从站里出来一个工人师傅,我急忙上前询问:

“请问师傅去乌达矿物局怎么走?”

他有些诧异地问:“你从哪里来?”

“西安。”

“你找谁?”

“我找在那工作的一位老乡。”

他用手一指“看到了吗?那个道叉上停的几节车皮,过一会就是到矿上去的。”

我向他道了谢,背上行李跨过几道铁轨就爬上了那节“闷罐子”车厢里,此时上面已经坐了几个人。

过了不大一会,果然由站里驶出一辆机车挂上这几节车皮,有气无力地爬过沙梁,向北朝着矿区驶去。

半个多小时后,火车突然停了下来,一位像是采煤的工人师傅告诉我:“你要找的货站就在这里。”

我拿上东西,慌忙从车上跳下来,火车又继续向矿上驶去。

所谓货站——实际上就是建在酷似一个塬的沙包上的露天库。在铁道一旁堆放着一些圆木、方木、沙木条、角铁、钢筋等煤矿井下所用的物资。

此时在不远处就有人干活,他们在搬运木头。四个人抬着一根粗大的圆木,迈着沉重地脚步,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嗨哟……嗨哟”的号子。

打那边走过来一个工人,我上前问他:

“请问李应成是不是在这里工作?”

他用手一指说:“就在那边干活。”并帮我喊道:

“李应成!有人找你。”

从人堆里走过来一个身穿工作服,搭着垫肩的高个子男子,向这边走来,边走边问:“哪个找我?”,当他走近时我才认出,赶紧上前喊道:

“李哥我来了。”

他先是一愣后又是一笑说:“好!到家里去吧。”

李哥帮我提着行李,我跟着他朝坡下走去,走了不足百米,前面孤零零的有两间高出地面不到两米,上面抹着泥巴的小屋,他说这就是他的家。

此屋在西北地区叫做半地窝子(或地窝子)。先在地面向下挖上一米左右,留下门窗,然后在土台上面垒上土坯,搭上几根木棍,盖上一些树枝,铺上些麦草,再在上面撒上干土,最后在房顶上抹上一层厚厚的草泥,于是一个既省料又省工,冬暖夏凉的地窝子就地落成。好在北方沙漠戈壁地区干旱少雨,不愁房屋漏水的问题。

李大哥屋里中间还支着两根木柱,防止房顶向下塌陷。靠着西墙打起足有四米长,两米多宽的土坑,室内虽然条件有限,但摆设到还有序。

此时李嫂正在忙着做饭,他们有一个不满周岁,逗人喜爱的儿子。一家三口流落在塞外,靠着辛勤劳动,在此知足而又平静的生活。

李哥为人忠厚老实,李嫂性格朴实。

我到这里尽管给他们增添了一些吃、住的麻烦,但是他们还是热情地接待了我。一日三餐热菜、热饭,让我过意不去,使我有一种他乡遇故知,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感觉!

转眼来了三天了,拜托李哥帮我找工作之事还是没有一点着落,还得等他休息时才能去矿上询问,我只好听候消息。

午饭后,李哥上班去了,李嫂忙着收拾家务,我没事便告诉李嫂我到附近转一转。

我像一个幽灵一样,开始在他家周围闲逛起来。此时我根据太阳的方位才闹清了东西南北,南面就是我由乌达站所来的方向,北面就是一片茫茫的矿区,而向西过了铁道约一百多米处,便是一片荒凉的茔地,沙地上散落着一些坟头。

尤其在近处一条小路的旁边才埋了一座新坟,坟前残留着一些纸灰和少数没有烧尽的纸钱,坟上插的招魂幡已被风吹得七零八落,余下部分的纸条仍在风中哗啦啦的摆动,似乎还在招魂……

看着这些亡灵的坟墓,地上还有一堆白骨,使人倍感凄凉!顿时使我毛骨悚然,腿竟然有些打颤了。

我非常扫兴,沿着来时的小路返回到小屋。

早在中学时期,我在课本上就读过这首产生在南北朝时代少数民族的民歌——《敕勒歌》:

“敕勒川,阴同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风牛羊。”

当时我作为一个少年学子,每当早读时,我便在座位上摇头晃脑地大声背诵,无数次的神游了北方莽莽的大草原,欣赏塞外壮丽风光,似乎嗅到了花草的芳香,听到了牛羊的鸣叫,进而了解了草原人民的豪迈情怀……

然而,诗歌里所描绘的却是塞北一千多年前的景色。

此次我来到成吉思汗的故乡,仅仅看到的是一片荒凉,让人却步的大漠!乌达矿区地处贺兰布和、腾格里、毛乌素大沙漠所包围,不愧为茫茫沙海中的一块“黑宝石”(煤)。

祖国大西北内陆地区沙漠面积大,分布广,土地沙化,沙漠化的现象十分严重。历史上,由于不合理开垦、过度放牧、任意樵采,使本来就十分脆弱的荒漠、草原生态环境不断遭受破坏,导致风沙再起,沙尘暴不断,形成流沙吞没了不少的良田、牧场、村镇以至于“沙丘压庄园,流沙埋农田”,“沙逼人退”的情景更是到处可见。

古老的夏国古城统万城,河西走廊上的阳关古道,古丝绸之路上繁华一时的重镇高昌古城、交河古城、楼兰等等,早已被淹没在茫茫的沙海中……星期天上午,李哥要去矿上为我找工作,并说北面有个小镇,今天在逢“集”叫我随他一道去看看内蒙的集贸情景。

我们二人由货场走下沙丘,从西面坟地的旁边,沿着一条寸草不生的小路,向北走了三、四公里,才看到一条布满石头,干涸而又宽阔的河床,在其右岸几个沙包窝里,有几间土房和一些矿工散居的地窝子,这里就是李哥说的所谓的“小镇”。我们到那时间不早,人还不多,沙坪上空空荡荡。

李哥要穿过河谷,到对面山坡上的煤矿上去为我找工作,他让我在此地先逛一逛,等集贸完后不要再等他,可以先回货站。

于是我就像一个幽灵,在这个边塞小镇上闲荡起来。与其说是个“镇”,倒不如说是荒漠中煤矿上的一个贫民居住点。

此处有一个小商店,一个邮电所,另外还有一家*开的小吃铺,一家汉人开的小饭店,除此之外再也看不到什么具有商业性的东西。

河床干枯,布满了鹅卵石,看不到一棵草和一棵树,对面却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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