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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杨全集-第5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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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波女士的遭遇,似乎给世人很多启示,使我们对历史上或眼皮底下若干教人跺脚的事件,获得一个旁观者清的了解。那就是,一个人不能悬崖勒马,固然由于他自己到时候勒不住,但更重要的恐怕还是那些围着他团团转,和那些靠他吃饭的寄生虫不准他勒。虚荣心强烈的太太,往往造成为非作歹的丈夫,盖丈夫受不了娇妻的愁眉苦脸也;满坑满谷的寄生虫,往往造成走入绝地的头目,盖头目受不了生前的冷落淡泊也。人人都向范蠡先生致敬,为文种先生叹气,其实二人聪明才智是相等的,只不过范蠡先生放得下,而文种先生放不下。
   常有人拍大腿作豪语曰:「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呜呼,啥叫「放得下」?这话说起来既不费力,又不费钱,可是一旦要真的去做,恐怕比割他屁股上的肉还痛。夫「放得下」者,不是指放得下「煌煌金印大如斗」,金印再大,乃无情之物,说扔啦也就扔啦。而是指寄生虫的膝下承欢,前呼后拥,和教他舒服的那种杀身以报的嘴脸,就实在牵肠挂肚。史书上虽没有详细描写,但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文种先生所以退不下来,恐怕和寄生虫群晓以大义有关。而且,即令大智大勇,决心教他们鸟兽散,恐怕他们也不会散。原因很简单,寄生虫都是有吸盘的──君见过蚂蟥乎?蚂蟥似乎不是寄生虫,但他阁下的吸盘可真蔚为奇观,他不吸上你,算你运气,一旦吸上了你,则不但吸,而且还往肉里钻。主人翁一气之下,捞起破鞋就打,结果是越打他,他越吸得牢。实在无法,用手猛拉,这一拉不当紧,拉不断还好,拉断啦他的前半截就索性钻进去。反正他是从一而终,吃定啦。
   这也就是说,「人物」们即令忽然心里明白得水晶一样,也没有用,想「得意不可再往」,也作不了主。寄生虫是靠主子吃饭的,你不再往,他混个啥?等到吸得水枯石烂,然后把脚一踢,另投明主。这社会真是可怕,一些稍有点成就的朋友,想勒马都找不到缰绳。你刚一欠屁股,寄生虫就一把揪住,痛哭流涕曰:「你骑得正叫座呀,谁不拍巴掌呀,你要是不再继续往前猛冲,怎对得起天地良心,国家民族呀。」
   套曲家是不是如此这般吸住了凌波女士,揪住她不准她勒马的,我们不知道。是不是发表了这一类的言论,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凌波女士这种从悬崖上往下跳的勇气,必有名师指点。台北报纸评论中指出的,认为凌波女士不知道「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我想凌波女士知道不知道是另一回事,而套曲家聪明盖世,恐怕是知道的也。正因为他知道,所以趁着吸得正紧的时候,多吸一口是一口;趁着还可以压搾出点油水的时候,多压搾一滴是一滴。于是乎,万众归心的一代影后,变成了一棵卖唱跑码头的摇钱树。
   
   
   花无百日红
   说了凌波女士和套曲家夫妇这么多,越说越觉得好像我老人家在做自传。呜呼,柏杨先生固也在「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的边缘,不仅是在边缘,现在穷写专栏,简直已经在悬崖上马失前蹄矣。我老人家周围虽然没有团团转的智勇之士,但老妻却一直怕我突然跳下马背。盖稿费来源断绝,她就不能戴花抹粉「老来俏」啦。不过有个问题跟凌波女士不一样的,柏杨先生被掇弄得身败名裂,柏杨夫人一定跟着受活罪;而凌波女士被掇弄得身败名裂,套曲家夫妇到时候把脸一拉(以套曲家的忠孝仁爱,翻脸倒不至于,但把尊脸拉下来,恐怕在意料之中),她喝她的凉水,他吃他的牛奶,便两不相涉矣。
   正因为利相同而害不相同,所以他阁下并不爱惜凌波女士的羽毛,不但不爱惜,反而尽量糟蹋。有一件事我敢跟你赌一块钱的,凌波女士这次如果不砸锅,终有一天也要砸锅。可敬的周蓝萍先生暨夫人,一甜再甜,说不定能把她引诱到阿里山上唱,反正是她不倒栽,他绝不罢休。
   这次高雄卖唱垮得哗啦哗啦响,是必然的。盖全高雄连怀抱中的娃儿,车站卖甘蔗水的,以及牢狱里的倒楣朋友在内,不过八十万人。可是场地却选定了体育场,该体育场能容纳八千之多。一天两场,就有一万六千个位置。那就是说,必须全高雄七分之一的人都去洗耳恭听,才能把场子坐满。夫台北第一酒店,夏天有冷气,冬天有暖气,酒席开筵,侍从如云,客人光临,如坐春风,再加上距离比较近,想左看就可左看,想右看就可右看,当然引人入胜。而高雄体育场,四通八达,大风穿梭,坐在硬木条上,如果连坐两天,真能坐出痔疮。不要说没啥吃啦,就是想喝口凉水都没有,观众不像观众,成了中古世纪划船的奴工。但票价却赫然一百元,跟台北相差无几,欺侮人不是这种欺侮法也。
   经商的目的为了赚钱,乃天经地义,但赚钱必须先了解市场,总不能一厢情愿的像老母鸡闷着头吃生米。很多学人专家到了美国便不回来,不是他不肯回来,而是美国的市场需要他。如果该学人专家是学文法新闻的,恐怕回来的就很踊跃啦。以柏杨先生之尊,我老人家如果现在也身在美利坚,恐怕用不了谁「邀」,早拍马而归矣。这并非我真爱国呀,而是我老人家是靠写中文吃饭的,身在番邦,我这一套卖给哪位大爷乎?
   凌波女士是个艺人,对于市场,恐怕是两眼漆黑。但套曲家才华盖世,当然应想到这些(如果他没有想到,那算他难得糊涂,就根本不配膝下承欢),如他虽然想到啦,而仍这么不肯放手,拿着别人的终身幸福硬往轮盘赌上下,未免心肠太狠了点。
   周蓝萍先生是不是凌波女士的经纪人,言人人殊,有人说看他阁下运筹帷幄,似乎是经纪人无疑。但也有人说,从他阁下对凌波女士的敲骨吸髓,似乎只不过是一条寄生虫──加上夫人,该寄生虫顶多两条。柏杨先生对这个疑案,没有研究,也不打算研究。但困惑的是,普通经纪人与当事人的利害是相同的,经纪人主要的任务之一,是在观众心目中培养和加强对当事人的良好印象。直截了当的说,这就跟搞政治一样,必须制造群众的向心力,至少也需要在观众心目中保持对当事人已有的良好印象。可是我们可敬的周蓝萍先生却有他奇异的手法,似乎不但不为凌波女士开辟新的公共关系,不要说开辟新啦,仅只原有的公共关系,那些无穷尽的波迷的向往,都用种种方法把它斩断。打开窗子说亮话,那些把凌波女士崇拜得如痴如狂的波迷,才是真正的衣食父母,把这些衣食父母看成了眼中钉,真教人难解。有些影迷,包括「凌波助学金」的忠实朋友在内,可怜巴巴的挤到房间要瞧瞧庐山真面目,或想跟凌波女士照个相以作传家之宝,凌波女士倒是满热诚的起身招待,可是贤夫妇却像保镖一样,连喝带喊,轰出大门,使那些可怜的影迷因被侮辱而生出离心。这种轰出大门的法宝,大概颇为得心应手,于是乎终致轰到一位被特别邀请给凌波女士照相的摄影记者头上,轰出了麻烦。只好在报上刊登启事,努力道歉。可是大多数影迷却无法享受这种前倨后恭的滋味,只好抱憾终身,一刀两断矣。而套曲夫人尤其尽忠职守,一会宣传凌波女士嫌这个,一会扬言凌波女士厌那个,好像别人全是害凌波女士的,而只有她一个人孝子贤孙,于是乎造成一个小小铁幕,把凌波女士圈在当中,而把群众圈到马路上,这个倒忙帮得可真是庞大。在高雄时,有几个记者老爷对凌波女士嚎曰:「你交朋友可得小心呀!」不知道套曲家夫妇尊脸上青了一阵没有也。
   有人说该朋友不是朋友,只不过是一对老鸨。我想这话说得太重,该朋友恐怕受不了,很显然的,只不过在心理状态下,怕别人也插上一脚,把贤夫妇挤掉罢啦。有此一念,人人都成了假想敌,自然心跳如捣,虎视眈眈,随时随地都在作卫碗之战,其心固良苦焉。
   好在是,凌波女士砸锅的程度,并不严重,不过被该朋友搬石头猛敲了一下脚,痛一下是有的,并不影响她的光彩。从影迷们处处包围追踪她,以求一睹风采看来,她的前途仍然无量。盖前已言之,花十块钱看场电影是一回事,花一百元去风洞里坐冷板凳听一场歌又是一回事。好自为之,好自为之。
   
第二十四卷: 前仰后合集
   
   提要
   《前仰后合集》共三十七篇,内容关于石门水库泄洪错误,官员却不肯负责,皮条客与名女人究竟是怎样的人,引水浒说陆谦欲拐林冲之妻,中国宫廷性混乱以及娼妓根源等。从〈英国大嫖案〉一文,先说皮条客为达官贵人引介「名女人」之事,再谈到陆谦不顾朋友之情,布下陷阱,设计陷害林冲,乃是为了取悦上司,献林冲之妻也。柏杨曰:「上流社会腐败,皮条型活跃,不但活跃;而且骑在小民头上,一手抓着小民辫子,一手挥舞着乳罩,顾盼自雄,不可一世。」古来习以为常的「皮条学」,经由文化意义的探究,可知其为害社会之深。再就娼妓问题而论,「所以说娼妓问题是和人类共存的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是人性问题和社会问题,不是政治问题,不是军事警察问题,更不是道德人格问题。」由皮条客而娼妓,柏杨就本质考量娼妓的存在,澄清了关于娼妓的几许争议。延伸至中国宫廷的性混乱,「我们说宫廷之事,想指出一点,那就是所谓万人羡慕的皇宫,实际上只不过壳子金碧辉煌,里面固流血流脓。罗素先生说过,「权力产生腐败,绝对的权力,产生绝对的腐败。」柏杨揭示了「性文化」的多层面向,同时也以权力及文化观点批判了恶质的「性文化」。
   
   
   〈报刘一丈书〉
   「孚」的意义是啥,言人人殊。有人说应该当「孵」讲,有人说应该当「鹜」讲,有人说应该当「包」讲,又有人说应该当「信」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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