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热门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柏杨全集-第9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开平王常遇春妻甚妒,高皇(朱元璋)赐侍女,开平(常遇春)悦其手,妻即断之,开平(常遇春)愤且惧,入朝而色不悦,高皇(朱元璋)诘之再三,始具对,高皇(朱元璋)笑曰:『此小事耳,再赐何妨?且饮酒宽怀。』密令校尉至开平(常遇春)第,诛其妻,支解之。各以一脔赐群臣,题曰『悍妇之肉』,开平(常遇春)大惊,谢归,怖惋累日。更赐美女数人。」
   唯一对不起的是刘先生皇封的「柏杨式的翻译」,把宫女一人翻译成二人,把「悦其手」翻译成色迷迷赞扬她「好白手」,把「悍妇之肉」翻译成「妒妇汤」,不是我老人家要独创一格,实在是想当然罢啦。夫杂文(好听一点的说,乃「专栏」)是一种快马加鞭急就章,随手拈来,全靠晕晕忽忽的记忆。不能像学院派,可雍容华贵的长期翻参考资料也。刘先生这么一问,使我老人家东找西找,左查右查,真是害人不浅。
   还有几位署名「一读者」老爷来信,指出李世民先生玄武门事变杀的那两位,李建成先生是他的哥哥,李元吉先生是他的弟弟,而柏杨先生在《蛇腰集》上大笔一挥,都算成他的哥哥啦,真是中气不足矣。藉此一并更正,以后再遇着这种胡说八道,张冠李戴的节目,还请随时指教,盖被抓住小辫子事小,万一被当成了真的,事就大啦。
   但根据「死不认错学」,柏杨先生对这些错误,也有嘴硬学说,盖我老人家猛写杂文,最大的特点是不经过大脑。一定有人说,咦,不经过大脑竟敢写文,你老人家可真伟大呀。非也,非也,而是每个写杂文的朋友差不多都是如此,每天一文,信口开河,有时间得写,没时间也得写;有灵感得写,没灵感也得写;有感触得写,没感触也得写。《笑林广记》上有一则故事,不知介绍过没有,现在再介绍一遍,一位秀才先生作文章时,摇头摆尾,痛苦非凡,他太太曰:「看你写文,比我们女人生孩子都难。」秀才先生叹曰:「你说啥话,写文章比生孩子难多啦。」夫人忙问其故,答曰:「你们生孩子是肚子里有呀。」哀哉,写专栏杂文的朋友,肚子里有也得写,肚子里没有也得写,写着写着,就难免马失前蹄。
   
   
   无名英雄
   就目前写杂文的朋友而言,以何凡先生的资格最老,但一星期只出笼五篇。其他若方以直先生和寒爵先生,是平均分担的焉。文知平先生和屠申虹先生,也是平均分担的焉。凤兮先生为阔大代表,隐居在高山之上,只偶尔出击。我老人家从前是每星期六篇,星期日被〔晚祷〕专栏挤掉,后来我用种种妙策,包括小报告、窝里斗,再加上和稀泥,终于反败为胜,于是乎〔晚祷〕没有啦。我就每星期七篇,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风雨无阻,看起来真是勇敢万状,实际上却是饿虎扑羊,盖财帛动人心,趁着还有精力,便当仁不让。
   既然把绳子缠到脖子上,就比别的朋友更容易说溜了嘴。不过有一点是,杂文在本质上跟学院派的论文不同,杂文只注重方向,而不注重考据,考据应该由有考据癖的朋友去干,杂文无法作到这些,亦不必作到这些,更不屑作到这些。这不是说杂文就不真实,呜呼,天下真实的文章多得很,不限于非字字有来历不可也。好像走路,往东走或往西走,坐火车或坐汽车,是杂文的责任。该路上有几个桥,该桥又是谁搭的,是考据的责任。杂文说有八个桥,该桥是鲁班先生搭的,而考据说只有六个桥,该桥是史密斯先生搭的,固不损杂文所指出的方向。问题只在于这个方向对不对也。
   提起「死不认错学」,是一种干屎橛风气,前些时曾向邮局呐喊了一声,说邮局多收钱而面目狰狞。该文刊出后第三天,就大势不好,台湾邮政管理局公共关系室副主任潘大超先生,组长张任昌先生,跟台北邮局支局管理科科长姚岳先生,忽连倒冬,一齐找上门来,我以为要拜拳主义哩,一面胁肩谄笑,一面就要脚底抹油。谁知道非也,而是查了出来底细,一则前来退款,一则前来致歉。我老人家不当人子惯啦,当时受宠若惊,真不知道应该下跪才好,抑自打尊脸才好。
   中国最谦虚的机关,似乎只有邮局。其他地方,不要说大家伙啦,就是三、四流角色,都自以为君临天下。想当年蔡孟坚先生当中央电影公司老板时,要拍一部电影《黑森林》,小说家墨人先生恰巧也有一本小说叫《黑森林》,就写一封信去打听打听行情,这封信却如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大概蔡孟坚先生觉得该作家往自己脸上抹粉哩。其实即令该作家往自己脸上抹粉,回一封信也不丢人,这种沾沾自喜于自己身份,而实际上不过狗屁焉者,固多如牛毛。
   就在前天,报上刊出了邮局的一件怪事,一张从台北寄往竹南的明信片,是一九五八年一月四日投邮,一直到了一九六七年四月二十三日才隆重寄到,整整寄了十年,不要说走啦,就是爬,也爬两个来回矣。这消息使同胞譁然,邮局立刻表示即将彻查,彻查的结果如何,不得而知,可能查得出,也可能查不出,这应该是一个稀奇的错误。夫有时候一封信可以决定一个人的命运,甚至可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如果该明信片是如花似玉答应男朋友求婚的,恐怕就要糟。如花似玉准以为臭男人吃她的豆腐,臭男人也准以为那死女人架子可不小呀,各奔东西,如今均绿已成荫子满枝矣,今日才弄清楚阴差阳错,这场公案将如何得了乎?我们盼望早日水落石出,把那位糊涂朋友狠狠的打四十大板。
   可是,事情如果反过来想,也可发现邮局的可敬处,正恰恰在此,无论查出查不出,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一定有一个人把那张天长地久的明信片重新纳入组织。当他拣起该明信片的时候,可能发出一声惊呼,也可能摇头叹息。但他并没有为了摆脱干系,而把该明信片三把两把,撕了个粉碎。试想一想,如果他阁下三把两把,撕了个粉碎,又有谁得知哉?再试想一想,这种情况,如果发生在鸭子屎机构或鸭子屎人物身上,会有啥结果乎?恐怕早毁尸灭迹了矣。
   邮政局同时也是一个无名英雄最多的机构,就在《自立晚报》隔壁的第六邮亭,有一男一女,曰林水火先生焉,曰郑真美小姐焉,亲切而耐烦,亲切已不容易,耐烦更难如上青天(呜呼,中华民族五千年文化,使我们成了一个最不耐烦的民族,这文化必有毛病)。新官上任三把火,三把火放过,就原形毕露,尤其是天天跟一些啥都不懂的三教九流接触的人,简直非有耶稣先生的功夫不可,盖他对自己的业务固了如指掌──他当然了如指掌,他是干啥吃的。可是三教九流却差不多都是瞪眼瞎子,怎能不冒出三丈高的无明之火乎?林水火先生看样子是个刻板人物,每次付给顾客邮票时,一定都把白边撕掉。有时顾客贴邮票贴多啦,就小心撕下来另换另贴,然后第二天把多余的邮票退回。每次为顾客寄报值挂号,都殷殷勤勤,为之贴浆糊盖图章。有些顾客天生的长舌头,七问八问,问得我老人家在一旁都想开揍。但林公却心平气和,一一批点。而最主要的,我老人家已光顾该邮亭一年半啦,二位对谁都是笑容满面,从没有乱摔包裹以示委屈万状,也从没有懒洋洋如春睡初醒。我老人家曾向朋友提过他们的服务精神和态度,朋友曰:「这是小事。」呜呼,这是小事乎?恐怕不是小事,而正是中国人所缺少的耐烦气质和历久不变的坚毅气质。但二位似乎很穷,中午时,常常看到林先生吃他可怜的便当,没有几根菜在里面,不过在我们这个社会,凡是守法负责的朋友,铁定的都要很穷,没啥稀奇的也。
   我老人家顺便建议台湾省公路局监理处处长王震美先生,暂时不妨鼓鼓勇气,收收架式,教监理所的朋友排队去该邮亭参观参观,也是为老祖宗积点阴德之道,贵阁下以为然乎?
   
   
   成何体统
   我们请王震美先生暂时收收架式,是有根据的焉。前些时,大概就在两个星期之前吧,台湾省公路局里曾发生过一次火爆场面,该局一个小小科员,当着几位省议员老爷,拍了一下王震美先生的肩膀,王震美先生嘴脸立刻就出了笼,号曰:「反啦反啦,一个小职员,竟敢拍我肩膀,成何体统?」当然不成体统,盖人一旦当上了处长,他阁下的肩膀就变成糟木头做的,小职员不知轻重,拍碎啦怎么办?我们所以恭请他阁下收拾起这种架式,并不是故意冒犯,强人之所难,而只是情商,等众位晚娘脸参观过第六邮亭之后,仍可把架式端回来,继续自己娱乐自己可也。
   《台北征信新闻报》上有一篇王震美先生对记者的谈话,十分精彩。记者老爷在报导中画龙点睛,也有两段正义乱冒的文章。一段曰:「外间所传说的靠监理所吃饭的黄牛,在参观时,记者也实际接触过,不过看起来,情形彷佛不像外间所传的严重。」
   好一个「不像外间所传的严重」,轻轻一描,就描过去啦,记者老爷在监理所不过走马观花,就碰上了一个,讨价一百五十元,还不算严重,请问啥才算严重?难道必须排山倒海,登报投标,才算严重乎?更不知记者老爷是看的啥「情形」?该情形又到底是啥,而竟能肯定其不严重?柏杨先生「看情形」却以为不但严重,而且已经烂啦。乃王震美先生只往上看,不往下看,使它烂的,好像病牙一样,治疗的方法很多,而他这个病牙不拔,光挤脓是挤不完的也。我们这么说,也是「看情形」,而看的是该记者老爷提出的一百五十元「情形」,如果不是已烂成了公开场面,对面生不熟之人,黄牛怎有那么大的胆欤?
   第二段精彩之文曰:「(监理所)给人的印象,只有『挤』与『乱』两个字,监理所的业务,从表面看来不够科学化,或许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1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