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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入平羌-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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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好啊。我们是自由恋爱,你不记得吗?”不知为什么,她咧着嘴笑的越欢,他的心底就绷的越紧。
  纪川叹气,“希望是真的……小渝,”他突然呼唤了一声,在能思考前已经说出来:“你回来,让我照顾你。”
  “不!”纪渝答的轻快坚决,看着兄长震惊的脸,终于敛起脸上的笑容,“我可以照顾自己。不靠任何人。”
  她摆摆手,不让兄长说话,“开始是怨的,觉得突然间天地变色。后来听说爷爷死了,又伤心的不得了。那时候你们让我回去哭灵,我不肯,心中憋着一口怨气。可是送葬那天,我也去了。”
  “原来,你去了?”纪川恍然,那一天送葬的有上百个人,他又是哭丧的孝子,自然不会注意到人群里的妹妹。
  “是,直到你们走了,所有的人都走了,我还在。我在那里大哭了一场,然后就告诉自己,从此后,再也不哭了。”她微微笑着,“连最疼我的爷爷,都会突然间无情,除了自己,还有谁可以依靠?我必须要坚强。”
  “还有我啊。”
  她温柔的摇头,“你不行了。你已经成亲了,不再是我一个人的了。你不是要跟嫂子去法国吗?”
  纪川无语,是他懦弱要逃开,想不到被迫离开的是她。看着她的坚强,他百味陈杂,再一次清楚的发现,眼前这个在夕阳中微笑的少妇,已经不是他从小就熟悉的妹妹了。他突然感觉到无比的悲哀,她在长大,他却固守着陈纲,无力挣脱。
  从接掌了整个家族后便逐渐消磨的锐气突然又冒出来,回想自己几个月来的生活,每日里除了在账房里看账本,就是跟几位长辈绞尽脑汁的较量,只有在为灾民看病的时候,才稍许体验到一点满足。
  纪渝认真的看着他,从那如困兽般悲哀的目光中,突然读出了他的心思,她轻轻的笑,伸手想要抚平他蹙起的眉,手到一半,却又犹豫,正想收回,被他一把捉住。
  “哥,你干吗?”她吃了一惊。眼睛顺着他的目光,落向自己的手臂,这一看,不由一愣。
  “这是怎么回事?”他问,声音突兀惊异。
  她的袖子因为伸手而滑下,露出粉白的半条手臂,上面却刺目的有着几道红紫的瘀痕,“这是什么?”他仔细看,突然拇指细细摩娑,纪渝一阵失神。
  他突然愤怒的抬起眼,“这是用绳子勒出来的瘀伤。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个?到底怎么回事?”
  她飞速的抽回手臂,“怎么会呢?别瞎想,这是我不小心撞在墙角磕的。”
  “小渝!”他揪住她的胳膊,不让她走,“我是学医的,这个还是看得出来的。”
  她不答,倔强的咬着嘴唇,脸色却开始泛白。他起了疑心,忙松开手,捋起她的袖子,看见刚才他手握的地方,又是几道紫痕。这就很明显了。这是将她的手臂反转绑在身后留下的痕迹。纪川咬着牙,狠狠问道:“宁尘干的?”
  纪渝飞快摇头,沉着脸不说话。
  他却什么都明白了。“这个畜生!”
  纪渝看着他的身后,嘴角突然扬起,笑的诡异。
  纪川惊觉回头,看见宁尘面色阴沉的站在身后,冷冷的看着他们两个人。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人,纪川扫了一眼,恍惚间觉得面熟,一时却顾不上多想,上前两步,揪住宁尘的衣领,恶狠狠的问道:“你是怎么对小渝的?你不是答应我要好好照顾她的吗?”
  宁尘面不改色,“我做的一切,都是她愿意的。对不对,小渝?”
  纪川回头,纪渝站在那里,既不摇头,也不点头,渐渐暗下去的天光中,看不清楚她的神情。秋天傍晚的风,凉意渗透层层衣物,直沁肌肤,纪川只觉一阵寒意。
  “小渝。这个混蛋是不是欺负你了?你说,我替你出气。”他匆匆的说,象是要拉住那个要在晚风中逐渐远离的倩影。
  宁尘又一次开口,“小渝,这还有客人呢,你快说句话,别在这里丢人。”
  纪渝的身体在寒风中抖了一下,说:“哥,你放开他把。都是我愿意的。”
  “你说谎!”纪川越发揪紧了宁尘的衣领。
  “真的,我没说谎。他对我很好。”
  宁尘轻轻笑道:“听见没有?小渝这么说的。可以放开我了吧?大哥?”他最后两个字说的特别重,象是在讥讽,又想是在警告。
  纪川无奈松手。纪渝走过去,替丈夫整好衣领,转头肃容对纪川道:“其实有一件事情,一直想告诉大哥,正巧今天你来了,就先说了吧。宁尘找到他的家人了,在满洲。满洲皇帝定于新年举行登基大典,宁尘和我受邀请要去观礼。大哥不必担心我们,宁尘他们家在满洲很有人望,跟日本人和满洲人都有关系。”
  宁尘一拽她,“别说这么多了。冷落客人。”
  纪川拦住她,“小渝,你跟我回家去。”
  纪渝不耐烦,“我说得还不明白吗?”她吸了口气,缓和了一下,“我已经不是纪家的人了。”说完,头也不会,进了院子。
  宁尘并不看他,想旁边站着的那个人一伸手,请他先进了院子。然后才对纪川道:“大哥,我知道你们兄妹情深,只是,小渝她到底,还是我的妻子。”
  纪川吸了一口冷气,脑中一阵发晕,也不知道是怒是惊,过了半晌,才回过神,缓缓离开。
  不长的一段路,他踯躅独行,想着心事,待到家的时候,天色早已黑透。
  老爷子死后,全家人一起吃饭的规矩就破了。各自都在自家的院子里吃。但每天饭时,纪川必要到姨奶奶房里问候,锦华帮着姨奶奶协理家务,也常常要在她身边伺候,所以他们夫妻俩人,索性就在姨奶奶那里吃饭。
  还没进门,就听见姨奶奶的院子里乱哄哄的,有人高声的说话,不时传来几声哭骂,又有人在旁边咯咯的笑,极为热闹。纪川心中有事,看见这情形,不由急躁,招呼过来一个看门的小丫头,沉着脸问道:“里面什么人在折腾?不知道姨奶奶的病要静养吗?这么没规矩?”
  小丫头笑嘻嘻的,也不害怕,说:“大少爷你还不知道吧?是四老爷回来了。姨奶奶正教训他呢。”
  四老爷?纪川一怔,立即明白过来,说的是老爷子的幼子纪顺金。顺金按辈分,应该是纪川的叔叔,但他其实比纪川还要小两岁,两个人自幼一起读书,一起练武。后来纪川去了法国,顺金生性好动,不喜文,对于武功十分痴迷。他在家里学了几年,将拳脚师傅的本领学完了,又到山中访问高人,一去就是七年。师满后,便在武昌开了一家武馆。按照他的说法,是教引国民强国先强体,摘掉东亚病夫的帽子。
  纪川与这个性格爽朗奔放的小叔叔十分亲厚,名为叔侄,却情逾兄弟。一听见是顺金回来了,纵然是满怀心事,也不由眼睛一亮,来了几分精神。他挥挥手,让小丫头去了,自己走到门前。
  隔着门帘,便听见姨奶奶一边哭,一边骂:“你个不孝顺的娃儿,你老子供你吃供你喝,你想干什么都纵着你由着你,你倒好,居然跑去做土匪,不让人省心的冤家!到你爹死,也没见过一面,你还有脸回来?”
  纪川掀起帘子,一进门,就看见姨奶奶坐在太师椅里,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指着顺金的鼻子痛骂。顺金跪在她面前,垂着头,一言不发。锦华和几个管事的媳妇站在一边看着,一个个脸上神情古怪,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纪川走到锦华身边,悄声问,“怎么样了?”
  锦华抿着嘴笑,“小叔叔回来,姨奶奶一会楼着哭,一会指着骂,已经闹了好半天了。”
  “噢。”纪川问明白了,便呵呵笑着打圆场,“姨奶奶,小叔叔平安回来,就是天大的好事。您就别骂了。”
  “大侄子!”顺金回头一看是他,腾的一下从地上跳起来,上前搂住纪川重重的拍打了几下,“早听说你要回来,事情多,到现在才见到。”
  纪川尚未及回答,姨奶奶已经“呸”了一声,骂道:“你事情多?你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趁早给我甩脱干净了,回来帮帮川儿。亏你还是长辈呢。”
  顺金背对着母亲,吐着舌头冲纪川做鬼脸。
  到底是心尖上的肉,姨奶奶再怎么骂,吃饭的时候还是一筷子又一筷子的往顺金碗里夹菜。顺金也老实不客气,甩开腮帮子,风卷残云般的把面前的饭菜一扫而空。
  做娘的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怔怔的,就又流下眼泪。锦华见了,悄悄递过去一块手帕,姨奶奶接了,却忍不住长叹一声,哭道:“这孩子到底迟了什么苦啊?怎么象是饿牢里放出来的?”
  这一来出其不意,吓坏了同桌的几个人,锦华忙软语劝慰,“哪里就至于?小叔叔赶了那么久路,胃口好是自然的。姨奶奶,快别这样,你看吓的小叔叔,再噎着了。”
  顺金用力吞下的饭,咧着嘴笑,“还是侄子媳妇明白。娘,你就别操心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姨奶奶“哼”了一声,“没良心的娃儿,算了,不管你了。”
  纪川也一边劝说:“姨奶奶,你病还没好,今天情绪太激动,这可不好。”
  几个人连哄带劝,说得姨奶奶平下心回房休息。锦华见顺金吃的差不多了,便招呼几个小丫头收拾了碗盏,送上茶水,笑着说:“你们两个有话慢慢说,我还要到厨房看看他们给姨奶奶煎的要怎么样了。”
  顺金看着她离开,突然冲纪川眨眨眼,“这个侄子媳妇可真难的,这么个家里面,我娘跟前,把人人都哄的服服帖帖,不容易,嘿,不容易。”
  纪川失笑,“怎么这么多年,还是没个正经?你不是去了苏区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没去。”他答得倒是干净利落,“我留在上海了。”
  “哦?为什么?”
  顺金仰着头笑,“因为那里更需要啊,这还要问为什么?”
  “是。”纪川失笑,“倒真没想起来,你们这些人都是这么说的,因为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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