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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支倏然又起,一枪刺中其面门。咻的一声破响,又是一颗头颅应声爆开。赵云驱马从三匹战马缝隙中冲过,又是杀入乱军之内。
与此同时,文翰早已挥军杀来,西北两军前后夹攻,杀得蛮兵大败,蛮兵大阵渐渐溃散,兵败如山倒。孟优与魏延死战逃脱。赵云引一部快骑追向左侧山林,去追孟获,刚驰上山来,正逢着留于断后的忙牙长,两人更不答话,舞起兵器纵马便杀。
赵云急着要追孟获,剑目轰然射出两道冷酷杀气,龙胆亮银枪猝然间涌起无数银色光华,隐隐好似听到龙啸之声。忙牙长瞬即脸色一变,连忙抖数精神,全身迸发力劲,准备迎击。赵云气势不断攀升,惊得四周蛮兵不觉齐齐后退一步,说时迟那时快,赵云马匹冲近,一枪如闪电般倏然射出,忙牙长只觉面目涌来一片银色云雾,云雾内一条巨大的银龙飞冲而出,张牙舞爪,神威无比地向自己扑咬过来。
时间陡然变得缓慢,只见赵云手中的龙胆亮银枪赫然刺破忙牙长使来抵挡的截口大刀,直刺过去,倏然刺透了忙牙长的胸口。而在四周的蛮兵,眼里只是看得见,一根长枪猝然在忙牙长的身体刺出,其间之事,根本捕捉不了。赵云一把抽出龙胆亮银枪,四周蛮兵猛然回过神来,见忙牙长已死,吓得狼狈而逃。赵云遂引兵冲向山头,夜照玉狮子速度极快,眼看又是追近一部蛮兵,赵云引兵冲入人潮内,杀得波开浪裂,凄厉的惨叫声响不绝耳。忽然一西北将士,看得一员身躯魁梧,披着缨络红锦袍的巨汉,当下认出就是孟获,连忙疾声喝起。赵云一听,立马勒马挺枪追杀赶去。孟获眼见赵云杀来,吓得魂魄惊飞,连忙加鞭飞行。护着孟获的五六员心腹蛮将,火速赶来抵住。数队不畏死的蛮兵,亦向赵云扑杀过来。赵云一时被围在核心,突破不得。孟获趁机逃脱。后来文翰引大部兵马赶来,与蛮兵混杀至黑夜,擒了不计其数的蛮兵,又知孟获早已逃脱,方才撤军退走。
且说孟获逃回寨内,各部残兵陆续而回,各蛮将清点过后,纷纷来报之孟获。孟获听之自军二万兵马,在一日之间,伤亡将近大半,只剩下不到四千残兵,而且又失了忙牙长这一员大将,顿时脸色黑沉得如似滴出水来,眼内更是有着一丝难以散去的悚然之色。就在此时,有人来报,阿会喃、董茶那各引一部残兵归来。孟获急唤两人入帐。少时,阿会喃、董茶那拜礼毕,具告前事。孟获再知,原先的由金环三结、阿会喃、董茶那所统领的三万兵马,如今只剩下不到八千残兵,气得怒火暴腾,当下就欲斩阿会喃、董茶那二人,众蛮将告免。孟优疾声而道。
第九百九十二章 恶战蛮夷(下)
“大王息怒。彼军势大,势不可挡。连日间,连败我军,我军伤亡惨重,损兵折将无数,眼下正需用人之时。不若先留此二人一命,让其戴罪立功。倘若再有所失,二罪并罚便是!!”
孟获听其弟所言亦是有理,阿会喃、董茶那皆跪伏在地,连声求饶,皆言与为孟获效死而战,以偿其罪。孟获见之,方才暂且饶恕二人,然后又向孟优问道。
“西北军兵精将强,且文不凡诡计多端,我等难以与之相抗。依你之见,如今该当若何?”
孟优听言沉吟一阵,遂急言道。
“彼军虽是势强,但其近年屡屡征战,想必其军内粮食必是难以为继,且其军士大多亦会有厌战情绪。大王何必与其硬抗?当下宜收兵撤回梓潼城内,以深沟高垒抗之,不出数月,彼军粮食耗尽,军心不稳,自然会撤走。到时,大王再挥军掩杀,定可将那文不凡擒杀!!”
孟获听言,碧绿的细目刹时射出两道精光,颔首应诺,当下依孟优之计,传令诸军,歇息一日,待明日夜里三更,撤回梓潼。
且说西北军又再大胜一场,军士士气正锐。当夜,李优来寻文翰,向其言道。
“主公,南蛮屡屡挫败,必不敢再与我军正面厮杀。若优所料无误,彼军不日将会撤走。倘若让其撤回梓潼,据城而守,以深沟土垒抗之我军。战事必然持久不下,方今我军将士久战许久,皆有回乡厌战之情,况且军中粮食难以久持。主公当应速做准备,以防彼军撤去。”
文翰听言,刀目微微眯起,颔首应道。
“若非忠文所言,我尚未醒悟。不知忠文可有计策教我?”
李优淡然一笑,走到奏案上,手指地图上的一处而道。
“幸好有子乔这幅地图,我等方能将西川一览无遗。若我所料无误,孟获倘若要退,必将从此处山谷中取路而走。主公可速派两部精兵,埋伏于此山谷内,待其军过时,先以乱箭落石击之,然后伏兵齐出,孟获可擒也!!”
文翰听计,刀目刹地迸射两道精光,连连道妙,遂依李优之计,唤来魏延,教其领兵前去埋伏。
到了次日,蛮军正于寨内歇息,以备今夜撤离。孟优见西北军,毫无动静,不由皱起眉头。就在此时,忽有哨马来报。刘备遣使来见,孟优脸色一变,急报与孟获。孟获听后,亦是疑惑不解,向孟优问道。
“那刘玄德遣人而来,到底何意也?”
孟优听言,踌躇一阵,拜礼答道。
“文不凡乃当世雄主,雄霸西北,兼之近年又得东川之地。汉室天下除魏王曹操外,当属此人势力最强。近年文不凡欲再得西川,在葭萌关与西川兵马相抗近有半年之久,西川军最终还是难抵其势,其主刘季玉更是被赵子龙所杀。刘玄德故而得之西川大权,此人亦乃枭雄也,早年虽颠沛流离,屡屡遭人追杀,后来逃入荆州,得诸葛孔明所助,一改昔年颓势,连番大败魏军,极受刘景升所器重。后来刘景升逝世,更命刘玄德协助其子共理荆州之事。从此可见,刘玄德城府极深,且此人又是汉室帝胄,焉会甘于人下,必意欲成为天下间争霸诸侯之一。前番其之所以愿割让梓潼、巴西二郡,必是欲要使我等为其抵挡西北大军,而他则趁机稳定西川局势,以等诸葛孔明从荆州调来兵马,再徐徐图之,平定益州之乱。如此,他得荆、益两州之地,便有足够的根基,与西北、曹魏、东吴三方势力相抗,以争天下。如此一来,如今的刘玄德,是友非敌,大王不妨看看其使有何所言,再做定夺!”
孟获细听着孟优分析,连连颔首,亦觉得如此,遂便命人将刘备之使召入。少时,黄权迈步踏入帐来,拜礼毕。孟获笑容可掬,一番礼节言辞过后,便直入话题,张口问道。
“不知黄公此番而来,所为何意?”
黄权脸色一凝,忽然问道。
“大王可不久即将撤军?倘若如此,必遭灭顶之祸也!”
孟获闻言色变,猛地站起,一双碧绿细目瞪得斗大,然后又死死压住慌色,故装镇定笑道。
“哈哈。黄公有所不知,此下我军战况正好,屡屡得胜,想必文不凡不日将退,我为何却要撤军?”
黄权毫无表情,双眼直视着孟获,凝声又道。
“大王不必瞒我。我主早在梓潼四处布下斥候,梓潼战事若何,我主早已得知。大王时下屡屡挫败,损兵折将,正面厮杀绝非西北军敌手,当应撤回梓潼城内,以深沟土垒抗之。”
孟获闻言,顿时脸色黑沉起来,隐隐欲要发作。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倘若黄权将此事报之文翰,可谓是后患无穷。孟优见其兄眼内杀出几道杀气,连忙出席而道。
“黄公竟以知此,我等亦不必再瞒。不过黄公适才灭顶之祸之言,又是何意也?”
黄权默默地望着孟获,对于其所露的杀意,毫无畏惧,昂然而道。
“你等有所不知。昔年我西川文武内,有一人名叫张子乔。此人有过目不忘之本领,将西川地势尽画于一图,献予文不凡。文不凡故而尽知西川地势,况且此军内不乏高智之士,如何看不出大王有撤军之意。贵军若要撤回梓潼,东南十里外那处山谷,乃是必经之地。若其早布下伏军埋伏,贵军无备,只怕凶多吉少!”
孟获脸色刹地又变,那双碧绿细目瞪得快要凸出,脸上尽是悚然之色。孟优急向孟获投去一个眼色,孟获心神领会,当下连忙吩咐左右准备宴席,款待黄权。黄权却是把手一招,凝声而道。
“且慢!大王不必多礼。文不凡不尊朝廷,欺君犯上,强夺他人境地,先主惨死于其麾下大将赵子龙之手,我等西川之人与其有血海深仇,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如今我主竟与大王结盟,两家交好,当应同仇敌忾。权此番而来,绝无异心,还望大王莫要多疑。”
孟获听罢,心里正是急躁,也顾不得与黄权多加纠缠,连忙问道。
“竟若如此。不知黄公可有计策教我?我定当厚礼报之!”
黄权心中早有计策,当下教付孟获如此如此。孟获听计大喜,连声称妙,遂命兵士取来金帛增于黄权。黄权心知,这些都是孟获掳掠汉人百姓所得钱财,亦不拒绝,便是收下。孟获亦欲留黄权在军中,好使他左右问计。黄权此番而来,正受刘备吩咐,以助南蛮拖延西北军之攻势,便是应诺下来。
到了夜里三更,蛮兵忽然从其寨内撤出,火速向梓潼方向而走。早有西北军哨马在暗中探寻,立马来报之文翰。文翰听言,冷然一笑,心想此番必能擒下孟获,故而心中无备。
却说,魏延领命率军在东南处山谷埋伏已定,比及天命时分,却仍旧不见蛮军赶来,心中正是疑惑时。猝然间,在自军寨内的那个方向,传来一阵阵喊杀之声。魏延虎目一瞪,以为军寨被袭,连忙命山谷内的伏兵尽出,赶去救援。
却说到了四更时分,在西北寨内兵士方起造饭,忽然寨外一声炮响。一部数千人的蛮军骑兵冲杀过来。西北兵士始料未及,慌乱逃散。蛮军骑兵冲入西北寨内,左突右冲,横冲直撞,在四处纵火。赵云听得寨内厮杀声暴起,顾不得披甲,抓起七星宝刀立即冲出寨外,正见寨内有一部蛮军骑兵正在寨内纵火。赵云剑目刹地射出两道精光,夜照玉狮子飞冲过来,赵云飞身上马,骤马举刀,就往一队蛮军骑兵杀去。那数百员蛮军骑兵见是赵云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