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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车上人很多,又异常颠簸,李天博只好一直护在我身后。忽然没来由的一个急刹车,车里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向前倒去。我拼命想稳住身子,无奈个子太矮,够不到最高的扶手,两侧的扶手又都在视线范围之外。我在拥挤的人群中完全没有自主的余地。马上要摔倒在地的前一刻,一只大手稳稳地托住了我的腰,我差异地抬起眼,正对上李天博深沉的眼神。
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我,不由分说地把我拉到他的身边,一只手按在我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牢牢地抓着扶手。
我亦沉默着,转过头看向窗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而他搭在我肩膀的那只手,异常灼热,快要灼伤了我的心。
这样……算是暧昧吗?可是……也只能是暧昧了吧……
最终定下来的印刷厂纸质不错,价格不贵,服务态度也不错。可惜刚刚开业,没接过我们这种活,经验比较欠缺。后期需要我们自己处理的麻烦事情会很多。
出了印刷厂,我跟李天博肩并肩闲逛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学校附近。周日的学校一片静谧,安静得好像一座古旧的城堡。我跟李天博索性坐在马路边缘,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探讨着友谊的稿子都写了些什么,八卦些白辰跟周慧希的爱情故事,也提到了彭国龙跟姜梦雪敛财的野心。李天博抬头望着天空,忽然幽幽地说了这么句话,“放心,我们始终是同一阵线的。”
漫天秋叶渐黄,随风轻摆,像是舍不得离去,缠绵悱恻。我望着他无比熟悉的侧脸,轻轻叹了口气。“嗯,同一阵线。”
几片黄叶飘落,我也迷茫地抬起头。整片天空被浓密的枝桠割裂的支离破碎,都说秋天最容易伤感。我忽然觉得我的人生也跟这些枯黄的叶子差不多,拼了命的努力,也只能换得在枝桠上多停留一会儿。要是不努力,也就直接飘落了。
“还有一年半就高考了呢……”我叹了口气,看似还有无尽的青春,其实很快就要结束了。
“白痴,你怎么成天多愁善感的。”旁边那个不解风情的臭男人白了我一眼,捡了根树枝在地上随手乱画着。“考就考呗,总不能一直念高中吧?”
“没有啊,就是想到大学之后大家可能都天南海北的不知道在哪么……”我喃喃地说。虽然我知道李傻子原来去的大学,可是以他现在这个成绩还能不能去上真是很难说。而且,就算这些都不会改变,我又有什么理由还一直跟在他身后?
“要我说你就成天想这些有的没的,”李天博说着拍拍我的头,“不是还可以打电话发短信么,聊QQ,写信,怎么不行?又不是死了。”
听到最后那两个字,我腾地站了起来,手都有些发抖,最后干脆握成拳。
李天博傻了,“喂喂,你咋了?”
“别跟我提那两个字!”我吼他。是了,不能让他死,只要不死,就有希望。
“好好,我不提,不提行了吧?”李天博拽拽我衣服下摆,“你干嘛这么激动?喂,你一会儿干嘛去啊?”
“一会儿……”我低下头,看着那张贱死人不偿命的笑脸,心里忽然一软,“或许去图书馆待会儿吧……”说着我抬起头望望仍然静谧异常的学校,“也不知道开没开门。”
“嗯,我送你进去吧。”他整了整衣服,站了起来,“我去交点电话费,然后就可以给你发短信了。”说着居然还笑着冲我飞了个眼。
一直走到学校门口,他忽然叫住我,低下头犹豫着说,“那个、要不、要是图书馆没开门……你先进去,我在这等你……”
“好……”我没能完全理解他的意思,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其实,其实也不是非要去图书馆不可吧……
谁知道这时候看门大爷看不下去了,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嗓子,“早开门了!要进赶紧进去!”
……我尴尬地看了李天博一眼,转身灰溜溜地进去了。
万众期待的大连旅行终于到了,一大清早孩子们就背着行李赶到集合地点,欢欣雀跃着等待上车。因为这次是整个高二的孩子们、一共将近1000多人的庞大队伍都要去,所以学校严格规定以班级为单位,不准中途离队,不准不听从老师安排等等,各项要求都十分严格。但是很显然,难得一次的旅游带给孩子们的喜悦完全没有被各种严格的要求压倒,大家仍旧兴奋异常,叽叽喳喳地交流着。
我背着书包环顾一周,没有见到程敬远的身影。他没有来吗?也好,省却了不必要的尴尬。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节,可能有点乱,嘿嘿……精彩马上继续,大家敬请期待,=3=么么~
☆、讲一个故事
不出意料地,我跟陶夏、唐晓玮还有姜语被安排在一间屋子住。入住的旅馆并不小,一共能有三四层左右的样子。学校把整个高二年级的孩子分成了三批,分三套线路和时间游玩,以避免拥堵。每批在一个地方吃住,所以一般来讲除了自己班的人员以外,很难知道外班同学的位置。
我一开始以为陶夏这孩子是教师子女,现在才知道错了。她并不是因为跟老师沾亲带故所以能待在文科实验班,而是因为家里面有人。至于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人,就不得而知了。总之相较普通孩子来讲,她最不缺的就是钱,所以吃穿用度大都是最好的,容不得一点瑕疵。虽说如此,她并没有因此看低身边的人,反而很好相处。
接连几天旅程下来,大家都对粗糙的伙食抱怨连连:早饭是稀得看不到米粒的粥。午饭还好一点,运送到旅游景点附近,每人一份盒饭,菜淡得几乎没有味道。晚饭居然是家川菜馆,除了辣,就没有别的感觉。陶夏果断提出剩下几天的伙食都到附近的肯德基解决。我跟晓玮、姜语其实也很动心,只是实在舍不得那些钱。陶夏颇有些失望,撒娇无果后,出了旅馆打算自己散散心。我怕她走丢,忍不住也跟了出去。我果然是对女孩子撒娇毫无抵抗能力的怪阿姨……
大连这个地方重生前也来过很多次了,B中游玩的景点又都很有代表性。我跟陶夏索性一直走到了海边。脚下是细软的白沙,面向幽蓝暗涌的海水,海风咸咸的,闻起来竟然有想放声欢笑的冲动。
正值傍晚,西斜的夕阳将整个海平面堵上了一层瑰丽的绯红色。陶夏激动地脱掉了鞋子,朝海里跑去,我急急地跟上去,却被她迎面甩了一身的海水。看着她调皮地笑着跑远,我也笑了,捧起海水向她扬去。晶莹的水珠迎着夕阳和笑脸,两个女孩子笑着闹着,最后疲倦地一起瘫倒在沙滩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天。
也许是海边的夕阳太迷离,也许是我跟陶夏很投缘,这还是我第一次冒昧地问起她的情史,而她居然也丝毫没有抗拒地给我讲了她的故事。
陶夏的爱情故事一直是我们姐妹几个暗暗艳羡的,她的男友小白跟她不在一个学校,但是对她简直不是一般的好。每天短信电话从不间断,周六周日拉着她满城市的疯玩,花掉再多的钱也没有丝毫心疼。陶夏曾说,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将来能跟小白考上同一所大学,然后相夫教子,过自己喜欢的日子。我对此没有丝毫怀疑,虽然她的成绩平平,但她不是不知满足的女孩子。相反,她很懂生活,有些小资,但从不故作忧伤。她活的很真实,每一天都很开心,如果说有一种女人无论境遇如何都会过的幸福,我会毫不犹豫地想起她。
小白跟陶夏一开始就是个乌龙,本来是陶夏的好朋友暗恋小白,但是没有勇气,于是经常托陶夏去帮忙约会、传纸条。结果男生误会了,以为是陶夏对自己有好感,最后反而对陶夏表了白。两个人稀里糊涂地在一起,谁知却去了两所不同的高中。最开始也没什么不对,但是渐渐的,男生就变冷淡了。再后来,打来电话说分手,原因是距离太远。男生冷冷地讲,对不起,我找了新女朋友。陶夏挽留过,但没有用。就这样,险些以为两个人真的已经结束了。后来听说他跟新的女朋友分手,再后来,也没有再找。又过了很久之后两个人再见面,才发现两个人的爱情早就不知不觉根深蒂固了。然后?然后就一直情意绵绵地走到了现在。
不得不说,这个故事震惊了我。
我从沙滩上爬起来,半撑着身子,“他那时候怎么那么绝情啊?那你后来怎么还愿意跟他在一起?”
陶夏笑了,眼睛弯弯的,可爱极了,“这世界上也没有完美的人,总是会有犹豫或者疲倦,这都很正常。他当初会那样也是因为他还不确定对我的感情,等到确定了,当然就没事了。两个人在一起,也不是一定要计较谁对谁错,现成的幸福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我干嘛要跟自己过不去?”
她坐起来,抚了抚自己压乱的头发,然后笑着给我指不远处的工艺品摊,“看那边,好漂亮,过去看看不?”
把海边的小摊都逛完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刚回到旅馆门口,就看到门前一矮个子马尾辫的姑娘楚楚可怜地站着,眼角含泪,手里还死死捏着一盒巧克力。
我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这姑娘怎么让我感觉有点面熟?
马尾辫姑娘也凄楚地看着我。
我甩了甩头,四下看看,门口除了我跟陶夏,貌似没有别人。
马尾辫姑娘还是凄楚地看着我。
陶夏拉起我的手,有点奇怪地催促我,“快走啊,你想什么呢?”
“哦,”我点点头,刚要迈步。
“苏小末!”马尾辫姑娘忽然喊道。
“啊?”我吓了一跳,慢慢转过头,“你是在叫我吗?”
“嗯……”她眼含泪水,缓缓点了点头,“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这个给李天博?”
“他也住这?”我有点傻了,“你干嘛不自己拿给他呢?”
“他不愿意见我……”姑娘凄楚地撇过头,“我知道,也许我是应该放弃他的……可是,可是……我舍不得……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