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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鼎本是被胡春芳硬拉了来的;私心里也有想要多了解沈瑞一些的想法。眼见如今几个生员话不投机;沈瑞这里又来了朋友;他便起身告辞。
周然倒是一副要与王鼎做朋友的模样;也跟着走了。叶科与李治道两人见状;迟疑了几下;也同大家告辞。
他们两人年幼;家中人不放心;安排了不少人随侍;也吩咐他们早些回家
一转眼之间;新朋友就只剩下胡春芳一人。
他虽没有什么事;可倒是知趣;便与沈瑞约好了拜访教授的时间;寻了个托词走了。临走之前;他还不忘先结清了茶钱;又吩咐小二给沈瑞所在雅间换了新茶。
包厢里;只剩下旧友四人。
何泰之使劲捶了寿哥一拳;道:“恁地不够义气之前你不是说会再来姨母家寻表哥同我玩?结果这么多天没动静;连个消息也没有……”
寿哥亮着一口小白牙道:“这不是怕耽搁你们读书院试将近;我要是那么不知趣;扰了你们用功;下回徐夫人就要将我拒之门外……”
何泰之翻了个白眼;道:“都是借口;定是你前些日子玩闹的狠了;被长辈拘起来读书了吧?”说到这里顿了顿道:“是不是因你上回穿百衲衣出门做客的缘故?那般作怪;那要是被逮住了;关了你两个月是轻的”
寿哥依旧笑着;可不知想到什么;眼中添了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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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有心无力(三)
何泰之与寿哥聊得热乎;沈瑞看着待寿哥如常的高文虎;小声问道:“寿哥这身衣服是?”
高文虎亦压低了音量道:“寿哥找到他爹了……”
他是天生的大嗓门;即便是小声;可雅间里的几个人也都听见了。
何泰之满脸戏谑地看着寿哥;寿哥则是瞪了沈瑞一眼。
沈瑞摸了摸下巴;很是知趣地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之所以一问;不过是看看寿哥跟没跟高文虎透底。若是那边透了;他这里应该也快了。
倒是高文虎;向来实在;开口像沈瑞求助:“沈大哥;老师让背兵书;我就是背不会可怎么好?”
武举要考兵法策论、天文、地理。兵法是限定的几本书。
沈瑞算了下时间;道:“这也三个多月了;一点也没有背会么?”
高文虎露出几分不好意思道:“背会了一点点;开头三百余字;过了三百以后;我死活都记不住;也不好去求教老师……”
沈瑞听了;想了想道:“那三百千与四书五经你会不会背?”
高文虎眨了眨眼睛道:“学了好多年;当然会背的;不过有些已经忘记了
寿哥在旁;已经黑了脸。
高文虎脑子虽笨些;可并非是榆木疙瘩;否则也不会将蒙学学完。
要是教导他兵书的老师教导的专心些;怎么会三个半月只让他记住三百余字。不用别的法子;就是三日背诵三百字;三个半月也是万字下来。
定是用背书糊弄高文虎;听着高文虎的意思;除了背书;那老师也没有教导旁的。
沈瑞也想到这点;好奇地看了寿哥一眼。
寿哥到底将高文虎托付给谁了;对方竟然如此阳奉阴违?
何泰之已经在旁摇头道:“既然高大哥就能记住三百余字;那将兵书分成一截截的不就能背了?这拜的到底是哪家夫子;这样的法子也想不出;是不是在骗高大哥束惰;没正经教导人的心思?”
高文虎已经听愣了;忙摇头道:“不关老师的事;是我自己个儿笨;几个月下来都背不会。老师说待我背会了;再仔细教导我……”
寿哥在旁;脸色更黑了。这明显是糊弄之词;只有高文虎才会当真。
何泰之好奇道:“寿哥帮高大哥从哪里寻的老师;怎么听起来这么不靠谱
“亲戚长辈介绍的……”寿哥咬牙回道。
何泰之道:“你也勿恼;是不是束惰给少了?高大哥被嫌弃了?”
沈瑞却是能猜到其中的结症;寿哥在宫外的亲戚;除了国舅府;就是公主府;都是皇亲国戚之门。寿哥随口吩咐一句;以为亲戚长辈自然是好生看顾高文虎。
实际上;高文虎不过是一屠家少年;那些人打听好高文虎的底细好后;说不得就随后吩咐下边人一声。
习武还好说;侍卫护院之类的都能带着;学文的话肯定不会专门给寻老师;多半是随意拉个人糊弄。
想到这里;沈瑞道:“武举策论文章这里考了简单;要不然我给文虎寻个老师如何?”
高文虎闻言;不由自主地望向寿哥。他虽比寿哥大一岁;块头也能顶寿哥两个;可是不知不觉之间已经习惯由寿哥拿主意。
寿哥脸上阴晴不定;皱眉道:“你说的是沈家三老爷?”
沈瑞摇头道:“我三叔正准备下一科会试;没时间教导弟子。我想到的是一位族伯;就是全三哥之父;亦是举人功名;因身体不好并未继续应试;不过是客居京城;含饴弄孙;闲暇里教导文虎几页兵书应不是问题……”
寿哥虽受宠溺;有机会出宫;可在宫外认识的人有限。因此即便心中不待见张家;可有事的时候也只能寻张家人开口。
没想到他开口将高文虎托付给建昌伯张延龄;张延龄敢这样糊弄他。
听了沈瑞的话;寿哥不由心动。
沈瑞说的既是沈全之父;那不就是沈瑛之父么?他的家里人自己用用也应该没什么。
要不然再去与张延龄磨牙;他还不乐意呢。
“好;那就给文虎哥换老师;只是束惰不能少;我会使人预备好。不过带文虎哥拜师之事;我怕是赶不上了。”寿哥道。
沈瑞道:“交给我就好;正好我这几日得空。”
倒不是沈瑞不敬五房长辈;给鸿大老爷找事;而是想要加深一下五房与东宫的渊源。
虽说他如今与寿哥有了私交;可这建立在“不知身份”上;这关系不能摆在明面上说。
至于沈大老爷;就没有与寿哥私下交集的可能。
寿哥身为太子;不可能在皇帝健在的情况下;示好朝臣。否则即便是独生子;也容易惹口舌是非。
五房大老爷不是官;而他的长子又偏偏是东宫属官。
寿哥今日出来;是专门为看沈瑞与何泰之祝贺两人过院试的;因此还预备了礼物;两块一寸见方一寸半高的田黄石印料;一人送了一块。
听闻两人都起了字;寿哥笑道:“哪里用得着这么费事?世情不是称秀才相公;、唤举人‘老爷;么?直接叫沈相公、何相公不是更省事?”
何泰之忙摆手道:“别这样叫;总觉得怪怪的。”说到这里;想起一件事;道:“瑞表哥要是后年过了乡试的话;岂不是就可以称‘老爷;了;沈老爷十六岁的沈老爷哈哈;一般人家;说不得十六岁还称小哥儿呢;连一句大爷都称不上。”
寿哥不能在外头逗留太久;又说了一会儿话;大家就出了茶楼;分了两处
两家的下人与马车都不在;不过幸好离家不远;两人就步行回家。
路上;何泰之将认识的几位同年点评了一番:“叶科与李治道之前都是跟着家里聘的西席读书;不过听叶科的意思下半年他就要入春山书院;以后竟是同窗了……李治道也是要进书院的;不过不是京城的书院;好像是他外家长辈在某处书院做山长。家中人想要让他出门历练历练;就送到外头读书。”
这几个小秀才为何新朋赛旧友似的亲近;聊得还真不少。
何泰之又道:“早先瞧着周然还算凑合;怎么一过院试就换了个嘴脸?就好像是从翰林的侄儿成了翰林似的。他不过是院试第九;瞧着那模样倒是比瑞表哥这个案首还得意……”
沈瑞笑笑道:“不过点头之交;心中有数;以后不深交就是……”
何泰之点头道:“若不是他与全三哥交好;哪个会理他……不过他既要离了书院;往后也就离全三哥远了;要不然还真要想个法子劝劝全三哥……这人如此势力;非良友之选……”
次日;正好赶上沈大老爷休沐;沈宅就请客摆酒;庆祝沈瑞过院试。
即便是尚书门第;子弟有了功名也是大喜事;少不得请客摆酒;亲朋好友都上门贺喜。
因上了年岁鲜少出来交际的乔老太太;也携乔大太太、乔二太太过来。
亲故女眷凑到一起;少不得就聊起儿女的亲事。虽说沈瑞已经定亲;可还有玉姐在。
待晓得玉姐没有定下人家;就有一个太太打趣;要与徐氏做亲家。
徐氏只笑说玉姐年纪太小;才到了她身边;还不着急。
即便知晓她是托词;可如此婉拒也不算失礼;富贵人家养女儿;及笄才开始提亲事的也大有人在。
玉姐虽十三岁;可议得亲事;可上面有个哥哥在;等到成亲时要是按照长幼分先后的话;可还有好等。那边可是个小嫂子;用此为理由将玉姐多留两年也说得过去。
乔老太太被让到上座;满脸慈爱地听着女眷们说话;
乔大太太却有些坐不住;只觉得脸上臊的慌;方才大喇喇开口问询亲事的太太;是沈乔两家的一门远亲;是出了名的破落户。
那太太满口阿谀奉承;明眼人都能看出她是看上玉姐的嫁妆。只因玉姐如今是徐氏的女儿;而徐氏嫁妆又是出了名的丰厚。
乔家这里;不管换个多体面的说辞;同那太太又有什么区别?
乔大太太看到徐氏;之前生出的想法;有些萎了。
乔老太太也瞧出了;徐氏能拿方才的说辞推旁人;就也能推自己。到底不是自家骨肉;自己这个嫡亲的姨母;从来就没有入过徐氏的眼。
想要促成这门亲事;还得从沈大老爷着手。
有了计较;乔老太太就闭口不提此事;该吃酒吃酒;该看戏看戏。
不过等到筵席终了;客人们相继告辞而去时;乔老太太却不走。
“我昨晚梦见你们老太太;这心里难安生;有些话想要同沧哥说……”乔老太太红着眼圈对徐氏道。
连亡者都抬出来;徐氏这个外甥媳妇能说什么;少不得打发人请沈大老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