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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长来回审视这三人,才知佟鹤轩前番话皆有深意。
他忽然觉得这宝贝有些烫手,不知该拿还是不该拿。
“大人不用担心,小女子请大人帮的这个忙再简单不过。”芳菲笑道:“若我们没有料错,那位花魁胭脂姑娘正是害我兄长的罪魁祸首。一路上,小女子也瞧得出,大人侠义心肠,恳请您出手,帮我们捉住此女,押回京城,送与大理寺审案。”
护卫长觑着轮椅上的闵云泽。
大理寺当然不是什么案子都接,可换了苦主是闵婕妤的亲哥哥。。。。。。这就是两说了。
一个花娘,六皇子摆明了还不喜欢,这儿还就在客栈里,他不过动动手,发号个施令,平白得一件宝贝,何乐而不为呢?
护卫长心思一转,欣然应允下来,可却将寸芒往前一推:“四姑娘暂且帮在下收着,等事成之后,再取此物不迟。”
芳菲见他信誓旦旦,倒也没强求,只是命小厮将寸芒仍旧放在托盘中,细心看管好。
护卫长一路疾奔回客栈,先问了六皇子去向,得知六皇子领着几个侍卫去了前街,忙问这两日献舞的歌姬舞娘们身在何处。
“大人忘了,殿下厌恶说那些都是庸脂俗粉,所以正要遣散了她们各自回去。”
“先别忙着遣散,等我寻个人来。”护卫长大步流星,领着几个心腹侍卫往后门来。
彼时,后门前停了十几辆大车,都是各个馆子里接姑娘们回去的。这些花娘们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可一打扮上了浓妆,足足大了十岁不止。这会儿被六皇子遣散回去,知道到了老鸨那里没有好果子吃,都在暗自垂泪,脸蛋儿鬼画符似的。哭的直掉白粉。
护卫长一辆马车一辆马车掀帘子,可找了七八架车,都没看见那位胭脂姑娘。
大伙儿被护卫长的举动夺去注意力,有些异想天开的。还问是不是殿下反悔,想要再叫她们回去。
护卫长没好气的把这些花娘们统统轰进车里,待来到最后一架车前时,他留心到车边站着的丫鬟面熟,好像就是那个胭脂的近身婢女。
护卫长大喜,连忙伸手去扯帘子。
“大人,我们姑娘在换衣裳呢!”丫鬟赶紧跳上前要搬开护卫长的手,半个身子挡在车前,不准人唐突。
护卫长随手一推,他是习武之人。力道相当了得,这一推,别说是个小丫头,就算七尺男儿,也要脚底下打晃儿。
可叫人诧异的是。小丫头纹丝未动,还趁势反推开了护卫长。
“咦?”他暗惊:“你习过武?”
丫鬟脸色骤变,没有吭声。护卫长心中冉起不妙之感,一把扯开马车帘子,但见车厢内空空如也,哪有什么胭脂?
“你们姑娘呢?”
“奴婢也不知,姑娘只说在里面换衣裳。不准人打扰。”
护卫长一听这就是谎言,立即叫人捆住了小丫鬟和车夫。赶车的车夫更委屈,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成了阶下囚。
“大人,找遍了都没见到那位胭脂。”
护卫长一听再明白不过,人肯定是跑了!
可这不应该啊?他从闵四姑娘那里回来。总共不过一刻钟的功夫,进了院子就拿人,而且此时只他一人知晓,绝不会有人通风报信。
难道。。。。。。问题出在闵家那边?
一定是,闵家内出了鬼。消息走漏,胭脂才会仓皇逃窜。
护卫长有些心疼没到手的匕首,早知道他就不客气,好歹先将东西弄到手再说。
消息传回到芳菲这里,佟鹤轩与闵云泽都沉默不语。
“你们也别气馁,这事儿在我意料之中。”芳菲笑道:“你们口中的这个胭脂要如此好抓,那才叫我觉得奇怪。想必这会儿就是去她的老巢,也是人去楼空。咱们暂且不纠结这个。”
佟鹤轩也点头附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下要紧的是去见见那位须眉先生。”
“咱们在通州不宜久留,既然要去见,择日不如撞日,便选在明天。”
芳菲定的如此匆忙,不是没有她自己的考量。
那日安师傅回来后,情绪便一直不高,连带着镖局里其他人都开始消极无为。这样下去,久留在通州,反而会酿成后患。
佟鹤轩一切都听芳菲的,二人都将询问的目光落在闵云泽身上。
闵云泽习惯性的按着他那条没有知觉的腿:“四妹妹,你说咱们能见到须眉先生吗?”
如果白白寄予期望,或许还不如在一开始就掐灭念头。
芳菲没有说话,反而将轮椅退出屋子外。
客栈的小院子总不能和家中相比,景致寥落,几盆只疯长叶子的花木可怜巴巴儿堆挤在墙角,两口大水缸怎么看怎么突兀。
这一切在寻常不过的景象,当放在闵云泽眼里时,却好像许多年没有见过。
打从他受伤之后,出门的机会少之又少。即便是在客栈中,也宁可躲在屋里,鲜少出来享受阳光。
“大哥哥,难道你甘心一辈子被困在这四四方方的天地里?你可以不参加科举,但不可以一辈子浑浑噩噩这样坐着。我可以一辈子顶着张丑脸,但不能叫关心我的人失望。”
芳菲半蹲在闵云泽身边:“有我和大哥你作伴,咱们兄妹齐心,即便失望也绝不后悔。”
☆、第一百八十二章 、胭脂水粉,毒辣姐妹
胭脂得了准确消息,知道闵家要对自己不利,连忙从车上逃走。当时十几家馆子都来接人,胭脂仗着功夫了得,换了丫鬟的衣裳,轻易躲过一劫。
等她回到天水帮在通州的落脚地,越想越觉得这件事中,闵家不会善罢甘休。
胭脂是她的花名,至于原本叫什么,连帮中人也多不记得。胭脂从小长在天水帮,被收养在老帮主夫人身边,先是做丫鬟,后因聪明伶俐,老帮主夫人为些不好深究的原因,收了胭脂做义女。
胭脂的身份水涨船高,可帮中人都知道,她就是老帮主夫人手里的一颗棋子,关键时候必用美色替天水帮做事。
死在胭脂手下的风/流鬼不知有多少,那些臭男人一心要占便宜,所以才丢了性命。
胭脂出道这十年间,她从不后悔自己做下的种种,唯独对闵云泽,下手那一刹那,胭脂感到心口微微的抽搐。
所以她才会在第一时间逃离富春,更不敢打听后续之事。
胭脂呆坐在房中,从怀里掏出一块稀松平常的小石头。这石头并非珍惜原石,也不是什么异品名种,只是京河边上最常见的东西。
唯一特别的是,石头上有一抹胭脂红,鲜艳如血,绚烂如霞。
这是闵云泽送自己的第一件礼物,也是唯一一件。
胭脂出道这些年,只单单说在甘肃一带,达官显贵送她的礼物足能买下她想要的一切。但胭脂从来不喜欢这些,她要的只是平淡有人心疼自己。欢场之中虚情假意胭脂见多了,闵云泽温暖的慰藉让她有片刻短暂的迷失,要不是帮里催的急,胭脂也不会在最后时刻出手。
“姐,你瞧我带回来了什么?”与胭脂面容惊人相似的小姑娘蹦蹦跳跳跑了进来,手中还拎着一串白糖粽子。
“这个时候可不多见白糖粽子,是我瞧见街口有的卖。喏,惦记着你爱吃,都买了回来。”
胭脂忙将石头往袖子里藏,却晚了一步。那小姑娘手脚极快,胭脂才有动作,对方就抢先一步抓过了东西。
“你又在看这破石头。”小姑娘跺脚不高兴:“帮主夫人明明告诉过你,咱们这一行,最忌讳动情动心,偏你全忘了。上一次要不是少主动作及时,你根本完成不了任务。为这,少主被帮主夫人好一番责罚,可少主担下所有责任,愣是没叫你受委屈。”
胭脂不悦的夺下石头:“我的事儿你少管。”
“你是我姐姐。我怎么会不管。”小姑娘忽然想到什么,嬉笑了起来,得意至极:“我告诉你,如今你念着闵家那大少爷也没用。她们一家大概都恨死你了,我在他妹妹的脸蛋儿上化了一个大口子。哎呦,姐姐你真该瞧瞧,实在漂亮极了。”
胭脂脸色骤变:“这也是帮主夫人交代你做的?”
小姑娘不以为意:“你当帮主夫人每日只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当然是我自己的主意啦。胭脂姐姐,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
她的话一说完,胭脂上手就挥了一巴掌。小姑娘动作更敏捷,二人别看年岁上有差异,但胭脂的伸手显然不及前者。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她跳出几米开外,破口大骂:“等着咱们帮主夫人知道你那点歪念头,看少主还能不能护住你。咱们帮里的刑罚,也叫你挨个试试,你才知道什么叫乖巧。”
小姑娘仗着功夫更高明,轻松跳出房间。抬首间,见房檐上的琉璃瓦明晃晃的不顺眼,一抖袖口,几块上好的瓦片瞬间跌翻在地。
胭脂气鼓鼓追出门外,扶着门框瞪眼。可小姑娘早没了踪影。
想到刚刚对方说的那一席话,胭脂心底更凉。
她是听说前阵子水粉这死丫头出去有任务,但只闻听任务的对象是当今六皇子,怎么却将闵家小姐毁了容貌?
胭脂越想越急,越想越坐不住,闷了半晌,转身进屋一番打扮,不多时,妩媚歌姬顿时成了粗布衣衫,上街卖货沿街叫卖的大婶。
她将水粉送来的白糖粽子用小篮子挎着,布头巾包住半张脸,凭谁也瞧不出真容貌。
胭脂一路问一路寻,功夫不负有心人,问的勤快些,嘴巴甜些,还真叫她找到了芳菲、闵云泽落脚的客栈。她将篮子往胳膊肘中一挎,装出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往里探头探脑。
客栈里的小伙计狗眼看人低,拿着手里的布巾子挥手撵人:“去去,那边卖东西,别在我们家门前晃,小心冲撞了贵人。”
胭脂压低声音,一脸赔笑,露出满口黄牙:“小哥行行好,这贵人或许也愿意吃白糖粽子呢?我家的粽子味道格外好。你尝尝?”
胭脂随手递了一个,小伙计见有便宜占,当即不客气,拿了一颗剥开便往嘴里塞。
白糖都融在芯儿里,还有拇指头大的红枣,馅料丰富,味道绵甜。
小伙计吃过一个不满足,眼巴巴儿瞅着那筐子里的东西。
胭脂最了解男人心思,便拿着余下的粽子引小伙计开口:“我这粽子有独门偏方,吃一颗就再也停不下来。小哥你帮帮忙,看店里哪位女贵人能买些,我卖了钱也好家去给孩子们扯块布做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