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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塑国魂-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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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于海军。多年下来,海军已经有了与清国北洋海军决一死战之力。而国内,因为多年的扩军政策,贫民苦不堪言,生活窘迫,社会矛盾已经累积到了一定程度。此刻的日本,就如同一个地基没打好的大厦,若不及时修补,大风一吹时刻都有倒塌的危险。

是以,征清大计如今已经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

头山满站起身,走了几步,指着墙壁上的地图道:“朝鲜乱起,鄙人早派了先觉之士奔赴汉城,只待汉城之兵抽调一空,帝国在汉城的势力就可趁势而起!到那时,控制了王宫,政府,只消一封照会,帝国十余万虎贲驾船东渡,必可一血先祖之耻!”顿了顿,头山满脸色缓和,随即笑了起来:“至于关东军,清国上下**已久,最精锐的淮军也不过如是。诸位可想而知,一支刚刚建立不到三年的新军,能敌得过天皇的无畏勇士么?”扫视二人一眼,见二人都在注视着他沉思,满意地笑了下。

良久,陆奥宗光结束了思索,低声道:“那么,这一切都要等到朝鲜乱起……”

“陆奥外相,你怎么还那么天真?”头山满不屑地瞥了一眼,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丢了过去。零 点看书“朝鲜,乱事已起!这是在朝潜伏的天佑侠团志士连夜驾船送来的情报。”

陆奥宗光疑惑着,打开信笺,只看了几眼,神色立即大变。既有兴奋,也有恐慌。他深知头山满所领导的浪人团体在帝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这些人背后,要么是军部、财团,要么是政界、旧藩主,甚至还有皇室的影子。他们在日本国内外活跃着,搜集情报,打击政敌,间接影响着日本国策的走向。大概,这也是日本维新不彻底,加上举国野心勃勃,所产生的怪胎吧。

只是陆奥宗光从没有想到,浪人团体居然要引导这场赌国运的战争!

头山满傲然地负手行到玄关,伺候的下女拉开门,就在那儿鞠躬着,给头山满递了鞋子。头山满一边穿了鞋子,一边头也不回地道:“陆奥君,川上君,我的天佑侠已经开始行动了,只是希望到时候你们不要错失了汉城的机会!这样的借口,千载难逢!”

哗啦一声,玄门关上。

陆奥与川上对视着,都在眼神中探视着对方的意见。

川上不同于陆奥久居国外,他这些年是亲眼看到了浪人势力是如何的猖獗,随即投了个安慰的眼神,苦笑道:“无论如何,都是为了帝国的未来。”

“是啊,帝国的未来……只是,那支关东军真的可以忽略么?”陆奥宗光的眼神发散,目光仿佛透过木质的阁楼,穿过对马海峡,飞到了让他担心的平壤关东军军营之中。

天津,直隶总督府。

签押房内,上首坐着直隶总督李鸿章,两侧幕僚落座,一个个鼻观心口观心,盯着场中一袭白衣的杨士骧在那儿慷慨陈词。

“中堂,今儿一早得了汉城袁慰亭的电文,慰亭对关东军入朝,深表担心。朝廷此举分明就是分了北洋的权,而后放出何绍明跟咱们来个二虎相争啊。况且,朝鲜之安不在于驻扎兵丁多寡,而在于宗藩关系稳定。前有与日人签订的条文,倘若日人以此为借口再增事端,保不齐就是另一个甲申。为朝鲜计,还请中堂……”

杨士骧神色恳切,看上去颇为焦虑。在他心中,一直认为关东军是北洋大敌!他日覆灭北洋者,除此子外再无他人!

不待他说完,李鸿章摆了摆手,有些不悦道:“朝廷自有朝廷的考虑。你当朝鲜是好地方?老夫还巴不得他何绍明接了这个苦果子呢。袁慰亭?此人能力是有,就是贪恋权位,当年若不是刻意收拢庆军如何会被参劾,而挂了得罪友邦的罪名闲赋?况且,调关东军入朝不过是权宜之计,西边儿那位是想着拿他何绍明开刀了。待两月一过,何绍明率军回返,辽阳关东军只怕就要改姓了。”

“中堂,那万一日人轻启战端?”

“没有万一!”李鸿章一拍茶碗,溅出滚烫的茶水,而他却恍若未觉一般,紧紧地攥着。目光死死地盯着杨士骧:“莲府是不是说近来狂生梁卓如在时文报所述之悖论?荒谬!荒谬绝伦!日本蕞尔小邦,如何敢挑衅与天朝上国?老夫经略北洋三十年,如今海上有世界第七的舰队,更有定、镇两艘铁甲巨舰,陆上除了精锐淮军,全国更有四百二十营练军,虎贲二十余万,他日本如何敢挑衅?就算日人得了借口又能如何?不过增派几百护卫,守卫使馆罢了。日清必有一战,哼,无稽之谈!”

也无怪老李如此义愤。苦心经营数十年,临了,却被一狂生一语否决,言之凿凿预言,倘若日清开战,大清必败。这话里有话,天下人都知道,如今的朝廷全靠着北洋撑着门面。大清败了,那就是说老李的北洋倒了。要说对手是英、法、俄也就罢了,偏偏是李鸿章不屑一顾的日本,这叫老李如何不窝火?

李鸿章驭下宽松,对才子杨士骧更是礼遇有加,今日这骤然发火,一时间竟让整个签押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打量着杨士骧,都盼着杨士骧知难而退跳开这个话题。否则,而后殃及池鱼自个儿可就倒霉了。

不想,杨士骧不但不退却,却知难而上。抱拳道:“中堂,莲府是怕何绍明毕竟年轻,又领过万大军屯聚平壤,没了朝廷的约束,骄兵悍将难免多生事端,此必影响宗藩亲善。近窃闻,何绍明四散宗室子弟,把持平安道大小衙门库府,搜刮粮饷。此事若被日人得知借机施压,国际之上,大清外交必陷入不利之境。”

李鸿章此刻收了火气,听了这话,仔细一想杨士骧所说不错。日本不足为惧,怕的是俄国人万一趁机出兵,那可真就是不妙了。点了点头,道:“此一说倒也在理。”转而看见靠在椅背上打盹的张佩纶,心中不喜,冷哼一声:“幼樵,可愿走一遭京师?”

声音轻微,而正打盹的张佩纶却有如遭了雷击一般,猛地战栗一下,坐直了身子,拱手道:“遵中堂的吩咐。”说罢,又惫懒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仿佛他的那股精神头,只能维持一瞬而已。

李鸿章知道这个便宜女婿方才一准儿没听到自个儿吩咐了内容,不好当众揭丑,怎么说也是自己女婿,随即重复道:“幼樵拿了我的帖子,去京师拜会拜会六王爷、内务府李总管,如今半个多月都过去了,辽南那儿也差不多了。趁早将何绍明收回去吧。”沉吟了一下,李鸿章神色犹疑着,问道:“幼樵,此番运送关东军,定然一睹关东军全貌,不知?”人就是如此,李鸿章最信任的首席谋士杨士骧一天到晚在他耳根子重复关东军何绍明是北洋大敌,时间一长老李自个儿也有了疑心。

张佩纶愕然了一下,随即嬉笑道:“中堂不说,幼樵倒是差点儿忘了。那位提督钦差何大人,一见到致远舰邓世昌,如同丢了魂儿一般,楞说了半句诗文。回头才听底下官弁说,原来还有上文:‘此日漫挥天下泪,有公足壮海军威’,嘿,居然当着活人的面儿送了一幅挽联。而咱们邓军门,就这么生生地接下了,临了还嘱咐,倘若他日战死,请何大人将此文刻于墓碑之上,哈哈……”

“哈哈……”

下面人一阵嬉笑。都道,俩人一个去过英国,一个留过美国,到底是沾了洋鬼子的邪性,行事怪异。简直就是不尊礼法。

方才肃然的气氛,就在哄笑声中一扫而光。幕僚们纷纷上前汇报当日之事,李鸿章也就含笑着一一批复。只是,回到自己座位的杨士骧却似笑非笑地咬着嘴唇,盯着在那儿与身旁众人说笑的张佩纶不放。恍然间,张佩纶转头之际,二人目光相碰,杨士骧分明从中读出了那一抹戏谑。

转瞬,张佩纶又转头与旁人说笑去了。杨士骧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戏谑到底是什么意思?何绍明究竟许给了张佩纶什么好处,让张避而不谈关东军如今的军力?隐约间,杨士骧瞧着签押房内说笑的众人,骤然感觉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灰气,一股不祥之感油然心头。

平壤,关东军营地。

十几日的工夫,依着何绍明的吩咐,一座简易的军营就这么草草地修建完毕了。这倒让平壤各朝鲜官员大大的松了口气。征发民夫三千,若是迟迟不得放归,耽误了农时,少不得又是一番官司。这边儿才松了口气,流水般的飞报便汇集在了平壤。

十几日的时间,五十来拨黄带子领着一帮兵痞四散平安道各地。到了衙门库房,二话不说,甩过去一张白条,领着人就将其封了起来。随后驱使着衙役将库房内的钱粮半点儿不留,全都装上了马车,随即运往关东军营地。

各地朝鲜官吏是敢怒不敢言。碰到好说话、心情好的,会来这么一句:“瞧好了,上面儿有钦差的大印,咱们不过是周转不开罢了,三个月一过,待辽东粮饷运到,一准儿还上。”

碰到脾气别扭的,一句话不说指挥着人拉动枪栓,将官吏衙役驱赶一空,而后堂而皇之地霸占了库房衙门。临了还来一句:“怎么着?别说爷拿着上国钦差的大印欺负你,你要是不服,待来日爷回了京城,大可以找上门来。爷就住琉璃厂,同六胡同把手第一家!爷们儿候着你,到时候爷让你一支胳膊!”

这就是小国的悲哀,形势不如人,处处看人脸色行事。再怎么抗辩不合规矩,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也得妥协。各地官吏哭丧着脸找了平壤府使,府使又找了平安道监司,众人义愤填膺到了关东军门口,打算找钦差何绍明理论。不想却吃了闭门羹。门口卫兵一句“我们何帅偶感春寒不宜见客”便将一众人等打发了。

望着一脸严肃不苟言笑,却很是跋扈的门卫,平安道闵监司一摔袖子,带着众人扭头就走。“走!本官上书王上,且看上国如何处之!”

一众朝鲜官吏把这话当成了托词,可事实上,何绍明还真病了。

营务、训练,这些自有秦俊生操持,根本用不着他何绍明。何绍明闲来无事,瞧见天气日暖,不少的野生动物活跃在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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