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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杨全集-第5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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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问,盖书摊老板有把眼珠爆出来的危险。)叶先生有一位好友皮鹿门先生,清王朝末年,中国人对世界知识渐开──犹如现在中国人对节育知识渐开一样,皮鹿门先生的儿子曾作了一首诗,诗曰:「若把地球来参详。中国并不在中央。地球本是浑圆物,谁居中央谁四方。」叶德辉先生看啦,于为《素女经》写序之余,义愤填膺,写了一封信给皮鹿门先生,可惜他阁下不是立法委员,不能提出质询,但该信之精彩,也妙绝千古,抄一段于下,以便与他的后裔二世先生的大着,前后辉映。
   信曰──
   「近世时务之士,必欲破夷夏之防,合中外之教,此则鄙见断断不苟同者。临读世兄歌词,敢以管见所及,一明其非。夫地球圆物,不能指一地以为中,但合东西南北考之,南北极不相通,则论中外,当视东西矣。亚洲居地球之东南,中国居东南之中,无中外,独无东西乎?四时之序先春夏,五行之位首东南,此中西人士所共明,非中国以人为外也。五色黄属土,土居中央,西人辨中人为黄种,是天地开辟之初,隐与中人以中位,西人笑中国自大,何不以此理晓之?若以国之强弱大小中外夷夏之局,则春秋周德衰矣,何以存天王之名,鲁之弱小远于吴楚,何以孔子曰我鲁,此理明甚,无烦剖辨。尧舜禹汤文武之教,周公成之,孔子大之。三代而下,异教之为圣教澌灭者不可殚述,即以文字论,佛法盛于六朝,而其梵夹之经典,反藉中文而后传,辽金元凭陵宋室,可谓至极,今三国之书不存一字。此第圣人糟粕而已,潜移默运,扫荡异教于不觉,何论旁行诘屈之书乎?」
   
   
   纽约城张飞战岳飞
   叶德辉先生这一封信,掷地有金石声,我们真得感谢他当时义愤填膺,犹如我们现在得感谢叶德辉后裔二世先生义愤填膺一样,盖没有这两番填膺,中国人怎能有眼福瞧瞧模子乎哉?
   叶先生踢腾得最厉害的是「五行之位首东南」,不但「首东南」,而且「此中西人士所共明,非中国以人为外也」。真不知道这个「所共明」有啥根据,美国盖洛普应该举办一个全球性的测验,看看虽在五十年后,而「共明」的人到底有多少?叶先生更进一步的论据是「五色黄属土,土居中央,西人辨中人为黄种,是天地开辟之初,隐与中人以中位,西人笑中国自大,何不以此理晓之?」我想幸亏皮鹿门先生没有用此理向洋大人晓之,如果真的晓之,恐怕中国的财政非崩溃不可,盖洋大人全都把牙笑掉,要赔多少银子才能结案哉?
   叶德辉先生这封信是五十年前写的,想不到五十年之后,他的后裔──不是血统上的后裔,而是心智上的后裔,仍在那里遵古炮制。廖维藩先生在他的质询中曰:「以颜色而论,黄色为中色,似较优。」呜呼,这种以黄色为中色似较优的奇异观念,不知道是谁放到他脑子里的?是叶德辉先生阴魂不散,放进去的乎?抑廖阁下自己仰观天象,晕晕忽忽冒出来的乎?叶先生在地下赴义和团大师兄之宴,三盃下肚,一定猛拍大腿曰:「吾道不孤矣。」说不定还会发出贺电之类的玩艺,以表敬意,不知道廖先生收到了没有也。看情形中华民族似乎被注定的要在「黄色属中色似较优」梦呓里过日子。读者老爷中如果有修养差劲,忍不住要跳高的,不妨去西门町卦摊,花一块钱问问张铁嘴,能不能算出我们小民何时才能听不到这种咯吱咯吱的噪音也。
   廖维藩先生曰:「今世人口问题之所以发生,实起于唯物主义之思想,无论共产主义或个人主义,无不出于此种思想。大地之人类历史,有文字记载者已有五千年,何以五千年以来未尝发生严重问题,而独于百余年以前个人主义经济学家马尔萨斯发表人口论后,岂其流毒作用以引起人口问题乎?又何以五千年以来,世界人口继续繁衍,人类不以为有问题,而独于百年以来,人口突飞猛进,而忽然发生人口问题乎?」
   这一段里,一连两个「乎」,而后一「乎」更高山滚鼓,盖他自己已用「人口突飞猛进」解答了矣。呜呼,由人口问题拉上唯物思想,拉上共产主义,拉上个人主义,是帽子铺掌柜的飞帽办法,不是讨论问题,解决问题办法。人口问题和那些帽子根本风马牛不相及,盖马尔萨斯先生于一七九八年发表人口论时,马克斯先生还没有从他娘肚子里生出来哩,这又是一出「纽约城张飞战岳飞」好戏,无怪他自鸣得意也。
   廖维藩先生的逻辑是,过去没有问题的,现在也不会有问题,将来更不会有问题。人口这玩艺五千年来都没有问题,而竟然成了一问题,不是「非愚即妄」是啥。呜呼,五千年来人口是不是有过问题,我们不知道,但知道一点的是,即令五千年来从没有发生过问题,并不能咬定五千年后也不发生问题。盖某一个问题发生之前,该问题固从没有发生过也;社会不断进步,旧问题不断解决,新问题也不断产生。清末的辫子问题,民初的缠小脚问题,现在都消失矣,但新的问题却取而代之,咦,从前谁听说过原子尘问题乎?而现在原子尘成了问题矣。从前谁又听说过砍杀尔问题乎?而现在砍杀尔成了问题矣。从前谁又听说过烧生煤问题乎?而现在烧生煤成了问题矣。从前谁又听说过恶补问题乎?而现在恶补成了问题矣。
   不要谈科学谈社会啦,就以立法委员而论,宪法上堂堂皇皇规定,三年一期,有啥问题的,而如今恐怕是严重万分,如果不是大法官使出撒手?,咬碎钢牙,作霸王解释,恐怕廖阁下今天质不成询矣,每月巨额的民脂民膏也下不了腰包矣。想当初立法委员任期届满,全国心跳之际,没听说廖先生挺身而出,卷了铺盖;也没听说廖先生怒斥大法官「非愚即妄」,大概这和既得利益有关,下不得手也。大法官解释立法委员任期,是解决五千年来从未发生过的任期问题的方法;医师们为妇女装置乐普,是解决五千年来从未发生过的人口问题的方法;二者固一模一样者也。廖先生又何厚于己,而薄于彼乎?有人说这是利令智昏现象,我想不见得不见得,看他不声不响的蹲在凉粉摊上猛吃,固头脑清醒之士。
   廖先生最痛心的,是为「未婚而时有怀孕机会的年轻妇女」装置乐普,像妓女焉,酒女焉,廖先生之意,最好让她们不断生孩子。呜呼,一个人往往有一个荒唐的时期(圣崽们当然没有,绊脚石当然也没有),不过男人荒唐的危险少,女人荒唐的危险大,男人荒唐,一旦醒悟,改过自新,众人齐拍巴掌曰:「浪子回头金不换。」而女孩子恐怕不这么简单,盖怀孕是她的大敌,如花似玉一旦生了一大堆私生子,那就算等于报销。而妓女焉,酒女焉,廖先生既承认她们「势迫处此」,为啥又狠心让她们非生一大堆私生子不可?任何一个妓女酒女,她随时都可以也像臭男人一样的「浪子回头金不换」,但如果她膝下有一大堆私生子,恐怕她这一辈子有苦受的。廖先生可以端嘴脸曰:「那是她自作孽呀!」好吧,算她自作孽,但那些无父的孩子何辜?被作践、被歧视,轻焉者自己堕落,重焉者造成社会动乱,廖先生睡觉睡到半夜,难道不流汗乎哉?
   
   
   越窗报案
   我说廖维藩先生头脑清醒,一定有些专唱反调的家伙摇头。呜呼,摇头有啥用哉,即令把头摇掉,也不能掩盖绊脚石特有的光芒,廖先生不是痛斥提倡节育的朋友「非愚即妄」乎?但他却没有痛斥那些法官老爷「非愚即妄」。有一位朋友说,他如果是廖维藩先生的话,他就同样猛嚷曰:「大地之人类历史,有文字记载者已五千年,何以五千年以来未曾发生立法委员任期问题,而独于五年以前大法官解释宪法后,岂其流毒作用以引起立法委员任期问题乎?又何以五千年以来,中国各地均有选举,人类不以为有问题,而独于十年以来,岂三年期满,而忽然发生立法委员任期问题乎?」
   反对节育,不过是时代的绊脚石;而反对大法官老爷,则成了自己的绊脚石矣,万一把大法官反对的恼了火,好吧,算你赢,双手一松,一个倒栽葱,头也破啦,血也流啦,钱也没啦,权也垮啦。仅只一松还不太严重,如果照着汤如炎先生的办法,手执钢刀,把立法委员诸老爷的生殖器一一割之,恐怕全世界人士都得侧目而视。但他们对此却闭口不谈,而独向小民下手,要说其脑筋是一盆浆糊,谁能信耶?
   然而,要说其脑筋一定不是浆糊,也疑问重重,廖维藩先生的质询中,不断的提「断子绝孙」,以便听众紧张。为妓女酒女装乐普,呐喊曰:「欲令其灭绝后裔。」为生育年龄妇女装乐普,又呐喊曰:「实为绝子绝孙之办法,消灭中华民族之毒汁。」进而指着「无识之徒」的鼻子,祭帽子曰:「亡人之国,灭人之种。」
   如果「乐普」真如此严重,不要说绊脚石反对,就是「无识之徒」,也会反对。但廖维藩先生这位有识之徒踢腾了半天,恐怕还没弄清楚节育是啥,乐普是啥。我想用不着向外搬兵,就是另外一位有识之徒的王梦云先生,就先来了一个窝里反,在质询中便曰:「况使用乐普而仍受孕者,大有人在。」结结实实打了廖维藩先生一个耳光。实际上真正企图使人断子绝孙的不是节育,而是打算大动宫刑的汤如炎先生。悲夫,人类已进化到二十世纪,文明已达到废除死刑的境界,在拥有五千年优秀传统文化的国度里,竟有国会议员在国会里提出法案,要乱割中外人士的生殖器,这算啥子搞法哉?写到这里,柏杨先生的气就大啦,说不定那一天黄道吉日,我发了急,就自己动手,把柏杨先生「宫之」,宫掉啦送给汤先生珍藏,以便人心大快,而免得有识之徒念念不忘,真一举两得。
   乐普既不是汤如炎先生推广的「宫刑」,也不是扎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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