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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北洋-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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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时要注意什么,等等,可以说是无所不包。 
  中国党和领袖就这样被无微不至地训导着。更可悲的是,这些有自己头脑的中国精英们,竟连执行苏联人大小决策的主动权也没有!唐宝林继续写道: 
  这些决定通过两个渠道在中国执行:一是直接命令给苏联驻华大使加拉罕、驻国民党和国民政府顾问鲍罗廷及共产国际代表维经斯基、罗易等,在中国直接执行;二是由共产国际把这些决定做成共产国际决议或批示、命令、训令等,让共产国际在华代表直接执行,或由他们布置给中共中央并监督其执行。同时,中共中央还要受驻华大使及鲍罗廷顾问的领导和监督。 
  夫复何言!陈独秀还有什么自主权?中国共产党还算什么中国人的党?陈独秀冤呐! 
  既来安庆,当然想看看当年安庆城里有名的“陈家大洋房子”,那是那位“道台”大人修建的大宅院,也是陈独秀在清末民初从事革命活动的重要据点。但陈长璞女士悲愤地说:“本来还一直存在,只是被当成仓库和住宅而已。可是,都到了1984年,还是被拆除了!”现在,陈长璞女士居住的楼房对面,倒有一座旧衙门楼,残瓦危柱,一任颓败,正门外悬着“中国人民解放军安徽池州军分区”的木牌,两侧各有四个毛泽东手写体的大字:这边是“提高警惕”,那边是“保卫祖国”。“那是明代的安徽布政使司的谯楼,清朝还当官衙用呢。”学考古的小范向我介绍道,“不过一直不属于地方管,所以也谈不上保护和维修。”“安庆市的古建筑原来很多,现在已经很少见了。”姚中亮自嘲地笑道,“我们博物馆和隔壁的迎江寺可都是古建筑,但人家庙里的香火盛得很,所以修得蛮像样子。我们博物馆没钱修,馆里的不少办公桌还用五六十年代的呢!”陈长璞一声叹息:“我们‘文革’期间‘破四旧’破得太彻底了,‘文革’之后又拆了不少不该拆的古建筑,所以,安庆的历史遗存太少,向国家申报‘中国历史文化名城’,就总也批不下来……”历代的长江名府,清朝的安徽省会,堂堂的安庆居然不算“历史文化名城”!震惊之余,我非常冒昧地想起了一句成语——自作自受。然而,当车子驶往北关的陈独秀墓时,我却分明看到闹市区正在新建大片的仿古建筑。一边是大肆拆除历史建筑,一边却在伪造古房大兴土木,路牌上的“旧城改造工程”看得直让人眼冒金星!咳!长江边上的安庆,正如同黄海边上的青岛——德国建筑一条街(广西路)拆得差不多了,再拆日本建筑群(辽宁路、聊城路一带),现在又盯上了民国建筑一条街(中山路),一任复一任,文物尽沉沦!然后,再花一大笔钱在原址上盖一些一点特色也没有的全国统一模样的新楼房!想想这种极功利的“开发”与“建设”,真让人欲哭无泪!其实也不独安庆与青岛,北京的平安大街不也如此吗?放眼看去,全国哪里看不到这样一道让人揪心的街景呢?陈独秀墓,会不会也被“改造”得让人揪心呢?陈长璞淡淡一笑,说:看过你就知道了。 
  北出安庆市区没多远,就有一方路标指向西行的公路:“陈独秀墓”。路已失修,载重卡车、手扶拖拉机来来往往,卷起滚滚浮尘。路两边多是些小型企业,院墙上无一例外地描画着花花绿绿的标语广告,其中“独秀武校”和“秀峰房地产公司”的大字格外让我注目。哦,那座独秀峰已经近了,聪明的安庆人已经开始知道借用先人的名人效应了。只是,太嚣张的尘土和太无序的厂房遮了我的望眼,我对完整独秀峰的仰望的想法过于天真,眼前的独秀峰是一联支离破碎的市井组画:落满浮土的绿树,裸出褐石的山坡,杂乱无章的民居,浓烟汹涌的企业……原先我以为独秀峰该如漓江两岸的那些绿绿的峰一样雄奇而青翠呢!作者与陈独秀孙女陈长璞女士在陈独秀墓前。(摄于2003年6月)   
  蒙尘独秀峰——祭陈独秀(9)   
  路愈发坎坷,载重车卷起的尘也愈发嚣张。经过一座风尘滚滚的水泥厂后,眼前才稍晴。山也渐显其青,田也渐显其绿。拐过一片水杉林后,见到一座旧院。司机把车停进了院里。院内是一座二层小楼,楼栏上横着一条红色的布幅:陈独秀生平陈列馆我顾不上参观陈列馆,急急地往杉林那边走去——因为我已经从翠翠的枝叶间看到了一座簇新的墓丘。走过一片水塘,一座两层墓台上的半圆形大墓出现在眼前。墓前,高高的黑石碑上镌着一行涂着金粉的大字:陈独秀先生之墓宽阔整洁的石砌墓道,气势不凡的高大墓台,传统工艺的雕石栏杆,气度森严的松杉林带,使这座新墓确实很庄严也很豪华了。然而,我竟感到了隐隐的失望!瞅一眼身边神色凝重的陈女士,我只嗫嚅了一句:不像啊……哪知,一旁的陈长璞也点起了头:“是啊,我们不满意。”一袭黑衣裙的陈长璞离我远远的,似不忍走上高大的墓台,“新墓修好后,我反倒不愿来了,真的,今天不是为陪你,我是不会来的。”直言不讳,真乃独秀先生之后也!真的,真是不像我心中的陈墓,倒像民国时代的哪位军政界显要的陵寝——像我看过的长沙岳麓山中的黄兴、蔡锷的墓?抑或,像南京钟山里的廖仲恺、谭延他们的墓?唯独不像一个毕生鼓吹民主与科学的大思想家、一个倡导并领导了新文化运动的大文学家、一个主持过最先进的政党的大政治家的归宿。我很快就与陈独秀的后人有了相同的遗憾:墓应该保持原貌,以昭示陈独秀先生的平民意识和历史沧桑感;现在这座高达四米的大冢与阔达九百平方米的两层墓台,与毕生追求民主的故人的身世不符。而且,集古代书法大家欧阳询的字镌刻的碑文也让人略感硌眼——称“陈独秀先生”准确吗?按现时中国的政治习惯,“先生”只用于称中共以外的其他党派或无党派的“民主人士”,陈独秀青年时即投身革命生涯,在同盟会时即被叫成“同志”,之后,他手创了中国共产党,且至死也没放弃追求真理的政治活动,称“同志”何尝不可?面对一代先哲的亡灵,面对先哲的襟怀坦荡的后人,我一时无语。便俯身在脚下的野草地里觅得几株无名的黄花,集成束,恭敬趋至墓前,双手捧至碑座上,然后,为这座新碑轻拭浮尘。正值“七一”期间,没有官方的大花篮,却有一簇开败了的鲜花置于碑座下,一页白纸粘在黑黝黝的大理石碑座上,上面并不讲究的毛笔字写得人心发热: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八十周年饮水思源瞻仰我党创立人陈独秀先生陵墓“这些年来,总有人自愿地来墓上献花,也写这类字,我们也不知道都是谁。”陈长璞有些感动地说。这时,一队小学生熙熙攘攘地列队而来。当地的老师们无疑把这里当成了未挂牌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陈长璞说,只在爷爷生日或忌日时,安庆市政协和陈独秀研究会的会员们在墓地举行纪念活动。看来,性急的安庆人已在民间为自家产生的世纪伟人平反了。从陈长璞的讲述和有关资料中,我知道了这座不寻常的坟茔的变迁。 
  陈独秀墓前,摆放着人们自发敬献的鲜花…… 
  此地为安庆北郊十里乡叶家冲,现名林业村。我看到的附近的那座二层小楼,原先是林场办公室,1995年被安庆市政府租下,辟为陈独秀史料陈列馆和陈墓管理办公室。民国三十六年(1947年)6月,陈松年将父母合葬后,并未敢在新碑上刻下世人皆知的陈独秀的大名,而是用了陈独秀最早的名与字:先考陈公乾生字仲甫之墓子松鹤年泣立延年与乔年,早已与父亲相逢于九泉之下,所以他俩的名字打上了黑框;鹤年乃陈独秀与高君曼所生之子,解放前去了香港。守在墓前的,只有松年一家。共和国成立后的头十几年里,松年每年尚能前来扫墓,整个60年代和70年代,陈家人几乎再未至此。令我颇感意外的是,陈松年一家在那场全民族的劫难中,并未遭受过分的折磨!比比陈长璞那位姑姑的九死一生,陈松年一家像是受了神灵的护佑。陈长璞的那位姑姑叫陈子美,是祖父与姨祖母高君曼同居后第二年所生的女儿,也是鹤年的姐姐。“文革”期间,陈子美因系陈独秀之小女儿而备受凌辱甚至毒打,1970年前后失踪。世人咸谓斯人已自尽矣,有的陈独秀传记中还注明“陈子美死于十年动乱中”。然而,谁也想不到,1997年9月14日的《环球时报》上,竟刊发了该报驻联合国特派记者对陈子美老人的专访,原来,陈子美尚在人间,且在美国,时正面临生存危机!该文披露,当年,陈子美实在无法忍受非人的折磨,竟以五十八岁的老妪之躯泅海偷渡,而维系其性命的,只有绑在身上的五六只酱油桶!苍天保佑,她居然成功地抵达香港。怕被港英当局遣送回国,未等见其弟(鹤年),陈子美便又经千辛万苦亡命美国,直至1989年才成为美国公民。这个苦命的女人,把两个儿子接到了美国,岂料1991年她因病住院回家后,却发现全部积蓄与财产被儿子拿走,从此只好靠政府补助金过活,因积欠房租一万四千美元而被公寓管理公司起诉至法院,若不在规定的期限内缴足欠款,八十八岁的她就只能流落街头!老人只筹得两千美元,但杯水车薪,于事无补。当地报纸披露中共创始人陈独秀之女陷入困境的消息后,纽约市政当局已应其本人要求提请法院延期审理此案,并资助了五千美元,但仍欠七千美元。国内主持陈独秀研究会的唐宝林闻此讯后,一边发动会员捐款,一边上书中共中央办公厅吁请紧急救助,后得上级通知:“中华海外联谊会”已将九千美元汇给了陈子美老人。一个月后,在中共中央总书记江泽民以中国国家元首身份访问美国期间,中国驻纽约总领事馆派出两位领事携鲜花前往老人的住处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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