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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在天下 by 白萱-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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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感觉到了甚么,昏沉中的聂熙轻轻皱一下眉头,似乎就要醒来。聂暻大喜,颤声说:“二弟……”紧紧看着他,只觉一颗心都要跳出胸口了。 
聂熙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双目微睁,涣散的目光慢慢扫过眼前人,忽然看清了聂暻,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慢慢说:“呵……皇兄……” 
他努力动了动嘴角,似乎想做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只是不大成功。双目半阖,又有些昏昏沉沉的样子。 
聂暻又惊又喜,忍着激动柔声说:“二弟,是我,是我。”看着他眼中朦胧隐约的星光,心里一阵狂跳,觉得天下再没有更美丽的光彩了。 
聂熙叹口气:“你病好些么……真不该来……这里冷——” 
这当儿,聂熙见面想起的第一个念头却是关心聂暻的病况。聂暻听得心里一酸,低声说:“二弟!”忽然起了一个狂热的心思,忍不住吻了吻他冰冷的嘴唇。 
聂熙尽力回应,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微笑说:“委实起不来,不好侍奉皇兄……咳咳……”口气还是那么温和调侃,只是精神恹恹的,瞧着十分不成。 
聂暻勉强笑笑,颤声说:“没关系,等你好了——” 
聂熙苦笑,轻轻摇头,有些迷迷糊糊地说:“人生得意须尽欢……以后你啊,早些忘记我。” 
聂暻嘴角有些发苦,努力说:“我带了医术最好的张太医过来。啊,你别劳神,张太医带人在外面熬药配方子,他是神医,当初我病得那么狠,他都有办法……二弟,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聂熙不答,昏昏沉沉出神一会,忽然近乎自语地说:“我不敢死,怕你熬不住……所以拖到现在……” 
他勉强睁开眼睛,瞧着聂暻,双目如星光如流水,还是那样温存流转,只是星光黯沉,流水澹澹,总有些不祥的意思。 
聂暻听着这句,再难忍耐,仓卒转过头去,不愿被聂熙看到他的表情。 
聂熙略说两句,十分辛苦,歇了一阵,在他身后慢悠悠地说:“我死了,你去找林原罢……他对你真心……”他吃力地说到这里,不知道怎么的,大概有些气息艰难,猛然咳了起来。 
聂暻忽然就大怒了,一下子转过身,狠狠盯着聂熙,冷冷道:“你这是甚么意思?” 
聂熙竭力抵着头脑的昏沉,想安慰他,只是眼前越来越朦胧,似乎一切都要滑入冰冷黑暗的沉寂世界。 
忽然身子被人狠狠抱了起来,聂熙被摇得一阵剧痛,恍恍惚惚醒来,聂暻破碎凌厉的呼吸在他耳边吹拂:“如果你死了……待皇后留下后代……我会陪着你。永远不会有林原的位置,你——明白了么?” 
“二弟,不要死,我们一起活下去!”他的声音很温柔,气息暖和得像春风,说出来的话却一字字犹如刀锋般锋利干脆:“无论生死,我们一定在一起。” 
聂熙怔怔听着,低声说:“哥哥……”一直温柔平静的声音,终于有了难忍的悲伤和感动。 
迟疑一会,冰冷颤抖的手指艰难地握住了聂暻的手掌。
霜天舞雪,莽莽冰原上响过清脆的马蹄声,一匹匹骏马破雪而来。大军缓缓行进。中军之内,簇拥着一驾高大宽敞的马车。 
随着北风,车上隐隐约约传来低低的人声。 
“二弟,你别急,张太医说,再过半个月,你就可以跑马了。啊,你……你咬我做甚么?”一个温柔低沉的声音说着,虽然是在埋怨,态度还是十分温存,甚至有点小心翼翼的感觉,似乎对那个“二弟”十分怜惜珍爱,唯恐损伤一点点。 

“我气闷啊……无事可做……呵,皇兄身上好香,又想咬一口。”那“二弟”笑了笑,慢吞吞回答。声音微弱,显然元气不足,口气倒是十分爽朗,甚至有点色迷迷的暧昧意思,显然把欺负另外一人作为唯一的乐趣了。 

马车周围护驾的几个将官显然习惯了这样的对话,一个个面无表情、噤若寒蝉,竭力作出没听到的样子——皇帝最要面子,如果谁敢笑出来,那简直是嫌命长啦。 
这二人正是聂暻和聂熙两兄弟。 
当日,聂熙重伤近乎不治,幸而聂暻来得及时,拼命用言语鼓励他求生之念,更随军带来号称本朝医术第一人的张太医,竭力施为数日,竟然硬生生救回聂熙一条小命。 

待聂熙伤势略稳,只怕京中有失,连忙催促聂暻班师回京。两人方定下生死同心之约,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一刻也舍不得分离。于是聂暻下令给聂熙特制了一辆软榻云车,两人一起带领大军班师。 

聂熙本是勇冠三军的马上大将,要他像个闺中弱女似的呆在软绵绵的马车上,一路躺着回去,又被张太医下了禁令,一动也不许动,连吃饭都得别人喂,自然是闷得发疯。虽然有聂暻在车上陪着,毕竟纹风不动十分难受。同处一车,有时候见聂暻容色清秀绝伦,动静之间梅花气韵流转,一言一动,如何不荡摇人心?忍不住心里暗起绮靡之念,可惜被张太医绑得粽子似的,一根指头都难动弹。美人当前,却一点不能碰,实在是人间至苦。 

如此过得十来天,聂暻伤势好了些,便连连叫苦,直说气闷了。 
聂暻倒是毫不介意,以前真是做梦也没想过可以如此亲近聂熙,现在虽然诸多不便,对他来说,已经是从没想过的美妙光景。 
虽然皇帝不该做端茶喂饭之事,可面对的是聂熙,他心里自然是千肯万肯。聂熙伤势略好,张太医便要他每日用草药煎水擦拭身上,聂暻不肯让下人看到聂熙的身子,居然也是屈尊亲力亲为,连平日极私密的贴身贱役也一并包揽了。聂熙没料到兄长看着清雅绝尘,骨子里醋劲十足,心里闷笑不已,只是知道他最爱面子,便忍着不敢取笑。聂暻明知他想的甚么,宁可忍着弟弟戏谑调侃的神情,总之不改。 

只是聂熙愁眉苦脸,叫苦得狠了,聂暻心疼弟弟,倒觉得不安起来。其实也不是不知道聂熙多少有点乘机耍刁使赖,可只要看到聂熙笑盈盈的眼睛,心里就软了溶了,再不忍拒绝。 

聂暻不敢回想那天聂熙一身是伤、随时会死去的样子,如今,只要他还活着,别的都不要紧了。其实心里明白,聂熙对如何处置这段脱轨的君臣兄弟之情,也有些不知所措,满嘴胡说八道地开玩笑,不过是借以掩饰那一点点尴尬。 

更何况,那天被聂暻看到那把做了一半的琴,当时以为要死了,甚么都毫无保留,他现在只怕有种毫无遁形的狼狈感觉罢? 
聂熙看着雍容倜傥,骨子里是最含蓄隐忍的人,不大肯泄漏心事,就算心里柔情蜜意,也宁可漫不经心似的说出来。态度太甜蜜,就显得轻率,往往让聂暻把他的真心话听着像是假话。 

害怕受伤,所以故意做得满不在乎…… 
大约这也是聂熙保护自己的一种办法,聂暻过了好久才慢慢感觉到这一点。 
也许是在林原那次受伤太重,他强硬无敌、英雄骁勇的弟弟,其实心里也有羞涩别扭的某个角落,小心翼翼,不敢随意表露……就像花心的一点点甜蜜,只有在幸福漫溢的时候,悄悄出现,只给最心爱的人…… 

不过没关系,天长地久,总有一天,两人都会慢慢习惯过来的。 
于是心里一软,就经常被要挟。 
“这药好苦,不想吃。”堂堂吴王,竟然用小孩子似的赖皮口气拒绝用药。 
“二弟……吃嘛……不然伤势好得慢。”英明威严的天子居然也放下架子,柔声下气耐心搓哄。 
“你喂我就不苦了。”那人拖长声音,有些戏谑地说着,果然无赖之后另有打算。 
聂暻哼了一声:“别得寸进尺啊。” 
聂熙半真半假地埋怨:“咳咳……我又不是没喂过你……你都不肯喂我……好无情啊。” 
聂暻脸一红,装聋作哑,只当听不到。 
“总之你不肯喂,我就不吃——”这句气势十足的狠话只说了一半,被一张温热柔软的嘴唇堵住了。唇舌纠缠戏弄,缠绵入骨。 
“唔……唔……”刚才还气势汹汹耍狠的男子竟然被弄得气喘吁吁,苍白的脸涨成了美丽的绯红色,呼吸急促,目光也变得朦胧迷醉起来。 
聂暻忽然轻轻放开他,笑眯眯地说:“亲一下就变成这样,二弟……你确信你要我喂药么?” 
一向温柔忍耐的眼睛,忽然也有了一点戏谑的意思。聂暻对着可怜的病人一笑,在他耳边轻轻吐了口气:“二弟,要论风花雪月,你还真不成呢,以后等你伤好了,你就慢慢明白啦。现在——你给我乖一点。” 

聂熙满面红晕,为之气结:“你——” 
瞪着眼睛看了聂暻一会,忽然也笑了。如果想得乐观一点,聂暻这句话似乎也不是甚么坏事? 
他开始盼望快点伤好,快点回京。
不知不觉中,春风融了冰雪,绿洲垂杨换了大漠孤烟。只是,不论风物如何变迁,心中有柔情蜜意在,便处处都是春风流转。 
聂熙还是不能骑马,但已经可以坐起来看一看车窗外面的风光。有聂暻温言软语作陪,消了不少气闷。归程渐近,两人见一路韶光灿烂,多少也就是锦上添花的意思了。 
西征大军一路班师回京,待到了京郊两百里外,已经是初春时节。 
聂熙眼看窗外水脉盈盈、青山迢迢,漫天满地烟霞照人,清风一过,水边无数碧玉丝轻飘漫舞,情形十分美丽,不由得大感兴趣,随口笑问:“这是甚么地方?倒是好个去处,若在此地做个隐士岂不快活。” 
聂暻自然是知道的,闻言面色微变,一笑只作没听到。 
策马随驾的李风奇见聂熙兴致勃勃,凑趣答道:“吴王,这是杨柳原啊。” 
聂熙一听,顿时也变了脸色,沉吟不语。聂暻心头咯噔一跳,十分恼怒李风奇多嘴,却对他温言微笑道:“李将军,我看前军军容不甚整齐,你瞧瞧去。” 
李风奇忽然想到甚么,一下子头皮发麻,赶紧一缩脖子,唯唯诺诺下去,一溜烟纵马跑入军中,躲得远了。 
这是昔日聂熙的伤心断肠之地,那时候他双目失明,只为一见临终的情人,拼死冲破囚禁围困,一路摸到了杨柳原。而陪伴他的人,正是聂暻。二人故地重游,回想去日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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