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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老爷是中书舍人;隶属中书科;有舍人二十人;;掌缮写诰敕、制诏、银册、铁券等;除了中书科舍人之外;另有文华殿、武英殿当直及属内阁诰敕房、制敕房中书舍人;员额不定。文华殿舍人;掌奉旨缮写书籍;武英殿舍人;掌奉旨篆写册宝、图书、册页;诰敕房舍人;掌书办文官诰敕;翻译敕、揭帖;兵部记功、勘合底簿;制敕房舍人;掌、诰命、册表、宝文、玉牒、讲章、碑额、题奏等机密文书;各王府敕符底簿。
五类舍人加起来;足有百十来号人;后四类属于直殿舍人;身上有具体差事;日日都不得闲;中书舍人这里;就显得格外清闲;就算偶有诰敕、制诏的差事;前面有多少老舍人轮着;也落不到三老爷头上。别说偶尔请一日假;就是顶着中书舍人头衔;连续告病不当值的大有人在。
徐氏也知晓些;便不在啰嗦;只道:“你心里有数就好……”
眼见徐氏恹恹;沈瑞道:“母亲;要不然过几日儿子奉母亲往西山庄子去住吧……西山到底凉快些……”
徐氏摇摇头道:“不用折腾;这几日换季;这才不舒坦;过几日就好了…
不管三老爷夫妇与沈瑞怎么劝;徐氏到底不肯去郊外避暑;一是不放心三老爷一家;二是不愿耽搁沈瑞读书。
沈瑞虽是守孝读书;人不好老往外跑;可不管是沈理还是王守仁都格外关注他的学习进度;文章早先都是每旬叫人送过一次;仔细批改点评了的;等到三月后就改了五日一看。等到休沐得空的时候;这两人也常往这边来;亲自教导沈瑞。
不管是沈理还是王守仁都不是太功利的性子;换做往常也不会这般催促沈瑞;如今沈谨横空出世;沈瑞尚且不动如山;这两位却难免为沈瑞多思所想。
沈瑞虽出继二房;可沈瑾依旧是他的本生兄长;两人关系是撕把不开;要是沈瑞在科举上成绩中庸;世人难免比较;对沈瑞也会刻薄挑剔的多。
不管是作为兄长;还是作为老师;沈理与王守仁都盼着沈瑞能顺遂;自是不愿意他落到尴尬的境地去。因此;这两人一边喜欢沈瑞的不妒宽和;一边则是暗恨他的不上进;盯着他的功课这才更紧了。
前门外大街;沈珠挑起马车帘;抬着望向眼前的巍峨城墙;恍若隔世。
放下车帘;回头看了眼旁边穿着儒服的青年;沈珠道:“二哥;进了城;咱们……先往哪家去?”
旁边坐着的青年不是旁人;正是沈珠的堂兄沈玲。
沈玲早年虽行商贾之事;可自打弘治十四年跟在族伯沈洲身边;几年下来;不仅身上捐了监生功名;跟着沈洲读书也略有小成;即便还不到举业的时候;也抹去了市井之气;看着像个儒雅的读书人了。
听了沈珠的话;沈玲有些犹豫。他是奉沈洲之命上京;进城后本当去最亲近的二房处;可此次是陪客;为的是三房的事;沈洲吩咐他上京找的人也是沈理。
“还是先往六族兄那边;回头再去拜见二房与五房长辈。”沈玲略一思量;就有了决断。
三房这样的麻烦事;里面还搅合着四房;并不适合拿到二房去说;且不说二房大族伯故去;朝中没了支撑;就是沈瑞的身份;也不适合参合件这件事中去。
沈珠面上不变;心中却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管是五房;还是二房;沈珠都不想见。要不是家中遭难;不得不上京求援;他连京城也不想来。
随着两次乡试落第;沈珠早年的得意;早已化为乌有;如今越来越不爱见人;倒是将早年的招摇轻浮都褪个于于净净。
等到堂兄弟两个来了沈理宅;请人往里面传话时;沈理并不在家中;谢氏听说是松江族亲到了;不免有些意外;询问管家道:“近日并不曾听老爷提起有族亲到京;这是哪一房的?不会是外人借名来攀附的吧?”
管家认识沈玲;道:“是三房的玲二爷与珠九爷……早年都进过京的;也拜见过太太……”
谢氏这才想起两人;带了好奇道:“竟然是他们两个;那个沈玲不是跟在二房族叔在南京;莫不是南京有事?”
管家自是不知;谢氏虽好奇;可叔嫂需避讳;虽叫了两人相见;也不好多问;只吩咐人预备客房留客。不过是一句吩咐;本以为沈玲会领了堂弟往二房去;毕竟在外人眼中;沈玲如今依附二房;不想沈玲道谢后;真的带了沈珠留下。
等到两人下去;谢氏就不由皱眉。
旁边婆子劝道:“不过是两个打秋风的破落户;值当的太太难一回?好吃好喝招待着;等走时送一笔银子;里里外外都妥当。到底是老爷的族兄弟;太太只当是贤惠给老爷看。”
谢氏摇头道:“谁舍不得几个银钱?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儿;怕是松江那边有麻烦要找上老爷……老爷虽不爱亲近那边族人;可真要遇到那边开口;还能袖手旁观不成?”
那婆子道:“自二房大太爷故去;这沈家上下可不是就指望咱们老爷……
谢氏想到此处;既是得意;又是担心;叹气道:“幸好离的远;要不然今日这个上门;明日那个上门;也叫人头疼……”
客房;沈珠稍作休息;就来到沈玲处;忧心忡忡道:“二哥;六族兄只是从五品;贺大老爷是正三品;贺大老爷能给六族兄面子么?二房族伯就算不愿担事;也该帮想个妥当法子才好……”
沈玲看了堂弟一眼道:“六族兄去年年底升了左庶子;如今虽在翰林院任侍讲学士;可已经是正五品……”
沈珠一噎;随即道:“那离正三品也差着几等……”
沈玲道:“那按照九弟的意思呢?”
沈珠想了想;道:“本当请械大哥从中说和最好;毕竟两家是姻亲;撕破脸两家都不好看;可谁让械大哥去了山西……二房大族伯虽故去;可生前毕竟是贺大老爷上官;要是大伯娘肯出面说项;又是二品诰命;那边总要给几分面子”
沈玲的神色淡了下来。
徐氏是孀居妇人;沈家男人死绝了么?让一个孀居妇人出面奔波?
至于与贺家是姻亲之类的话;如今不过是笑话。要是贺家念着姻亲;也不会屡次算计沈家产业。连宗房大老爷都不肯出面从中斡旋此事;只打发沈珠进京;就晓得宗房大老爷那边是明白贺沈两家实际关系的。
沈珠不愿直接上京求援;先去了南京寻沈玲;想要二房出面接下此事。
沈洲知晓自家分量;加上这其中还有四房的事;顾虑到沈瑞;没有包揽此事;只叫沈玲陪沈珠上京……
第四百五十八章 事在萧墙(四)
等到沈理从翰林院回来;就见管家上前道:“老爷;松江来人了;是三房的玲二爷与珠九爷;求见老爷;如今被太太安置在客院。”
对于族亲投奔到他这里;而不是往二房与五房去;沈理并不意外。
自沈械离京、沈沧故去;京中族人中沈理官位最高。松江距离京城两千里;要是没有事不会打发人上京;要是有事自然要寻个能说得上话的。
沈理并未急着去见客;回内院换了衣服;问妻子道:“到底是什么事;可问了?”
谢氏道:“与两位族叔不熟;他们没有主动提及;妾身也没有开口相问。不过既是三房堂兄弟两个过来;并没有其他人;应是三房那边遇到什么难处了
沈理闻言;不由皱眉。他对于松江族人不甚亲近;不过到底同为沈氏子弟;对于各房人丁也多有了解。沈氏九房之中;除了他自己所在的九房乌烟瘴气之外;三房也不怎么样。
三房老太爷是个昏聩的;辈分在族中最长;却只爱倚靠卖老;平生就喜占旁人便宜贴补自家儿孙;对几个孙子也不能做到一视同仁;只偏心嫡长一脉。三房当家人湖大老爷自诩为读书人;却是连秀才也没考上;只花钱弄了个监生;便整日里风花雪月、吟诗作画;摆出一副读书人的嘴脸;吃喝嚼用都靠着几个弟弟奔波辛苦。
有这样两位当家人在;三房能好了才怪。
这不是前两年才折腾了分了家;湖大老爷面皮厚;倒是不清高;占了家产大头;差点将三个弟弟净身出户。要不是宗房最后出面;怕是要到公堂上分家
“沈玲不是在南京?连沈玲就叫上了;能有什么事?”沈理虽不喜三房;却也心中疑惑;不过也为沈洲叹气。换做其他人;既知晓族亲有事上京;不是当打发人提前往京中送信么?毕竟族亲与族亲之间;也分了远近亲疏;常在京城这几房当多通气才对。沈洲在翰林院里磨了二十多年功夫;学问也是数一数二;可是这为人处世还真的令人不放心。
换了家常衣服;沈理便叫人去客房请沈玲、沈珠兄弟过来说话。
沈玲还罢;去年随沈洲上京;也曾见过沈理;沈珠在沈理面前;就带了几分无措出来。
虽说沈理神态平和;与两人见礼寒暄;可沈珠莫名心虚;想起弘治十三年腊月来京时的往事。沈珏短命;已经故去;沈瑞与沈全却是一直在京;这两人都不喜他;会不会在沈理面前诋毁自己?
沈理确实因沈珠行事恶毒;对其一直无好感;不过眼下见了沈珠;心中也惊诧不已。沈珠与沈瑾、沈全同庚;今年二十二岁;正是风华正茂年岁;早年瞧着他们这几个族兄弟也都是一时瑜亮;眼下却是大不相同。相由心生;沈珠眼下青黯;除了长途旅途的疲惫;还有纵欲的痕迹。
从松江到京城;可是在路上;又想到谢氏方才还说三房子孙娇气;出门都带侍婢;沈理只觉得心中一堵;心中那点对于三房族人的担心也化为乌有。还能有闲情逸致睡女人;就不是什么着急上火的大事。
沈理并不开口询问来意;沈珠脸上就带了急切;却不敢随意插嘴;只带了祈求望向沈玲。
沈玲被盯得头皮发麻;虽百般不愿;却也无可奈何;毕竟是三房子孙;不能眼看着三房被欺负了;要不然有一就有二;说不得什么时候麻烦上头。
“六族兄;此次小弟携九弟上京;是奉大伯之命;与族兄求援。”沈玲站起身来;作揖道:“此事本为三房家务;本不当劳烦到六族兄费心;只是其中涉及到贺家;如今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